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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花]哀伤,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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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木 2010-06-08, 周二 15:41

背影是一个人最真我的表现,或是快乐,或是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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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的时候,可以感到他的睫毛微微颤动。
蝶翼舞动般的轻柔,传递过来的却是他心里似有似无的恐惧。像初生的小兽第一次离开母亲,对未知的恐惧将他包围。可是他从来不说为什么。

对于恋人的恐惧他不是不知道的。
有时他忍不住要问,却在开口时将话咽了下去,因为他明白他不会说。
即使他是他的仙道彰,即使他们那么相爱,他也什么都不会说。于是讲出口的话就变成了花道你是不是很紧张呀看到我这个陵南第一大帅哥就紧张到说不出话了么。
他轻笑着看着恋人的俊脸唰的变红,不禁就想起了可爱的红红的小西红柿,正当仙道流着口水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了。嘴边挂着的虽是无奈的苦笑,心里却是无尽的安慰:他的暴力恋人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凶神恶煞”。
欣慰之余,仙道就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了。亲亲,抱抱,不然不起来。这是仙道惯用的把戏。
你可以想见一个一米九几老大不小个子比你还高的刺猬头男人撇着嘴皱着眉向你撒娇么?
反正樱木花道听到后是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的,然后樱木就真的煞有其事的蹲在地上数了起来。还不忘踹仙道一脚说,本天才饿了,你要是再不起来我找洋平去了啊。虽是问句却丝毫没有征求同意的意思,仿佛马上就要拔腿离去。
仙道看着樱木花道正儿八经的样子不禁就笑出了声,在引来樱木怒视的同时,识相的拍拍屁股爬了起来,他可不想再挨一个头锤以至于明天见不了人形象受损。
这个平常的戏码在他们之间每天上演。就像身体的一部分,平常却不可缺少。




他们的初见是在神奈川一条小小的街道里。
漫天星斗,可是没有月光,或许是被云朵遮住了吧。
蜷缩在街角一个人哭泣的时候,樱木花道看到了一个古怪的尖头发男人——在这样的有星无月的夜晚,没事胡逛的古怪男人。却让生性敏感恐惧的自己感觉不到任何危险的气息反而是对他生起了好感。
真奇怪。
樱木花道停止哭泣,习惯的挠起了头,有微凉的风吹过脸上尚未干的泪痕。樱木忍不住因为那细细碎碎的痒痒的感觉笑出了声 。
诧异。
为什么单单是看着这个男人,自己的心情也会好起来哪?
或许是,他走路的姿势像极了已经过世的父亲?

仙道在听到轻轻的啜泣声时就看见樱木了,当他略微有些惊异的抬起头来的时候,樱木也正朝这边看着,四目相对。

很多很多年以后,仙道依然记得,那次初见,他看见了怎样纯净的一双眸子。
月光下的樱木显得分外的安静,紧紧的蜷缩着身体。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霜白的月光没有任何遮挡的罩在樱木的身上,连他红艳嚣张的头发也显得安静起来。连那轻轻的啜泣声也安静了起来,却让仙道的心开始揪揪的疼。

有一瞬间仙道有了错觉,这幅画是不能被打扰的。

回过神的时候,月光下的少年已经在冲他笑了,于是仙道也心情大好的笑了起来。两个人互相看着,便觉得这笑声是停不住了,纷纷地背过身去。

当仙道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不再笑了转过身的时候,红发少年已经在歪着头看他了。


