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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花]春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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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七 2010-06-06, 周日 22:59

“卡嗒—卡嗒”檐廊上响起清促的木屐声。
一天中最深最寒的时候,睡意未消的侍女匆匆迈着碎步前行。宫灯幽幽晃晃,亮得院中盛放的樱花恍如一场绚丽多彩的梦。
“城主。”跪在雪白的纸门前,侍女轻轻叩击细黄木框,“城主——樱花开了……”

“唔……”里面传来一声长吟,犹自浸在梦中的声音略略低沉,却温柔得如同樱花中的月色,“进来!”

“是。”卑微低应,侍女小心拉开纸门,隔室值夜的人也有了响动,他们惊醒了,发出小小细微的声音,很快打点一切。

忙碌伺候黑暗中的男子着衣洗漱,然后将淡色山水的屏风移开,纸门大敞,一苑的樱花柔和着月光正莹莹如雪——
千树樱花之间有一株特别高特别大在今夜也开得特别繁茂的红樱,枝桠上的花蕾几乎完全绽放,灿烂如云霞,瑰丽似织锦,偶而花瓣纷扬,就将人间俗世飘舞成了艳亮的红尘——月华像一穹碧水,清涤晓寒的烟尘,这花就愈发的明媚婉转,如红颜初醒时娇憨的眼波叫人不自禁的疼惜……


“微风之夜,樱盛之际,正是畅怀饮酒的时候……”男子从黑暗中缓缓站起来,漫不经心的走到门边,恰露出一张散漫的脸,像深山大泽里饱食的野兽,就算他无意一瞥也能给人最深处的寒颤。他走到檐廊上,异于常人的高大身影被月光拉出一道庞大的黑影。晕黄的光是动的,随着微风摇曳生姿,于是影子也和着叶枝沙沙晃动,漫溢出一种危险。

“樱花已开……”他仰头望月,龇牙笑了一笑,用一种猛兽猎食前的情怀悠悠道,“故人既然不来,这些花留着也没有用了——”懒洋洋打个呵欠,他进入室内,合拢纸门前传来淡然冷酷的命令,“点火!”


侍女们瑟缩在一旁簌簌发抖,得到命令的护卫沉默着,开始将准备好的火引铺设到地面,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号令,第一缕焰光之后,大火很快蔓延——

春天正是树木抽枝发芽的时候,樱树里水分极多不易燃烧,但是默默守候在旁的侍从一旦见到火焰熄灭就马上重燃火种,哔哔剥剥声响不断,如同有生命的痛苦呻吟;连着几日主城中火光冲天,樱花花瓣被气浪卷得翻滚飞舞,娇嫩的红白颜色吞吐在烈烈火舌中,更加耀眼夺目。

“美丽的花——这样谢去不是更灿烂一些么……”他发出低低的笑声,枕着火焰伸缩的影子安然入睡……


今晚名朋之城陷入不夜……



几日后的晨晓——


“喂,森重宽!”激烈的声音很响亮,毫不顾及的粗鲁打破宽敞廊院的寂静——“混帐家伙你给我出来!”兵器交击,时不时有人发出惨呼——
“笨蛋,你们哪能拦得住本天才,哈,哈哈哈……”忽然觉得不妥,立刻收了笑声凶狠的威胁起来,“森重宽,你再不出来我就放火烧掉你的名朋城!”

“嗒嗒嗒……”一连串急促的步音踩在木地板上,传动主人的火气,于是整间屋宇都震颤了,“混帐,你究竟躲在那个地方……”纸门被推得碰碰作响,他越来越生气了。


安闲的倒杯茶,他跪坐在柔软洁白的的蔺草薄席上,欣赏外面的庭院——樱花已毁,黑色的断枝残桠廋伶伶撑在空中,不住有细小烟尘落下来。


“喂!”终于找到了,他猛烈的推门进来,扫了室内一眼却被另外一扇纸门通往的景象吸引——“哇啊,樱花……”蓬蓬蓬的跑过去,按住扶栏不住大叫,“花啊,我的樱花……”

“已经烧了。”

“是你干的?”他霍然回首,火红色的头发像清晨的阳光一样,陡然刺亮双眼。

“不是废话么?”闪避他灼灼逼人的眼神——当然不是因为害怕!

