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Skip to Menu
  2. Skip to Content
  3. Skip to Footer>

[流花]一夜樱雨

(1 次投票)

作者:花极必痴 2010-05-23, 周日 15:29

神奈川大平原,地大物博,人才辈出。经过多年争霸,终得天下瓜分,群雄各据一方,

天下到也太平。
湘北山庄诸枭雄割据中因大将三井寿与宫城良田内讧,使山庄存亡岌岌可危。若非庄主

赤木刚宪意志坚定,有素与陵南府首领鱼住纯交好,才保得山庄不失。
湘北山庄也无什么特别的风景,却有一棵古树,自山庄建立便已存在,只是多年来一直

未曾发芽,只当是株枯木。
天下安定,赤木娶才女彩为妻,宫城素慕彩之名,终返山庄,誓为山庄效命。庄主故友

暮木亦应赤木之邀担山庄管家之职,三井听从暮木感化,又感怀长老安西光义多年教导

恩情,会山庄任护院。宫城、三井二人尽弃前嫌,几年来山庄发展稳定。
山庄忽传喜讯,夫人彩有喜了。八月后,正值元旦,与古树下喜得一子,长老赐名流川

枫。
翌年春,庄中生异象。古树竟结出花蕾,方知此古树为樱木。四月,古樱第一次开花,

粉色繁花一夜满树,赏心悦目,正是四月一日。
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庄主流川枫日渐成长,庄内人发现这位少庄主颇为怪异,不用说没

有夫人的明媚开朗,少言寡语更胜过庄严的庄主,全然一副据任千里之外的冰冷样子。

若非长得眉清目秀,还真会让人惧之千里。即便如此家人们还是与他保持着距离。
“喂,昨晚我看到少爷在樱花树下练剑。”
“哎,见怪不怪了,我还看见少爷抱树了。”
“怪怪的。”
“嗯。”
“……”
而这些年来古樱也愈长愈繁盛,似乎正随着流川枫的成长而不断复活,枝繁叶茂几乎可

以覆盖整个后院了。院外的山坡也不知不觉间长出了一片樱花林。以至每年的四月一日

都会有一个赏樱日对外开放,吸引了神奈川各名门前来,上至至尊海南、翔阳、陵南,

下至弱族武里之流。每年来客络绎不绝,来者皆云难忘樱花,甚者陵南少主仙道彰更是

隔三岔五即便樱花已谢也来串门,曰赏樱木。湘北众人倒极喜有个温文儒雅的小客人。

只是少庄主流川枫不喜仙道,两人常在樱木下打闹,众人倒乐得流川有个玩伴(?

^_^|||||)。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流川年已弱冠,武艺精进,湘北庄内除宫城、三井还能与其交手

,已无敌手。
“少爷又在跟樱树说话了。”
“我也听到了。”
“是什么?”
“好像是……‘白痴’……”
“啊?……”

“自樱木开花之后,山庄日益发展,也一直平安,现在几乎已能与陵南、翔阳、海南相

抗衡了。”
“是啊,枫儿爷平平安安的,转眼都已经16了,一定是树神保佑。”
“……”赤木与彩子喝茶聊天。
“树神?那白痴?”流川听到父母交谈而暗笑。惊呆了看到这一奇景的女仆。

忽一家仆来报:“庄主,夫人,陵南少主仙道求见。”
“哦,彰儿来了?”赤木立即起身迎接。
“好久不见了呢。”彩子巧笑盼兮。
[哼,又是这家伙。]流川脸色一沉不情愿的与父母出门相迎。
只见一少年梳一头怪异冲天发,剑眉入鬓,英气逼人。“彰儿参见赤木伯伯,彩子阿姨

。”转头又问流川,“小枫,樱木可好?”
“哼。”流川一如往常冷漠。
“这位是……”赤木见仙道今日并非独行。
“哦,忘了为大家引荐。这位是山王府的公子泽北荣治。”
“莫非是那个富甲天下的山王府?”彩子惊叫道。
“彩子阿姨果然是一代才女,见多识广。不过外间夸张了,府里只是发展稳定些了而已

