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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隧道**爱情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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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双儿 2010-06-08, 周二 23:00

山,很奇怪。怎么突然就塌了呢?

花道冲出隧道口的时候又一块大石飞速砸下,只差一点点,他就送了命了。

真的,只差一点点。



至于现在,他坐在这边洞穴的深处,背后倚着一块大石头,感觉斜上方哪里还有一点点光透进来。眼睛适应了之后,还可以看到身后大石的大致轮廓。身边没水,也没有吃的,除了一块早上从家里拿出来的牛奶巧克力。是姐姐买的。

他把巧克力从兜里摸出来——该死,手臂整个擦伤了,他抬手抹一把汗,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的厉害,额角有磕破的地方,流了些血,已经半干了,呃,完全感觉不到痛。

这里很黑,有点潮湿,但是空气里也有很多灰尘。矿山,妈的,矿山就总是会出这种事情。樱木把巧克力块儿掰开,锡箔纸清脆的落在地上,嚓的一声。

鬼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救出去。


正要送进嘴里的时候。石头后面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樱木起身绕到后面去,小心翼翼的扶着石块走,然后踢到一个柔软的东西——是人。也许被砸伤了,嗯,也许不止一个。

愣了一愣,他把手机从裤兜里摸出来,倒霉,刚才把手电随手就放在了一边,不知道靠手机能够撑多久。

微弱的蓝色光芒亮起来,然而在这样一个几乎完全密闭黑暗的空间里面,就显得很光明了。眼前是一个男人的身体,歪躺着,樱木俯身去掰开他的手,仔细一看,不禁有些失神——是他?



◇◇◆◆◇◇




倒在地上的男人叫流川枫。


说起来这两人也算是有点孽缘的,大学里面修的虽然不是一个专业,但是在矿大里面都算作是风云的人物,彼此也都渐渐知道了对方。流川是矿检的高才生,学业优秀长相出众,从来都是学校里倍受关注的男生,尽管他对谁都冷冷的不大理睬。

而樱木,自从进了学校就没有安静过的家伙,除了学习总是擦边球低空飞过之外,别样也是哪儿都能看到他亮红色的身影。樱木是勘探专业,理论课的老师都头疼他的考试成绩,而实验课的老师都喜欢极了他。这男孩的动手能力极强,实验都能做到完美无缺,真是让人惊讶。他参加了学校登山队,又参加了皮艇队,又参加了话剧社……总之,他活跃,而且讨人喜欢。

流川身边是不缺女人打转的,即使是他走路睡觉撞到树,看到这一幕的女生都不会笑而是脸红。而樱木费尽心机要找个又漂亮又活泼的女孩做女朋友,却遇到所有的女生都把他当小孩子一样看,不然就是纯然的“哥们儿”关系,搞得他狂泄气不已。洋平是一路长大的好朋友,在临近的经贸大学念书,每次过来看望老朋友都要让樱木叽哩呱啦的抱怨半天。


最终两人还是认识了,已是大三下,第一次见面就大打出手。那是一次做品测实验的时候,樱木本来做实验做的很开心,快完成的时候一个家伙忽然进了实验室,径直走过来打翻了他手上的器具,然后退了一步丢出一句低音的“对不起”。当时樱木就爆了,“靠!你长没长眼睛啊?!这样随随便便走进来!”他冲到水槽去洗手,觉得那些试剂弄到手上开始发痒。这时候老师走过来。

“流川,怎么回来了?”

“我东西忘拿。”流川走到樱木的桌边,打开抽屉拿出来一个夹子。“我走了。”

“你站住!”樱木洗完手冲过来,“我做了快两个小时的实验!你就这样走了就算了?我的实验怎么办?”

