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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花]过完这个夏天谁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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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哈尼雅 2010-05-23, 周日 14:09

他们这样消磨夜晚。
准时在八点档肥皂剧的片尾曲声中开始做爱,之后浑身湿透地去冲凉。那是一个漫长而激烈的过程,总有那么多的旁支末节使得水花飞溅,为此他们不得不交纳高昂的水费——然而他们也没别的什么可奢侈的了。

他们总以为时间在和他们作对,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转移到屋顶天台上去吃西瓜。凉水镇西瓜是消暑佳品,每天都会记得买。吃着吃着肚皮不觉就渐渐隆起一座小丘,这时请闭上眼睛,打一个悠长的嗝。杀时间,漫长的夜要用钝钝的生锈了的小刀来杀。一片片割下夏夜的皮肤,不疼,只是温柔地发胀。仙道把脖子仰得累了,终于垂下来,揉揉发酸的眼睛。见鬼了,怎么望了这么久的星空就没看见半颗流星呢?——怕是全飞到电视里去了,他突然有点恨起把流星抢光了的三流导演。

“喂,你说这玩意为什么不出两天就消失?”
“呃?”
“这个。”枕着自己肚子的樱木支起一只手来,指指脖子上的新吻痕。
仙道伸手摸了摸,大概当时疼得死去活来这会怎么全忘了呢,“那下次试试咬深点?”
“笨蛋!那就成疤痕了。”
“喔……”
没有结论的研究,又一个。

没做过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只是吃饭啊洗澡啊睡觉啊还有简单的肢体交流,赌气式的放纵,这个夏天就这么沉沦下去,谁都没想要拉谁一把。因为有个底线,有个底线仿佛就可以做任何事了,十八九岁的逻辑就那么简单。

“过完这个夏天谁也不见。”仙道记得樱木总是那样说。
他想这大概是他新的口头禅,就好比原来的那句“我是天才”一样。
“你可别当我在胡说啊!”别看他一副危言耸听的表情,其实口头禅对他`而言只相当于一件衣服,不穿不自在罢了。
但是当他一挑眉,很好看地笑着说:“我骗你的呀……”这时候他所说的,就绝对是真话,是他打定了主意要干的事,到那时谁也无法改变。

无所事事的夜之后紧接着的是百般无聊的晨。仙道是被飘在脸上凉凉的毛毛细雨弄醒的。他张开嘴,刚想打一个响亮的喷嚏,却在最后一刻猛然捂住了嘴——晨光熹微下樱木微微翘着嘴角,依然沉睡。
“恩……”轻轻推一下他的肩膀,樱木花道顺势转了个身,之后再没有动静。雨丝静静地落下,落在仙道的头发上,睫毛上,肩膀上,雨也是可以用人来挡的么?那么还是叫醒他——

不,再等等吧。在伸出手去的一刹那仙道改变了注意。
——等等吧,不管怎么说,这个夏天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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