。”长相秀美的少年轻描淡写地答道。可在场的人心知肚明山王之财富与武力都是天下

第一的,哪怕神奈川之首的海南也无法与之匹敌。
流川觉得无趣转身便离开了。
“枫儿去哪儿?还有客人呢。”彩子实在拿这个儿子没办法。
“樱木。”能吐两字已是给母亲面子了。
“我也同去吧。”仙道紧跟其后,同行的泽北也相伴而去。
“唉,还都是孩子。”

后院
虽已过赏樱佳节,和樱花依旧很盛,院内的古樱尤盛。粉红的花团几乎遮蔽了天空,空

气中暗香流动,迷煞人也。
“枫……”乍见一红影闪过。还未看清身影“啊”一声娇呼又不见了。只留下一缕异香

,片片樱花落下。
泽北震惊于刚才见到的情景。
“白痴!”“樱木!”流川和仙道满心欢喜的呼唤着。
“白痴,别出来。”
“樱木出来让我看看嘛。”
“别出来。”
“出来。”……少年争论着,古樱却再无动静。
少顷,两少年打闹着回了中庭,泽北却沉默不语,若有所思,见了赤木和彩子便告辞了


仙道惊于同伴的来去匆匆,却也无奈只能相伴离去。


数日后
“报庄主,山王府深津一成大人来访。”
“山王?奇怪。”赤木正在查帐,实在不明白并无来往的山王会有何意图,但对方终究

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快请。”整顿衣着赤木也出门迎接。
“深津大人,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赤木庄主,客气咧。”
“不知深津大人远道而来有何贵干?”赤木见深津携泽北,还带了几个大箱子,就知道

事情并不单纯。
“无事不登三宝殿咧,赤木庄主也知道咧,昨日小侄泽北来到贵府游玩咧,看中了贵府

一宝咧,所以今日前来求宝咧。”深津一串“咧”终于说完话了。
赤木已经被深津“咧”的头痛了:“不知泽北公子看中了何物?”
“樱木。”泽北终于发话了。
“是咧。”没等赤木做出反应,深津已经叫随从打开了带来的箱子,“作为感谢咧,我

们也拿了一些世间至宝来给湘北咧。”
“深津大人不用客气,樱花虽是湘北特产,却非宝物,既然泽北公子喜欢,我一会儿就

派人去挑一些上好的樱树苗给您。”
“赤木庄主怕是会错意了,若只是普通的樱花树,在下也不会如此大费周张。大动干戈

地劳叔父大驾前来求宝了。”
果然不单纯,赤木道:“那么,不知泽北公子所求之物是——”
“古樱,樱木。”
“什么?!”
“是咧,所以我们带来了南海红珊瑚咧,东海夜明珠咧,西藏牦牛角咧,新疆葡萄干咧

……”
“这个……”赤木真的快被“咧”晕了,强自镇定了一下,道:“古樱乃庇护湘北之神

木,谢大人、公子垂青,恕湘北不能将其作为交易。”
“请赤木大人在考虑下咧,小侄对此木是志在必得的咧,还请庄主成全咧。”
“请庄主成全!”泽北如此高傲之人,竟双膝跪地。
“不行!”突然流川闯入大厅。
“枫儿,不得无礼。”赤木惊讶往常淡漠的儿子会有如此激动的行为。
“谁都别想动樱木!”流川说完便出了大厅。
赤木自然了解儿子多年来对古樱的情谊,更明白古樱对湘北人的意义,于是坚决地说:

“抱歉两位,谢两位好意,请回吧。”
“赤木庄主!请成人之美吧!!”泽北依旧跪地不起。赤木欲扶将起来,却动其不得分

毫,不尤惊于山王家传武功之高深。
“好了咧,泽北。”深津轻松的拉起了泽北,地上落叶翻腾,“君子不夺人所爱咧。”

