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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泽花]也许是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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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Dimlight 2010-05-23, 周日 10:34

“从前啊,有一个青年,姓泽北,名荣治。”

对面的男人眼里带着笑,不动声色的说着,左手扶着微微冒着白气的茶杯。

泽北是个书生,常穿灰白粗布衣服,为人温和,待人妥帖,吟诗作文间却犀利嚣张,无所不说无所不谈,因而屡试不中,郁郁不得志。

泽北书生长的颇为俊秀,一张孩子气的脸盘,浓眉大眼,笑起来也分外好看,虽贫困交织,却也叫附近不少姑娘芳心暗许。

话说这日,泽北正挑灯夜读,门外“嘭嘭”两声,一个年轻的声音随着冷风灌进破屋子,“喂喂,里面有人么?开门开门,快冻死本天才了……” 泽北听着,放下笔,端起蜡烛走到门前。“吱”的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拽开,然后大咧咧的冲进来一个青年。

泽北合了门,插上门闩,这才端详起不速之客,血红的头发被束成一束,贴在湿淋淋的后背,这人急喘着气,半天才抬起眼来望着破屋的主人,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床上说到,“唉,你是……”

“泽北荣治。”笑吟吟接过话,泽北看着来人冻的发红的面颊,关心的问道,“你……有没有事?冻坏了么?”

红头发的家伙挑起眉,“天才怎么会有事,”他想了片刻又说道,“我叫天才,天才樱木。”

“哦?”泽北好笑的注视着他,眼前的家伙全身都湿了,水滴顺着鬓角流下来,快速的渗入地面。狼狈的样子着实可爱,像刚淋过一场暴雨。

“唉?”他疑惑的收起笑,“怎么回事,外面下雨了?”

“没有没有,”樱木慌忙摆起手来,“我不小心掉进河里了,咳。 ”发觉到扫在他身上的视线,樱木恼羞的抬起头来,“看什么!”

“那个……”泽北望进那双金褐色的眼眸,不禁支吾起来,心虚的很,“你换身衣服吧,这么穿着,要得病的。”

“唉,你心肠还不坏么,”樱木说着,左右看看自己的衣服,的确湿透了。

“你等着。”急急丢下一句,泽北转过身去,在古旧的小柜子里翻找着衣服,半天拿出来一件洗的旧了的白衫,再转回去,来人竟正掀开后背上粘着的湿答答的不料,红发的尾梢稍稍遮住腰间的疤痕。

话说樱木正苦恼与满身的潮湿,突然感到一柱目光直直的投在他的后背,看的他的老伤又要复发了似的,便猛地转过去,揪着泽北的衣领就是一个头槌。

“哇哈哈笨蛋!想偷袭本天才么?你还早了一百年!”

泽北在模模糊糊的意识中听到这样的话,天旋地转中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夜已经很深了,捂着额头,泽北挣扎着坐起来,自己的身上盖着被褥,身下是硬邦邦的床,窄小的床上还有另一人蜷缩着贴墙睡着,安静的面颊上擒着孩子气的睡颜。

这人,怎么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泽北低笑,不过自己也没有防备之心吧,深夜里放一个面相很凶的,红头发的家伙进家,还被打晕了,要是什么坏人,可怎么是好。虽然家徒四壁的境况怎么说也是招不了坏人的,然而身处乱世,时局动荡,不仅民间民不聊生,连盗贼,强盗的勾当也徒增许多,可怜自己一腔热血无处实施,可笑自己竟然还妄图有朝一日能施展抱负,可悲自己浑噩的度过了小半生,前途却还像湍流中的一棵苇草,无寄无托,无依无靠。

罢罢罢,泽北抬头看着白纸糊的窗户,顿时心中一阵悲凉,常年的灯火熏染,白纸早已泛黑,自己也要像这白纸一样委屈身心,以求苟活于世吗?

正想的出神,觉察到身旁的青年动了动,泽北收回视线,正对上樱木一双亮晶晶的眼,“喂,小书生,你在想什么?”

小书生?喊我么?泽北往被褥里缩了缩,冬至的寒冷啃咬着骨髓,他收起邑郁的心情,嘴角又抹上笑,“没什么,就是奇怪,你是从哪儿来的?”

