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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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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Guoke 2010-05-23, 周日 13:36

高二开始。湘北已不对劲,篮球训练继续进行。

樱木失踪了,没有任何信息透露或暗示着他的行踪。

每个人在担心的时候,也无暇去寻找,他们肩头的负担很重。在取得出乎意料的成绩后,校方对篮球社重视起来,不仅提供了更多资金,还宣布了一条规定:篮球社成员可以免去升级考试。当然,是在特殊情况下。

比如,去年的高校篮球联赛,就由于这个原因,差点丧失了扬眉吐气的机会。据说,校长想起还会后怕。他也因此受到了嘉奖。

其实,篮球队的成功,和他毫无关系。

当初,是谁看篮球社极度不顺眼,称他们是浪费资金的蛀虫的?就是这个如今对他们必恭必敬,给予他们众多特权的胖子,一个45岁的秃顶。

篮球社没有喜庆气氛。

最开始发现不对劲的,是和樱木最不和睦的流川。

理由简单得令人发笑,有天,他突然觉得很无聊,下意识地叫了声“白痴”,结果才想起,樱木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自从樱木在疗养院养伤,流川天天都要去和他杠,并以此为乐。这个他曾经最不屑的人,却成了他最喜欢见到的人。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善于变化。

樱木总在海边,而流川,就会借故跑过来,向他炫耀自己的球衣。樱木总会被流川惹火,冲上去就要开战,此时,那个医生就会像鬼一样出现,一声阴森的“樱木君~~~”似足地狱的呼唤。

接着,斗志昂然的樱木花道,便全然没了威风,悻悻地扔下流川,往回走。

流川狠瞪着那个打断他乐趣的医生,那医生也很有趣,虽然是个男人,眉眼间竟有女人的妩媚。流川杀伤力极强的眼神,换来的是他的陶醉。

流川心里也开始发毛,隐约觉得这个医生很有问题。把樱木交给他会不会出事?

为此,流川冒着被翻白眼的危险,请教了彩。

那天,他足足练习了十遍,才敢拨号。

彩的电话是他电话本上唯一记载的一个,本来想加上樱木的,可是开不了口。

怎么能开口?那白痴会笑死他的。

即使那白痴笑起来时很漂亮,一种温和的气息会在他周围形成。自己也不愿意被他嘲笑,那么多双眼睛,还有耳朵,被那帮大嘴巴听见就惨了,自己的冷酷形象就甭想再拥有了。

湘北的千年冰山流川枫,可是湘北的名牌。

更讨厌那个陵南的朝天发,随时都准备好看自己的出丑。怎么可能?不可能让他得逞。

白痴固然重要,自己的面子也不可小窥。

唉,想什么呢?流川惊觉自己一个劲地想这些有的没的,应该给彩打电话。

于是,他拍了下头,顺顺头发,仔细拨号。

电话通了,流川的心脏也在剧烈跳动。不能怪他紧张,第一次求助于人,对万事靠自己的流川来讲,是个超级难题。

“喂?”那头传来清亮的女声,彩子的活力非一般人可比拟,

“谁啊?”流川迟疑了几秒,彩变得很不耐烦,“说话。我要挂了。”

“是我,流,流川。”

“真是奇迹!我说,你怎么开始和女人打电话了?”

“~~~~~~~~~~~”

“呵呵,”对方阴险地笑了几声,“目标不是我吧?是晴子?嗨,我早说,那丫头的精神迟早会感动你的。不过,你也太害羞了吧?”

流川越听越憋气,嗨嗨嗨,谁呀?谁对女人有兴趣啦?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使劲吼,“不是那个!是樱木花道!”

“啊~~~~~~~~”轮到那边发呆了,

“唉,说话啊,”夺回主动权的流川,悠闲地以手扣桌,适应了打电话的陌生感觉,“学姐~~”

刚松口气,对方又发出那种阴恻恻的声音,“哦,你要问关于花道的事?关系很不错嘛。”

流川却很不爽,“你叫他花道?”可恶,为什么要叫的那么亲热?心中的酸意飞快扩散,几乎快变成火气了。

彩说,“要问什么事?”

“那个,他的主治医生,你见过没有?”

“哦,那个啊,娘娘腔的那位?技术很好。你不用担心。”

“娘娘腔?”

彩似乎了解了流川的真实想法,故意压低声音,“其实,他是个GAY。”

“什么?用国文说好不好?”

彩闷笑,这个呆子,英语课根本就没有上,又纯洁的要命。居然让一群小女孩说成是酷,有那么白痴的酷法?