说罢一抱拳,“赤木庄主,打扰了咧。”挥袖而去。
“既然如此,后会有期。”泽北亦抱拳离去。
“大人、公子恕不远送。”虽然如此赤木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未就此完结。
“传令下去,各岗位提高戒备。”

后院
“白痴。”
“枫,你来了。”
“果然有人来抢你了。”
“哈哈,因为我是天才嘛~”
“大白痴。”
“你!臭狐狸!你说谁是白痴!”拳头冲向流川的俊脸。
流川轻松地截住力道强劲的一拳,顺手环住了对方的腰。
“你,我的白痴……”
“……”
风卷起满地的樱花瓣,一道天然的屏风遮挡了树下相拥的一双璧人……

“泽北果然来了,”来喝茶的仙道一改向来悠闲的神色。
“引狼入室。”倒是流川还喝得下茶。
“我也是迫不得已。”
“山王的确是你惹不起的。”
“若是山王有什么行动,陵南一定鼎力相助。”
“不必,他由我自己来守护。”流川放下茶杯,步向后院。
仙道紧随其后,“你就不想想赤木庄主、彩姨、湘北整个山庄的安危?”
流川止步转头正色道:“他们就拜托你了。”
仙道从未见过多年的玩伴(情敌)冷漠之外如此庄重的神色:“你,和他们说了么?”
“未曾。”
“他们是不会同意的!”
“一切拜托你了。”
“你……”
“事不宜迟,就今晚。”

是夜,晚膳后。
“不知为何有些头晕。”
“夫君必是连日来劳累了,该多歇息啊。”
“彩,辛苦你了。”

“父亲、母亲。”
“枫儿,可是为古樱之事?”
“孩儿恳请父亲母亲携湘北众人往陵南避难。”
“为何?你又将山庄至于何地?”
“山庄和樱木有孩儿来守护。”
“为父自然知道你武功了得,但以你一己之力总不是山王的对手。”
“父亲,孩儿心意已决。”
“……”

“报!陵南仙道少主带大批车队,已到山下。”
“什么!?”
“父亲,母亲!!”流川如此倔强之人在父母面前下跪,请父母离去。
“枫儿,为娘怎么舍得……”彩将流川拥入怀里低泣。
“既然你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听你的。”赤木沉思片刻,“不过得留一组人马助你。”
“不必,留下会使我分心,徒增伤亡。”
“枫儿!!”彩有一种强烈的不祥之感,清泪不觉已满面。
赤木眉头紧锁,对下人道:“传令下去,所有人速速整理行囊,准备迁往陵南。”转身

又对流川,“枫儿,爹娘在陵南等你接我们回庄。”
“……”流川但沉默不语。
赤木将流川扶起,将儿子紧紧拥在怀里。

“庄主,请召集庄内众人,启程吧。”仙到已先行上山,虽不忍看这父子离别,但毕竟

人命关天,不得不打断了。
“彰儿有劳了。”赤木敛起眼中的水气,“传令下去,所有人于中庭集合。”
“是。”下人匆匆离去。
片刻,木暮、三井、宫城已先到厅中。
“庄主,”木暮微微一揖,“木暮已闻昨日山王来访之事,如此大举迁移是否太大动干

戈?”
“是啊,这还不是把樱木拱手相让!”三井也有微词。
“我留下。”
“只留下少爷一人?”木暮甚为不放心。
“请庄主允许宫城留下,助少爷一臂之力。”
“三井也恳请庄主。”说罢三人齐跪于地。
赤木尚未说话,流川已先跪在三人面前:“恳请三位叔叔保护众人离开。”
“少爷!这怎使得!”木暮欲扶起流川,却已不及。