名朋城的城主——被叫做森重宽的男人慢慢站起来,向那个红头发的生气得脸颊通红的男子笑了一笑,“樱木——花道……”试探性的口吻,又是漫不经心的,仿佛遗忘了一样叫他的名字,“你来啦。”

他怒气未消,整张脸呈现很生动的红颜色,嘴唇执拗的抿着,红色的头发散落在他饱满的额头,却被不耐烦地撩开,“你什么意思?”

“嗯?什么?”森重宽懒洋洋走到他身边看向庭院残败凄凉的景象,“这些樱花树吗?的确有些可惜……”

“装模作样!”他的额头几乎可以看见突突跳动的青筋,忿忿的咬牙切齿,“我的樱花……”

“是你不守约定在先吧。”他不在乎的说,走回矮几坐下来,“坐——”悠长温柔的尾音冲淡其中命令的味道。樱木怔了怔,大步过去碰一声坐下,横眉怒目道:“干什么?”

森重宽没有回答,专心致志的沏茶。几案上摆放着几碟小点心,旁边还有一枝鲜嫩的春花徐徐送香,室内幽静雅致,只能听到轻微的茶水声音。
“请用茶。”森重宽跪坐着,轻轻将黑色精致的茶碗转两下,将碗上的花纹图案对着樱木;他今天穿了淡紫色的单色和服,系了一条浅色的窄带,用悠闲的神情看向樱木。

“嘎?”樱木张大嘴巴,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不用了……”虽然这样说,还是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来,顺便丢了两块小点心到口里,咕噜咕噜咽下肚然后理直气壮的批评,“太甜了!”

“是吗?下次我会令人做得淡一些。”

“喂,我来可不是跟你讨论点心的问题!”樱木受辱似的涨红脸,重重一拍,大声说,“为什么要烧了我的樱花树?”他痛惜的望向庭院,灿亮美丽的生命早就化作黑色微尘。

“你违约了。”他没有动怒,只是微微长身,庞大灵巧的身体压迫性笼罩在樱木上空。没有多做移动,仅仅又笑了一笑,并非英俊的脸就有了一种叫人不寒而栗的神情,像月色下欣然愉悦的时候忽然遇到一头猛兽一样。“樱木……”

樱木浑身一颤:他总是这样叫他,用奇特的腔音叫着他的姓,然后出现微妙的亲昵;他不知所措的垂下眼帘胡乱应一声,倏然抬目,眼里是不容置疑的愤意和怒火。然而他没有再说话,站起来走往庭院,一直到了那株最大最高现在干枯苍黑的樱树前。仰头望着,一些余灰撒落进了眼睛,他连忙揉揉眼,呸一声,轻轻的,生怕振动了这颗树的灵魂…………



很久以前的时候,湘北城灭,他们一行人逃至名朋,当时的代城主森重宽为了维护他们受伤,于是就在城中住了下来。似乎有什么就在那时发生了,不过他没有放在心上,或许是故意遗忘——
他害怕他,不是因为这家伙散发出凶悍的兽意,也不是他几乎绝顶的武艺,而是满不在乎的时候那忽然闪烁的眼神,像电光一样激烈,却也如远山缥缈。
那家伙,究竟把本天才当作什么!樱木偶而会烦躁的想,但从不加深思索,依旧大声笑着叫着跟一干同伴们差点把名朋闹个翻天覆地——

