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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洋花/X仙]He was a friend of m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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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cilent 2010-06-16, 周三 09:53

He was a friend of m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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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was a friend of mine.Everytime i hear his name,i just can't keep from crying,cause he was a friend fo mine.

--form OST[Brokeback Mountain-He was a friend of mine]



我不确定写下这个故事是否正确,很早之前我就决定将它跟我一起埋葬,一直以来也守口如瓶。也许写下它很愚蠢,仅仅因为看了一部电影。趁着这股冲动还没消褪,我要赶快将它变成文字。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曾有过这样矛盾又急切的心情,自己分成两半,互相打架。

是我朋友的故事,或许读者(也许不会成真,也许写到一半会被我扯烂。好吧,上帝知道!)笑这肯定是作者撒谎,把自己的故事搬到"朋友"身上。把它当成故事也好,我希望它只是一个又老又丑还无聊到极点的老醉鬼某天心血来潮妄想成为小说家而乱编的。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曾经度过非常愉快的一段岁月。那时,我十九岁,他比我小一岁。我们去老强尼的牧场找工作,要不是穷得实在受不了,冬天又没有办法可想,我发誓绝对不会找这个一毛不拔的老家伙。妈妈说"上帝关了一扇门,一定会给你开扇窗"--(原话不知道是不是如此,我一直没信上帝,我没办法相信任何老头子!)真是没错,要不然怎么结识他呢?虽然我一向说话没准头,谁叫到处都是和我一样的人呢,但我敢拍胸脯保证这是我掏心窝子的话:能成为他的朋友是我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真见鬼!汉纳森又把音乐放那么大声!说过多少次房客不像房客的样子,丈着年轻力壮横冲直撞!总有一天有苦果子吃!见鬼!他难道不能体谅一下楼下又老又病的老家伙吗!明知道我容易失眠还半夜闹腾!!

又唱起来了!当然不能否认他嗓音浑厚深沉,靠它跟女人调情十拿九稳。我年轻的时候也有好嗓子,要不是泡在酒堆里,就现在也不比他的差!

I never cry satisfied.

妈的,还真煽情,又管不住眼睛了。那天我的那位朋友--他叫花道,樱木花道,有一头红发--来找我的时候,也在哭。我刚结婚,在村子边盖了两层楼的房子,我们很久不见了,晚上十一点他跑来找我,我刚喝了一杯(那时我还没和现在这么喝),他哭了。我只见过他笑,他是个硬汉,从来流血不流泪,暴风雪死了很多羊强尼扬言要我们好看时他哈哈一笑也不在乎。他笑起来很好看,和小孩子那样,明明人高马大的。他身上有种很奇妙的东西,我形容不好,只要一站在他身旁就能高兴起来,再大的事也没什么了。


"洋平……你听说了吗……仙道死了……"我还记得很清楚,他断断续续说完眼泪就扑扑地掉下来了--就好像挂在墙上的画一样。

我和仙道不很熟,见过一次,他在我走后和花道一起工作过一两个月,跟我一样。花道告诉我他的死讯时,不晓得为什么我也难过得差点哭出来。于是我倒了杯酒给他,他很快喝光,立马就醉倒了,后来呜咽着睡着了。蜡烛还没燃尽,我一边喝酒一边照看睡在沙发上的花道,以免他踢掉被子。花道很会照顾人,却总疏忽了自己,我们在山上放养有一晚下了雪他睡相不好隔天感冒了,被我笑了很久。此后我就注意着给他盖被了。花道看起来很像刚出生的羊羔,就是那种连毛都没有全身光溜溜眼睛闭紧的羊崽,我也在偶然中发现的,后来我越看他的睡脸觉得越像。我终于理解为什么有"上帝的羔羊"这个说法,他是那么纯洁,让人想要好好保护他。

我喝得也不少,自己也不太清楚想了些什么,记得迷迷糊糊间记起那个叫仙道的人。仙道死的那年才二十七岁,遇见花道后的第七个年头。花道和他第一次一起工作结束后来找我玩,三个人跑到附近的舞会玩得很愉快,干杯时花道说我们要做一辈子朋友,他喝酒上脸,那样灿烂的笑容和红彤彤的脸颊,不由得人要相信梦想一定会实现。

花道已经睡熟了,眼角有些湿。他不知道洋平这个傻瓜偷偷抹眼泪,一口一口喝光所有的酒。他跑来之前,我很满足终于成家立业,老婆过不多久会生几个小孩,然后我的一生就平顺地过去了。我很高兴他痛苦时想到了我,却在他和老婆都睡着的半夜偷偷摸摸地一个人哭得乱七八糟。这些眼泪到底为谁而流到现在我还搞不清楚,有几滴为了死者呢?