人都已走了,往日熙攘的湘北山庄此刻竟空空落落,只余后院的一人一樱。
“白痴……”
“枫……”红色的人影不知何时便已偎在流川身边,“你又何苦呢?我不过是个树精而

已……”话音未落,余音边已被流川含入口中。
惩罚地啃着怀种人儿的唇,舌头巡骏着其中的每一寸土地,昭示自己的所有权占有欲。

待到彼此都已喘不过起来,才松开。
“臭狐狸,只会咬人!”还轻喘着也不忘损一句霸道的情人。
“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夺走你,即使是……”纤长的手指拦住了余下的话。
“不要,不要说那个字,我不许,不许!”红色的人儿眸中的深潭翻腾着,似要喷涌出

来。
“不说便是。”低头吻去情人眼角快决堤的水汽,“我的工夫可都是你教的,你难道还

信不过自己?”
“我是天才耶!天才的徒弟怎么会随便输给别人?”美目一瞪,金瞳在星光辉映下熠熠

生辉。
“白痴。”轻笑一声,流川又堵上那方吐惊人之语的嘴,辗转。这已千年的生灵竟一如

孩童般纯真。真是上天的恩赐。

“枫……”
“嗯?”
“答应,我不可以……”
“不会的。”

“枫……”
“嗯?”
“有流星……”
“嗯。”
“落在你眼里了。”伸手便抚上那黑色的眼睛。
“呵……”是么?哪比得上你眼眸的晶亮。

“枫……”
“嗯?”
“一起数星星吧……”
“好。”坐拥于樱树的高丫之上,夜一如以往宁静……
……


“山王泽北再来求宝!”一道清冽的声音唤醒了睡梦中的樱木。
“真吵,看来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樱木心知这名叫泽北荣治的少年年纪与流川相若,

却能将声音从大门传至后院却一如在耳畔呼唤,可见其内力之深非常人所能及。
“呵,枫,客人来了。”轻轻推着身边酣睡的男子,樱木的脸上无比温柔。
忽一拳迎面而来,伸手便接住了。“坏习惯一点儿都不改。该起了!”
待放手,那握拳的手改道绕到樱木颈后,便往下拽。
……
“早安。”
“安啦,换衣服见人去了!”樱木挥挥手状似驱赶缠人的苍蝇。
“嗯。”又在颊畔偷得一刻温存方才离去。

“山王泽北再来求宝!”
“这人倒有耐心。”流川已换上一袭白色劲装,腰间所佩的正是那柄冰火宝剑。
“是呀,嚷了一个时辰了,他不嫌累,我还嫌烦呢!”樱木在树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打量了一下刚换好衣服的流川,“好帅啊,不过比本天才还差一点。”
“自然不及你。”掠身上树,在唇畔偷香便飞身向外,“走了。”
“真是的。”抚上唇间,感受残留的温柔,流川的话音仍如在耳边低唤,人却已不见了

踪影。

流川飞身至前门,打开大门但见门外一群人。
“怎么一堆芋艿头啊?难看死了。”
“为何出来?”流川直觉地用身体挡在了樱目前面。
“本天才怎会让你一人出风头!况几百年没动,骨头都快松了。”

“山王泽北请樱木移驾山王。”泽北这次见得真切,欲得樱木之心便更为急切。
“不去。在湘北我吃得好,睡得好,穿得好。为什么要和你走?”
“山王泽北愿给您更好的,请樱木移驾山王…”
“山王泽北,山王泽北,你就不能换句话吗?烦死啦!告诉你!本天才,只会留在湘北

,哪里都不去!”樱木说得认真正经,流川却在一旁微笑。
“既然请不动樱木大人,山王只能强邀了。”一直没有出声的深津突然发话,“失礼!