樱木瞪着尾端上挑的眼,被泽北染的也笑起来,“唉,什么地方,你这书生怕是认不得的。”他瞧瞧泽北白皙的脸,顿时一副骄傲的样子,像个找到了什么宝贝向同伴炫耀的孩童,“你这人,大概连远门都没出过,哪知道我家在哪里,说出来也没用。”他又笑,露出白白的牙齿,笑的那么好看,似若灿然的阳光下手中心温热无暇的白璧,“我可是个行侠仗义的剑客,不像你,那么孱弱,我过去行走江湖之上,再有资历的长者也要敬我三分,我的剑就是我的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泽北听着暗暗吃了一惊,心中半捧恍然半捧疑虑,难怪这青年腰间有那么狰狞的一道疤,像是要将他拦腰截断似的。半响,他开口,“那,你的剑呢?”

这话一出,仿佛击中了樱木的软肋,他的眼眸里瞬间闪现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是懊恼,悔恨,又像犹豫,悲伤,这些东西涌上来,把红发青年全身裹上一层又一层,那张生气自信的脸上浮现出清晰明了的脆弱和不甘,激的泽北又是心头一颤。

“我……早就是不是剑客了,”樱木的嘴唇动了动,有些发白,“腰上的伤,你不是看到了吗,那次跟一个狐狸脸比试,我输于他,他没杀我,我气不过,后来……后来就没摸过剑了,这破伤,动不动还疼上一疼,怕是当时伤了筋骨,再无法复原了吧。”

“嗨,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樱木自嘲的笑笑,“小书生,你该睡了罢,白天还要读书练字,不休息好怎么行。书生……都是笨蛋。”
他转脸看看四周的摆设,暗暗叹了口气。

说也奇怪,这话一出,泽北竟真觉得睡意袭来,他放下千层重的眼皮之前,下意识的往樱木躺的地方挪了挪,然后,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的鸟鸣唤醒了沉睡的人,泽北睁开迷迷蒙蒙的大眼睛,眼神绕着屋内一阵搜索,最后落在身旁空了的被窝里。昨晚莫名其妙来借宿的家伙看来早就走了,他躺过的地方已经凉了。连一句谢谢也不说,这人,还真是奇怪。

打着呵欠爬起来,泽北慢悠悠的穿着衣服,心中荡起一层层的失落。唉,真的走了么?本来还向着可以互相说说话解闷的,那么有趣的人。自己昨晚也有千万句话堆在喉咙,想向他诉说自己的苦闷,但一瞟见他那双明亮的眼,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一向敢想敢言的泽北荣治,可不是这么个作风。

走了……就算了。泽北推开窗,让阳光投进来,像那青年火一般燃烧的笑容,那么温暖,那么美好。

再坐到书桌旁的时候,面容沉静清秀的书生提着笔,竟不知该写些什么才好,笔端滴下一滴漆黑清香的墨汁,染黑了纸,也在他平静如水的情绪里激起一层涟漪。

泽北毕竟是个头脑聪慧的人,只思索了片刻便明白搅动心情的是个什么,他心有不甘,更加不明白了,怎才见了一面,心便被这人蛊惑了去,还是个粗野的男人,怎不叫人耻笑!这么一想,竟有些愤然,他望着外头天朗云高,惠风徐徐,暗暗寻思道,古有文人骚客饮酒赋诗,曲水流觞,或放荡不羁,烟花柳巷中做客,哪个不是随心所欲,从不曾曲身忍性?不疯不傻的,在这浑浊世间的,怎的叫一声文人?红颜知己不过尔尔,我不过一时喜好上个男人,岁比不上姑娘家丰姿绰约,温婉可人,且有悖伦理,然有何不可?那些帝王将相的,哪个不私下喜好龙阳之事?

胡乱找了些借口,终将内心翻滚起浪的东西压制下去,泽北又长叹一口气,轻轻笑了,嗨,能找到再多的借口又如何?那人早已走了,消失了,不在了,不过是个途径的过客,人海茫茫,无迹可寻。

所谓世事难料,怕就是这么回事吧?