“喂,刺猬头。都这么晚了,你不回家还在这里瞎跑什么?”红发少年问的理直气壮。说完还小声嘟囔了一声“奇怪的家伙。”语气里没有丝毫友好,仿佛刚刚对着仙道止不住笑的不是自己一样。
“那你还不是一样?”仙道习惯的扶了扶朝天发,心想这个男孩还真是奇怪,躲在街角又是哭又是笑,自己倒成了“奇怪的家伙”。可是为什么看到他哭,心里会钝钝的痛呢?
少年听到后仿佛吃了一惊,大概没想到对方会抛出这样一个问题。焦急的挠着头想了好半天,很困惑的样子。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声音急躁凶巴巴的说:“喂,好像是我在问你吧 ?”
“对诶,我嘛,”仙道指了指自己,突然想逗逗这个有趣的少年,“我在晒月光啊。”不可置信的语气似乎在诉说着这么简单的事难道你不知道么?然后他就看见了少年脸上的表情由困惑转为了疑惑,继而看着仙道的眼神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了。
“原来是个神经病,不,不,是脑子不太好。”说他是神经病大概会使他伤心吧,所以还是不要那么直接了,少年心里是很单纯这样想着的。很久之后当仙道听到少年的小声细语的解释之时,恨不得一头撞死了干干净净。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哪?”仙道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他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的眼中会带着一丝怜悯,不过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
反正是个神经病,告诉他也没什么问题吧。不能告诉洋平,害怕他会担心,不敢告诉别人,不敢告诉别人他的恐慌。可是,如果这个人是个神经病就没什么问题吧?
“爸爸死了,他死了,不要我了……”少年的声线在明显的颤抖,细小的声音,仿佛风一吹就什么也听不见了一样,让仙道不由得愣住了。当仙道反应过来,眼前的红发少年已经跑得不见人影。只留下一个跳跃着的背影,和飞扬燃烧着的发。
仙道轻叹一声,转身向家走去。


那一晚,仙道梦见了少年火红的发在风中妖娆的舞蹈,鬼魅一般。当少年迈着舞步上前时,仙道看见了少年脸上倾国倾城的笑容。突然他的脸上有泪流下,仙道的心便不可抑止的痛了起来,然后他们相拥。
这是个梦,这是个梦。
仙道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下身潮湿,额头上有汗落下。

仙道无梦。

仙道的睡眠中从来只有黑暗,没有梦境。很小很小的时候,仙道的父母曾经请来得道高僧为仙道算命。
“2月14日出生的孩子,桃花落于眼中(通俗的说就是桃花眼了啦),命犯红颜,梦境被上天收回,终身无梦。若遇梦中人,必为之神魂颠倒,或遭天遣。”这是仙道的命相。那高僧算完命是轻叹了一声的,他看着仙道说:“宿命不可违,宿命不可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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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跑回家后躺在已显得有些小的榻榻米上,望着屋顶发呆。
为什么对一个神经病说这么多,难道自己也变成神经病了吗?不过,那个人长得真好看,当然比起本天才来还差了一点啦。在晒月光么?还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樱木正在心情很好的想着这些的时候,突然就看见了父亲在照片里冲着自己笑,眼泪就又悄悄落下来了。他弓着腰蜷缩着,像是还在羊水里的婴孩寻求着母亲的保护。就这样哭着哭着,终于沉沉睡去了。

在梦里他看见了最难,也最想忘记的一幕,母亲的逝去,父亲的离开。他们用悲哀的眼神看着花道,说:“我的孩子,请你好好生活,我们只愿你安好。”

樱木惊醒。

手上有淡淡的痛楚传来——樱木的双拳紧握,微长的指甲就那么深深的嵌在了手心的肉里,嵌在了那颗黑痔里。
樱木心中忽然就愤恨了起来,用手使劲抠着那颗小小的黑点,抠的双手都血红血红的了。才放弃似的,捂着脸哭了起来。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神经病老和尚的话“天煞孤星,天煞孤星……”

十岁的那年,樱木爸爸曾惹过一个老僧来家里。那个老僧第一眼见到樱木便喜不自禁。很高兴的大嚷着,完全没有高僧该有的风度。
“赤发在顶,眼若清泉,骨骼奇佳,是个富贵之相啊。唇角微微上扬,必定是命中多贵人。”正笑着那老僧却好像是忽地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抓起了樱木的左手。
一个黑痔赫然长在手心正中。

像是花期已过的,正在凋零的美丽花朵,那老僧的眼神蓦地颓败了下来,踉踉跄跄的往屋外走去。
屋内的父母正高兴,只当是那老僧要走了,便送到了门口。只有小樱木悄悄跟了过去,一路上他便听到老僧黯然自语:“贵人之相,却为何又有黑痔一点?天煞孤星,天煞孤星呀!这样会害了更多人,会害了更多人。”
小樱木没听出个所以然,便一边骂着那老僧,一边回家去了。

不久之后,樱木的母亲便过世了,父亲也一蹶不振。再过了一阵子,父亲因为终日郁郁寡欢,心脏病发,终于也跟着母亲去了。樱木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

很久很久之后,樱木在一次翻看书籍的时候(大家就不要管花道会不会看书了吧)无意发现了“天煞孤星”,于是那老僧的话便又一次在耳边响起。樱木查看了它的意思之后,不禁愣住了。
“天煞孤星:手心正中有一黑痔,男在左手,女在右手。该人命中注定孤独一人,颠沛流离。凡是与之交好之人,必定一生无好结果。”
“凡是与之交好之人,必定一生无好结果”这句话像是闪电般劈进樱木的脑子里,一遍一遍,回环不绝。
从那一刻起,樱木花道就决定再也不爱上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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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与之交好”,只是偷偷喜欢着,不知可不可以?

