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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Tear of the 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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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上邪 2010-06-12, 周六 20:05

时间是什么?



时间就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了所有接近它的物质,永远不留下一丝痕迹。



包括那似幻似真的年少时光。







(1)



已近三十的樱木花道开着自己的银灰色宝马,飞驰在神奈川的街道上。



已经迟到了。樱木看着手表,低声骂了声。



十几年后的同学聚会。







当那个已成熟但很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时,樱木拿着手机,愣了大约有半分钟。



“樱木花道,星期六晚上六点到神奈川的午间饭店来啊。”彩子的语气仍是凶巴巴的,只是不经意多了些久别的温情。“还有,不准迟到!!”



最后一句,很是凶狠,大概知道某人年少时的不良习惯。于是事先给予警告。



虽然如此,可是樱木的心却像被水浸过般,顿时柔软起来。



中年已成家的他,依旧有俊朗的面容,依旧有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依旧有纯如幼子的眼眸。但总有一些是变了。



岁月留给他的不是外表的苍老,但心确实不再年轻了。



如今听到曾经相识的美丽女子的声音,仿佛又回到高中时无忧无虑的日子。



挂掉手机后,樱木的笑容异常地亮人眼。







到星期六还有两天,樱木每天的生活突地变的美好起来,成天开心地像小孩子似的。以至于他的妻子忍不住要怀疑他是否有外遇了。



工作也显得不那么枯燥。樱木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愉悦地看着秘书送来的财务报表。二十八层的落地窗外,蓝色的天空似乎触手可及。



但有什么却像在心底涌起。



在停止思考的一瞬间,或在喝完咖啡放下杯子的时候,又或在下班开车回家的路途中。总之没有任何预兆地,某个似曾相识的东西会从心上划过。



只是片刻的事情,但心却无止境地痛起来。像凭空缺了一块。



这时的樱木便会闭上眼睛,努力阻止突然似有的泪。一动不动地等待疼痛过去,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



星期六很平常地到来。







樱木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走出来时,拉了拉早上妻子帮他系上的领带。



转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彩子。



很随意的套装,却有一番风情。仍然美丽若少女的彩子走过来,笑的很灿烂:“小子,好几年不见,还是一样会迟到啊。还以为你会成熟点呢。”



“彩子姐。”樱木有些不好意思。



“好拉,快进去吧。他们大概已经在喝了呢。”彩子将他往里面推。



“那你呢?”樱木站在玻璃门口,又回头问没有跟上的彩子。



“哦。我还要等流川枫那小子。果然也迟到了。”



彩子说的有些愤恨。却仍是笑意盎然。



但樱木推门的手却顿在了玻璃门上。



心口的疼痛迅速而尖锐地传遍全身。



流川枫。



这三个字听得连指尖都忍不住地颤抖。



美丽的穿着和服的小姐将樱木领到他们聚会的房间。



一进门,原本坐着喝酒的宫城就跳了起来:“哎呀,是樱木啊。迟到了,来来来,罚酒。”一边拉着樱木坐下,拿过酒杯,倒上,就送到他面前。



樱木没有拒绝地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宫城又叫嚣着说“不够不够,再来”,忙着倒酒。樱木便趁着空挡,向上座的赤木点头问好。赤木也点头回礼。旁边的晴子温柔地问:“樱木君,近来可好?”



樱木也温柔着回答:“很好。”



再旁边的是木暮和三井。木暮很斯文地小口喝酒,看见樱木时对他笑了笑,三井则和宫城闹着,说不把樱木灌醉誓不罢休。



樱木也来者不拒。年少的轻狂一下子显露无疑。







喝的兴起的时候,彩子推门进来,看到已经喝的有点衣衫不整的一群人,无奈的说:“拜托,你们有点形象好不好?”