流川看着他,想了一想,说,“重做。”

……



……

然后就打起来了,其实也不算真打——按照樱木的尺度来说的话。他猛地一个头锤砸在流川的额头上然后说,这是天才赏你走路不长眼睛的教训。……流川怎么能受这样的气?于是战火扩大到四周好几张桌子的地方,最后在老师“奋不顾身”的扑救中“暂时”草草结束。

“樱木!”老师气急。

“老师,明明就是这只死狐狸不对!”樱木拳头擦过自己的嘴角,恨恨的还在不服气。

流川的额头在淌血,妈的,从来没搞到这么狼狈过。他瞄一眼樱木,心里愤恨极了,脸上还是冷冷的,“白痴。”

“你说什么?”樱木倏一下又冲过来。

“说你白痴!”流川抬头从眼睛缝里面瞪回去——他们两个差不多高,只有仰着头才能蔑视对方。

“你!”樱木捏着他的衣领,一边把他的头使劲往这边拽。

气氛已经再度跋扈到要爆炸的时候,流川突然开口了。“你说自己是天才?”

樱木嘴角撇出一个恶意的笑,“啊哈。你有意见吗?”

流川抬手指向实验桌——“这是你刻的?”桌角刻着一个又大又深的『天才』字样,造型却不可恭维(^O^)。

“……”樱木的手劲松了些,脸有点烫。见鬼,那是自己当初一冲动刻下的,是……有点破坏公共财物没错……呃,可是被这子死狐狸这样问还真是郁闷。


流川锐利的眼光冷冷的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白痴。”最后他下结论说,语调轻蔑,却带了点别的什么,让樱木没能回嘴过来。


之后流川自然是理直气壮的带着伤走了,可怜的老师独自安抚在那里发自己脾气的樱木,最终那个实验还是没能重做。

……



大四的时候忙的更加天翻地覆,学校不算很大很大,但是两人却是没有再碰到过了,虽然有知道是在实验课的时候用一张桌子。有一次樱木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洒了东西在桌上,低头去擦的时候,竟然发现『天才』旁边有一个极小极浅的印子,不易辨认,然而他却立刻明白过来,那是某人写下的『白痴』骂他!天哪……混蛋!

樱木拿起笔就用力去涂,但是最后又犹豫了一下,只是轻轻的用指甲把那个『白痴』给按压的看不清了,然后打了个箭头,指向一边,写下『死狐狸』的字样,然后心满意足的抬起身来。

……
……

临近毕业的时候那个桌角已经是混乱的一片,被来去两人涂涂写写的变成一团糟。然而这两个莫名其妙杠上了将近一年的男孩却一直坚守着没有想象力的『白痴』和『死狐狸』两句话,没有任何改变。

于是似乎,这些个刻来刻去的日子,也真的刻下了些什么,像那个桌角一般乱作一团——再也抹不去了。


……


毕业求职的时候,樱木选择了北方一个比较偏僻的城市,因为他觉得那里也许有希望找到大矿。而流川因为成绩优秀,自然而然的留在学校继续攻读硕士。那张宿命的实验桌终于轻闲了下来,只是不免有些寂寞了。




◇◇◆◆◇◇


矿山隧道塌陷的问题其实只是听得多,真要说上确定的一个矿,最多也就一次吧。樱木弯腰探探流川的鼻息,用手机微弱的宝蓝色光线照照他的头脸全身。头顶有砸破的伤,血流的不是很多但是还是模糊了樱木的手心,也许就是那个伤口上的重击造成的昏迷。


樱木试图把流川架起来靠在石头上,却手滑了一下差点让他再次砸在地上,妈的,死狐狸真重。头顶的血还有点往外浸的意思,樱木脱下衬衣撕下来一只袖子揉一团给他胡乱的压住了,企图可以止血。

流川在黑暗里深而悠长的呼吸传到樱木的耳廓里,他凑过去看他,切,这小子,这么多年了竟然什么都没变,看上去还是那么臭屁的样子,连晕过去的时候嘴角都是往下撇着的,真是不爽。