仙道在我印象里一直笑着,不笑的时候嘴角还留着向上翘的余温。就那个去舞会的夜里,女人们的眼睛总在他身上打转,明显是那种很有女人缘的男人。他五官很深,特别是眼睛,深不见底。

也许他不如表面上那么快乐,很奇怪地,花道喝得醉醺醺嘟嘟囔囔抱怨仙道总被可爱的女孩子喜欢时,我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第二天天刚亮,花道就说要走了,和来时一样突然。他最后也没把仙道的事完整地告诉我。一别又三年不见,然后他又突然出现了,看起来变得快乐了。他一直向孩子整天笑哈哈的,不过这次我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幸福。

爱情很奇妙,热恋中人们好像恒星源源不断地发光发热,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消失,他们更爱家人、朋友,甚至街边的随便哪个谋生人,他们都真心喜爱。让人不禁错觉他们爱着全人类,实际上不过爱着某一个人。

和往常一样,花道带着他新合作的伙伴来找我,介绍我说是他的好朋友。跟在他身后的黑发男人很年轻,我想所有第一眼看到他的人很少不会吓一跳。他非常美,我找不到形容他的词,可是和美貌同等程度的是:难以接近。要是女人,倒能用"冰美人"来形容。我以为会和仙道来的那次一样,三个人一起去哪里混一晚,没想到花道红着脸很不好意思地问我哪里有便宜的旅店住。这让我很诧异,为了跟他玩得尽兴,妻子特地加晚班,孩子托给她姐姐照看。我刚想说住我家很方便,不料妻子的姐姐电话过来说孩子发烧要去医院。急匆匆地告诉他们旅馆地址,就急匆匆地赶去接孩子去医院了,这件事就带过了,我后来一直没细想。或许我并不想知道花道没告诉我的事情,年纪小的时候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碰到事情却习惯逃避。等年纪大得走不动了,倒把那些事情看开了,现在我虽然一天到晚赖在床上有酒就喝,浑身上下臭烘烘,虱子满床乱跳,醉得了得脑子反比过去清楚了。现在的我用膝盖都能看穿他们之间的蹊跷:

"He is my best friend!"

才不会相信你信誓旦旦的话呢……嗬嗬,花道,原来你也会撒谎啊……其实我看到你们在桌面下相握的手了,说这句话时你还特地紧了一紧,呵……我都看到了呢。尽管如此,

He is one of his best friends--我一直这样为你们作介绍--『and i was your best friend some years ago.』这句加在心里。

我告诉你会忘记,是我教会了你欺骗,我说"You are my best friend and gonna be my friend."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眼泪是我说了这句话后,我们即将分别,你的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我心里,于是我尝到了你眼泪的滋味,一生惟一的一次。怎么忘得了那里的山,黑压压的,逼得人喊都喊不出,还有灰色的云,削掉了整个山头。明明是浓得要滴出绿色的山和清澈见底的甜甜的溪水,为什么在尝到你的泪水后变得我无法回忆了呢?你果然还是不适合哭泣的人啊,他们告诉我眼泪是咸的,为什么你的比苦艾草都苦呢?你在我走了之后果真如你所说不曾离开过老强尼那片牧场吗?你是否一直在等待某个对的人呢?你是否也对仙道和流川展开笑颜,带他们去山后"你的秘密小溪"钓鱼,领他们到"你的浴池"泡温泉,跟他们一起打猎一起烤肉分享你不多的烈酒,醉了缠着他们唱歌,然后望着远方告诉他们在你七岁便死去的父母的故事,在暴风雨要来时跟他们换班去山上放羊,在寒冷的雪夜替他们掖被角,在他们不高兴时陪着打架骂人呢?他们知不知道你睡相很差,你最怕冷,你嘴上说要多吃蔬菜实际上最讨厌吃豆子呢?他们会不会半夜把你拖进被窝,钓鱼时记得去下游那片浅滩钓你喜欢的鱼,烤肉时记得把屁股去掉并给你腿旁边那一大块呢?我经常无法控制地想象你跟他们笑着摔跤最后笑着亲吻、脱光衣服在阳光下游泳、在狭小的帐篷里相拥而眠的画面。每次你向我介绍"He is my best friend",我都拼命抑制冲上去撕烂那家伙脸的冲动。

你不会知道我的痛苦,你最善良,我结婚你笑着祝我幸福,你抱着我第一个儿子亲个不停。你希望我能够如我所说的忘记那段日子,希望告诉我你的幸福以免我自责,所以你才会那么说对吗?可惜,我从来没有忘记,一刻也没有,你不会知道,你曾说过我和仙道一样总在微笑。仙道也是把笑容当面具的人,我一度将他看成和我一样离开你的混蛋。后来才知道他不是--啊我记起来了仙道死后你还来找过我,在和流川一起来那次之前几年--人自欺欺人结果便成了习惯连记忆都混乱了,或者只是我醉得神志不清的缘故?你那天后来还算平静,告诉了我仙道的整个故事。

