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花]梦想 in dreams

四年多前，我以十分优异的成绩进入湘北高校就读，那时住在镰仓的小阿姨还以她
那诧异的眼神望着我，虽不知所以然，但我也只是回报以最灿烂的微笑……後来，母
亲还多事地提起小阿姨是冀望我能去读东京市区的N高校。

并不是我不想要，但是一想到要离家外宿、又不能尽到保护妹妹之责，实在是令人
感到不安心……更何况成绩好读哪一间学校还不是一样，我认为自己的自制能力比普
通人还高个数倍！

然後…我爱运动！尤其是篮球！对！就是这个理由让我想去读湘北的！之前就听闻
过那里的篮球社教练是安西，曾经是日本代表队选手的那个安西！

对於篮球，我自认为是没有足够的天份能让我迅速成为惊人的选手。一开始时，运
球的底子差、罚球的功夫也烂、甚至连目前我最自豪的灌篮也沾不上边，全部都糟
得不被任何人期待……

安西教练给所有人的印象是很迷蒙不清的，直到现在，我仍对他的个人背景不甚了
解，但这些都不重要。那时可能也是因为太敬爱他了，无形中在他那合理的培养训
练下，我也快速地以超乎大家的想像不断成长着。

被内行人及长辈赞赏期勉的感觉很棒，但我在湘北的最後一年，心里头开始有了另
外一种类似漩涡的东西卷袭着……那时是认为去在乎它也没用，因为我是个乐观的
人，那样细微的怪物还构不成任何威胁－－－同班同学也表明过，我常在比赛胜利
过後握紧了拳头、露出大大的笑容，那样的极度愉悦感像是有了莫名的渲染力，让
所有看到的人也不禁牵起嘴角微笑着－－－所以我说…我是一个能自由抛开烦恼的
人，我的生活只有梦想和快乐！

高中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引领湘北篮球队打入全国大赛，然後赢得冠军！

我要光荣地走向台上接过冠军奖 ，我要大声地叫嚣着－－－这就是男人的梦想！

虽然最後我自湘北毕了业，而且就差了那麽一点跟全国冠军擦身而过了……不过，这
些都不打紧，反正我现在待的大学篮球校队对获取冠军就像探囊取物般地那样轻松
－－－其实，我还有另一个更大的梦想，而且是关系到我整个人生的！

那就是……我想要跟樱木花道结为夫妻！我爱他！我想要他成为我这一生的伴侣！

等自己发觉到这样的事实时，严格说起来已经有些为时已晚了……因为当时一副贼头
贼脑的彦一来到湘北的体育馆时，说的好听点是促进两校交流，但实则却是来探察
敌情－－－注意到彦一的彩子竟热心地上前招呼他……

因为好奇心的驱使，我趁机从他们的身边经过…在一阵交头接耳之下似乎听到了樱
木花道的名字！？

其实那时早已对花道的事无法置之不闻了（只是自己一直不肯承认罢了），而被我
当做是魔物的爱情也老早在心底深处孵化而出了，但我却像不负责的母亲弃置并无
视它的存在。

说起来也真可笑，当初一个莽莽撞撞的小子竟直冲我的心坎，让我总是提不起、也
放不下……原本是以保护妹妹的哥哥身份自居，没想到最後却是我的私心在作祟！

当时我仍持着球站在球场边，并细察着两个窃窃私语的人…有一下子彩子闷着声音
低笑着，另一下子彦一故装讶异的表情张大嘴巴－－－有点开始不爽了！有什麽关
於花道的事不能让我知道的，不能让我知道又能怎样！？花道之於我是没有任何丝
微的私事能掩盖住的！他没有什麽事能隐瞒我的！因为…因为他是我的……

我的什麽…！？学长学弟的关系！？队长队友的关系！？

或则…我其实要的是另外一种关系！？更亲 一点的那种……可以光明正大地放在身
边的那一种……

这倒是应证了妹妹晴子曾经说过的话：爱情总是来得突然，让你无法有招架之馀地
…－－－虽然那时她是指对流川枫的感觉…

原来我对樱木花道从一开始的在意，是即将升华为爱情前的一种微妙感啊！

既然弄清楚这样的感觉，就不应该选择逃避！我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敢做就
敢当，并积极地去寻求属於自己的梦想－－－所以我准备要摩拳擦掌动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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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