这一天,只中午吃了一顿,腹中也未觉得空虚,泽北也惊诧自己居然就这样呆坐了一整日。

到了晚上,寒风又如往常一般敲着木门,听着像是前来索命的牛鬼蛇神,风声敲的他心烦意乱,眉头紧锁,书是全然读不下去的,泽北心念,干脆就早点歇息了罢,这天这么冷,这么冷,冷的仿佛一丝希望也找不到般。

“喂喂!快点开门啊小书生!冻死本天才了!”门外一声炸雷响起,泽北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向声音源方向看去,全身通过电般,七手八脚的冲过去开门。

“ 真是的,这么慢,”樱木一遍抱怨一遍踏进屋子,下一秒,已被屋子主人揉进怀里,“唉唉姓泽北的你做什么?”红着脸挣开他,一脸怒气正准备提起偷袭者给他一个头槌,一只手已经放在自己腰间轻轻磨蹭,“怎么今天起的这么早?”泽北低声问道,“天气这么寒冷,你又穿的那么少,这里疼不疼?”他的动作那么自然,那么轻柔,就好像两人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没,没有的事。”

泽北放开手,才发现掌心全是水,樱木的衣服仍是湿的,像昨晚一样。

“你……又掉进河里了?”

“嗯。”

“笨蛋。”

“说什么啊臭书生!你才是笨蛋! ”
愤愤的瞪着眼,脸气的鼓鼓的,樱木分神之时突然被泽北贴过去抓住手,死死不放。 “嗯,笨蛋才会喜欢男人,笨蛋才会喜欢只见了一面的人,樱木,你过去闯荡江湖,可曾见过这么个笨蛋么?”他话中也带着笑意,脸上也带着笑意,格外俊朗好看。

被这么一问,再愚笨的人也该明白了吧,樱木脸一红,想挣开那人的手心也挣不掉,手心滑滑的,又湿又粘,不知是水还是汗。

“喂,你这人!本天才才不认识这么个笨蛋!”他光是嘴硬,全身早已软成一捧水,一伸手,就能抓在手心亵玩。

“留下来吧,”泽北贴的更近,嘴唇就快要吻上樱木的耳垂,轻轻吐气“别像早上一样突然消失了,我可是笨蛋,这里受不了的。”说着,他抓着樱木的手去触自己的胸口。

“ 说什么啊臭书生……”樱木低着头,“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顷刻,他又抬起脸来看着泽北,“看,你就不奇怪本天才的衣服为什么总是湿的么?我总不能老是掉进河里吧,”樱木咧嘴笑,“那是因为我本来就住在河里啊,天才的身体在河底躺着呢,被淹死在晚上的话,白天显不了形的。”他又自顾的说道,“小书生,你书读的多,鬼神之事也知道些吧,我不是说了么,天才那次跟个狐狸脸比试来着,比输了,他没杀我,我也咽不下这口气,跑去喝酒,谁想到喝醉之后摸着黑回家,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哼,死的这么不光彩,真丢了天才的脸面。”

觉察到泽北的手松了,樱木顺势推开,“那天看见你,有些诧异,便在你家门口看了几天,后来还是忍不住……哈哈。”

泽北觉得心头一紧,眼前的青年眼中明显有了泪,却还是强装出欢喜的样子,“你……住的这地方以前是我故人的住处,你和他居然也有些相似,他也是这样的温和,啧,也是个文雅书生,竟整日跟我这么个粗人混在一起。”

“……然后呢?”

“然后?咳,我怨气太重,在奈何桥上转了几圈也没法投胎,后来有一日,竟在桥上看见他,他端着孟婆汤,愣愣的望着我,那张脸还是那么温柔干净,妈的,那个傻瓜,知道老子死了,居然去找那个臭狐狸,说是要报什么仇……”

泽北静静听着,什么话也没说,只定定的望着樱木,望了好久好久。

樱木被他看的受不了了,拔腿就要往外走,“害怕就早说,算了,人鬼殊途,不给你添麻……”

下一个字他没说出口,因为他冰冷潮湿的嘴唇被一张微热的带着人类气息的嘴堵上,堵的急切无比。樱木浑身发软的同时,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游晃,说不定,这次真的要留下来了……

结局一:泽花

“然后呢?”我抿了一口茶,碧绿的茶水在杯里轻晃,像新长的大片植物。

这家伙,请我来咖啡馆喝茶?玩什么古装情怀。

“然后?”坐在对面的红发男人露出看见那美克星人的表情,“你傻了么,当然是故事里的野鬼樱木就留了下来,跟着泽北书生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童话里不都是这样的结局么?”

“好吧,这就是你的新构思?”我无奈的扶着额头,黑线万丈。

“对啊,有什么问题?”对面的男人正看着我,冬日的阳光打在他脸上,映的他的红发要燃起来般,热烈却温和。

“你不觉得太狗血太俗气了?”

