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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幻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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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usan 2010-06-14, 周一 22:25

在这家酒吧,我做调酒师已经有一年多了,这是一家地下同性恋酒吧。我并不爱喝酒却可以千杯不醉,我想这得感谢上帝对我的恩惠。很喜欢这家叫做‘天堂’的酒吧,夜里营业的时候吧台上会打一些昏却不暗的灯光,调好的酒就五颜六色的折射着这些被刻意暧昧了的光,很恍眼却不让人难受。在这个圈里混迹自然是会认识一些圈里的朋友,我喜欢他们的堕落却又不肯随波逐流,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我很矫情。只是那些朋友却把我张扬掩饰的笑称为灿烂无垢,把我迷惘的眼神称为清澈明亮又或者单纯,我无意反驳。只在常常在被搭讪时就装傻充愣应付了事,因为单纯无垢嘛!我就是这样一天天的过着我的生活,不去想也不去了解前因后果。
喜欢看朋友在历尽艰辛后发光的笑脸,牧和藤真,三井和木暮还有一些也就不去提了。呆在这个圈子里久了,眼光也自然就厉了起来。那个矮个子戴宝石耳钉的男人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果然,他不向别人搭讪也不理别人。跟我聊了很久,我知道他叫宫城,他有女朋友,我就笑笑。那个艳丽的女人进来的时候,他就像有心电感应一样转身拉着她就跑,颇好玩的一个人。

宫城第二次来的时候带了几男人,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我才发现原来三井和木暮也在其中。三井先过来打招呼,木暮却紧跟其后将三井揽在怀里。他该不是在防我,那么……我侧首,果然发现那个一直在追求三井的叫做铁男的男人,铁男并不是这个圈里的人,可是他偏偏就爱上了三井。很好玩的局面,出于爱玩的私心,我并不希望事情就这样结束。

宫城的身边还有三个男人,能吸引人目光的却只有一个。不,或者不应该这样说,不能说另外两个人不出色,只能说那个有着黑色头发的男人太过去色,盖过了其它人的光彩。那个有着锐利冰冷眼神的男人正在烦躁的拒绝着别人的冰搭讪,冷的眼神一扫过就冻掉一大片。这个人还真是……

宫城看来是不知道我与三井、木暮的关系,他有些微愣,我漾开我特有的张扬笑容对他说:“嗨,小宫,要不要喝一杯?”然后又用眼神身他身边的三个人示意。有点儿想不通宫城的来意,现在他身边的那三位看起来也不太像是圈里的人哪!

“随便吧!”宫城这样说。酒吧里从来就没有像血腥玛丽这样的大多酒吧都会有经典之类,只有调酒师即兴的作品。还好,总得来说我调的酒还算差强人意。我喜欢酒的颜色多过喜欢酒本身,我用颜色来衡量一杯酒的价值,他们说是很奇怪的观点,我还喜欢用颜色代表一个人。

三井说他总偏爱红色的那种酒,我就笑着对木暮说那杯被三井固定格式化的酒叫做多情红颜,木暮也就跟着笑。木暮的酒我喜欢用浅棕色,他并不属于其它张扬的颜色。宫城就给他绿色吧,不想给他原因。今天的灯光打的是紫色的。那个眼神冰冷锐利的男人是一种黑金色,很纯,我给的评价很高,其它两人就是洋红和淡紫。即兴的酒,随口取一个名字,那杯特别的黑金色的酒我却固执的想要叫它黑洞,就像那个男人给人的感觉。

三井说那个男人叫流川的时候,仙道正在低头吻我。很久以前我就默许了他的浅吻,这也已经是我这一年多来最大的动作了。斜眼,就发现那个叫流川的男人正在看着我。我有些莫名,推开仙道我说:“仙道,宏明呢?”