「啊！？什麽事？」

「今天轮到你留下来打扫场地。」

「大猩猩，不对吧！是轮到阿宫了吧…」

「阿宫？这是谁啊？」

「就是宫城良田啦！我曾经这样叫过他几次了。」

「你！以後不准你这样叫他，应该叫他宫城学长才是！」－－－忍着！千万要忍着
…不能随便乱吃醋……

「你怎麽那麽龟毛啊！？」

「这不是龟毛不龟毛的问题！小子你给我听清楚了，今天就你一个人留下来打扫！」

「啥！？来真的啊…都这麽晚了说……」花道转过身去低咕着。

我很想笑出声来，我知道他不敢忤逆我，光是这一点我就握有胜算了。

然而，在右前方约二十几公尺处有人在注视着我－－－是流川枫！…他一直站在那
边多久了？注意着我有多久了？他……看到我脸上无意牵起的诡异笑容了吗！？

这个学弟还是冷漠地站着，面无表情…然後，他手上拿着的是大型拖把！？耶－－
－他要做什麽？难道…

「流川，你拿着这个做什麽？」

「打扫。」

「今天不是轮到你做，我已经叫樱木负责了。」

「他一个人…！？」

「当然了！这种事对他来讲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以往都是规定两个人一起的。」

「嗯…是这样没错……但…但是今天比较不一样，他一个人留下来，所以…」糟糕！手
心开始冒冷汗了！

「那笨蛋一个人做才糟糕，我是一年级的。」

嗯！？什麽意思？你是一年级的又是什麽意思……是想透露这应该是学弟们该做的事
吗？平常都不把学长们放在眼里的你，现在反倒论起辈份来了！？－－－糟糕！快
不行了…我的思想怎麽变狭隘了！？

「哦！好吧…那…那你就陪他一起打扫吧！记住不要偷懒。」

然後，流川枫不再答话，别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之後，就拖着大大的拖把往樱木的
方向走去。

我百分之八十敢肯定，这闷不吭声的小子绝对看出了什麽端倪！－－－算了！他毕
竟构不成丝毫危机。

失望的情绪涌上心谷，那时的我完全不承认坚持要樱木一个人留下来的理由何在……
後来又不知道这样的坚持，是不是因为自己要做些什麽，所以莫名其妙地总是反驳
对方，甚至没来由地感到生气。

却又觉得自己的小辫子是否被流川抓住了，而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平常给众人的印
象似乎已经不容改变…连妹妹也说我的脸看上去就是一副正义代表的模样（这句话
是褒是贬，那时我根本无暇去细查）。

被抓住的小辫子就当做不曾存在好了－－－这是面临困境又是高叁生的我最後的挣扎。

但不能否认的是，那次练习结束因为想跟樱木花道独处却无法得偿的怨念，总是让
我深深在意着－－－可能是那时我已明白这大概是最後的机会了……对於流川枫意外
的冒出，竟会认为是上天的安排；事实上却是我的退缩。

只是…只是想在毕业前保住我最後的尊严……一个虚幻的、用手也碰不着的无意义东西。

－－－以上是发生在毕业前没多久的小插曲，同时也理所当然地刺痛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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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挂着的是深泽体大篮球校队副队长的名牌，光荣的象徵让大二生的我倍感自信
……但这些还不足以解释我现在过份愉快的心情。

迫不及待地想夸张地狂哮，我从起点开始起步，回到终点後才惊觉自己只是多绕了
一圈－－－自从前阵子我拥有了所真心爱着的人……樱木花道！

萤光灯聚集的场上，大家挥下神圣的汗水，我不顾被汗珠窜入而微微发痛的双眼，
像耍了狠般地一次一次扩大步伐间的距离，奔驰着，我所在的地方是一处辽阔的原野！

接下来发生的事，一连串地就如大家所预测的那样，但没有人敢在事情发生前断
言，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摒住呼吸……

分数板上的时间停住…一切都已经回归於零…包括我的心……

两队的分数差高达叁十分整，队友欢呼着压倒性的胜利，而我还待在篮下，那个篮
框仍然像被挑拨般地颤抖着……

呼吸原来是一件这麽困难的事吗！？

剧烈起伏的胸膛就快承受不住，似要爆裂开来－－－我确确实实感受得到你的视
线，我最爱的花道。

转头向後看，你就在场边气喘吁吁的……你同样地也注意到我的视线－－－「太棒
了！你的大猩猩灌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