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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维纳斯制造者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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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地雷震 2010-05-23, 周日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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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维纳斯制造者 1-8
章5 - 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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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张长板凳边,一个高佻女孩站着,并不坐在椅上。她的长裙在随风摆动。

然后,一个男人朝她小跑步走近了。

两人在公园里漫步,女孩微笑,男子显然也非常高兴。

晚上,他们在餐厅,相对而坐用饭。

最后的甜点上桌了,女孩抬头对男的说了些话,但是男的伸手示意,接着女孩脸上表情开始变得有点为难,男方则态度非常温柔,似乎是在说服她。

女郎犹豫着,终于像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头。

之后在一个旅馆柜枱前,男的一手打开皮夹,有摆着花、大理石铺设的柜枱后面一个女性服务员,也正看着男子拿钱的手。女孩则是在男人后面稍远处站着,右手提着女用包的拉带,左手抓住自己右手臂的手肘处,在等。

接着男子转身过来了,在他的背后柜枱员已经拿着电话在忙别的事务,而他半举起手中房间钥匙,脸上挂着笑。

女郎上前去挽起他的手臂。

在电梯前,她低着头显是很害羞。男人得意的伸手去用指背轻抚她的脸颊。

电梯门开了,当她踏步进电梯,转身背对着男子那一刹那,忽然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奇异神色。