我们的花道就是抱着这样简单而美好的念头喜欢着那些额头光洁,眼神灵动,细语婉言的女孩子的。就算向她们告白,也只是想让她们知道有人在默默地守候着自己呀。
那是多么幸福,那是多么的幸福。
因为自己没办法得到幸福,花道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了那些温婉美好而又幸福的女孩子。
这就是樱木简简单单的爱情。


洋平是樱木很好很好的朋友。
他们的相遇是在一次小帮派的混战。
那么混乱的场面中,樱木救了洋平。
很久以后,洋平这个从不相信宿命的人想,花道,爱上你,是我宿命的劫。
从小就是聪明的孩子,洋平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个红发少年藏在心中小小的哀伤,表面却是大大咧咧,给每一个人送去快乐。其实,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想要独自哀伤的孩子,一个不愿将哀伤带给他人的孩子。
花道和洋平谈起“天煞孤星”的时候是在海边,海水一直哗哗的拍着沙滩。
“吓,是‘天煞孤星’么。不过没关系呀,人家说我的命可是很硬的,不害怕的。所以就请不要担心我了呀。”说完还张开手臂,深吸了一口气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可是咸湿的海风吹呀吹呀就吹到洋平的眼睛里去了,这个红发男孩的事让他忍不住想心疼他,爱他,为他哭泣。
然后樱木就红透了脸捂着耳朵说谁说我在担心你呀你这个家伙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一长串的话说出来连个标点也没有一口气也不歇。自己的声音太大了,于是樱木花道就没有听见洋平说所以花道就算是照顾你一辈子也是没有问题的呀。
花道说洋平呀谁知道你的命到底硬不硬所以我不能一下子把你当好哥们啊一定要慢慢试探如果你真的没有事那我们就是好朋友啦。
虽然总是凶巴巴的,我们的花道其实是那么善良的孩子。

最后的实践证明,我们洋平的命,真的是比花道的头还要硬啊!

和花道成为好朋友之后,洋平便擅自隐瞒了例如他在两天内被3条狗追杀,2只猫抓伤,踩到4泡狗便便……

有时洋平看着樱木花道便觉得上天对他真是不薄,赐予他这么单纯可爱的一个人。就连照顾樱木也成了他的荣幸。

可是,他,终究只是樱木的朋友而已。

我,终究只是朋友而已。即使给我再多的时间,也是没办法改变的吧?
洋平不是不知道的。也许连樱木花道自己也没有察觉,他心里的地方早已被人占领了。把那里装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即使是花道一看见了就傻笑的晴子小姐,恐怕也没有办法。即使是一句话就可以夺走花道全部注意力的流川枫,也是没有办法的。
花道是个一旦认定,就会一直走下去的人啊。
因为早已认知了这个道理,所以对于流川的出现,洋平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敌意。
既然终不会是自己的,不如让心爱的人自己挑选。自己只要默默的守在他身旁就够了。洋平心里就是这个简单的念头。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

故事开始了。




这是距他们初见的一年后。
仙道再一次见到樱木花道,他的耳边响起了那老僧的絮絮叨叨的声音
“若遇梦中人,必为之神魂颠倒,或遭天遣……”
可是仙道很安然的笑了,因为他终于知道,一年前的那一刻,有一颗叫做爱情的种子发芽了,这么久的干涸并没有使它枯萎,反而像珍藏多年的陈酒,愈加浓郁香甜。


命运之门终于打开。


那次陵南和湘北的友谊赛后,湘北的校友们就经常可以看见陵南仙道彰的身影了。
他总是那么悠闲的靠在湘北体育馆的大门边,悠哉乐哉的看着球场上某人练球的背影。即使是流川醋意盎然冰冷似铁的目光也无法让他离开哪怕一小会,更不用说樱木花道那半怒半嗔的目光了。练习结束后,就可以看见他热情的拥上前去,对着樱木花道说一起回家么,花花。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樱木花道已经习惯了仙道彰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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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爱你,想要和你在一起。想的心都在一下一下的痛了。也许痛啊痛啊就习惯了。
他们都在笑我呢,不过花道,没关系,我会等你,我会等你爱上我。


彰,我无法爱上别人了。爸爸,妈妈,他们都死了。我是个会带来不幸的人,所以,彰,放弃吧。这样,对你不公平。你是那么的优秀,你喜欢的应该是安静美好的女孩子,而不是我。我只会带来不幸而已。

花道,永远都不放弃。如果要对我公平,那么就让我爱你。
花道我们都是被诅咒的孩子。所以,一定要在一起。


彰,可以么?我们可以在一起么?