打开门,我差点叫出来,你可伤得颇为可观。你毫不在意地擦了把嘴角的血,咬牙切齿地说总算教训了那个混蛋。原来你碰到仙道爱的人,向你询问仙道的往事,你告诉他仙道舍不得他但作为好朋友的你无论如何无法咽下这口气。结果你们从饭馆打到大街,和疯牛一般斗了一场。你解气地笑那个"体面的绅士"被你揍得痛哭失声。

你忘记了吗花道我和仙道爱的人一样都是混蛋啊!你轻易原谅了我,却不能不对他生气,你感觉到我有多痛恨自己吗?一想起你涂满药水红一块紫一块的脸,我只能妄图借助酒精麻痹自己。我没有告诉你其实我理解那个人的心情,他必定痛恨自己的懦弱又无能为力,即使重来一遍他还会那样对待仙道。因此,他更加痛恨自己,并将永远沉浸在自责和自我厌恶中不可自拔,直到死去的那天。我诅咒他每天以泪洗面,每天醉倒路边却无法回忆曾经最幸福的时光,每天最绝望的时刻是透过干净的窗户望见初升的红日,每天惟一的祈祷是希望死亡早些到来……他比我还要痛苦,我这一生惟一值得庆幸的事情是你得到了幸福:爱着爱你的人并且一起生活。提起流川,我就心口发痛:没有人比我更感谢他,没有人比我更憎恨他。

噢,感谢上帝……感谢流川--感谢最终还是多于嫉妒。

仙道不是孤儿,父母给与他基本的照顾,在他十五岁时告诉他应该自己养活自己。于是还没读完高中他便离开了家乡。也许他比花道更寂寞,花道说他形容自己是"没有脚的鸟,一旦停下就死了"。要放在过去,我肯定嘲笑仙道拿了电影里的经典对话哄花道玩,不过我没笑出来,仙道的确死了。如果他不曾爱上高贵的少爷会不会拥有平静的一生,会不会后来遇到花道后两人一起生活呢?假设永远不会成真,事实如同最老套的桥段: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对方迫于社会家庭等等狗屁因素冠冕堂皇地离开了,决心继续活下去,却碰到了该死的意外丧了命。明明悲哀,却似闹剧,一个人的命运要是黑色幽默,叫人怎么笑得出呢……樱木所讲的仙道的故事大半转述于本人对他所说的,我几乎能想象出他笑着边喝口酒边貌似不在意地跟说不相干的人的故事,平静地缓缓道出过往。没有人能够识破他弯着的眉眼下拉的悲哀的弧度,以及藏在眼睛里的情绪。

花道跟我讲完仙道的故事后,似乎累极了,后来都没怎么开口。他很健谈,习惯用语言填塞两个人沉默的尴尬。以前我们在没人烟的山上,我不太愿意跟陌生人多说话,他就讲个不停,一开始我奇怪怎么有喜欢套近乎到这个地步的人,还猜也许是他太久没碰到人想说话想得要疯了,最后才发现他只不过怕两个人都不讲话气氛太僵。酒吧里灯光昏暗,我看不大清他的侧脸。晚些有流浪歌手表演,那天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灯光下脸色不怎么样,脸上皱纹不少,还稍微秃顶--我记不清这是想象还是实际情况。他抱了木吉他自弹自唱,歌词没听清楚,依稀有这么两句:
He was a friend of mine.Everytime i think of him,i just can't keep from crying,cause he was a friend fo mine.
He was a friend of mine.Everytime i hear his name,i just can't keep from crying,cause he was a friend fo mine.

他反复吟唱着"He was a friend of mine",听不出是悲痛还是怀念,或许另外的情绪。我至今记得,花道悲哀的侧面,轻轻颤动的睫毛,和亮得刺得我不敢再多看的眼睛。

故事到这里就差不多了(谢天谢地,汉纳森终于不唱了),后来花道遇到了流川,我见过他们一次。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每到圣诞前夕花道会寄来明信片,告诉我他们过得很幸福,最后祝我身体健康,心情愉快,还不忘记祝福我的家人。我没有告诉他妻子很早就去世,子女各自成家好些年没来看我的事情,也没告诉他我酗酒,给他写信的几个小时恐怕是我一年里仅有清醒的时段。仔细想想,我似乎从未了解过他,仙道的确只是"His good friend"而并非我猜测的那种关系;我也从未爱过他--以他曾经希望而我曾经能够做到的方式。这一生,我醉时是清醒的,清醒时是醉着的。

我不打算去亲眼看看他是不是跟信里写的那样,过得很幸福。我相信他幸福着,我希望他幸福着……






洋平对不起!!!把你写得太猥琐了……本来的设定只是花道的好朋友的说……呵呵,权当《Brokeback Moutain》的怨念吧……(多么不负责人的某S!!-_-///)
ps:杰克有些仙道的韵味,不知各位觉得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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