直到春回,樱花盛开的时候——

那庭院里漫漫的花开无瑕,白的红的在天边织就了璀璨绚烂的云霞,纷纷樱花如彩色的雪,美丽的叫人心动也心痛。花道对这种跟自己名字相同的花是不太感兴趣的,然而那时他单恋的如花一样美好的女子赤木晴子却爱极了这花开花谢的一瞬,
路过庭院外面,她总会仰起修长白皙的脖颈,静静等待被微风送落到脸颊的落花。“好美啊,樱木君——”晴子这个时候总会喜孜孜的甜甜笑着,俏皮的眯着眼看向樱木,“这花啊,跟你的名字一样漂亮哦……”

为了她温柔沉醉的神情,樱木鲁莽的开口向森重宽索取这满苑樱花。

“哦,”他淡淡应了一声,端坐在幽静的室内。那是夕阳半沉欲坠还留的时候,金黄色的余晖无力烫贴在纸门上,像镀了一层细细的水粉,只要小心些就可以剥落一样;薄薄的被映染得透明的纸廉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脉络,樱树的影子在上面轻轻摇晃着。
“你要这些樱花?”森重宽笔直的跪坐,抬头向他看来。此时光线已暗,他淡然的眉目不知怎么忽然深刻而邪气,背后深浅的影子拖曳出凶杀的气味。

“对!”樱木打个寒颤,不自在的扭动身体仍然大声答应,他还不知道怎么能让对方答应,所以有些惶恐——因为不知道他答不答应,所以才惶恐,一定是这样吧……


“呵呵……好啊……”他压低了声音,随后说了什么。但是放轻松的花道没有留意,也就没有听清,是送出这些樱花的代价吧,他想着,大大方方的答应了。因为晴子小姐爱着这些花的时候真的很好看,以后她能随时进出樱花苑了,真好……他高高兴兴的笑起来——

然后还发生了些什么……那段记忆被花道拼命遗忘,至少他以为他忘记了。只记得恍恍惚惚的时候,花开得愈发明亮,夕阳却在那个时候迅速坠落……




他忘记了,森重宽还记得,走进庭院,小心不让黑色粉烟染到和服,走到樱木身边。

那个时候他生气的红着脸,闭上眼睛,像豁出去一样有种绝然的姿态,蹙拢眉头又不安的拧动,还是一刻都不能安静下来的模样,于是戏谑似的吻了他的唇,不及深入就让他逃了——后来名朋有乱,无力庇护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你明明答应好好照看这些樱花——”樱木怒而回头,明亮的眼睛还有红发一掠而过的残影,烈烈的燃烧了映在他眼中的人,“这些花……”扫视周围大片荒寂,少女听见这消息时惊愕伤心的样子涌入心中,于是捏紧拳头,“混蛋——!”

“你曾应允樱花盛开之时与我共饮——”森重宽避开他闪电般的一拳,冷淡而深刻的笑容又出现了,“嘿,是你忘记了……记性当真不好哪!”



那是四月,离开名朋不久后遭遇强敌,他们势单力孤且战且退,几乎绝望了。那个家伙忽然领兵出现,在名朋最需要他的时候——为什么会来?

“这是最后一束樱花了,开得很好看……”他身上溅满了敌人和自己的血,却依然用无所谓的神情淡淡说,“拿来送你的。”从怀中取出那枝樱花,微噫了一声——花有点残了,些许萎缩在激烈的拼杀中,然而还是烂烂漫漫的绽放着。
樱木不知是羞是气是怒是恨,抢过来往地上狠狠砸去,“我,我才不要这东西!”
“可惜了。”他耸耸肩,看不出惋惜的捡起来缓缓用拇指和食指拈着,仔细看了看折断一根枝桠然后插在衣襟。花落在地上染了血,出现一种凶狠艳丽,就像他此刻淡定温文的神态,依旧遮掩不了勃勃欲出的野兽一般的悍野。
“樱木——”他唤他,还是用疏远又亲昵的称呼,“待我成为城主,樱花盛开的时候来名朋与我一聚吧!”也许是请求,也许是命令,花道没有答应,森重宽也没有等到他答应,就匆匆离开……




“我……我没有答应你!”樱木的脸颊还是红红的,浅了淡淡散入肌肤,不久又会深深晕染,浓淡间的绯红恰如他的嗔喜,活灵活现骄骄傲傲的呈现出来,似乎知道自己理亏,樱木迅速强调,“唔唔,那天……我可什么都没有说……”迟疑的回想一下,然后大声重复,“我根本没有答应你!陪我的樱花树来!”