不一会儿那点微弱的光也消失不见,如果不按亮手机,这里已经是一片漆黑。樱木想着大概已经到了晚上,不知道自己那帮子伙计怎样了,有没有逃出去,有没有送命,不由得有些心急如焚的感觉。

血终于止住了,流川却开始发烧,额头变得很烫。这里甚至连可以喝的水都没有,樱木皱皱眉张望一下四周,心情有些绝望起来。不知道他们到底被埋了多深,按照推论来说,既然还能透进一丝光线,应该还有希望的。

流川的头忽然猛的垂向一边,倒在樱木肩上,他于是正了正身子顶住他,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别的什么——他可千万不想他死,尽管最近这些日子这小子都那样若有若无的耍自己,有时候还做出点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



流川一毕业就到了这里,和樱木在一个矿里面上班,当然平日都是在市区里的一个研究中心,只是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到矿山里来。

流川负责矿石的检测工作,办公室就在樱木的斜对面。很奇怪,那小子还是和以前冷冷的样子,也不交女朋友,也不交哥们儿,独来独往的,很清寡。樱木看到他就想起来几年前的那张实验桌,而流川根本不像还记得的样子,樱木也就不好意思和他提。

樱木来的早,过两年已经有自己的公寓房可以住,而流川刚来的时候还是睡在宿舍的,两人下班时间还是碰不到。上班的时候搞勘探的人常常会拿着样品过去让检验科的看看,于是还是常常有吵架的机会。流川从来不在工作上打趣他,然而和工作打擦边球的话题,两个人两三句就又要杠上去。

“白痴你的智力看来还是稍有发育的。”一次流川犯了个专业方面的小错误被樱木纠正了,不由得这样脱口“赞”他,眼神里面是颇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樱木一听这话就有点火大,真霉!这只死狐狸隔三天岔五天的就要说出来一句挤兑自己的话,非要搞到两人打一架才了结。后来天才有些学乖了,强自忍住,反正死狐狸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打架,偏不让他得逞,真见鬼。


一次整个矿所的人搞活动,大家全凑到头儿的家里去吃东西,流川竟然还下厨烧了一个主菜,色香味俱全,吃的樱木很开心。“狐狸,你下厨倒还行,怎么实验就能做的那么烂?”“白痴。”流川白他,死白痴吃饭就吃饭,提当年的实验课干嘛?当然他知道他做实验远远做不过樱木,而实验课老师早就口水滴答的把这件事情念出经典效应来了。

于是想起来当年的实验桌,心里有些好笑,就偏过头去看樱木。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毕业选择的时候都没想就过来了,难道是因为这里真的比较有前途么?不是的,是因为这里有他。流川看着樱木吃东西,手很大手指很长,筷子却捏在1/2的地方,傻兮兮的,手指都要碰到饭碗里去。樱木那冲动笨小子但是又确实隐隐含着天才的个性让流川过目不忘,于是真的很想再看到他,然后就想天天看到他。这个红头发的白痴,生气的样子最好玩,每次都会想惹他生气,看他鼻子上的皱褶可爱的冒出来,眼睛里也有了头发的颜色。不过这样说起来,自己还真是有点怪异。


“喂,流川?”樱木不自在了,觉得怎么老盯着他看,“你不打算交女朋友么?”他忽然想知道。

“……”流川有点惊讶,这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种问题,果然是白痴才会问的。说来自己对女人还真是不在意,嗯,天知道。“哦。”

“我问你呢!笨狐狸,你‘哦’什么‘哦’啊?”

“不想。”

“……”樱木顿了筷子,嘴角一撇心里不服气,哼,凭什么自己找不到那种温柔娇小的女孩子又不把自己当哥们儿的,流川这家伙这么受欢迎还臭屁兮兮的不领情?

“哼,那你就等着……呃……‘孤独终老’去吧。”樱木戏谑的给他一拐子击在流川肋下,眨眨眼对他拌个鬼脸。

真好看,流川嘴里的食物忽然变得有点甜,他看看樱木眉飞色舞的样子,说你才是没人要的家伙呢。

“你胡说!”