进到房间之后,男人仿佛跟女孩说了些什么,接着就边脱着衣服走进浴室。

女的在外面站着,沉肃的眼神似乎在等待。

蒸汽的烟雾中,水龙头喷出水,淋在男人的脸上,他张着嘴而呼吸,自来水也从口边嘴角流溢。

浴室的门开了。

在裙摆下的,女人无声踏进来的脚步。

男子在淋浴中全裸的背,双手也正举着搓洗自己的头发。

刀锋一闪。

他痛苦的吼叫,脸部肌肉呈恐怖的扭曲。

立刻他往前踏步,于是刀身抽离他的背,一滩血喷到浴缸表面,水带着缸底部份的血液往排水处流。

男子上半身几乎贴在水龙头下方的墙壁上面,手撑在脸边,而脸则是剧痛、与暴怒的表情。

刀旋追着,更迅速的再前刺。

他往旁边闪,整个人往连结浴缸的墙跌撞上去,背涌的血换喷上磁砖壁。

手伸出来在半空中,被刀横劈过去,割开一道长血口。

男子悲嚎一样的痛苦狂叫着,眼泪奔流着,抱着受伤的右手,手血流不停。

刀再度挥出半圆线。

他横在自己胸前的两手臂一起被划开肉,原就有一道割痕的右手,这时两道伤口呈交叉状,鲜红色的肌肉组织有点翻皮的露了出来。

男人的手立即反射动作的下垂到两侧。

他直视前面,眼睛里出现惊恐至极点的人才有的那种光辉。

银白色的刀在雾气中,敏捷的连续横割,切开男子前胸,让肋骨在伤痕中浮现。

刀止,而刀锋滴下一滴血。

男子的泪像倏地干涸,那双眼上一秒还为恐惧而褶褶生辉,现在已然混浊。

靠在墙壁上的受害人,头歪斜一边,眼翻白,嘴唇成青白色,在他背后的墙壁,往下滴流着浓浓的红色血液。

不一会破烂的身体往侧滑,横倒,摔跌进浴缸,水仍流个不停,带着血。

雾气弥漫着整间浴室。

浴缸前面站着一个全身用塑胶雨衣包裹的人。

戴着手套,持刀的右手,移向死者上空。

血肉模糊的尸体被翻过来,正仰卧。

刀切进了腹部。

开始,一样样的,脏器被掷扔到死者的两脚附近。

水龙头喷落而下的细水线,淹满已经空了的腹腔。

尸身被翻成侧卧,像盆器倾倒废水,腹腔的水被倒出。

然后被拖出来,摔落在地上。

毛巾擦拭受害人全身、头发、剖开的体腔内部。

拉住两条手臂拖曳,离开浴室,搬到了床铺上。

化妆品开始一件件整齐的被摆上旁边床头柜。

粉饼擦上死者的脸。开阖的嘴被口红细心涂出唇线。

稳定的手,专注的进行着彩妆工作。

背处伤口不断流出血液,让尸体周围的布,也开始透染出红色。

一顶金色假发戴上了死者的头。

奇异的景象。被化妆得颇为美艳的尸体,裸裎在血染的床中,不再有“人的感觉”存在,而是一个经过设计的摆设。

金色材质里的口红膏笔,被轻旋而出。

在床对面的,长形镜子上,被口红写出一个大大的“V”字。

浴室里的水流声一直没有断,凌乱的人体内脏也一直堆在那里。

房里已人去楼空,只剩下精心设计的,这个妆点而成的摆设。


镜面上的“V”像是胜利且满足的微笑着。



******************



谋杀者与受害者非流或花,请勿担忧。



【2】



灵堂的黑色与白色奠饰,非常肃穆。每个人穿着黑色服饰,脸上神情沉重。在最前面正坐着,招待凭吊宾客的,死者的父母,默默流着哀凄的眼泪。

流川跟樱木穿着黑色的西装,出现在灵堂的大门口,旁边一名警员立即上前招呼,随即又跑进内厅去。这两个男人沉默的等待,黑发的神色冷漠,红头发的人看着周遭,似乎是觉得有些无聊。不久,死者的父母,在警员及另外两位便衣刑警的陪同下,朝两人走来。

“你们,是再来要接手的刑警吗?”老父亲沙哑的声音询问着。

樱木马上点着头,热忱的说:“放心!我们一定会破案,安尉死者的亡灵!”

在旁边黑发的男人,仍旧无表情的望向那两位同事,那两个人,显得心力交悴,其中一个,愧疚而略带激动:“再来就只能拜讬你了,流川!”

“我明白。”冷漠的声音,回答。

樱木花道听了却有点不爽,这个案子再来又不是只靠流川一个人在办啊!


离开了吊丧的场合,这对搭档驱车前往犯罪现场。

“流川,尸体已经不在那边了,凶器也没发现,现在去有用吗?”

“你不想去,那就下车先回警署吧。”流川淡淡的回答。

“我没有说我不想去啦!”花道着急的反驳,说话突然结结巴巴:“我是..我是..我只是想说..”

“想问我的看法?”狡猾的唇线泄露一丝微笑。

樱木一下子脸有点尴尬的微红:“才..才不全是这样咧!..不过你好歹比较有经验吧?这种案件你应该看得很多啊,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知道。没有了解之前,不能先有成见。”流川难得的指导了一下后辈,因为这宗连续杀人案件,已经超出原负责人的能力,于是赤木也只好下令半途换将,让已经带着樱木跑基层很久的流川来接手。

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花道也越来越熟悉这个暴徒上级的行动模式。“他是适合一个人的”,樱木有时会这样感觉,“虽然他是真的很厉害”。但是,樱木花道怎么可能认输?“我一定会比这家伙更厉害!”无比坚定的顽固与打死不退的意志,终于让花道有办法撑过无天良前辈的职业虐待。

抵达案发的旅馆,流川与柜枱的女服务员谈话,樱木站在一旁快速的笔录。上楼时,进入了电梯,樱木仰起头去看电梯一角的小摄影孔:“拍下来跟被害人一起进来,去开房间的,看打扮是个女孩子吧?但是女人有这样的力气吗?”

流川并没有答话。两人来到案发的房间,现场已被贴上封条,由于已经拍照存证,原本血染的床单甚至也换下了。死者遇害到现在已经两个礼拜左右,仍旧找不出可疑的证据。长形镜子表面上的“V”字,醒目的写在那里。

“可恶的家伙!这个V字是什么意思,说他胜利了吗?这是在耀武扬威吧?!”

“樱木,不觉得这样的杀人手法有见过?”

“什么?”刚问完,花道突然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流川那天,就要接的可怕任务,守着肠血小路的七十万钻石案。同样的,都是掏空受害者的内脏。

这时流川走到浴室,一手拨开门:“在这里清洗,掏空脏器,接着还特地把尸体擦拭过,才搬到房间的床上来。”说完,流川整个人开始透散出一种奇诡的气氛,他看着那门后,浴室里的空间,眼神专注得,仿佛命案现在正在他的眼前重新上演。

“喂..你,怎么了啊?...”花道看着他的伙伴,不禁浑身发毛。

“洗干净了,也擦过。血还是会流,但也没有办法,无所谓吧,脸还完整就可以了。”边喃喃自语着,流川低下头看自己的双手。两手的手指,卷握,再放开,卷握,再放开。然后他像是手上拖拉着什么东西似的,向后倒退着行走。“要把他拉到床上...”当流川倒退到床边,脸上表情,显得像是遇到了不好解决的问题,无神的低语:“现在要怎么搬他上床?”

