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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花]弹匣里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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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斯密达 2010-06-06, 周日 00:19

片段一

在花道的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失手,从此便开了个头。
那天出门的时候,天上飘着雪花,一阵冷风灌进脖子里,他忽的打了个喷嚏,鼻子有点酸酸的,似乎感冒了。
把机车停在山道上的时候,他无聊的点起支烟,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呆呆的望着天,直到太阳越来越低,低得天空只剩一层灰蒙蒙的云朵时,终于从山脚下传来引擎声。
花道扔了烟,爬上高处的一颗大树,架起一副近距离狙击步枪。

橘红的跑车从山底蜿蜒的爬上来,一圈圈的就像在绕迷宫。
倒数五秒,花道在心里默默测着时速——最后一个大拐弯——四秒——还有一百五十米——进入加速——三秒——引擎每分钟五千三百转——两秒——还在加速——一秒——
他扣动了扳机。
意料中的一声巨响,从瞄准器里望着那辆车急速的在山道上横着打了十几个圈,每转一个圈都和山体猛烈的撞击一次,再弹开,再撞上,直到面目全非的冲向护栏,在一阵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后,一半悬空的架在峡谷边缘。花道呲了呲牙,想象那个坐在车里的人八成都撞成肉丸子了,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熟练的卸下瞄准器,把枪平稳的放入匣子,他从树上跳下,把匣子用尼龙绳固定在机车后座上,发动了车子。
事发现场离大树并不是很远,发动机都还没热。
花道从怀里掏出一把左轮,悠闲的迈着步子,靠近那架悬在半空中的钢铁废物,他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油箱,并没有漏油,然后才绕到驾驶室。幸运的是,悬在外面的只是车尾,否则他就只能把车子拖回来再动手了。

“抱歉,我的雇主要你两只眼珠子做证明。”
趴在方向盘的那个人已经看不出面容了,五官被强烈的撞击已经扭曲得移了位,鼻梁骨似乎都已经凹陷进去了。车厢顶被撞塌了下来,花道很艰难的才打开主驾的门,这时他才发现车子的方向盘下边缘已经深深的嵌入驾驶者的胸膛,血滴滴答答的流了满脚垫都是,但最让他吃惊的是——这个人居然还有气。
若不是要取走证据,花道绝对不会想靠近这个惨不忍睹的场景,更何况等等还得把人弄出来取眼珠,想想都觉得恶心。
要赶紧结束这一切。
他掰开保险,对准了枪口——
猛然间,却看见那张已经血肉模糊的脸微微抬起,挤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他的唇已经被磨掉了,满嘴的鲜血从牙缝里流出来,黑洞洞的口腔完全暴露在外,异常的悲伤而诡异——

枪声响起的时候花道耳边生风——那是自己向前扑倒的声音——他别无选择,只能躲进那架已经自身难保的车子里,压在那副快要折断的身体上,因为,子弹是从自己身后飞射而来的。浓烈的血腥味让他呛得几乎要呕吐出来,但很快的,开始天旋地转——
车子失去了平衡,装着两人朝峡谷里滚去,就像一颗橘红色的水果糖。


很久后——
“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肯定不是第一眼,那时候真他妈的震撼啊!你那儿压根就不叫脸。”
“哼,你还敢说这个!”
“反正你现在这张整的不是挺俊俏的么……不过,你原来到底长啥模样?”
“很好奇吗?”
“嗯!嗯!”
“过来一点……”
……
……
“啊——你咬我!!!”


片段二

自从那次失手后,花道就再没开过枪。
应该说是他没法再开枪了,并不是身体上的问题,而是心理的。
只要一想到里面的子弹要射出来,他的脑海里就会禁不住的冒出三井那张血淋淋的面孔,虽然他知道这个人现在顶着另一张脸在自己家里作威作福,但还是无法自控的会犹豫那么零点几秒,于是他明白——自己废了。
然后,他就转行了。

