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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花]火色 01-14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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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愤然颜色 2010-05-17, 周一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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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花]火色 01-14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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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窗外滴滴答答缠绵的水声并不招人欢喜,这是入冬以来没完没了的又一个阴沉的雨天,室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连同潮湿的空气混杂在一起,说句真话,这实在不是个什么让人愉悦的环境。

仙道斜坐在皮椅上,一任手里的烟支毫无意义地烧,直到门边毕恭毕敬的越野开口问了声,“先生,我们今晚确定动手?”他问得小心翼翼,而仙道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继续悠闲地凝视轻烟袅袅,越野一咬牙,上前一步,“先生,在牧老大的地方动手,是不是有点。。。有点。。。”,他结巴起来,额头上也沁出了细细的汗水。

仙道勾起唇角,接道,“是不是有点不妥,对不对?”

越野一听这话,立即低下头去,手心里满是汗,粘湿的感觉十分难受,他似乎是用了毕生的力气一般,说了句,“请先生三思。”

仙道轻笑,“好了,去准备吧。”

越野艰难地转身离开,他替仙道合上木质沉重的门,擦了擦额上的汗迹,一抬眼,鱼住壮硕彪悍的身体正在面前,似乎已经等了些许辰光,那粗厚的嘴唇蠕动着,“怎样?先生决定动手了?”越野直直望着走廊外不断的淫雨,点点头,“今晚,你跟先生进去,我在外面接应,清田说他会把枪藏在别墅大厅外的桌子下。”鱼住用低沉的嗓音“嗯”了声,随后两人厚重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响起,渐渐远了。

牧绅一清水湾的别墅,恢宏豪华的建筑在淋漓冬雨的浇濯中,一片灰色朦胧。仙道一袭灰色风衣,还没从车里探出身体,一边牧家的随从们立即撑了伞来接,鱼住跟在他身后,一行人身影刚要消失在那铜漆大门后,一辆黑色林肯疾驰而来,是流川。

流川还是老样子,冷冷的脸色,宫城跟在身后,倒不见其他人同来,仙道回身朝流川微一点头,就算是给湘北目前的当家见个礼,流川没有反应,依旧坚冰一块,仙道也不生气,牧家的随从忙出来圆场,“仙道先生,请这边走。”

踏进大厅后,被称为牧绅一最佳助手的神宗一郎立在门口,检查到场的人有没有携带枪支武器,仙道漠然的脸色看不出任何表情,而随后来的进来的流川也没什么异议,而早就到了的藤真手持红酒,他施施然走过来,笑道:“二位果然好风度啊!”

仙道淡淡说了声“过奖。”而流川显然还是没什么反应,这时候清田从后厅走出来,“三位,里面请。”他和当前神奈川三大毒枭擦肩而过时,眼角的余光瞥过仙道,实际上,现在他的心里有点慌,处于一种既希望仙道有所作为又希望他没有的矛盾心态中,而当事人悠然闲雅的态度却看不出任何端倪,于是清田走出大厅后,稍稍有些反常,神拍拍他的肩,不过什么都没说。

鱼住像座大山一般坐在大厅外的茶室里,当然这里还有宫城,花形,他们作为老板允许带来的唯一随从,只是被搜了身,不能进去罢了,神宗一郎负责招呼他们,花形有些不安,从他厚重眼镜后的眼睛里能窥出一二,宫城无聊地在一边发呆,鱼住没什么表情,虽然他心里焦灼地想确认一下清田说的枪是不是真的在面前的桌子下。

然后,清田咋呼着,他喊道,“怎么各位都干坐着啊,老板们里面一桌牌,我们外面也一桌嘛!”说着,将面前桌上花花的牌洗的哗哗的响,宫城立即来了兴致,鱼住心里暗道一声“赌鬼!”,却也加入了牌局,花形呵呵假笑了几下,明明是心不在焉,捏了几张牌去,眼睛老是往里面看。

宫城输的一塌糊涂,他是道上出了名的滥赌鬼,白粉卖了这么些年,别人没有金山银山也有十几辈子花不完的钱,他倒好,还欠着几百万赌债。这刻,小个子的家伙输的满脸涨红,巴掌拍在桌上,看他那架势,倒像要掀了桌子。

清田心里紧张,掏钱给鱼住时假意将钱掉下,鱼住俯身一见,果然那桌子下面藏了两把左轮,两人对视,清田看看手表,八点差一刻,他起身说输太多,不玩了,宫城更是气急,一把拽过清田,“你TM还喊输的多,想跑啊?”