“流川前辈...”樱木终于忍不住上前,伸手去搭流川的肩,但是忽然被对方一下子反手捉住,用力的拉扯过去!瞬时花道发现自己竟然被打横抱起,还来不及大吼“你这疯子放开我”,就又立即被迅速的放到床铺上。“没有那些肮脏的东西,你是纯洁的了。现在,马上就让你变得更美。”冰冷的语调像是呓语,流川的手正覆在樱木的脸上。

在指缝之间,樱木的眼神又惊又怒,像是燃烧般的...褶褶生辉...。

原本流川的面容,带着恐怖又诡异的神色,但突然的,花道那对燃烧着一样的眼睛,像是唤起了某种灵感,黑发的男人几乎是有点兴奋激动了,手更用力压上对方的脸。

“流川~~!你再这样乱搞我要向赤木督察报告你精神虐待我!”樱木心里此刻正把这些奇怪的东京人不知“讦谯”了十几二十遍,双手也用力去扯开了流川压在自己脸上的魔爪。

“是为了看到那样的眼神吧?...”突然,听到了流川他又恢复了平日那样淡漠的声音,还躺在床上的樱木愣住。他看着坐在床沿,那个眼望前方的黑发男人,又像平日一样的冷酷,孤远感,一时竟忘记该坐起来。然而那个人也没有理会的,继续说道:“那家伙不为仇杀人,是在追求一瞬间的美感而已。”

“追求..追求美感?!”樱木不可置信的大声问着,双手一撑坐起身。

“对。不想死的人,那种求生的意志,通常是很美的。”

【3】



早上就起来,阴天。樱木还躺在床上,揉着眼睛看着外面,暗沉沉的世界。东京的天空,在高楼大厦之间变得很狭小,当花道走在行人道上,抬头,总是看不见当他在神奈川时看得到的晴空。变得窄窄的,只有一线的天和浓云,感觉是走在一座钢筋水泥的森林里。

整个警署,除了值班人员,其他人都还没到。红发的年轻干员心里得意,想着自己的勤奋就不禁自我称许一番。穿过走廊,来到办公室外,门一开,却立刻被室内的烟味呛得咳嗽不停!

边咳着,边注意到从窗透来的阴日晨光,把办公室照得反而更寒冷。流川正在椅子上,背光坐着。他的脸也被阴影盖住大半,只看得见像是雕像似的黑色轮廓线条。他正叼着烟,一手拿着档案专心阅读。

“可恶!没想到这家伙整晚没回去!”樱木对自己的勤奋奖被夺走非常不甘。

“开窗吧。”冷淡的声音,在樱木还是不断的咳嗽时响起。花道立刻依言走到流川身后,办公室的大窗子边,把每一扇玻璃窗都拉开。虽然署里大多数的人都抽烟,他还是到现在都适应不了烟味。

突然樱木想起,为什么以前从没看见过流川抽烟呢?想到这里就回头,而这时却是先注意到,抽了才一半长的烟身,已经被捻熄在烟灰缸里。

“去买早餐。”听到流川突然开腔,理所当然的命令式口吻,一下子就让樱木非常不爽,但是又不敢不听,只好再出去便利店买吃的。

当花道的身影踏出办公室门口,流川把手上的档案放到了桌上,接着伸手去掏出西装内侧口袋里的香烟,弹出一根烟身来又点上了。

踏进了便利商店的樱木,随手拿了一个可以加热的汉堡,请店员放进微波炉。早上,店员的脸色看起来也有点疲惫,现在才刚过六点,阴沉的天色,就像这个城市,像一个还没有睡醒的人。

他跟流川接手案子已经是第四天,目前,一点进展也没有。虽然他的搭档发现凶手有某种不正常的心理,但是要抓到凶嫌,光这样仍旧是不够的。凶手在残杀这总共三名的被害人时,并没有留下任何有力的证据,在每家旅馆所摄得的影像,只能看出是个高佻的女人,脸部轮廓无法辨识,在案发现场也找不到任何有力的线索可以追踪,而每个受害者的人际问题也做过调查报告,他们之间彼此并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身边的亲友们也都表示他们从没见过,或听被害人说过这个长发高佻的女子。

“案情陷入胶着了?”手机里面,传来洋平的声音,花道手还拎着装食物的袋子,站在便利店门外,心血来潮的打电话给以前的搭档。

“都凝固了啦!每天每天就是一直看档案,一直关在那个小办公室,这样子查得出什么狗屁东西啊?气死人!”