樱木花道长久以来对仙道彰的抗拒已经快要溃不成军了。
无论他躲到那里,无论他对他表现出多大的厌恶。仙道彰依然是一副闲适微笑的样子。他总是能从各个想象不到的地方自己找到,然后笑得一脸无辜,说:“呀,花道,好巧。”
“不回家了,不回家了。”因为只要回家,必然会在到家后30分钟内听到那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门外的某人也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进门,而最糟糕的是,自己已经无法控制了。只要看到仙道一脸受伤的表情,他的心就会不可避免的一阵阵抽痛起来。
而现在,就算只是想想一定要离开他,自己的心也会像掉进了深渊一般,——那么的黑暗与绝望。
第一次, 第一次感到自己原来是这么的无奈。
樱木的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原来,自己什么也干不了。在命运的面前,我们每个人都只是一个木偶而已。我们努力的生活,努力的爱,甚至于努力的恨。这些充斥在我们生活中的在命运面前,都只是一场场喜剧罢了。我们都只是戏中人,那么认真的表演,以至于忘记了这只是一场戏,以至于忘记了真正的自己,然后输的乱七八糟。
哈,我们华丽的演出!
哈,我们华丽的演出!!!
美丽的,永远高昂着的头颅慢慢垂下了。两排长长的睫毛也在眼睛下投出了层层阴影。花道轻轻的跪在了篮球场光滑的地板上,双手紧紧的握着。那头妖娆的红发遮住了他哀伤的面颊。有晶莹的珍珠落在地上,一滴,两滴,终于像失控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仙道推门而入的时候,看见的是樱木跪着的背影。那么的哀伤与无助。
然后他们迎来了他们之间的第一个拥抱和kiss。
用手勾勒着他背部的轮廓,不是想象中的瘦削。
紧紧的拥抱,像是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中一样。
舌尖先是小心翼翼的碰触,然后是轻轻的缠绕,最后是深深的纠缠。樱木脸上还未干的泪水散发出淡淡的海水的味道,还有哀伤的气味。
停下来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了。
“花道,如果你不爱我,你刚刚就会咬破我的舌头了。可是你没有,花道,你爱我。”仙道笑笑,感到怀中的人在挣扎。
“可是,花道。你一点也不吃亏,因为我爱你绝对比你爱我多。”
“仙道,我是个不幸的人。我不像你想象中那么温暖,快乐。我不能给你带来幸福。”
“是‘天煞孤星’么?花道,洋平他告诉我了呀。可是我不怕,我一点都不怕。因为我也是受诅咒的人。从我出生的那一刻,我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那个在我梦中出现的人。而我梦中出现的人是你,花道,是你呀。”
“花道,我只愿你安好。”
“花道,我们在一起。”


第二天流川走进体育场的时候,看到的是仙道彰和樱木花道坐着紧紧相拥的背影。
他们靠在一起睡着了。
两张脸轻轻的贴在一起。晨光毫无遮掩的照着他们,像一支支小小的金色的箭。散发着圣洁的光芒,那是爱情的光芒,那是幸福的光芒,那是不屈的光芒。所以,即使自己的心中有着怎样的不甘,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很多很多年以后,流川依然可以清晰的想起那幅画面:
在仙道睁开的眼眸中,承载的是怎样的温柔。在看向花道的时候,那双大海一样深邃的眼里,又是怎样的疼惜。然后仙道说,嘿,流川,你好,对不起。
流川释然了。
花道的爱情早已被你掠夺一空,我又能怎么样呢?




花道,你知道么,一个人的背影才是他最真我的表现。
花道,第一次见你,你的背影是那么无助,让人心疼。从那时起,我就决定要一辈子保护你。
还有,花道,我爱你。



Akira
Let’s be in love.
I love you,too.
By hanamichi



The end

2005.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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