“会么?”

“= =那这个故事也发展的太快了吧!”

“你难道没听说过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口=!?”

“那个野鬼不是不能在白天出现么= =”

“呃……那要不然再改改?遇到了真爱之后,他就能在白天出现了~~~”

…………

………………

……………………

“ 我靠我受不了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少女心!你当你在写什么?安徒生童话古装版?格林童话同人版?你要我把这种恐怖背景血腥元素中心还是同性_爱的反伦理反道德反人类反社会的东西拿去出版,卖给婴幼儿家长?教坏祖国的花朵?!!我们这是婴幼儿杂志!婴幼儿!!”我瞪圆眼睛近乎暴走,“何况这个书生还跟我叫一个名字?长的一模一样?樱木花道你这个变态,你到底在想什么!”

一段话吼下来,我差点窒息。

红发男人----我们杂志社的特邀撰稿人,童话作家樱木花道正满脸无辜的看着我。

“你……说啥?”

“= =好吧……我再问一次,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什么?”他挑起嘴角,笑的很坏很痞很不良,“泽北编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顿了一顿,“我只知道你喜欢我。”

我学着樱木花道的样子也笑的很坏很痞很不良,冬日的阳光正打在我们脸上,很温暖,热烈而温暖。

“这样啊,”我走向他的座位,望进他溢着笑的眼,“樱木先生,或许我欠你一个吻。”

下一秒,从他脸侧旁,我看见窗外的蓝天,大团的白云正颤抖着,铺满整个世界。





结局二:洋花(同结局一无联系)

“花道,说完了么?”

坐在对面的黑发男人温柔无害的笑着,眼里分明闪过寒光。

不妙啊……樱木花道假装淡定的喝了口茶,“呃,讲完了。”

“哦,真是很好的故事呢,”水户洋平抱着手肘,“那么,故事的结局,就是那个樱木和书生泽北甜蜜蜜的过日子去了吧?”

“呃……是的……”底气越来越不足,樱木暗想,眼前这家伙笑的越温柔,就证明他越火大……

“这个故事,大概你们杂志社的泽北编辑会很喜欢,拿他作原型的故事呢。”

“那个……”樱木觉得浑身冷汗,完蛋了,早知道他会生气就不跟他讲了,晚上回去之后,自己的腰怕是要断了……

“不是,洋平,那个……”

“咦,怎么了花道?”关切的眼神看过来,“哦,我没有生气啊,我很喜欢这个故事。”

“是泽北荣治那个变态让我写这种东西的TAT!他说什么现实中他被炮灰了,怎么也不甘愿,然后……”

“然后你就答应了,写了个炮灰我的故事对吧,”水户洋平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呐,花道,我还没发现你这么听他的话啊。”

“洋平……”欲哭无泪的樱木越来越痛恨自己的嘴。

“啧,好像那个死去的故人,原型是我吧?真是凄美的故事啊,因为喜欢的人的原因死掉了,结果那人还和别的男人甜蜜去了,唉……”

轻叹了口气,黑发男人站起身,径直走向樱木,“不过我怎么觉得那个故人那么人妻受呢?”

知道他要干什么了,还是想抵抗两下,虽然清楚一点用也没有……

“等一下,洋平!周围有……唔!”

一个潮湿的物体瞬间侵入口腔,用保险套想也知道那是舌头。

一份三十秒之后,嘴唇被放开了,樱木花道摸着下唇,脸红了一片。

搞不好……被亲肿了也说不定……

小心翼翼的瞟了瞟四周,果然有表情奇怪的小姐正在向这边看。

这个人!每次都喜欢在公共场合做这种没羞耻的事!

“啊,花道,我想起来还要去买东西,”罪魁祸首心情似乎好起来了,“那么,你自己去把构思讲给泽北先生听吧,抱歉哦,不能陪你了。”

“……”

一种危机感涌上心头。

“你……去买什么?”

“KY啊,”理所当然的语气,“我记得……好像不够用了,总不能让你疼吧,啊……套子好像也不够了……”

………………………………

樱木花道迅速回忆起来,昨晚才翻过的,家中的那个秘密小抽屉里,套子还有一打,KY明明还剩一整瓶……

水户大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可怜巴巴的望着男人的笑脸,樱木花道心中一个声音喊道:

“泽北荣治老子今天要你死!!!!!!”
 

  D - Diml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