清田没空再陪赌鬼,拉了旁人继续,自己到一边将神叫过去,他面色凝重地带神到楼梯下的储物间,转身对自己兄弟说,“阿神,实际上,是老大叫我。。。”只是没说完就一拳打在了神的小腹处,然后七手八脚地将他捆起来,又捂上了嘴巴,“阿神,别怪我,这是为你好,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事成之后,仙道先生会给10万压惊费的。”然后,清田从储物室内走出来,其实从他刚刚下手那刻起,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真的背叛了牧老大!


【02】

十几年前,战灾后到处一片“哀鸿遍野,千村薜荔”的景象,无数人从乡下涌入城市,不过只是想填饱肚子而已。那个萧条混乱的时代,难民们如同无根的浮萍,就算是第二天被人剁碎了扔在大街上,也不算回事。那时的仙道二十二岁,刚刚成为国立医院的住院医师,每天勤勉地书写各式各样患者的病史外加上七八个小时手术台上的助手工作,虽然辛苦却是走着条前途无限的路。

那是段半死不活的日子,当他回忆起来,总喜欢这么说。因为每天的病人无外乎都是些富贵的人,有钱的或是当官的,有些风骚浪荡的小姐太太们喜欢习惯性地调戏年轻俊朗的小医生,每每让仙道有种郁卒到死的感觉,他叫这“濒死感”,然而日子总还得过下去。

有个圆圆眼睛,笑起来天真纯美的女孩是常来的患者,仙道翻看她的病史才知道这女孩名字叫做“晴子”,得了非常严重的肾脏疾病,还好她有个富有的兄长,要不然大概早撑不住了。后面几次女孩住院的时候,仙道成为她的床位医生,两人相处的很融洽,女孩不太提起兄长的事情,却总喜欢讲自己心里恋慕的男孩,虽然从未见那男孩来探望过她。每次,接送晴子出入医院的是一个和善的年轻人,带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晴子叫他“木暮哥”,仙道很难将这样的人与毒贩联系在一起,而事实上的确,晴子的兄长做的工作就是卖白粉。

不过患者的家事不必太过好奇,仙道也没把这当回事,每次女孩出院的时候,他总是送到医院门口,然后微笑着说,“晴子小姐要多多保重啊。”美丽的女孩会笑的开心,娇脆的嗓音甜甜道,“谢谢仙道君。”

而晴子最后一次来医院的时候,却不是木暮送她来的。

那时候的晴子面色苍白,口唇干燥地裂缝,有咸湿的血液流出来,她被一个年轻男孩拥在怀里,那少年有着一头罕见的红发,满头的汗水,仙道刚从手术室出来,来不及脱了罩袍,他走上前去,“晴子小姐怎么了?”

那少年见他医生模样,却突然一把扯过他的罩袍,“医生,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晴子小姐!”那时候,仙道从少年大大圆圆的眼睛里看见了泪光,他来不及多想什么,只说了声,“跟我来。”

后来,仙道才知道晴子的兄长在几日前那场出了名的黑帮火并中死了,兄弟们不是重伤就是生死未卜,所有的钱,房子,地盘都丢的七七八八,即便是这样一个女孩子,说不定也会招人追杀。晴子的肾病发的比任何一次都重,而这时候的医院,似乎也是不该接纳她的,虽然仙道先一步将女孩收入了病房,可是第二天就被导师骂了个狗血淋头,“快!给那女孩办出院!”是导师急躁怒气的声音。

仙道没有照办,他给女孩子做了血液透析,虽然昂贵的费用这时候的晴子显然是承担不起的,看着女孩安然睡去的模样,那旁边红发的少年才舒缓了表情,他低下头来向仙道致谢,“太好了,谢谢你,医生,谢谢!”