“一把沙漠鹰,加六个弹夹,一副强光弹,一挂手雷,一把伞兵刀,两套飞爪,各长30米,再加一只狼眼,明天帮我准备好。”
三井坐在饭桌旁翻着报纸,一边念叨,一边把报纸抖得唰唰响。
“别在饭桌旁抖报纸,灰尘都掉菜里了。”花道端了一大碗汤放在玻璃桌面上:“你去炸城堡呢,要这么强的火力!”
“明晚去趟金融大厦顶楼,今天赶紧把手头的股票都抛了,别说我没提醒你。”
“知道了。”
“记得那个在你背后开枪的人吗?”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这世上敢动我的人没几个,个个都不是你能对付的主,上次还不够丢人么!杀手居然被雇主在背后倒打一耙。”三井不屑的哼了哼。
“合着丢人也是和你一块儿丢,老子怕啥?你连脸都丢光了呢。”花道满不在乎的盛了碗汤,递到他面前。
“上次是我大意了,也就你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没节操的乱接生意,居然敢在我面前玩狙击枪,要不是我临危不乱,虽然断了三根肋骨再被你撞得肩膀脱臼然后再从山崖上滚下去,但还是英勇的抱着已经被撞昏的你趁车子被藤蔓勾住的短暂一刻爬了出去,啊——这汤是刚出锅的啊!!!——”
花道舔着大勺子森森然道:

“再啰嗦,老子现在就了结你。”

深夜——
风从没有合上的窗户灌进来,纱织的窗帘飘扬在半空中,映着屋里柔和的灯光,显得格外温存。
但这也无法掩盖那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气。
“我想知道理由。”
“你总是想知道理由。”
“所以你灭口?”
“是的,但没料到他还活着,居然还救了你。”
“已经迟了。”
“你有把握杀我?”
“我比较擅长近战。”
“可你已经无法用枪了。”

花道迅速的腾挪到书柜的背后,因为他知道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那个男人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冷静。
屋子里的光线开始动起来,黑色的阴影迅速的在墙上游走,尖锐的金属切割声混杂在厚重的喘气里,显得很刺耳,原本一丝不紊的房间里逐渐凌乱起来,红黑相间的发丝和被削下的破碎衣物在空中飘扬。
对话是多余的,呼吸变得沉重,身体紧紧的缠绕在一起,肌肉已经紧绷至极限,从密密麻麻的细碎伤口里流出的血液滴滴答答的从沙发延伸到窗边,而紧扣着双臂贴在窗沿上的两人已经淌满了汗水。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十秒?抑或是十分钟?
就在猛然一刹那,花道发现自己僵硬的动作已经没有意义,因为对方已经悄悄停止了呼吸,只是突然的死亡造成肌肉来不及放松,身体固执的依旧维持着发力的姿势,这时他才注意到死者对着窗口的背部,一个弹孔准确的停留在了心脏的位置。
也许是楼下的街道过于喧嚣,竟没有听到任何细微的枪声,这让他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一千两百米外的金融大厦,三井拍拍裤子上的尘土,费劲的把一堆装备背起来。
他是这个距离的王者。

第二天,花道盯着惨不忍睹的大盘,已经悲哀到恨不得撞墙。
“你昨晚真的在金融大厦?”
“我不是早让你抛了么?白痴!”
“不应该啊……那么远……怎么可能——”他快抓狂了。
“你还是想想怎么还我钱吧,嘿嘿,用身体抵债也成。”三井不怀好意的挪了挪位置。
“老实交待,”花道突然从电脑桌前蹦起,一把拎起三井:“昨晚上那枪是不是你开的?”
“昨晚我至少用了四个弹匣,你说的是哪个呢?”
花道抓了抓乱蓬蓬的红脑袋,觉得这个问题太困难,于是直接放弃了。

晚饭的时候,三井突然冒出一句:“以后动手时你至少得穿两件衣服。”
“啊??”


片段三

以前花道的账户里起码有七个零,但他现在很担心前面要加一个负号。
于是他得想办法弄点钱。

他们住的房子很郊外,但风景很好。打开窗就是一片开阔的湖面,夜里除了几声虫鸣和偶尔的水声,一片寂静,清晨的时候,新鲜的微风带着露珠的水汽从窗户飘进来,伴着明媚的阳光,让人觉得起床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连乱糟糟的房间都变得自然起来。
但今天三井起床的时候却觉得自己要抓狂了。
还是那种潮湿的风,可脖子上却有一阵莫名的冰冷。
他睁开眼,发现花道正拿了把亮晶晶的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
“我昨天听说你在苏黎世银行里有笔巨款?信鉴是什么。”
“你信吗?”三井很可怜的巴扎巴扎眼睛。
“你说我就信。”
“没有。”
一时气结。
“听我说,”三井试着往上撑了撑身子,让自己不太像砧板上的死鱼:“我要是有那钱,不早洗手了么,还混什么混。再说,再多钱也不够你赔啊,你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还是转行吧。我去上厕所……”
他强打了个笑脸,小心翼翼的把刀锋往旁边挪了挪,脖子一缩,咕噜一下迅速的滚下床,朝门边冲去,另一边的花道正望着窗口发呆。