“哦!你大清早打电话来就是要抱怨,我也要气死啊。”洋平虽然这么说,口吻听起来并不生气。

“你面店不是早上要进货吗?我叫你起床还不感谢我?”

“什么烂朋友,没事我要挂了啦,在忙哩!”

“好啦好啦!”说完樱木就切断手机通话,然后心情舒坦的往警署方向走。

而仍旧在办公室里的流川,已经抽完全部的烟,他的手指正拨开案上的三个受害人资料跟照片,空空的香烟包躺在一边,跟那些被掏空内脏的人体正好像彼此呼应着。

黑发浏海下冷酷、锐利的眼神,沉默着,仿佛与这包已空的烟袋,照片中的尸体,三方进行着无声对话。

冷冻的空气,在这办公室空间中,像是下降到地狱。

“我回来了!吃这个可以吧?”宏亮的声音一下子像将一切给打破,樱木花道正扯开了嗓门,无所谓的吆喝。

突然的,被这阵“噪音”打扰,流川没说话,只是默默抬头看他,然后再看他手上提的袋子,耸耸肩,眼光就回到桌上的档案资料。樱木看对方这种反应,双眼一瞪,鼻孔哼气,干脆将食物丢到流川前面,压盖过死者们的照片跟文件纸。流川抬头瞪他,还没来得及叫花道把东西拿开,红发的年轻警员却先发制人:“我们出去侦察吧?”

黑发瘦高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微仰头注视着同伴脸上坚持的表情。过好一会,他只是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你想去就自己去。”边说他边把桌上压着档案的早餐拿起,抛到一边不碍事的地方。

“喂!我们是搭档吧?一起行动啦,都已经关在这里好几天了,反正说不定会有别的新线索..”

“那,你努力找吧。”流川伸手往门口一指,干脆的示意樱木出去。

气氛一瞬间僵硬了起来,不一会,红发的男子似乎是带着不高兴,虎虎生风的踏着大步就出门了。桌上摆着仍是空空如也的那包烟袋,陪着照片里同样被掏空的尸体。当花道的身影第二次离开这个办公室的房门,流川脸上的表情才显得似乎是轻松些,他伸手用姆指跟食指捏着两眼中间,昨晚整夜未曾阖眼。

斜眼望过去,桌上的角落处躺着塑胶袋,里面还有热气冒出来,但是,他只有站起身走到长沙发旁,人放倒就睡,始终没有动手去拿那份早餐。

“什么嘛?!”冲出警署大门的花道愤愤不平:“整天坐在那里会找得到凶手才怪!而且我是好心好意邀他耶,那是什么态度?!”来到了普通员警的停车场,手掏出口袋里面的车钥匙,决定开着自己新买的爱车去破案。

“我一定要这个自命不凡的家伙再不敢瞧不起我!”

二手实惠价获得的日本国产车,坚固又耐用。“哪!我们两个一定可以轰轰烈烈的干一票!对吧!”樱木花道双手握着方向盘,得意的对着车子说话:“谁理那个白惨惨的家伙啊?哼哼哼,我们两个,一起立功吧,小酷郎!”───樱木的二手车是黑色的,黑色在日文的发音是KURO。


【4】



第一个死者,是个身份不明的中年男人。血液、跟齿模比对都找不到资料的游民,在发现他的时候,尸体身上已经有蛹壳,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一个月左右,有蛆咀食了肉体部份的柔软纤维组织。发现的地点是在郊区一家停业的汽车旅馆房间里,由于偶尔会有其他的游民来此,因此才意外发现这具尸骸。

而在发现这个受害的游民之前,秋叶原的一家电器行老板陈尸在饭店套房里的消息,才在新闻媒体上被如火如荼的翻炒着。这个,是第二个死亡,却是最先被发现的受害者。同样都是被戴了上金色的假发,身体里的脏器尽皆挖出,脸上细心的妆,还有留在犯罪现场的“V”。两具尸体,被极其凶残的手法杀害,在社会上所引起的震撼自然已经带给警署及承办人员不少压力。

然,第三起的命案又在最近爆出,并且凶手似乎渐渐习惯了,第一次犯罪时找游民下手,等待一个月才再杀人,现在,第三次犯案短短十天之后接续发生,并且对像已经是知名大学里的男性助教,也许,真的是要向警方耀武扬威吧。终于承办员警主动要求上级撤换,算是向社会媒体做出交代,对办案能力的不足以示负责。

