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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樱流在小学之拉丁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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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ga 2010-06-05, 周六 12:54

樱木花道和流川枫在同一所学校上学那一年正好赶上学校建校五十年的校庆仪式。校庆是一连串的娱乐和庆祝活动,整个过程持续五天,高潮是第五天晚上学生和学生父母们共同参加的一个文娱晚会。事情就是由这场晚会而起的。
樱木花道和流川枫的老师吉永绿是个很好的很年轻的女老师。只是有一点:她和隔壁班的老师裕子小姐势不两立的针锋相对着。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子,同样的自负美貌与才智,教的又是同样年级的孩子们,自然明里暗里不管什么都要较量一番的。这次校庆也不例外,两个人都卯足了劲儿要在最后的晚会上大显身手、大出风头。
吉永老师提前通过旁敲侧击做了很详尽的调查:小学部四十个班,每个班限制出一个节目。有九个班的节目是大合唱;十二个班是小合唱;十七个班是或独唱、或舞蹈、或其他的才艺表演。剩下的两个班,一个是她自己的班,一个是她无论如何也透不出消息来的隔壁班。不知裕子小姐怎么和她的学生们达成的同仇敌忾的统一战线,吉永老师或威逼或利诱,硬是没从孩子们嘴里套出一个字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无法“知彼”的吉永老师万般无奈之下只有从自己班的节目上下功夫了。
‘到底要选一个什么节目,才能一举压倒那个家伙呢?’

经过几个晚上的彻夜思考,某一个早晨,吉永老师带着明显的黑眼圈,怀揣着万丈雄心来上班了。

‘没错、就是这样,这样一定行。只要一亮相,一定会把他们盖过去的……’

想象着裕子小姐俯首称臣的美妙前景,吉永老师无法抑止一阵得意的笑。

‘当然了,还有一点儿小问题,不过也不足为患,只是一点儿小问题而已。那个孩子虽然平时有一点别扭,但是,只要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定能搞定他,对,一定是这样!’

吉永老师努力说服自己,不去想那即将要面对的难关。
这一天,每一个够聪明的孩子都发现了一个怪现象,那就是爱睡觉的流川君和爱挑剔的吉永老师居然相安无事的渡过了一堂课。吉永老师做出这么违反原则的事来当然是有原因的:他睡得好、心情就会好,心情好,商量起那件事来就会好办些吧――这是吉永老师的想法。

“流川君。”
“唔。”
“那个,我们校庆的文娱晚会,唔,我们班的节目还没定,唔,那个,”
流川枫抬起头看着她表示他听见了。
“那个,我们班的节目,是这样,我想让你代表我们班表演拉丁舞。其实,拉丁舞非常简单,一点儿都不麻烦,只要你肯上场,我……”
“好。”
“不不不,你别忙拒绝,只要你肯上场,我……等等等等,你刚才说,好?”
“好。”又是肯定的一点头。
天啊,地啊,吉永老师甚至打算过如过流川枫肯上场的话,就在这一年的年末考试中安排他最讨厌的语言科目过关,万没料到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听到他点头说“好。”
“有一个条件。”流川枫补充道。
“没有问题,你说你说。”欢欣鼓舞的吉永老师。
“我要自己选舞伴。”
“你自己选舞伴吗?好啊,没有问题。”只是自己选舞伴而己吗,既实现了目的,又毋须违背职业道德,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不出二十分钟,消息在整个班的小范围的女孩子们中传开了。
“流川君答应跳拉丁舞。”
“真的?”
“真的!”
“流川君要自己选舞伴。”
“真的?”
“真的!”
“……”

半个小时后,流川枫和吉永老师出现在班里的时候,吉永老师被全班的小女生们突然放射出来的光芒晃花了眼睛:是错觉吗?为什么觉得这些女孩子们的眼睛里在冒星星呢?

“那么,流川君,你想让谁和你一起跳舞呢?”

流川枫缓缓抬起了右手,所有女生的眼神跟着他的手指一起从左向右滑过,真到停在一个地方,他说:“我要他。”
所有的目光一齐定格在那只手指指向的方向,在那个方向上,我们的樱木花道正无知无觉的、无心无肝的在向他身边的小叶子拼命的献着殷勤。


全部目光都集中在樱木花道身上,可是,樱木花道直到小叶子的脸同样瞠目结舌的转向他的时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儿了。
片刻之后:
“为什么?!”
“不可能!!”
“流川君!!!”
“你要让樱木君做你的舞伴吗?!”
“死狐狸,谁要和你跳舞啊!!”
……
一片混乱。

吉永老师费了好大劲儿才使全班处于极度失望和愤慨状态中的小女生们安静下来,又费了十倍以上的劲儿才把发怒的红头发的小狮子安抚住……

“流川君,你确定你说的是樱木君吗?”事出意外,不得不再确认一下。
点头、表示肯定。
“可是,你知道,你需要一个”压低声音、小小声的“女孩子,做你的搭档啊。”
“知道。”
“那你还要樱木君……”
点头、表示肯定。
“樱木君不是女孩子啊……”
“知道。”
“那你还要樱木君……”
点头、表示肯定。
……
几个回合之后,焦头烂额的吉永老师终于意识到从流川枫这里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缺口了……