雨水沿着屋檐滴下,打落在草坪上,不远处的湖面上一片热闹,四周有着三月里那种青翠的诗意。这几天难得的没有生意,三井落得清闲,躺在门口的摇椅上,看着一本发黄的书,书的内容很无聊,实际上他把眼神都放在了庭院外的景色上,思绪却飘得不着边际。
花道已经好多天都是早出晚归了,天还没亮就悄悄起床,等自己都睡熟了才从客厅溜进来,从换下来的衣服上可以嗅出浓烈的烟味,但夜里他的呼吸却很干净,他到底又在做什么生意了?
可日子没多久,他又改了。原本是白天出去,现在改傍晚出去,一整夜的不在家,第二天上午回来倒头就睡,衣服上的烟味没了,却有股海水咸咸的潮味。
持续了快一个月,就这么白天黑夜的变换着,三井觉得这个屋子里住了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两人只有在晚饭的时候偶尔聊几句,他又匆匆出去了。俗话说,好奇心杀死猫,他终于在某天的傍晚吃晚饭时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
“比你的职业安全。”
“可我想知道。”
“我有问过你每次都去杀谁吗?”
三井哑口,他非常的不爽,却无法反驳,但让他心情如此糟糕的理由并不止这一个。
“知道吗,最近我每天和你在清醒状态下见面不超过十分钟。”
“不好意思,我的职业不分周末。”
“可我们既然选择住在一起,就应该有着正常情侣之间的生活,不是吗?”可能是心理和身理都已经处于快暴走状态,三井自己也没想到会说的这么直接。
花道愣了两秒,随即沉下脸,从口袋掏出几张钞票放在桌面上。
“今天不行,抱歉。”他起身,转头,直接扯了外衣出去了。
留下气得脸色惨白的男人,随手从桌上操起一盒喝了一半的牛奶,狠狠的捏在手里,骨节咯咯作响。
欺负人要有个限度!
从床底下掏出个盒子,他嘭的一下摔上门。

今夜无风,是交易的好天气。海浪拍打着堤岸,发出规则的声响,空气里的湿度并不高,淡淡的咸味闻起来很舒服。岸边停着一艘快艇随着海浪起伏不定,几个黑色的身影在朦胧的月色下宛如幽灵。
“看货吧。”
立即有两人从身后抬出一个黑色的大箱子,平放下来,熟练的打开两边的梭子,把箱盖掀了起来。箱子里面是一副设计精巧的七层盒,随着箱盖越拉越开,七层形状完全展示出来,每层的盒子里,都装了密密麻麻的枪械零件,看起来起码能组装三十把手枪。
“可以了。”
另一个黑影提着一个小型密码箱走上前来,放下箱子,开始着手关闭地上的大黑箱,抬箱子的其中一个便提起密码箱,并直接打了开来,随后朝后方点了点头,把箱子合上退了回去,递给后面的高个子,船头的三个人便准备下船。

就在他们脚刚沾着地的时候,瞬间岸边堆场的聚光灯便亮了起来,光线聚集在那艘可怜的快艇上,尖锐的警笛从四面八方响起,原本那群在船上交易的黑衣人像镁光灯下的小白鼠,完全暴露在警察的视线里。
“靠,散开。”
几个已经踏在岸上的身影迅速的朝四周散开,躲进了堆场的集装箱里,可怜那群还在船上的家伙,早已被七八艘巡艇包围个水泄不通。

码头的集装箱堆场里时不时响起几声枪响,荡起撞击的回声,在夜里格外突兀。花道躲在阴影的缝隙里,一手拎着密码箱一手紧紧握着枪,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紧急关头能不能超水平发挥。他仔细的停着枪响,计算距离。看来自己的两个同伴一个朝东一个朝南在逃,警察大部分也朝那两个方向追去了,跟着自己的不超过三个。
还一小时太阳就会升起,到时候就是插翅也难飞,得想个办法。
突然左边的仓库一声巨响,显然是有人引爆了炸药,他暗自思忖,自己的人没带炸药,船上那伙人已经束手就擒,警察更不可能用炸药——还有第四股力量。
妈的,到底是谁!难道是告密者?

