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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花花]刺猬头与眼镜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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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ini 2010-06-23, 周三 20:28

对于樱木花道来说在过去的20几年的人生里所发生的事情总体上可以归结为两件。第一件是莫名其妙被男人喜欢,第二则是突然之间喜欢上男人。被男人喜欢与喜欢上男人,普通人统一称之为同性恋,但由于对于樱木来讲前者曾经是长期困扰他的问题,而后者就像火星撞地球一般在几兆亿分之一的可能性中砸上他原有生活轨迹,所以,在樱木看来,这是两件事。

由于这两件事情,发生的时间顺序上的不一致性,樱木在所谓的男人关系上,要比普通来说简单的多,真正留下痕迹的事实上只有两个。一个喜欢在头上拼命地抹发胶把头发梳成冲天的倒刺于是樱木叫他刺猬头;另一个则看因为长年带着老土的黑框眼镜被他叫做眼镜男。

樱木是正经人家出身,父亲是大公司的高级职员,兢兢业业地为公司奉献了一生后,领了数目可观的退休金,老来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富贵闲人,母亲算不上是名门闺秀,但也知书达理,一生相夫教子,是贤妻良母的典范。童年自然是幸福美满的,唯一让樱木多少有点抱怨的就是,长得太过可爱经常成为周围三姑六婆的骚扰对象。叛逆期也有过,但大致上没有作出过令双亲心碎,危害社会的事,基本上是平稳渡过,发现自己周围经常围绕莫名其妙的男士大致也是在这个时期。交过一两个女朋友,第一次女性方面的经验是在16岁,有过手淫,也因为好奇和男人开过房,而事件结果就是对方在脱光了以后被打断两根肋骨踢出房间,而樱木本人则很有兴致的免费参观了一回情人旅馆情趣设置。言归正传,大学主修是摄影,毕业后在一家知名度不错的广告公司当美术设计,待遇薪金不错,从家里搬了出来,在外面单独租了一套房子,大体上来讲,是一个前途光明的大好青年。

在家庭教育方面,樱木家基本上是放任自由,由于不是长子,所以受到的关注度、期待度有限,但也不会有被忽视的感觉,在这一点上,反而成就了樱木的自由——自由的精神和肉体。任性而放肆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竟然能在20几年的人生里没出现大的差池,也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了。

那年正逢日韩世界杯,樱木刚好大四,有大把的时间,便一个人背着背包跑去了日本,看世界杯顺便玩个彻底,就当是送自己的一份毕业礼物。他是从南往北走的,在长崎下的飞机,在九州本岛上转一圈,经四国,尝过神户牛排再去瞧瞧京都的艺妓,过了名古屋,自然少不了伊豆的温泉,再往北就是箱根,在东京停留一晚,次日到达横滨,刚好是决赛的前一天。

到底是4年一次的狂欢,整个城市都弥漫着一股子放肆放纵的味道。平日里西装革履、谨言慎行的人们,扯开领带,换上夏威夷衫,在脸上涂上各色的油彩,各色皮肤的人挤在一起,不知怎么着就生出一种不协调感。‘大约是玩的太累了’樱木站在路标塔俯瞰整个城市的时候这样想,远处一群归巢的海鸥正低低地掠过的东京湾上空,桔橙色的街灯一盏盏在城市中蔓延开,就像在按某个时刻的切换键,只是在那一瞬什么都没有。感觉空空的。

旅馆是肯定找不到的,听说在3个月前,都已经预订一空了,因为是夏天又是节日,在公园长凳上窝一晚或是在酒吧通宵都可以。说是来看世界杯的,但是连球票都没有弄上,多少感受一下世界杯的气氛也好,这话骗骗别人可以就是骗不过自己,一切都只不过是种借口,出逃的借口,但是具体想要逃些什么,樱木也说不上来。

决战的前夜,整个城市竟然异常的平静,像是一根拉到极致的琴弦,反而弹拨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要再前进一点就是全盘的崩溃,原来平静也是能把人逼疯的。

2002日韩世界杯的最后结果是巴西2:0德国,德国战车终于不敌巴西桑巴。结束了,樱木站在广场大屏幕前,人群已经开始做最后的狂欢,大朵大朵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开来,绚烂的就像白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竟不能忍耐这样热闹,肚子里也空的不行,几小时前吃的拉面早不知道化到哪里去了,感觉就像是要溺毙在这样的狂欢里一样。用尽了力气挤出广场,迎面又是一波庆祝的人流,无处可逃。