倏尔山王众人中几个身影临空跃起直奔樱木,流川已档在樱木身前。
“你们以为这样近得了我身吗?” 樱木话音未落,粉雾陡起,隔于山王众人与他二人

之间。“回去罢,我不想伤及无辜。”
“上。”发号施令的正是深津。
那几个山一样的壮汉冲向雾墙……
“啊!”
“啊!”
“呀!”几声厉叫,飞出去的身影又弹了回来,只见这几人怒目圆瞪,露出恐惧的神色

,浑身颤抖,喉间发出“嗬,嗬……”可怖的哀号。
“你这妖人,施何妖法!?”山王人群中有人怒喝,声音却是颤抖的,先前咄咄逼人的

气势业已不复存在,即便同伴不知死活的躺在地上也无人敢上前一探究竟。连深津与泽

北也不敢轻举妄动。
“樱木本非人,说是妖倒不为过,但若要称我为人,‘妙人’我倒更愿意听些。”语毕

妩媚一笑,艳煞流川, 而在粉雾外的众人雾里看花更是神魂颠倒。
“深津大人,泽北公子请回吧。樱木既然不愿离开湘北,两位又何必强人所难。樱木亦

不愿在此伤人。”樱木忽已正色。
“山王若再逼迫,流川枫自然不会客气。”流川终于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却充满肃杀之

意。
深津与身侧一人耳语几句,山王竟然带着受挫的同伴下山去了。

“解决了?”流川都不信这么简单。
“才开始而已。”樱木一反常态地将流川拥入怀里,“枫,快走吧,还来得及。”
流川挣出樱木的怀抱:“你要我走!?你以为我会留你一人在这里?不会的!”一脸倔

强的神色是年轻的脸庞熠熠发光。
“傻狐狸,你还是个孩子啊,这是何苦,何苦呢?”说着竟嘤嘤哭泣起来。
这回到又是流川将樱木拥进怀里:“白痴,你不是教过我‘男儿有泪不轻弹’吗?怎么

自己倒哭了。”(这话总觉得该仙道对樱木说,可惜啊让流川抢去了主角。唉……哎哟

,谁打我。流川?你瞪我干什么?嗬嗬嗬,啊!!!!!!!!灭~~~~~~~~~~)
“枫…”樱木仰起梨花带雨的脸,主动送上红唇。
流川自然不会放过,含入口中便又是一段缠绵。
良久,到彼此肺中空气都将榨空方才难舍难分地拉开距离。
流川吻去樱木面颊上的泪痕:“回去吧,晌午了,我饿了。”
“好啦,去做樱花糕给你吃。”樱木就拽着流川往山庄里奔,一拂袖大门也自动关闭,

上闩。

许是知道这片刻时光的珍贵,樱木与流川并未再提及山王这等扫兴之事。
做樱花糕也是实实在在的,除了收集最嫩的樱花瓣儿和最新鲜的花蜜用了樱木的法力,

劈柴生火的事儿流川自然包了去。樱木则忙着加料、和面,两人一副和乐融融的小夫妻

样儿,哪里有什么大难临头的感觉。
约莫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做糕点应该够了吧。^_^)忙活了半天才端出几笼樱花小糕,

个个都被樱木制成樱花状,白里透红,晶莹剔透,叫人馋涎欲滴。
流川信手拈了一个放进嘴里,香而不腻余味无穷正是极品。“白痴,和你一样香……”

便是一个偷香。但樱花糕却不与樱木分享,到拿刀在右手腕上切了个口子,血眼见着便

涌了出来,伸到了樱木唇边。
樱木心疼着却也不客气地吸食起来,两人只是静默。
樱木只吸了几口便施法让伤口愈合了。
“怎么?一会儿可有场硬仗啊,多吃点。”流川知道自己的血对樱木有着不同的意义,

便要再拿刀去割。
“疼。”樱木忙伸手拦下,敛去平日的聒噪,只是捂着胸口,痴痴地望着流川。
“白痴!”流川看着心中感动,说不出的疼惜,只能用热吻来表达。

两人斯磨良久,眼见着太阳便已西沉,天边也染上了血色。
忽然偎在流川怀里的樱木一阵冷战。
“怎么了?”流川不会忽视这一点儿动静。
“樱林有动静,他们来了。”
放眼往后山望去,灰暗的天空已看不出烟云的翻腾,但点点星火却在灰暗中愈发惹眼。

