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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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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临水照花 2010-06-20, 周日 10:32

樱木花道一直认为自己是天才(且不管这件事是见仁见智),是个真正的男人(小花你是最棒的),却在湘北遇到了终生的劲敌。
遇上他,一切都乱了套。
流川枫,一直是心里的那根刺。他有自己想要的一切。可爱的女孩子(算上流川拉拉队吧)喜欢的目光,新人王的头衔,耀眼华丽的球技(这个不用羡慕,小花总有一天也会有的)。
对他的怨言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用那双狐狸眼瞥自己一眼,或者两手一摊吐口气,就能让自己的火烧一把。
基本上这件事大概是生物进化法则起了作用。
三年下来,大大小小的战斗(包括篮球赛及二人私下共同炮制的湘北名产)无数,而人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依然乐观,依然嚣张,依然激情的樱木花道,多了份内敛,多了些深沉。
人总会长大的吧。
于是生物进化法则再次起了作用。
起码湘北名产近乎绝迹了。
姑且不提为了这事高兴的彩子晴子之流兴奋乃至庆祝,也够让樱木军团的赌博行当少了利润。
当事人纹丝不动,过着自己的日子,打自己的篮球。

认真,执著。
要说樱木唯一看得上流川的,大概就是这四个字了。对于热爱的篮球的无比执著,对强手的认真。
闭上眼睛都能想起他在球场上那种燃着冷火的气势,可以用目光杀死人的锐利。
只是没想到这次的对象是自己。
那样的眼神,让樱木以为,那一刻他就是他的全部。可以主宰他的灵魂。
狐狸眼让天才失了神。

没想到会遇到他的。学校就这么大,怎么他也会在天台呢。
看到自己的时候,他似乎是惊讶了下。
暗叹口气。连他这么细微的表情都能看出来。自己果然是天才。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多了。在每天社团练习过后空下来的球场。
那时的球场里,只有他和他。
团练时争吵斗勇的两人,单独相处时是谁都想不到的安静。
最高品质的安静。只有单调的球入篮筐的声音。一下接一下。

不经意的时候(通常是捡球),会看过去球场的那一边。那个深沉的背影。固执的,沉静的,像一座山。
连背影都那么拽的家伙。
嗤。
樱木撇撇嘴。打算回过头继续练习。
却被那个完美的灌篮摄了心神。

黑发少年的动作那么优美,像在飞。
非常完美的姿势,非常饱满的热情,睥睨天下的气势。
只有真正喜欢,经过无数次练习,才会拥有的动作。
不自觉地愣了神。看那个人低头喘气,再去捡球打算重来一次的样子,樱木原本想挑衅的心,忽的就静了下来。
很强。不愿意承认也罢,他就是这么强。

闭上眼,樱木反复回想着自己灌篮的样子。是什么样?
像他一样完美吗?
去,本天才的技术当然比臭狐狸好很多。
我会超越你的。就算现在还做不到,但是我知道自己总会超越你的。
无关意气。这是天才对自己的承诺。
再次在心里坚定这个信念。睁眼,已经是平静而强韧,足以面对任何困难。


他的眼神很漂亮。原来喧闹聒噪的家伙也会变得这样沉静内敛。中彩票头奖的几率也不过如此吧。
流川的余光发现了他与往日不同的眼神。没发现自己又走神了。
团练后的球场一向是自己的,开始被占用时很不爽。连那个小球场也是。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他。
只有自己的空间有了另外的气息。就连空气也变得拥挤了。
不过,似乎并不完全是讨厌。
起码在投篮的时候不再只有回响。不用再听篮球落地的单调的那一声。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制造出来的声响。
独处的时候居然不会再吵架,也算是个奇迹吧。对那个总找自己麻烦的人来说,这是容忍他的原因吧。
那个人也会变得安静,几乎不像他了。
就像樱木会被他的球技所惑一样,他也为初学者渐渐展露出来的天赋惊讶着。说是惊喜也不过。
看着他成长,和他一起努力挥汗的成长,不是那么讨厌的事情。
潜意识告诉自己应该还有别的什么。都被无比坚定的自我按压下去。
我要强,飞的更高,站在世界之巅,然后把想要的东西紧紧攥在手中。
命运是在自己把握的。走得路会很崎岖,我知道,但是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
所以,不要惹麻烦,不要打扰我,不要让我烦。
我就是这样的人。
已经决定去国外继续追求梦想的人,再次运球时,只有这个念头。


樱木花道走上了天台。这个地方可以看到校园各个角落,还有远处的海岸。
天气很好。很适合睡觉。
下意识的看向那个地方。某人逃课经常休息的地方。
主人不在。
怎么会在。那个人应该已经在地球那一边了。
那一边,很远吧。那里很强吧。去吧,去吧。不要给湘北丢脸啊。不要让同样出身湘北的天才跟着丢脸。
这些话,他也听不到了吧。
还有什么呢,还想说什么呢,还有什么是想告诉他的呢。
突来的烦躁。
混蛋。发什么神经。樱木暗骂着自己。
深深吸口气,再徐徐吐出。给了自己一个笑容。
然后看到了他。

修长的身影,依靠在门边,看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里?
不关你事。
流川枫,到了那边不要丢脸。
……
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
……

沉默的家伙就是有本事让人火大。
樱木看着那浓浓的刘海,那样冷酷俊美的家伙,忽的笑了。
轻轻的,无比骄傲的,充满自信的一笑。
不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想说的话都说了。再没必要看到他了。


门口处的人侧过身,空出了地方让他走过。
错过身的刹那,他听到了他的话。
我等你。
那种金属般冰冷的声音,说的的确是这三个字。
我等你。等你来打败我。
再次响起的声音,坚定的诉说着这个意思。

站定,看着旁边的人。才发现那双眼睛,总是藏在刘海后面的眼睛,盯着自己,不放。
如此灼热,如此深沉。像大海般的蓝,偏偏平静海面下潜藏着无法想象的热浪。让人沉沦。像毒药。
他是认真的。前所未有的认真。对篮球一样的认真。
流川枫从不说谎,他说的话一定是算数的。

安静的校园天台上,两个绝世少年对望着,仿佛一幅画。
明天的风还会继续吹,明天的明天,我们会在哪里?

 

  L - 临水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