“而且一直没人要!”

“死狐狸!”

“而且被人看出来白痴。”

“喂!你找死是不是?”樱木已经拧过来流川的领子。饭桌上的人忽然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一下子有点紧张起来,哇,这两个小子打起架来今天这饭就不用吃了。

“没。”流川说。“而且还不会弄吃的。”


“靠……”樱木察觉到大家的眼光,有点脸红起来,该死,这是个什么话题呀,刚才不会别人都听见了吧?他把流川一屁股按回椅子里面,脸上有点热。对了,刚才他最后说了什么?

“……”樱木忽然偏过头做出一副很受伤又不甘心的表情。

“你干嘛。”流川好笑。

“……你竟然会做吃的耶狐狸。”咬嘴唇,吞口水,“本天才都不会做……”樱木想起来曾经有一次他把菜烧出来的“别致的”味道。


“今天烧的不好吃。”流川心里一阵得意,故意转头留个侧脸给他,挑眉不屑的说,“太久没烧了。”


“……”气愤。不过……“狐狸你很久没烧了吗?”

“嗯。我住宿舍,没的可烧。”流川忽想起来什么,“你们公寓那边应该有厨房吧。”

“嗯!”点头。

“不然……下次我去……”流川脑子里飞速打了一个转,“借一下你的厨房?”

“嗯……”樱木脸哗的烫起来,眼睛里面也充满了兴奋的颜色,“那条件就是,我也要吃!”

一桌人回头来看这边,晕,这两人刚才还跋扈成那样,现在又跟要携手共同踏上征程一般,真搞不懂。

流川心里暗自得意,忍不住嘴角就扬起来,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



◇◇◆◆◇◇



流川半夜的时候醒过来,“水。”他哑着嗓子说,甚至还没有弄清这是在哪里是怎么了身边是谁。

樱木第一时间按住他。“别动,狐狸。”樱木早已经把停止流血的流川重新放平躺在地上,他们已经在这里困了十个小时了,外面能偶尔听到模糊的动静,应该是加班加点在挖他们出去才对。

“我们被困在矿隧里了,你受了伤,在发烧。”樱木把手掌放在流川的脸上去,流川闭上了眼睛。原来如此,啊,头顶痛的厉害,眼睛也因为发烧的原因而酸痛着。他躺了好一会儿,心思迟钝,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后只觉得樱木放在脸颊上温暖的手掌是这孤单世界里最靠近最能抚慰人心的触感。

“你怎么在这里?”流川问。今天他自己是因为前段时间积压的一个问题需要亲来这边看看才过来的,一般来说他的工作都是呆在实验室就行。樱木倒是常常过这边来,他还年轻有很多经验性的东西需要学习,所以常常到矿隧里面。

“嗯,过来看看。”樱木回答,心里很自责。其实流川什么都没带就进了矿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他平日里都不干这种活。而自己,却是应该带着水壶和手电的。真是的。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难受起来。

他微微弯腰靠近他,“你很难受吗狐狸?”他问。

“还好。”流川想也不想就回答。这让樱木更加自责了。


“几点了?”流川从裤兜里摸出来手机看看,他的手机背景光是绿色的,黑暗里忽然一束绿油油的光亮起来照在他苍白且颇有几分憔悴的脸上,樱木吓了一跳,感觉像鬼。


他一把抢过流川的手机,不让他继续照着自己的脸。“你干嘛?”流川皱眉,“喂,拉我起来。……不想躺着。”


樱木拉了他起来靠坐在石头上。

流川一醒来,气氛就整个不一样了。两个人肩并肩的沉默着,分着吃了那块巧克力(樱木只吃了一小口),一句话也没有。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短浅,吞咽时候轻轻的喉音显得干涩。樱木探手过去抚他的额头,发现密密的一层细汗,体温很高。

“你冷吧?”他忽然想起来,现在已是10月的天气,夜里已经很凉,而流川又发着高烧。这里没有别件的衣服,怎么办?