‘樱木花道这孩子虽然脾气坏些,那也只是在别人碰到他的死穴时才会发作,大多数时候,实在是一个又可爱又有些腼腆的好孩子……’决定了,就从他这儿下手。
上帝恕我,欺软怕硬不是我的本性……

“樱木君。”
“干嘛?我才不要和那只混帐狐狸跳什么什么舞呢!”
“拉丁舞。”
“反正,我不会和狐狸搭档!死都不要!”小脑袋偏向一边。
“樱木君,为什么你这么害怕流川君呢?”
小狮子不出意料的跳了起来,“我会怕那只狐狸?!”
“哦、那你就是怕跳拉丁舞了。”展开一双黑色翅膀的吉永老师十二分的心平气和。
“谁会怕跳那什么舞啊?!”不服气!!
“那就好了嘛。老师就说嘛,樱木君这么聪明,一定学得会的。”
“我当然学得会了!”已落入陷井的小孩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已偏离了开始时反对的初衷。

‘嘿嘿嘿嘿,我就知道,不会有比流川君更难对付的小孩儿了。’

连哄带诈的吉永老师往奸狡的路上又堕落了一步了。

接下来的训练竟是格外的顺利。
这两个孩子都有着相当出色的反射神经和挺拔柔韧的身体素质。樱木花道一心想证明自己跳那个什么见鬼的拉丁舞不成问题,而从来不见对什么事上心的流川枫不知为什么做得也是有模有样。
只是有一样,搭档的两个人四手相握时,樱木花道坚持要戴手套,“手会烂掉。”他说。

就这样集中培训了一个月左右。眼看就临近公演了。吉永老师盘算着:‘嗯、比预想的还要好,这两个孩子都非常棒,绝对会压倒他们……
还有什么问题吗?
好像有什么事忘了说似的……
唔……
什么呢?
……
有没有对樱木那孩子说过拉丁舞是一男一女合跳的呢?有没有
对他说过他跳的是女孩子的舞步呢?
好象……说过吧……
就当说过吧!’

面对难关,吉永老师再一次选择做驼鸟。


公演当天。
驼鸟老师一直挨到演出前的最后一刻才在万不得已之下让樱木花道看见了他演出时要穿的衣服。于是,小狮子暴怒的火焰几乎掀翻了整个后台。

“为什么要我穿这种衣服啊?!”
那是一套金色的紧身超短裙,裙边缀着长长的流苏,标准的拉丁舞女装缩小版。
“要穿也该那只死狐狸穿吧!”
流川枫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装,靠在一旁一脸不耐地看着樱木花道发飙。
“白痴。”
“死狐狸,你穿这个!把我的衣服脱下来!”
樱木一手抓着那条裙子,一手拉扯着流川身上的衣服。
“脱下来!”
“不要。”
“脱下来!!”
“不要。”
……
30秒钟后,口角升级为拳脚。
三分钟后……
当两个人被硬拉开时,吉永老师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一件事值得庆幸:经过这一番撕掳,那演出服基本上总算是完整的。

“樱木君,其实呢,这个演出服虽然很象女孩子穿的裙子,但实际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一脸的怀疑。
“嗯,这个,你看啊,女孩子们的裙子没有这么短吧?也不会这么瘦吧?是不是?”
只有堕落到底的人才会欺骗孩子。
樱木花道看看那条裙子,再看看吉永老师笑得好象抽筋的脸,思索片刻,然后盯着她的眼睛吐出了三个字:“你、撒、谎。”

“哈。”
在一片令人尴尬的寂静中,发出这一声笑的是流川枫。他带着一付看好戏的表情,微微上扬的嘴角中又吐出令吉永老师无地自容的几个字:“比白痴还白痴。”
这回不只是樱木花道,连吉永老师也觉得这小子是有点儿、有点儿、那个,欠扁。

面对着樱木花道毫不犹豫的指控和流川枫不留情面的嘲讽,她这次真正知道了什么叫作“自作孽、不可活”

“花道,该你上场了吧?”
不管出现的是什么人,对欲哭无泪的吉永老师来说都是被欢迎的。
“老爸!你来开什么?!”
一个钻到后台来的中年男子,工作服还没有换,一脸的风尘仆仆。
“我请了假啦。来看你表演。”
“你到台下去啊。”
“知道,知道,下个就是你了吧?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啊?”樱木先生边说边向吉永老师鞠躬:“吉永老师,花道承蒙您照顾了。”
“哪里、哪里”
“多谢、多谢”
“客气、客气”
……
两个大人互相行礼毕。樱木先生对儿子转过头来:“花道,老爸在下面看着你啊。”
“知道了,你快走吧。”樱木花道拼命地往外推他。
樱木先生看上去是个好脾气的人,歉意的跟大家打过招呼,刚要向外迈的脚步又停下来:“咦,花道,这是你演出时要穿的衣服吗?”
小脸儿又一次涨红了:“不是!谁会穿这种衣服啊?!”
“啊,一定是了!”那个自说自话的人把衣服提在手里展开,“花道,这衣服真漂亮啊,你一会儿就穿它吧?!”
“都说了不是,我才不要穿那个东西嘞。”再次用鄙夷的眼神瞄了瞄“那个东西”。
樱木先生的神情一下子黯然:“花道,我知道你怪老爸照顾不好你,可是你妈妈死得早,老爸工作又忙,所以只好将就着让你穿你妈留下的那些衣服,可是你小时候穿那些衣服真的很好看,你妈妈也一直期望能看到你穿上她做的衣服,你也别怪你妈,因为她又不知道你会是个男孩儿,我知道你不愿意穿这个是因为以前你……”
“知道啦、知道啦!我穿就是啦!”樱木花道大叫。开玩笑,如果再让老爸罗嗦下去,自己那点儿过去就全都要被他倒出来了。穿就穿,反正老爸很快也要换工作了。