看星火渐旺似有与晚霞争辉之势。
“火攻!”连流川一贯冷静也乱了方寸。
“看来有高人指点了。枫,我得救它们。”说罢,樱木催动咒语,一阵狂风卷着血色的

浓雾往火光闪烁处滚去。
片刻便闻远处哀号四起,那边的火头也灭了下去。
樱木与流川正欲呼一口气,却见一道火箭破空而入正指向院中古樱,流川忙飞身跃起将

其截住。
“咻,咻——”又是两枚火箭,跟着两个身影自墙外跃进,不是深津、泽北还会是谁。
“能逃出血樱瘴可真不简单,是个人物。”樱木见两人一身狼狈,满面尘土,但依旧目

光如炬,不禁心生佩服。
“还我族人命来!”深津已然怒了,连口头禅也不再带在嘴上。
泽北虽不言语但眼中也流露出怨恨,而这怨毒的目光直指流川。眼见着他飞身跃起,腰

间黑影一闪,竟有一柄剑凭空而出。 而流川绝非等闲之辈,冰火剑白芒一闪两人便缠

斗起来。
“‘湘北妖樱得之昌,不得必诛之。’此乃山王祖宗秘训,不料今日竟有我深津来履行

。”深津从腰间抽出一柄黑剑,依然拉开了架势。
“虽为你夜袭不齿,但敬你为一族之长,我便认真与你过几招。”但见樱木一张手,地

上片片落樱腾空而起,聚成一条粉色长鞭。
深津长剑一送直取樱木面门,樱木将长鞭一挥便要缠上长剑,深津剑锋一偏做削状将鞭

梢削落,便飘落片片樱花。
樱木却毫不在意:“你说我是妖,我便是罢,你却傻得竟不识人再强也斗不过妖的,我

不欲伤人性命,你那些族人也不过是为伤我儿孙付出些代价而已…”
提及族人深津更是红了眼,原本缥缈优雅的剑法,忽然转急,削中带刺,但见两人交手

间不时有樱花飘落, 而樱木手中的长鞭却并未变短。
且先放下这边,再看流川与泽北,冰火剑寒气森森,待近身却又有灼灼热浪扑面,无怪

乎为冰火剑,可正是极北冰原一日突然火山喷发所得一异矿所铸,正带着冷热两性,是

湘北至宝。而泽北手中之剑也非俗物,正是百炼钢所成的绕指柔。
此刻泽北之剑正缠上了冰火剑,流川再三使力竟脱不开去。泽北虽迫于冰火剑寒热之气

,但此刻心里族人亡命之痛,樱木不得之伤竟化作一腔怒火全部撒在流川身上。他一手

牵制住冰火剑,一手便已带着呼呼掌风向流川劈面而去。但流川若这样被劈中便不是流

川了,左手握成执剑状便迎向泽北手掌正中刺去,却正好将掌风化解于无。

泽北与流川难分高下,深津也未必占便宜,虽然樱木并无心伤深津,但缠斗一久,深津

的衣衫早已被樱花鞭挂得破碎不堪,褴褛之状甚为狼狈。
忽而深津眼中精光一闪,长剑一刺却不刺向樱木而直指酣斗之中背对深津的流川。而樱

木本无心伤人,又仗着兵器之利,与其他三人所距遥遥,似无力救援。
但精怪之所以为精怪,便是其能为人所不能为。红影一闪樱木便已挡于流川身前。
可惜人之所以为人,便是其有精怪所没有的复杂心思,更不必提这天下第一的山王统领