“耍赖啊……”森重宽还是用慵懒的腔调说,自顾自的笑起来,“樱木,我不会放过你第二次。”

樱木被他笑得恼羞成怒,正准备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瞧瞧,猛然间听到他慢悠悠的声音,顿时一怔;他先想着开什么玩笑,过了一会儿,忽然像被什么捶击到心脏竟然连呼吸都忘了——
四月的和风微寒,瑟瑟带了点冬尽时没有离去的冷意,周围全是焦黑死亡的树木,冷寂和荒芜在刹那包围身边,樱木不可控制的轻轻颤栗起来,他对面,依然一动不动的家伙,全身正散发出足以摧毁一切的死意。

“我……我走了,这些树本来就是你的,随便你干什么都好……”虽然惧怕着,还是忍不住大声抱怨,他悻悻掉头就走,如果能走掉的话——“放手!”

“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第二次!”庞大的身体却像猫一样轻盈,无声无息移动到他身前,森重宽还是漠然无情的笑着,然而淡灰色的眼睛却开始闪闪发光。

“你他妈的给我放手!”樱木涨红脸,骂着粗话一拳就挥过去,不由为他冰冷里一点炙热的眼神微微发抖,转身错步,被他牢牢握住的手臂后击,企图将他击倒。

“你在害怕?”发出低低的笑声,森重宽加重手里的力道,歉然看他惨白却不屈的脸色,“当初你就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吧——樱木。”

“鬼才知道!”发狠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因为右手臂越来越痛的感觉,樱木被迫压低身体;屈膝半跪在一片狼藉中,急促的呼吸甚至扬起敏感细碎的余灰,悠悠的又飘扬起来。他向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的身体几乎紧紧贴在背后,滚烫的热气无所不在,缭绕着的仿佛是樱花的味道——呸,什么时候了还在胡思乱想,樱木暗中骂自己,然而集中精神还是无力摆脱,气得大叫起来,“森重宽,有种你放开我单挑!”

“你想我会放手吗?”几乎贴近他的耳朵说,迷恋他一身爽朗的味道——轻快的太阳跃动时的味道,如果不好好珍惜,就会迅速掠过,“没有第二次了……”他淡雅的宣布,利用身体作为钳制,右手坚定而有力的抚上他的肌肤,强健、结实、每一根线条都蕴含无穷尽生机的躯体终于可以属于自己——
嘴唇沿着他柔软的耳垂下滑,听见对方发出愤然不平又无可奈何的悲吟,心里灼热起来,“樱木……”他叫他的姓氏,抚过他的肩头,淡色的和服就被拉开,露出大片浅栗色的皮肤,因为手臂被反扭,肌肉出现弧度诡异的扭曲,绷得紧紧的,像大理石的雕像。

“樱木……”用嘴唇爱抚摩擦,感觉身下的人忽然一软,然后开始剧烈颤抖,“我要杀了你……”重量几乎都放在自己手上的人用激怒的带着尾音的腔调说,“我,我要杀……”

“如果你想的话——”森重宽柔和的道,毫不犹豫的继续动作,却在心神恍惚的刹那,被突如其来的后肘猛然顶开——“混蛋!”樱木一跃而起,胡乱拉扯衣服,错步上前用力给他一拳,“你这该死的家伙……”发狂般揍得他连连后退,还是不能阻止脸上流动的滚烫,几乎不敢正眼看那个还是冷淡中带着杀气的家伙,樱木狠狠吐口唾沫,转身逃也似的飞奔——