又转头:“进来吧。”



当那个高挑而冷漠的身影在门口出现时,樱木手中的酒洒了一身。







十几年的光阴,让黑发少年变的更有魅力。如修罗般冷冽的气息,却奇迹般能让更多人为之着迷。



樱木花道首先站起身,伸出手:“你好,好久不见。”



语气熟悉而陌生的只像见到一个旧日的朋友。



流川的眼神动了动,也伸出手。



两只手轻握在一起,又分开。短到以为彼此手中传来的温度只是一时的幻觉。



这时,刚刚与三井猜拳的已有些口齿不清的宫城从旁边凑上来:“樱木啊,想,想当年你跟流川几乎一见面就打架啊……,没想到现在这么和气啊,呵呵”



“长大了嘛。”樱木笑着说,便不再看流川一眼。



流川枫也并不在意,随便找了位子坐下。







一室的欢闹。







(2)



酒席散后,扶着宫城的彩子,对走到门口的樱木说:“樱木,就麻烦你送流川回家吧,他没有开车。”就有些不稳的离去。



樱木回首,见一言不发的流川就在身后没有拒绝的意思,就笑着:“走吧。”



流川手插在口袋里,跟着樱木出了门口。



刘海下狭长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波动。



只是握紧的手关节已经泛出白色。



只是无人看见。







停车场在地下一层。



很宽敞的地方,灯光却有些暗淡。



樱木和流川一前一后地走着。不算太快的脚步在无人的停车场显的异常突兀。



彼此间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樱木打开自己的车门,就要进去的时候。



“你,结婚了。”



淡淡的语气,却是肯定句。



樱木看了看搭在车门上的左手。无名指的位置戴着普通而昂贵的钻石戒指,算是婚姻的象征。



“总要走到这一步的。”樱木仍笑着说。只是眼底有着不为人知的深深的悲哀。



“你呢?”他问。



流川没有作答。只是走到樱木的面前,伸出一直在口袋的左手。



很近的距离,近到在往前倾一点就可以碰到他的唇。



樱木的神情刚有些恍惚,就被熟悉的银色光圈刺痛了眼睛。



瞬间有泪溢出。



连自己都不曾察觉。



那个戒指,他记得。







“流川。”他侧过头,不知该说什么。想躲,却被人用双臂和身体禁锢在不大的范围里,动弹不得。



那人的体温,低低的灼烧着他的皮肤。



“流川,”他只能念着他的名字,无从说起。



但下一秒便被堵在温暖而柔软的唇齿间。



不是记忆中曾经温情的吻,而是狂野而粗暴的不带一丝感情。透着强烈的恨意和浓浓的的惩罚。



灵活的舌头在口腔内疯狂的搜刮。像要把一切都吞到肚子里去。



唇齿之间磕碰出了血。







他的,还是他的?



不曾留意。只是那红色的液体顺着唾液,在各自的唇角溢成一线。



醒目地成为心口上的那道伤。







樱木试着反抗,但从来没有成功过的他在这十年后又岂能如愿?



于是渐渐放弃了挣扎。



只是背上的旧伤痕被车子压的好痛。







好久好久,几乎以为要有一辈子了,流川才放开他。但手臂仍倔强地圈着他的腰。



樱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肩部忽然一沉。



是流川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



“白痴。”低低的声音从耳朵下方传来。又扯的心一阵疼。



“为什么我回家时你不在?”闷闷的语气。



心,痛的快撑不下去了。



“狐狸,我要回家了。”苍白的语言一下子让某人抬起头。



其实是想找个地方去好好疗伤。当年好不容易痊愈的伤口,又被某无情狐狸给撕开了。



才知道原来伤口一直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流着血。







“白痴。”



刘海分开,那双灿若星子的眸子染了多少尘埃啊。



樱木的泪一下子涌的更凶了。



无穷无尽的痛楚让他没有任何理由任何力气逃走。像个孩子般,在曾经最爱的人面前,无声地哭泣。



流川捧住他的脸,用舌尖舔去那些晶莹微苦的水珠。柔软的黑发,乖顺地贴在头上。美丽而多情的眼睛紧紧地看着琥珀色透明眼眸。看着从中滚落的一粒粒珍珠。



流川将车门打开,两人倒在后座上。



樱木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衬衫的口子被一颗颗解开,领带被揉搓着扔到前座。樱木麦色的肌肤诱人地呈现在空气中。



锁骨性感地轻轻颤抖。流川的唇也来到此处,细细地啃噬。



整个画面情色而又透着绝望。



是谁说的?



因为绝望,所以才会堕落。



此刻的他们眼中只有彼此,生命中也仅有彼此,天地间也只剩彼此。



有他,有他,就够了。



明天醒来,可能只是一场梦而已。







喘息声,带着昙花乍现后的毁灭,暧昧而又让人想落泪地在空寂的地下停车场响起。



空空的地方,只有他们,和无言的车。





流星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用了整个生命才换来黑夜里的一闪而过。



爱情是不是也非得如此,才能让人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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