流川把脸转过来。其实正是因为在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里,这样的注视便更加显得暧昧。“嗯。”他说。虽然是实话,但是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樱木,他肯定会逞能而不是这样回答。


樱木犹豫了二十秒然后抬手搬过他的肩膀来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搂住他。


犹豫的原因是因为——上一周周末,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


那次之后流川就常常跑到樱木家去充当“主厨”的角色。首先是因为樱木很懒,然后是因为樱木不会做饭,再来呢流川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虽然他都是一副科学家做实验的态度在煮饭,根本不像一个充满创意和生活情趣的厨子,然而不得不承认味道确实是很好的。

樱木三天两头就拽着他去家里煮菜吃,一边快乐的听指挥洗菜刷碗,在一旁打杂。流川很快就摸清了他都爱吃些什么(似乎最爱吃一种超级可爱又圆又靓的丸子哟!^O^),却不禁为这小子的食量给吓到,难得他在这边吃食堂吃瘦了好多,估计又会壮回去。

“狐狸,真的很好吃哟!”樱木心满意足的躺倒在床上,砸的床板发出夸张的响声。眼睛都眯起来,吃的太饱了!流川坐在沙发里好笑的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和樱木在一起就是很开心,看着他精力旺盛的东穿西跑,就好像找到了一些这辈子到现在都没有体验过的……怎么讲,活力?嗯。不太准确,但是,看到他就会很开心。


一开始,有那样的机会,都是两个人一起吃饭,然后流川就学会了怎么和他抢着吃,然后让他气愤起来。每次他离开的时候樱木都是很惬意的在切换电视频道,丢下一句,好,你走吧狐狸。然后他就会自己关门出去。


一路走会自己宿舍的时候,看到四周明亮的路灯,心情就会慢慢平静下来,然后自己就会变得很困很困,很安适的困,似乎立刻就要睡着了一般。


再后来,流川会烧菜的传奇在矿所里传开,只要他去樱木家,就会有一大帮子馋猫跟着杀过去,本来樱木就是亲近好客又大咧咧的,加上那些对流川有意思的女孩子,饭桌就变得壮大起来,有的时候甚至热闹的一|塌|糊|涂。


——流川总是待到最晚。无论多少人来吃饭,最后走的总是他。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自然而然的看到这里还有别人陪着樱木就不想离开,好像自己走了就是把一个什么宝贝留在别人掌握一般,会很担忧,而且难受。后来樱木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所有人走光了流川也要走的时候,他会不好意思一般的站起来送送他,尽管只是送到屋门口,看着他两手抄在裤兜里走下楼梯,削尖的下巴在黑色刘海下动一动,丢出一句平板板的“我走了”,然后消失。


那段日子,按照这一切的一切来说,两人几乎是最好的朋友。好到连那些女孩子都嫉妒起来,尽管流川对这一切依然浑不在意。

可惜那样的时光并没有很长。


后来单位的新公寓造好了,流川便也要搬到公寓里去,搬家的前期准备折腾好久,也就好长时间没去那边。后来房子弄好了,之前那个“借厨房”的借口也随之失效,流川躺在柔软的沙发里看天花板,觉得一点做饭的兴趣都没有。直到又过了一个礼拜,也就是上个周末的傍晚,他躺在沙发上饿着,不知道自己吃什么,想什么或是该做点什么,忽然有人敲门。


流川拉开门,一个红头发高高个子的家伙在那里,拧着一大包东西,颇不好意思的挠头,“狐……狐狸,嘿。”樱木站的有点远,等流川打开门。“嗯,我买了东西来吃……”

流川看看他手里拧的袋子,心情忽然大好起来,这个白痴!他拉过来打开一看,果然都是些没创意的东西,这么久没好好在一起吃饭,也不知道买点时令蔬菜!