大幕拉开。
让我们冷静、理智、客观、公正的分析一下。吉永老师的主意的确新奇,但也仅仅是新奇而已,其实并不高明:拉丁舞野性中特有的妩媚绝不是孩子们那尚未发育的小小身体所能展现的。但幸运的是,吉永老师独具慧眼的选择了流川枫,而流川枫动机不纯的选择了樱木花道。这两个孩子卜一亮相便至少掳获了全场50%观众的心:所有的女孩子们都在想:如果流川君是我的男朋友就好了,同时,所有的女人们都在想:如果小花道是我的孩子就好了。

黑色的衣着衬出流川枫愈发冰冷的气质,和往常不同的是眼中那一抹若有若无似嘲讽又似期待的淡淡笑意。真正出人意料的是他身边的樱木花道:一个月来没有时间去剪的头发已经长至耳际,几缕微微卷曲的发梢调皮的在他耳边轻轻弹跳。那件倍受摧残的舞蹈装眼下正熨贴的穿在他八岁时雌雄未辨的身体上,裙边的流苏在舞台灯光的辉映下闪烁着点点金茫。樱木花道一付临战的表情,大大的瞪着眼睛毫不怯场地扫视着下面的观众席,殊不知他看观众席一片黑暗,观众们看他却是如日在天:他红色的头发、他黑亮的眸子、他金色的服饰,这一切让他在近两千人的大会场上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主持人出声打断了台下大小女子们如痴如醉的心绪:“好、下面让两位小演员介绍一下自己。”
话筒递向靠近自己一边的流川枫,樱木花道出手一把抢过:“你们好!我叫樱木花道。我是天才!”
主持人微汗:“嗯、那么,樱木君,能跟大家说说你们要表演的节目吗?”
“拉丁舞。”吉永老师在后台大大舒了口气,还好,还好,终于记得了是拉丁舞。
“我不喜欢拉丁舞。不过不是因为我不会跳。我是天才,当然不会被什么拉丁舞难倒,这个对我一点儿都不困难。”对着台下大声的宣告着,一边说一边比出“一点儿”的手势来加强说服力。“所以,虽然本天才不喜欢这个,但是也跳得很好,你们这些平民们看着好了!”
主持人擦汗,“那个,樱木君,能介绍一下你的搭档吗?”
“他是狐狸。他没什么好说的。”简单明了,引起台下一片笑声。
“白痴。”没有拿话筒的流川枫吐出两个只有自己和身边的人才能听到的字。
“死狐狸,你说什么?!”吉永老师在后台看得心惊胆颤:这两个家伙不要在台上给我打起来才好啊。呜……裕子小姐,只此一次,下次无论比什么我也不和你争了……快快、音乐、音乐!……

前奏音乐及时的响起,两个人条件反射的结束了战斗,同时侧身,面对面。流川枫微微躬身,其姿态又引起台下一片尖叫。然后,两个人随着节奏旋在了一起。

我们再重申一遍:说拉丁舞是大人的舞蹈有失偏颇,但它也绝不是八岁孩子能够驾驭的了的艺术。好在台下的观众们都因为爱屋及乌而显得格外宽容。整个过程中,喝彩不断,一曲毕,掌声更是几乎震塌了舞台。演出真正出现了高潮。

那场演出至今仍记录在该校校庆记录的档案里。樱木花道与流川枫更是榜上有名。以至于这之后的很多天,当地家庭晚餐时的话题还是离不开他们;以至于这之后的很多年,看过他们演出的孩子们长大了,看到了真正的拉丁舞表演,仍然固执的拒绝相信当年看到的只是极其普通的水准。
可是这些,樱木花道并不知道,因为,如他所愿,樱木先生很快又换了工作,带着他离开了那所小学,樱木花道也不想知道,演出的受欢迎程度虽然极大的鼓励了他那“我是天才”的自信,但是一想到做为女孩的出场和那条裙子,他便坚决的把相关的记忆,包括当时身边那个讨人厌的搭档统统从脑海里驱逐了出去。
关于这些,流川枫也不知道,他只记得,没过多久,那个一点就爆、好玩极了的会发光的东西彻底离开了他的生活。有点寂寞、有点难过、有点儿恼火,不过没关系,日本就这么大,人生却还很长。--十六岁时上了高中的流川枫依然这么相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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