激动的几乎语无伦次的少年甚至有要拜伏于医生面前的冲动,那是仙道成为医生以来第一次有救人性命后的满足感,非常好,他直直看进少年的眼睛里,心想这大概就是晴子小姐一直恋慕的那个人吧,果然是个俊俏的少年郎。想着便随口问道,“你是晴子小姐什么人?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呢。”

没想到少年却突然局促起来,面颊像要烧起火来,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不是晴子小姐什么人,以前,晴子小姐救过我,我们,我们算是朋友吧。”仙道轻笑,原来是个恋慕晴子的傻小子,他摘下手套,用消毒液细细洗着手,少年却在身后又说了句,“因为晴子小姐救过我,所以我一定不能让她有事!”少年清亮的嗓音说得斩钉截铁,仙道转过身来,点了点头,原来是“一定”要救她的啊。

其实少年那时候也乱七八糟地受了伤,仙道瞥见他左前臂一直在往外渗血,将衣服涂的一片暗红,于是牵过少年的手臂,说道,“算了,看在你这么拼命的救人,免费给你包扎吧。”少年的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他还大大咧咧地辩解着,“不是本天才的问题,是那帮猪头太卑鄙才被砍到的。”

那时候仙道以为少年也是贩毒组织的成员,他将一圈一圈纱布缠上那瘦削有力的手臂,然后有些口气不善地问道,“你是晴子兄长的手下?”

“什么啊,谁是那个大猩猩的手下?我才不是呢,本天才才没那么逊,本天才是北区最大的饭店最厉害的。。。”他没有说下去,然后却又鼓起腮帮子,挤了挤眼睛,“虽然现在是打杂的,不过以后肯定是老板啦!”仙道不给面子地哈哈笑起来,这红头的少年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天真稚气,让人非常舒服。

只是仙道还不知道其实红头发的少年在送晴子来医院的时候,因为抱着一定要救人的想法,大概砍了七八个在后面追杀的人,实际上,早先晴子的兄长曾不止一次地邀请少年入伙,少年从未曾答应过而已,他原本是个极为厉害的家伙。
【03】

樱木是在第二批难民潮时来到这城市的,当时和光村的人大概都死的差不多了,洋平来信说“花道,你来吧,我们现在混的很不错。”于是,樱木背了些和光村产的不多的小小的厚皮桔子来到这城市的北区,洋平穿着件羊皮衣,人模人样地在岸边等他,樱木兴奋地朝好友招手,然后一路小跑从那吱吱歪歪的旧船上过来,“洋平,我带了桔子来哦!”

一边的高宫哼了哼声,“傻瓜,现在谁还吃那蹩脚桔子啊!”这肥猪真是匪夷所思地胖,天知道那些日子里有很多时候他们不过是难民,更多时间连肚子也填不饱。洋平一把拉开高宫,樱木长腿一迈,刚好从船上踏上岸,他叉着腰,故作凶恶地朝高宫,“死肥猪,一边去,桔子又不是给你带的!”

“洋平,今年的桔子还好啦,不是很酸。”樱木依然说着桔子的事情,洋平从他手上接下桔子,“我来背吧。”高宫这才从后面跟上来,“花道”,他伸出肥手从那袋子里掏了只桔子去,“还是让我先尝尝。”

“死肥猪!”樱木暴怒的声音,三人就这么打打闹闹地回到了洋平他们的住处,从逼仄的狭窄楼梯上去,红发少年高大的身躯甚至需要微微地弯下腰来,洋平推开那扇黑不溜秋的铁门,“花道,到了。”

门里面倒还是说的过去的,昏暗的光线下,有些雕了花的粗劣的仿古家具,勉强算是宽敞的茶厅,这对于从和光来的他们已经是非常好的条件了,樱木的眼睛里闪着好奇兴奋的光,“洋平,真的混的不错嘛!”

洋平已经在啃他带过来的酸桔子,明明酸地咬牙切齿,还扯出张笑脸,“花道,今年的桔子果然是没那么酸呢。”樱木红扑扑的脸蛋上弯着眼角笑得开心,“是呢是呢。”

洋平他们原来是在北区的一家叫做“东升”的饭店做事,洋平和野间负责在饭店的大堂边上卖那些方便携带的小吃,比如说什么包鸡饭什么的,高宫和大楠就在厨房里打打杂,搬搬菜,洗洗碗诸如此类。那日晚上,久别重逢后,喧闹了好一阵后,终于躺下时,樱木仰头望着天窗外的星星,对洋平说道,“原来在饭店做事这么赚钱呢,洋平,明天也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樱木本来以为洋平肯定会一口答应,因为大部分的时候,他总是会笑嘻嘻地说,“好啊,花道。”可奇怪的事,这次居然没有,洋平含糊其词的,“花道,你刚来,先玩几天嘛,找工作的事,过几天再说吧。”