“哦。进来。”流川让樱木率先走进去。

“哇,你的沙发好舒服!床好大!”樱木砰就扑了过去,体重沉沉的砸在床上,把被子立刻弄得皱巴巴了。

“白痴!你很重耶!”

“怎么?”樱木呲牙咧嘴的笑。


……


“喂,狐狸,你有没有妹妹?”

“没。”

“姐姐呢?”

“……你问这个干嘛?”

“……”樱木不说了。

“说啊!”流川一边把锅子烧热起来,油倒下去之后,油烟很快冒起来。

“啊……没什么。”

蔬菜放下了锅,噼里啪啦一阵轰响,一时间什么声音也听不见。流川好像说了句什么,但是后来炒菜的声响渐小了,也没看他接着说。

于是樱木问他:“狐狸,你刚才说什么?”

“哼。”

“啊?”

“白痴。”流川白他,径自把炒菜放进盘子里,哇,很香……樱木的注意力立刻到了那边,摩拳擦掌的就要用手去拿,却被流川用铲子敲在手臂上,“等我。”

“……”樱木开心的笑,“小气狐狸。”

……




然而那顿饭最后还是没有吃,流川做下一道菜的时候因为樱木在一边笨手笨脚的帮倒忙,结果热油烫到了手背,而且很严重,一下就起来了水泡,害的樱木急得捧住他的手一个劲的干着急。“很痛吧?狐狸!”他问,眉毛紧紧的揪着,好像是自己在痛一般。

“唔。”莫名其妙的很高兴,真怪,手背真的很痛呀。

“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樱木不爽的叫,终于想起来拿了清油抹在烫伤的地方,还不放心的用嘴唇轻轻吹气,仿佛那样真的就能稍微不痛些。

流川看他低着眉,睫毛上闪着一片金光,很奇怪的跳动着,嘴唇撅成那样好看的形状,不由得有点失神了。樱木刚一抬头他就吻了他。



樱木瞠目结舌的接受了这个吻,一直到流川放开他。GOD,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感觉,哪怕是以前追求女孩子,跳跳荡荡的,对谁有好感有意思,也就是最多想到怎么拉住人家的小手,然后一起去喝咖啡之类。忽然被流川吻在嘴唇上的感觉真是奇怪极了,好像天空都一下子变成了蓝色,太阳一下子发出万丈光芒,空气都变得了无灰尘,河流都瞬间清澈见底一般。然后,红发的男孩,就像是自己被烫伤了一般的从头红到了脚趾,不可忍受的冒出几个“狐”“狐”“狐”“狸”的单音节词汇,然后捂着嘴瞪大眼睛退开一大步。


流川也吃惊的转不过神来。天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竟然打算吻他!而且真的吻了他!……没错自己是很喜欢樱木,这个是早知道的,可是为什么……


红头发的小子在看清了流川脸上的表情之后落荒而逃。




◇◇◆◆◇◇


再一次见面的时候便是在隧道塌陷之后。樱木的姐姐出差来过来这边,顺便到弟弟这里待个两三天看看他,结果发现老弟竟然魂不守舍神志涣散,简直难以理解。问他呢,支支吾吾什么也不说就开始脸红,真是让人头痛。

其实她一向是最疼这个弟弟的,花道脾气小孩子气,长这么大了,别看一天到晚精力充沛横冲直撞的,其实心思很单纯,什么都不太计较。为什么这次竟然这样失常,莫非……是恋爱了?