“你这个小东西真是个小坏蛋,总是这么可恨却又让人恨不起来。”仙道无奈的笑笑,他总能笑得那么优雅,虽然我知道他也像我一样深藏冷漠。宏明是仙道处最久的情人,蛮清秀的一个年轻人,配仙道这个花花公子有点可惜,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笑笑,小坏蛋这个称呼就是从仙道这里传开的,现在来这里的常客都会说:“小坏蛋,再一杯。”很纵容却又玩味的叫法。

我从不允许仙道在我这里呆得过久,我得承认仙道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这点跟那个流川有些相似,但是仙道却更危险。不允许他久留是因为我怕我会爱上他,我是个极为自私胆小的人,我不想爱上他却又常常一个人等待。

仙道在这里的酒也是我选的,纯金色的很配他,虽然更多的人说他适合蓝色。我想那个家伙是不适合蓝色的,他哪有蓝色的好,他只适合冷漠的纯金,虽然我给这种纯金的评价比蓝色还高,却仍然固执的认为他只适合纯金色。仙道曾开玩笑的对我说:“别挑三拣四了,这么尖锐小心被所有人看透了嫁不出去。”仙道是少数几个看出我尖锐一面的人之一,其实我很信任他。且说这仙道,如果不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话,也算是一个好男人了,可是他最大的缺点就在于不安于室。他总说改不了也不想改,每当这时候,我总想给他一拳,真的。我也承认我很喜欢仙道,只可惜不可能爱,因为我们的气息太相近了。

仙道总是喝一杯酒就会离开,这次也不例外。有的时候他还是很听话的,当然这也是因为他聪明,他明白有的时候暧昧的感觉比起坦荡赤裸来得更让人喜欢。

这里的人都知道我头发是红色的,原红,不掺任何杂质,来这里后我就再没有染过。洋平却说:“花道,把你披的这层好看的皮扒掉,你的内在就是一片乱七八糟。”洋平的观点向来都很精辟,所以他对我说任何人爱上你都是在飞蛾扑火时,我是点头相信的,只是后来我又想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危险吧!洋平说这些的时候,我已经看不到他了,他也是圈里的朋友却是在我进酒吧之前认识的。爱上一个危险的几乎可以和仙道相比的男人却没有回报,洋平的痛苦终于崩溃,他留给我的遗书上写着的这些话我都记着。强调我都记着是因为我从来都不会刻意却记一件事情,可这些话我偏就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了。

“喂。”流川跟我说话是我没有料到的,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从到这里直到现在总共最多只讲过三句话。我看着他笑,他说:“你喜欢男人?”是询问的语句却有点命令的感觉,让人不能拒绝。

我有些哭笑不得,不能点头也不能摇头。看过这么多,我自然知道爱只为一个人,而不是为性别,这个人的问题的确别致。

“你皮肤很白。”我这样说。

仿佛有些反应不过来,流川沉默了一下。

“但你适合黑色,黑金。”我举了手里刚调好的一杯酒示意。

流川的酒量很好,我承认我有些故意灌他,酒精含量很高的黑洞他一连喝了三杯仍然面不改色。毕竟是宫城的朋友,我也不能把他灌醉,我这样说服自己。在下一杯的时候把威士忌换成果汁,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在担心他。担心他,凭什么?

他喝了那杯酒,我偷偷看着他的脸。他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就舒展了开来,然后对我笑了笑。我有些脸热,原来以为他都不会笑的,没想到他笑起来会这么好看。可是我脸热不是因为他好看,却因为另一个原因,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担心他的意思。

凌晨四点,酒吧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宫城也早就回去陪他的女朋友了,一大堆人只剩下几个彻夜不眠的人还在。流川没有走,他说他要留下来陪我,我没有拒绝,现在他就站在我的身边。我告诉你调酒其实很好玩,他就做鸡啄米状。我有些好笑,一向作息正常的人的确是不能马上适应这样昼夜颠倒的生活的。我把冷气开小,独自喝着一杯金红色的酒,那些总是半透明的颜色很让我着迷。流川什么时候醒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现在正从背后抱着我把头放在我的肩头,我笑笑他的呼吸弄得我有点痒。我知道这些动作已经超过了我的底线,我却并没有作声。流川说:“这杯酒叫什么?”还是那种带点命令的询问。

我仍旧没有拒绝回答,我说:“叫幻界。”

他伸手包住我的手就着我的手喝了一口酒,他的手不同于我手的冰冷,他的手很暖,也同样不同于他的外表。他说:“你是幻像吗?”

我笑笑说:“你猜呢?”然后我就被他吻住了,很激烈的吻。

终于给了我一点呼吸的空间,流川说:“如果是也是属于我一个人。”很自大的语气,不过我喜欢。但是我说:“如果我不想呢?”

让我吃惊的是他居然一手扫掉吧台上面的杯子,把我推在上面,然后直接把手探进了我的T恤里四处游移。发愣中,我听到他说:“那就强暴你。”这个混蛋,不过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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