“咦?!”樱木发出诧异地语气词,于是洋平又重复说,“花道,先玩几天嘛,我们现在又不缺钱。”樱木这才“嗯”了声,侧过身去,红色的发丝纠集在耳畔,是这黑漆漆夜里唯一的火色。洋平坐起身体,过了很久,才又重新躺下去。

那个时候,实际上洋平他们并不是所有的工作就是在东升饭店做事,暗地里卖了违禁品才是真正的职业,洋平不想告诉樱木,也不想让樱木跟自己几个同在东升饭店,完全是出于想保护红发少年的意愿,不过,却不知道是否真的能骗过樱木。

樱木过了几天无所事事的日子,最初的新鲜感也褪去的时候,洋平他们在一次买卖中,竟然得罪了警察,其实无所谓得罪不得罪的,不过就是些黑心的警司们想要在年轻人身上多诈些保护费罢了,事情闹得很严重,野间和胖子被扣住了。

洋平从很小的时候就是个狠角色,那次他在警局啐了口唾沫,回身走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听任这帮蠢蛋诈钱,事实上,洋平他们最后去找了赤木,当时道上很有名气的毒贩,七攀八拐,跟他们这群和光的小子们也算是同乡,实际上,这个赤木便是晴子的兄长。

赤木起初根本就不想帮他们这群穷酸落魄的小子,这个高大魁梧的黑脸男人对他们不屑一顾,连眼皮都没抬。大楠在一边气得冒烟,洋平却笑嘻嘻地说要跟赤木老大做生意,到最后是答应了要替赤木收拾了金牙角的青田龙彦,然后赤木会罩着他们混。

血气方刚的年纪,说动手就动手,胖子和野间被放出来后,不过才四个人,便打起要扳倒金牙角老大的主意。可洋平万万没想到的是,他那日去踩点时,竟然看到樱木会在金牙角出现,而且红头少年正在跟镶了金牙的老大青田龙彦吵架。

洋平觉得自己一阵眩晕,樱木的手腕被青田扣住,金牙老大咧着嘴巴,镶金的牙发出恶俗的光,他向少年凑过头去,“小子,跟着我混,怎样?”

倔强的少年撇过脸去,满眼愤怒的光,青田加紧了力道,“不答应?不答应的话,就在这里剁了你的手,信不信?”樱木奋力地扭动着手臂,想挣脱开来,可惜还有另外的人按住了他的肩,现下的状况真是动弹不得,青田拿着把西瓜刀,“真的要剁掉咯!”

樱木还是不求饶,他连眼睛都不闭上,少年青涩的面庞上找不出任何屈服的表情,青田高高举起刀来,“你小子什么眼神,今天就是要剁你的手!”

洋平已经要冲上去了,这个时候,却听到脆生生的女孩儿的声音,叫道,“青田哥,别剁他的手!”是偶尔经过的晴子,天知道那是不是叫做真正的有缘,向来被兄长勒令不许路过金牙角的晴子竟然会跟同学从这里经过,实际上镶了金牙粗鲁的恶汉对面前的女孩充满了爱慕之情,“娇嫩的如同一朵蔷薇花的晴子小姐虽然是赤木的妹妹,但还是可爱的无与伦比”,这是青田的信条,虽然赤木反对妹妹被这样的人纠缠,出于争地盘的原因,连杀他的心都有了,青田依然故我地对晴子小姐殷勤讨好。

樱木的手逃过一劫,同时他记住了美丽的小姐。这也是后来的“晴子小姐救过我,所以我一定要救她”的由来。

当然,后话,洋平他们在那件事发生的两天后,设了圈套砍了青田,金牙老大的尸体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洋平知道自己是怀着恨意砍了他的,“竟然敢剁花道的手?!”这是他那时心里唯一的怨念。


【04】

樱木认识晴子,这件事对于洋平来说,几乎等同于灾难。撇开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味,更为糟糕的是纯情的红发少年会因为想要见晴子小姐一面而跑到黑脸老大赤木那里去,有次樱木在家里恨恨地骂着“大猩猩”,洋平吓得心惊肉跳,“花道,你叫那个晴子小姐的哥哥大猩猩?”