流川身体很痛,全身都很痛,而且很冷。但是像这样,靠在樱木的胸膛上,感觉非常异样,而且……难得。他这两天也是失魂落魄的活过来的,像他那样一贯神经也很大条的人,竟然憋着自己理清头绪却没有疯掉或是干脆冲到樱木家去解决,也算很不易了。


“喂?”他叫他。

“……”樱木其实这样用自己的胳膊环住流川之后就一直处在尴尬而进退不能的境地里,都不敢开口回答。

“紧点儿,好冷。”流川说。


“……”靠,死狐狸是不是耍我呀……樱木再紧了紧胳膊,不知道该怎么办。天哪,外面的人都在干嘛,已经15个小时了……



“我也许会死了。”流川忽然说。然后他竟然坐直了身子回过头来,高热的鼻息喷在他脸上,“你会被救出去的。”

“干……干嘛这样说。”樱木刷的一下心里很难受,“不会的。”他急急的补充到,“不可能。”


“白痴。”流川的嘴唇凑过来,黑暗里胡乱寻找的目标,因此只是擦过樱木的唇角落在他的脸颊。


樱木两手扶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开一点点。很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对方注视的目光。“那天你干嘛……我?”樱木开口。

“……”流川回过身,重新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头靠在他的颈窝里。“十天十夜都讲不清。”

……

……


“狐狸?”许久,樱木叫他,“狐狸?你醒醒!”

流川似乎睡着了,体温依然很高,樱木抽出手机看看时间,该死,已经快二十小时了。“狐狸!醒醒呀!”

问题的关键是没有水。混蛋的那帮人,在干嘛?!


“咳……咳……咳咳。”流川咳嗽起来,刘海被冷汗打湿了贴在额上,

“喂你没事吧!”樱木很急,他自己也是很久没有喝水了,嘴唇很干,嗓子也难受。声音嘶哑起来,一急,便有些听不清楚。


“流川……流川……”心里很着急,不知道为什么,他真的觉得流川有点危险了!但是……却不能做什么……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花道。”流川有一丝神志恢复过来,勉强应了一声,然后又睡过去——也许是晕死,也许是再也……

樱木把流川放平了躺在地上,然后梭下去紧紧的搂住他。妈的,这只死狐狸是不是一向身体就不好?……啊,我竟然一点都不了解!

……

流川的胳膊搭在樱木的脖子上,樱木的手臂环紧他的腰间,两人面对面的紧靠在一起,体温相联结的高热起来,在这几乎绝望的空间里面,守着这些抓不住未来的时间。渐渐的……樱木觉得自己也变得虚弱……他把流川的刘海拂开看看他,在他脸颊上狠狠亲了一下,然后再也不能坚持的睡了过去。



……


◇◇◆◆◇◇




十天后


“喂,本天才没让你来!”樱木在屋子里双手抵住门夸张的叫。

“白痴!让我进去!”

“你……你才是白痴!”凶巴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虚,因为想起来那天两人被救出来的时候就是那样紧紧搂着的,害的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女孩子们脸红了一大片,大男人门都掉了下巴。后来这些事情都被用来打趣樱木,好像他们全部的人都心知肚明了什么似的——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去取笑流川!!

“大白痴!”流川开始踢门,“你再不让我进去我就打电话给你老姐!”

“……”啊!!!真是没天理!!!老姐竟然帮着那小子!!


那天樱木姐姐看到了那一幕,恍然大悟的放下心来(= =),才知道老弟到底是在烦恼什么……后来她整整在这边呆了一个星期,不陪着自己的弟弟,竟然天天跑到医院去看流川!啊……樱木悲哀的想,莫非那只死狐狸就真的这么有女人缘?!

“花道……”流川在门外声音忽然低了八度,然后嗵的一声传进来,伴着他一声低低的“嗷”……樱木立刻就开了门,看到他绻着身体靠在墙角门边上。


“狐狸你怎么了?”樱木飞快的蹲下去抱住他的头,头顶还缠着纱布,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是不应该出问题的呀!医生说了可以出院了……

“好痛。”流川小声的说,把脸埋的很低。

……

然后他就顺顺当当的进了小花家的门呀!樱木被压倒在床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这世界真是好人遭报应!“哗!”衣衫被拉开了……

“我喜欢你。”流川小声说,“也许很久了……”


腰侧多了一只狐狸爪子,樱木脸上一红,爆,相信我吧!狐狸……都是狡猾的,而且都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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