“G,A,Y。回去拼吧,老娘要出去了,没空。”不由分说挂上了电话。

流川差点气得吐血,之后,才慢慢平复。他从角落里搜出扑满灰尘的英文字典,“G,A,Y”一个一个念着,“找到了!”刚比个胜利手势,突然爆发出大吼,“妈的,他居然是个变态~~~~~~~~”像送瘟神样把书丢到了垃圾桶。

樱木本来是平静的,当流川从远处跑来时,他立刻进入备战状态,哈哈哈,老天有眼,终于送走了克星,又迎了仇人,没有那个娘娘腔的干扰,他可以和流川好好达一场,以解多日来的怨气。

COME ON,BABY!樱木卷起袖子,张开怀抱,等着流川的上门。

流川完全没有防备,他是来拯救白痴的。把白痴放在一个变态身边,是万分危险的。

结果,两人都误会了对方的意思。樱木以为流川是来挑衅的,流川以为,樱木真的想拥抱他,那张开的双手,不用来拥抱,用来做什么?

流川的心一下子变得很柔软,久违的激动出现在他的细胞内。

如同迎来一个美好的春天。

一刹那,他意识到,他喜欢上了樱木,所以,就更有理由保护他。

眼中只有篮球的单细胞生物是不会深入思考的,他和樱木是相同性别的男人,流川没有想过。喜欢让一切都变的虚无。

十米,九米,八米~~~~~~~

樱木站在原地,以不动应万动,心中在冷笑,受死吧,狐狸,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一个左勾拳结束了流川的幻想,樱木也料不到自己能够轻易得手,他忘记收回拳,就这么全身僵硬着,像座石像。流川的唇角滴着血,也像他内心被割破的梦想,妈的,怎么就会理解错误?白痴,怎么在发呆,你那种张狂的笑容到哪里去了?

快笑啊,流川心里默默哀求着,他需要樱木得胜的得意来掩饰他的失态。

别人是想打自己,结果,被自己想象成是要拥抱。

以前,面对女人的告白,就没有这种胡思乱想的心思。

为什么会在白痴面前出丑?

许久,一只手抚摩着唇角,耳边,传来樱木的柔软的声音,“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原来,流川不是来找他打架的,也许,只是来看看他。结果,一个好不容易和平的时期,被自己弄得这么糟。

更可怜的是,看到流川难过的表情,心就像被针扎了似的,不是钻心的疼,却也足够受的。

脑中空白地带开始扩张,意志开始消失。

什么时候,手换成了一种更柔软更温暖的触感?流川本来在享受对方难得的示好,却在异样的感觉中睁开眼,看到樱木的无限放大的脸,很漂亮硬气的脸,含着点孩子般的单纯,一直被自己误解为单蠢的,樱木特有的气质。

樱木舔着那个伤口,他想抚平带给流川的难过。流川的手缓缓越过樱木的腰部,圈住他,亲昵的动作,亲昵的气氛,包围着两人。

“我想吻你。”远远地,流川听见一个声音,属于他的声音。如此的温柔,甜蜜。真的是自己的声音吗?

樱木显然也听见了,他也醉了,也听见自己的声音,“可以。”

一个清爽的,无与伦比的初吻,同时发生在两个人之间。

“樱木君?”诧异的声音响起,居然是医生,医生回来了,在极度不可能,不应该的情况下。相拥的两人迅速分开,彼此都很尴尬,手脚都无处可放。

樱木细微的声音,以最小心的态度,问,“你,你怎么会回来?”

医生没有回答,只是从眼底流出一些类似于轻蔑的光,“回来拿资料。樱木君,你恢复的不错,不久就可以出院了。”樱木再怎么粗枝大叶,也听出他的嘲笑,只对流川说,“你,回去吧。”已没有了激动。

同性恋?三个字像针一样扎着流川,扎在他的心里,他知道,也扎在樱木的心里。说不出的矛盾,许多人说爱是无罪的,但,这种爱又是受歧视的。

流川再没有去找过樱木。只是在他心里,仍然想念着那个吻。

一吻定终生?

哈哈,流川悲苦地笑了,哪里来的终生?根本就夭折了,还有什么终生?

全是,骗人的童话。

很小的时候,他就不再相信童话。

樱木躺在病床上,发呆,在海边的事一次又一次在他心中回旋。他抚着唇,寻找另一个人给予他的温度,也不能忘记,被医生发现时,羞愤尴尬的心情,就像做了最肮脏的事。

仔细回忆一番,只是个吻罢了。不带任何欲望的吻,清新得像风,海边的,流动的风,为什么在医生眼中变的那么不堪?