“再来就是要全靠我了吧!哼哼哼!”红发的干员精神抖擞,双手插在裤袋里,边大声的自言自语着,无视周遭投来被他嗓门吓到的路人眼光,踏开大步走向秋叶原里,这里是第一个被发现──虽然是第二位遭到杀害──受害者生前所经营的电器行。

“叮铃!”商店门口的玻璃自动门发着悦耳的声音打开了,樱木看进去,不远处的结帐柜枱,除了受害者雇用的女店员之前已经接受过警方问讯,另外在柜枱前还站着一个,打扮浓妆艳抹,容貌妖媚的女人,四十到五十岁左右。现在她似乎正和女店员争执,右手愤怒的将她的黑色名牌皮包举起然后摔打在柜枱上面:

“老娘的权利金不管怎样今天一定要拿回来!我管你那个死人的太太跟你讲了什么!我的钱还来啦!我的钱还来!还来!”

“请不要再这样子,你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女店员已经满脸气急败坏,旁边躲着围观的客人们,也不忙着结帐,只是有趣的看着这一幕。

“什么叫做不知道怎么办!把钱给我啊!钱哪,钱!钱还给我!”一边激动的大叫着,女人就动手要去扯女店员的头发,年轻的店员尖叫着往后退,樱木立刻冲上前去阻止,这时那个容艳却已看得出苍老的女人,还想绕过柜枱去继续追打,花道只好用力的扯住她的手,不料力道过大,妇人一下子往后跌进他怀里。

“做什么?!放开我!”妇人尖叫着回头看是谁抱住她,原本脸上凶恶的表情,却忽地和缓下来了。

“可以不要再闹了吧,你呀!”花道面对女人的时候,再严厉再生气的脸,看起来也仿佛带着关心的情意。


终于在樱木花道天生的亲和力之下,加上花了一整个上午的水磨功夫,数小时之后,樱木跟这个妇人,已经应她的要求,在一家怀石日本料理店里头,相对而坐谈话。

在读档案时,花道其实看过她的资料,是死者的前妻,但是并无口讯记录,因为她有确实的不在场证明,而被之前的承办警员排除在涉案之外。问题是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虽然之前就有看过照片,樱木却还是完全认不出来,总觉得不像是同一个人。女人那时吃饱了高级料理,满足的点了一根烟,花道被呛得咳嗽起来,那个女人,看到花道眼泪都呛出来的样子,反而高兴的笑了。

“啊啦,刑警先生你不抽烟吗?不好意思呢!”边笑着,夹在手指上的烟却不像要捻熄。

“没..没关系!咳咳..咳..你刚刚..你刚才说你不介意他死掉了,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你的前夫,你也跟他生过一个儿子不是吗?”

“那个家伙,其实呢,是个变态!..”女人早已卸下心防,委曲的说着,眼睛里也突然噙满了泪:“我会跟他离婚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你知道吗?你是个警察,应该什么都知道吧?那种变态,早一天死掉都是我要感谢神明的哟!现在,只要他娶的那个笨女人把钱给我,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说到这里,突然她脸上又出现了戒慎的神情,嗔怒:

“刑警先生,我这么说,可不是在讲是我杀了那家伙啊,我只是很高兴这种变态有人杀掉他了,你们这些刑警结果还是要靠这些变态家伙自己互相残杀,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樱木听到这话其实很不服气,也觉得难堪,但是由于对方是个妇人,而且即使说着这样凶恶的话,他也似乎明白她其实伤心,于是,并不发作,耐着性子问:

“你前夫,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啊?告诉我吧,我是真的想知道!”


*****************************


同一个下午,当天早上阴霾的云已散,古风的日式大宅,庄严而且气势十足的大门前面,一辆黑色轿车驶近。灼亮的日射,照得汽车顶都成为反光面。轿车在开近的时候,原来站在大门里的几个西装笔挺的男子,都跑出来像是警戒着,盯着那辆来意不明的车。

黑色的车停了,“嚓”一声门打开,戴着墨镜的流川枫,踏步而出。

那群穿西装的人围上来,在流川的面前形成一个小半圆,其中几个手伸进西装内侧,或是腰际,放枪的位置。

风吹过来,吹动他浏海的发丝,站在车门外,流川的态度只是轻松,双手插在口袋里。他的唇角自然而然微扬起,带着天生讥嘲人的笑意,黑色的墨镜架在直挺的鼻梁上,遮住眼睛,低沉的声音冷淡说着:

“通知你们的总管牧绅一,警署有人来拜访他。”
 



  D - 地雷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