深津可谓人中之精,更是人精中的人精。长剑仍直指樱木而去,另一手臂一伸确是数枚

袖箭一起飞向院中的古樱。
此等变故便是为千年精怪之樱木也没有料到的,虽挡住了长剑的直击,却不及拦截那几

枚袖箭,只见着袖箭钉在古樱一圆眼之上已经入木三分。
“嘭!!!”这是樱木一掌劈中深津胸口的声音,这也是袖箭爆裂燃起的声音。
“噗…”深津口吐鲜血却面带笑容,看着樱木遥遥欲坠,便知自己一计已成。
“你厉害!…”三个字吐出,樱木竟化为片片樱花消失不见了。
“樱木!!”泽北与流川均被这景象惊呆了,却挽留不住其消失。
“砰!!”三人上各自沉浸于自己的心绪中,古樱却轰然裂为两半,腾起一阵烟雾。
“樱木!!”烟雾中隐约可见的是樱木?流川与泽北虽已脱口而出却也不敢肯定。
烟雾渐渐散去,但见那人所着已非樱木的浅粉劲装,却是一袭红色喜袍,那发依旧如血

殷红,却也不是齐腰,便是拖到地上还有数尺在地上盘绕。在细观此人之脸,五官与樱

木是一模一样,只是布满了深红的樱花图腾,但眉宇间浑然天成的霸气却是纯真的樱木

所没有的。但这散发着无尽霸气的男子在一身红色笼罩下竟显得分外妖艳,更胜了樱木

几分。
“啊!”惊叫出于深津之口,他已飞身于半空之中,却并非他自愿,而是被红发男子的

红发缠绕举到空中的。
“是你!是你!你为何要毁我真身!为何要!啊!!!!”声音正是樱木,但见他已狂

态毕露,发丝也越缠越紧,深津呼吸已经困难,只觉得肺腑都快被挤将出来,心道祖宗

秘训虽写古樱圆眼乃其死穴所在,竟不知结果会是这样,也不知现在樱木是更强了还是

弱了,便失去了意识。
泽北见叔父受制便劈剑要斩断那红丝,“啊!你!……”还未到便已被那红丝钉于墙上


“还有你!都是你,为什么不能像仙道一样与我做朋友!为何要逼我离开湘北,离开流

川!为何要强占我!为何!为何!…”伴着这声声“为何”发丝也如雨般刺入泽北的身

体,泽北早已体无完肤,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逼我!!!!!啊!!!!!!!!!!!”怒吼

中红发男子也颓然倒地。
“樱木。”流川踉跄的冲上前去,他不知道现在他会如何,他是否还认得他,但是,他

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樱木,伴他十六年的樱木,疼他爱她的樱木,更是他最爱的樱木。
“枫……”樱木已被拥在流川怀里。
“你还认识我,你还认识我……”流川的细吻伴着泪水落在了樱木脸上。
“枫……”樱木伸出颤抖的手抚着流川的脸庞,要将这早已刻在心中的身影再温习一遍

,“我不能再陪你了……”
“不要!我不许!我不许!你不许我离开,你怎能自己先走!!”流川把樱木搂得更紧

,似要将他揉进身体里一般。
“小狐狸不哭,我也许再睡一觉便好了…”樱木的声音已越来越弱。
“不要!不要睡!!”流川倔强的男儿泪此刻却如雨般不停。
“真身重伤,我撑不住了。枫,保重……”樱木终双目一合,再未睁开,可是眼角却流

下一滴血色的泪。
“你醒来,醒来!你要给我做樱花糕,要教我练剑,还要接爹娘回来啊!你醒来!醒来

!……”流川摇晃着樱木,却觉得樱木的身体越来越轻,他终不敢再动,静静地看着樱

木的身体,但见这身体竟化作片片樱花,将随风飘散。
“不要!不要!!不要!!!…”流川追逐着飞舞的每一片花瓣,却挡不住其散去的势

头……

这一夜神奈川大陆的所有樱花都凋谢了,片片樱花落如雨,而湘北的樱雨更是红如血泪

……
 

  H - 花极必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