炸药的火光一闪而过,不久就看不见了,看来威力不大,估计只是普通手雷,接着东边的枪声就再没响起——一个完蛋了。
花道咬了咬牙,调转了方向,想办法从西边冲出去,那里现在就算有警力,应该大部分被吸引到起火光的东边了,更重要的是,那里有海,可以从水路逃生。
南边的枪声还在起起落落,突然间一声爆响,混杂着剧烈的金属摩擦声,接着,南边也安静了下来。花道觉得背上的毛都竖起来了——这么高频率的发射响声,瞬间起码有几十发子弹同时摩擦——是捕杀猎物的散弹枪,绝对不是警用枪支!
有人在清理他的人!!
这个人比警察更狠,更厉害!居然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花道感觉有一道恐惧如影随形着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种人物。

奔跑,只能不停的奔跑——
出口就在眼前,只有三个警察靠在堆场出口处聊天,外面就是海。他轻盈的从集装箱上翻下去,落到其中一个的身后,迅速的切断了那个警察的喉管,就在那两个同伴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花道的另一只手已经甩出两把飞刀,准确的刺进了那两人的心脏,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他不能容许片刻犹豫,只要有枪声就会引来无数的警察——还有那个人。

抱着密码箱,跳进海里,他奋力游着,一直游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天边已透露出一丝曙光,花道终于找到岸边一个破旧的仓库,他钻进去,发现是码头工人的休息室。顾不上休息,他随手扯了套衣服换上,带了安全帽,跟上一群正下夜班的工人,从侧门混了出去。
回到家里,他整个人都虚脱了。洗了个澡,换上松软的睡衣,他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蹑手蹑脚的进了卧室,刚躺下,就发现身边的人醒了过来。
“回来了?”
“嗯,你要起床了?”
“已经不早了。”

一个人孤单的躺在床上,这下他反倒睡不着了。一下一下的拍着床沿,他心里乱极了。
那个人似乎没有来追自己,可为什么呢?想不通。
慢慢的,睡意袭来,思维开始迷糊,原本搭在床沿的手“啪”的一下垂到了地上。
突然间,花道一个激灵,弹簧似得从床上蹦了起来,他蹲下身子,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匣子——里面装的是他们上次在湖边林子里打猎用的散弹枪。
果然——少了一枚子弹。
一切都想通了,理顺了——因为是他。
家里没存放多少装备,他冒着巨大的风险,杀了那两人,因为他们要是被捕三人就一起完蛋,他引起那么大的动静就是要把所有的警察都引到那边去,这样自己才有机会逃生!
一下子,居然有些东西涌上了喉咙,噎得有点疼——

花道蹑手蹑脚的走到厨房,望着在灶台边忙碌的身影,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你不睡起来做什么?”三井一脸惊讶。
“你不困?”
三井手里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还成。”
“我也还成。”

气氛很尴尬。

两人都不知道从哪里找个话题,一下子就僵在那儿了。
花道靠着台面,两眼在厨房扫来扫去,最终停在了饭桌旁那一道明显的白色痕迹上。
他轻轻的“啊”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个不经意的笑容——随后把手伸了出去,搭在三井正拿着菜刀的手上。
“你发什么疯。”
“昨天,对不起。”
“什么?”
“其实我明白的。”
“我没放心上。”
“可我在意。”
“既然都不困。”
“就回床上去吧。”
“太远了。”
谈话到此结束。

直到一大锅的水已经烧的快干了,三井才大汗淋漓的从地上爬起来,抬手关了火。
“你确定你昨晚没撞到头?”
花道半撑起身子:“你脑袋才被驴蹄子踢了。”
“从来没见你这么激情过。”三井调侃。
“我那不是——看你难受么。”花道用食指偷偷指着饭桌旁边的那道白色的痕迹:“你都忍成这样了……”
“那啥……”不知道是忍着笑还是什么别的,三井憋得脸色泛红:“那不是被你气的么,把牛奶挤洒出来了。”
“啊??”
“那你以为是啥?”
花道大喊一声,气昏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依旧无云。
屋里只有从窗外投入的淡淡的月光,窗帘没有拉上,一轮圆月倒映在湖面上,照进了清冷的光。花道从床上站起来,慢步走到窗台边,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他走得很慢。
“醒了?”
他回过头,看见三井从外面走进来,穿了一件纯白的绸子睡衣,亮荧荧的。
“我一直没问,当年那种情况下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他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老子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愣瓜了,可惜啊——还是对上了。”
三井走上前,脚步轻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两人就这样一起并排站在窗口,望着优美寂静的夜色,很久——
“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了。”
“你不也一样?”
“一起停手吧,受够了,我受不了总为你担心。”
“你舍得??”
“那次后,我心脏就不太好,还想多活几年。”三井轻轻笑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他牵起花道的左手,把那个环戴在无名指上,中间镶着的一颗小小的钻石反射出清莹洁白的光芒。
“哪天你赔光了,就去瑞士试试这支指纹。”

外面的景色很美,屋里的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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