“是啊。”红发少年无所谓地撇撇嘴。

洋平的心脏依然在进行着云霄飞车,他一把拽过樱木,“花道,以后别去那里了。”樱木转过身来,他的表情极为无辜,“洋平,怎么啦?我只是去看看晴子小姐。”

洋平摇了摇头,拖了张凳子坐下,摆出难得的严肃面孔,“花道,那个晴子小姐的哥哥据说是混黑道的,那些人不要去招惹。”他说得一本正经,好像自己是个一等一良民,实际上,他说这番话还出于另外的考虑,如果被花道瞅见自己居然和赤木那帮人有瓜葛,就真正的糟糕了。

而樱木的反应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红发少年托着腮帮子,露出平时绝无的愁苦面容来,“洋平,你说为什么晴子小姐会是大猩猩的妹妹呢?”洋平讪讪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咚咚地敲个不停,因为自己的伙伴对晴子比想象中的还要执着。

有句老话说的非常准确,纸是包不住火的,樱木在终于得到洋平的首肯下成为“东升”饭店杂工后不久的时间内,发现了洋平原来根本就不只是饭店前台和气地卖包鸡饭的服务员,暗地里他跟赤木一样,是个卖白粉的。

事出有因,这牵涉到故事里另外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流川。

确切的说,流川跟赤木是一伙的,又是个卖白粉的家伙。流川的姐姐是道上出了名的大姐阿彩,这个女人本身几乎便是传奇,十四岁混迹黑道到现在的地位,其中经历似乎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了。流川是她唯一的弟弟,虽然道上她的小弟无数,可流川是她的亲弟弟,这也许并不能说明流川这家伙本身有多了不起,也许至少说明了一点,这家伙本质上也流着非常擅长混黑道的血液吧。

流川是个冷漠的人,黑发黑眼冷酷得甚至有些尖锐,不过这并不妨碍少女们将怀春的心系在他身上,事实上这样的女孩儿很多,而最为不幸的是,樱木心中的晴子小姐碰巧也是其中一员,并且异常的坚定。

而作为神奈川湘北地盘上毒贩老大的赤木与色情业龙头的阿彩相互关照,若干时间内交情相当不错,阿彩非常喜欢赤木家甜美可人的晴子妹妹,内里十分希望弟弟能将这女孩娶进门,虽然作为当事人的流川并无此种想法,但好歹晴子于流川总比其他女人亲厚些,对于这件事,晴子非常自得。

在两人极为稀少的单独相处中,晴子总是下意识地带着炫耀的意思希望流川能陪她多走走,而巧的是,极为稀少中极为稀少的流川满足女孩这种微不足道的意愿时,他们俩人到过“东升”饭店。

那日的晴子穿着一袭蓝色绸料滚边的白色连衣裙,流川黑发黑眼黑色衣服黑着脸,前台的洋平看到这二位往饭店里跨,立马在心里大叫“不妙”,刚想让野间去支开樱木,可是红头发充满活力的少年却正好也从门外走来,他送了外卖刚回来。

“晴子小姐?!”兴奋的樱木高声叫到。

那时候,樱木已经认识流川,甚至两人在赤木的面前都打过一架,显然红发少年实力惊人,纵使流川这般湘北的悍将在他身上也讨不到便宜,对于这一点,赤木很惊讶,同时对樱木也格外的高看一眼,这让流川非常的不爽,虽然他表现的完全漠视这件事。

流川并不是因为赤木高看樱木而不爽,无来由的,最初的那些时光,他对樱木有着莫明其妙的敌意,同时在湘北毒贩成员中,他对编外人员水户洋平也存在着敌意,同样毫无缘由。所以说那天的流川,碰到樱木和洋平,并且极为尴尬不爽地还带着晴子这个傻妹妹,真是憋闷到家,他的心情很不好。

流川拽拽的臭脸以及在樱木面前赌气争强般地对晴子表现的稍有些热情足以让红头发的家伙气炸了肚子,而笑眯眯的晴子却毫无感觉,樱木以光速在晴子和流川之间变换着自己丰富的面部表情,而这时候的洋平刚准备好脚底摸油,樱木突然开始热情地介绍起来,“晴子小姐,这是我的好朋友洋平,洋平是个很好的人呢,旁边的小胡子是野间,还有胖子高宫和黄毛大楠,他们在后面。”于是洋平对晴子微笑,天知道他这个时候也是郁闷到一塌糊涂。

流川不适时宜地哼了声,樱木火冒三丈,他说,“死狐狸脸毒贩,你哼什么哼!”然后,带着天外来的怨念,流川冰冷地吐出这么几个字,“死毒贩?你的好朋友,不也是吗?”

“你说什么?”樱木一把揪过流川的领子,而洋平和流川的梁子也结定了。

这天发生的事情,后果非常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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