“磅”一声巨响,樱木狼狈不堪的冲破纸门跌倒,灰头土脸的还来不及大叫,就被一个灰色的身影笼罩,“我说过,不会再让你逃开了。”森重宽优雅的说,却迅捷的掠过来,再一次意图钳制他。

“你……”就身一滚,恰恰滚进室内安然幽静的垫席,暧昧的气氛刚在心里回旋,那人已经过来了——樱木一震,用手肘支撑地铺刚挺起半身,他已经来到身边。悄无声息的半跪下来,森重宽俯视着他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在暗淡的光线中发出森森寒芒,“或许,是我太宽容了……”

“什……哇啊……”尚未发出疑问,剧烈的疼痛就从小腹传来,森重宽再笑了笑,居然毫不在意的说,“没关系的,只是让你暂时失去行动能力……樱木……”他的浅灰色的眼睛危险起来,“不要违逆我!”

“你他妈的算什么!”声音被堵在喉咙化作无声咆哮,挣扎着却挣脱不出那双铁钳似的手掌,湿热的感觉贴紧全身,像要被融化了也像是焚烧了——“森重宽……”喘息着,好不容易腾出一支手抓住他的头发用力后拽,愤怒的视线 惊似那场燃尽樱花的大火,绚丽得夺目逼人——“我不想听什么拒绝的话!”他抢在樱木发怒前冷淡的说,加重手中力量,看见波光一样的晕红染满他的全身,垂首,再一次封住他的唇。

“杀了你……”他想着,更加愤怒起来,被迫分开的双膝微微发抖,亲密的承受一种陌生欲望,一点点恢复力气,他陡然横掌劈向森重宽的颈项。
“哦——”他微一摇头,淡然的表情隐藏在长发覆灭的阴影中划出凶厉,“真想杀我的话,就用这个吧!”拉开窄带,一柄薄薄的窄刃短匕叮的一声掉落,他的淡紫色和服敞开,露出赤裸的胸膛,龇牙笑了一笑,“如果不杀,以后你就没有机会了!”

手指碰触冰冷的金属,抽搐似的用力将它握紧,闪电般迅速刺落却在触及他宽阔的背脊时陡然反手用剑柄重重捶击,“放开我!有种重新比过……本天才……”喘出一口气,对他怒目而视,依旧是无所畏惧的样子,“本天才不用这种东西也会杀了你!”
眯起眼,森重宽笑了,牢牢握住他的手臂然后缓缓上移,手指摩挲他的掌背伺机滑入掌心,有力修长的十指抗拒挣扎,终究还是纠缠在一起——
金黄色的匕首还未出鞘就落下来,弹跳着跌到一旁,碰到盛了一枝春花的秀雅竹筒,于是噗的轻微声音之后,花和着水倒落在洁白的垫席上,静静的弥散一种芳香。



樱木忍耐的时候偏过头,看见垂落的花枝温婉中带着凄然,想到他被焚烧的樱花,不由愤怒起来,“我的花……”唇舌缠绕着,无法发出更清晰的声音,樱木耸起双肩,用力抓紧他的背肌,似乎想就这样将他撕裂一样,狠狠的,然而自己却被首先撕裂了——“混蛋!”
喘息着发出笑声,森重宽专注的凝视他单纯的生气的样子,“重新种过吧……我们一起……樱木,樱木……”樱木抿紧嘴唇没有回答,发出轻轻的呻吟,似乎在同一场灼热中燃烧殆尽了。




簌簌一阵风响,焚毁后的烟尘微微飘扬,有些吹进来了,落在那枝还是生机勃勃的春花上 ;花枝摇动,几片黄色花瓣宛然坠落,掉入浅浅的清水中竟也明媚得叫人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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