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后,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医生?他在鄙视自己,要是以前他敢用这种眼神看,早就被揍上了轮椅,可是,现在,还有那份威力吗?自尊,在医生眼中不存在了吧?那,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是天才吧?不然篮球就不会像上辈子就和自己认识似的那么亲热。

是白痴吧?否则洋平他们就不会拿自己当笑柄,以及发榜时的自我安慰对象。

那么,在感情上呢?

樱木陷入困境,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或者,就是一个人,不在乎性别和外在的喜欢?

凌晨3点,彩被铃声吵醒,“混蛋!”她发着牢骚拿起电话,“喂?”

“流川。”

“现在几点了?”彩想起这家伙是有名的睡神。

“如果爱触犯了禁忌,该怎么办?”

“啧,~~~~~~”彩以为出现了幻觉,哇靠,流川居然会说这么文绉绉的话?十足一个日籍的莎士比亚,难得啊,以前听说这小子一上文学课就要睡觉,想不到他造诣挺深的,人果然不可以貌相。

“学姐?”流川怀疑彩挂了电话,“你在吗?”

彩忙回答,“我在。那个,我个人认为,爱是无罪的,不管是发生在什么样的两人之间。至于那些伦理纲常,唉,是栓不住人心的。是人们用来自我安慰的。他们内心其实也不能见人,反正,你尽力去争取就是,不用管别人,爱是你自己的资产和自由,凭什么让别人说三道四?”

“学姐,”流川嗓子发痒。

“得,我要睡了。”彩怕他又要废话,赶紧下逐客令。

嘿嘿,这小子,肯定有戏,千年冰山就要不复存在了。

彩再次进入梦乡,并决定一开学就把流川拽去戏剧社,一准成名。

这么个天才的莎士比亚放在身边,怎么就硬是视而不见,唉,眼拙了。

流川没有去找樱木,他考虑的倒周到,自己想通了,樱木不一定觉悟这么高,要不怎么叫他白痴?行了,反正喜欢他就是了。

花道,开学见。流川想。

后悔的死去活来。流川简直要发疯了。开学一个星期了,那个白痴还是没有出现,不会逃了吧?平时耀武扬威的,遇到事只会躲避,典型的外强内荏,废物。骂归骂,流川还是要心疼的,唉,好不容易遇上个顺眼的人,刚培养点感情,一会就全军覆没了。冤啊。

叹了第12345口气,训练也结束了,流川照例板着冰山脸,一副少惹我的样,引来更多的红心。据说有几个女人还打赌,看谁能征服自己,赌注很大。

让那白痴知道了,会不会引发第3次世界大战?

想念樱木,是流川的第一乐趣。第二是篮球。

回家的路还是一样,只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很刺激,很兴奋,可今天没有意外收获啊。流川纳闷的想,突然,就看见那头红发了。在他家的楼下。

简直快成心脏病人了,每次遇见这人都没有好事。全剩下急速心跳。

随着樱木的靠近更加猛烈。

真想尖叫着让他停下,起码让自己喘口气。

樱木好奇地观察着流川快速变化的面部表情,谁说这人是天生的冰山?冰山的表情能有这么丰富?像响应流川的要求,他停下来,看着他。

流川快发疯了,樱木靠近又受不了,停下来更让自己胆战心惊。

妈的,直接进精神病院好了,好过受这种折磨。这个人,就是克星,一举一动都是引爆自己的火焰。流川害怕心从里面跳出来,只有伸手捂住。

樱木也不耐烦了,这就是迎接情人的方式,干瞪眼,皱眉,捂心脏?蠢!他干脆主动吧,两个人这么对站着,不成化石也会被别人看成是神经病。

“我回来了。”流川的怀中迎来了久违的清新味道,他下意识地圈住,生怕跑了。上次就是这么不见的。

“你去哪了?”

“寺庙。看我外婆。”

“也不打声招呼,我会担心的。”

“我刚回来就来找你了。”

樱木推开流川,严肃地说,“听着,我喜欢你,要和你在一起。你呢?”他等待着流川的答案。流川又圈住他,头埋入樱木的肩膀,“我早就想好了,答案和你一致。白痴。”

真是美好啊,青少年的爱情,就是这么简单。

爱是无罪的。

关心别人的看法,就不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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