人群和他撞在一起,现在他完全动不了了。突然,从斜刺里飞来一个装满啤酒的酒瓶,重重的砸在人群里,白色的泡沫混着玻璃渣子飞溅开来,扎进人堆里开了锅。没了平日里的粉饰矜持,毫不掩饰的兽性大发,粗口、推挤、挥拳、流血,远古蛮荒的时刻人大约也就是这样一种动物。防暴警察来的真快,围场,抓人,日本人向来对自己的办事效率很有信心,这场小规模的球迷斗殴,才开场,没尽兴,但结局也就只能如此。

“快跑啊!”混乱中有人抓住樱木的腕子,抓得真紧,烙在皮肤上生疼;于是跌跌撞撞的就被那只手拖着跑,跑离闪烁的警灯、吵杂的人群。并不是无处可逃。但是,为什么要跑?要跑往何处?在大脑恢复一定思考能力后,樱木做出的最直接的反应是猛地顿住身形同时狠狠的摔开那只扣在腕子上的手,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跑出很远了。

那只手的主人没有料到樱木会突然来这一招,向前的趋势收不住,脚下生绊,重重的摔在地上。周围是一片漆黑,远处还有灯火,上一刻的狂欢、混乱却仿佛是一场遥远的不可思议的梦,跌倒的人面朝下一动不动,什么声息也没有竟像是死了一般。樱木并不是神经纤细的人,高中不良的那段还在社团里混过,但这个异邦的乱夜竟然让他从骨子里生出一种恐怖来,像是被牵扯进了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剧情,没有一样像是真的,就连自己也是。

远远的几个喝醉的球迷勾着肩高声唱着那首《正月的河》,‘在伊匹兰加平静的河岸上……自由的太阳照耀着我们,在祖国的上空大放光明……如果凭着坚强的双手,我们配得一谋求平等,我们将从自由的怀里得到这件礼物……哪怕献出生命……’声音渐近,樱木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竟然攒不出一点靠近的勇气,向后退了两步,终究还是回头往另一个方向跑开。第二天,樱木去机场订了最早离开日本的一班飞机,登机前,他把在候机厅里能看到的报纸都各买一份,每份都从头版看到八卦版一字不拉,像是小学作文课上揪错别字一样认真。没有像是世界杯决赛夜,身份不明的亚裔男子横死街头的报道,没有,樱木长长的嘘一口气,那个2002的世界杯决赛错乱夜已经成为过去式,连带那个软弱的自己都是过去的了,没有必要惊慌失措。

回来后,一切恢复正常。和一帮死党在酒吧里天南地北侃的时候,这次纯樱木式的日本之游也算得上是不错的谈资;但是在决赛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他谁也没有说,他把那夜发生的事连带那时的自己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藏在连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

樱木租的公寓在离公司不远的猫街,是一座三层老楼的一个单元。原来的住户在离开时留下很多家具,装修也很新,要搬的东西不多,就几个箱子。搬家那天,樱木在狭窄而采光不足的楼道上来来回回忙忙碌碌的搬东西,隔壁单元的门突然开了,最先从里面出来的是一双鞋,一尘不染黑色男士皮鞋。

“需要帮忙吗?”并不是容易让人记住的声线,相反地异常平淡无奇。

“呃,不用,谢谢。”樱木从箱子后面探出头,对面的男人带着老式的黑框眼镜,三十多岁,就像是从三四十年代旧照片上走下的人物,不合时宜的错乱。男人手上拿着两个袋子,装的应该是分类的垃圾。

“花形透,就住在隔壁。”男人向前伸出那只没有拿东西的手,樱木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对方是要和自己握手。

“樱木花道。”慌忙的放下手中的箱子,等到握上对方手时,才注意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忙于搬运的自己的手很脏,但似乎立即抽回手这件事本身也不够礼貌。最后,先抽回手的是对方。

“真的不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这是最后一箱。”

男人冲樱木点点头,转身走向楼梯,走到楼梯口时,再次转身,说道,“需要什么的话,请来找我,不必客气。”

花形消失在昏黄楼梯的尽头,樱木低头看自己的手,残留在皮肤表面的他人的体温散的很慢,一时有点走神。搬完东西,在浴室里冲了个澡,把自己成大字型的抛在床上就再也不想动了,眼睛盯着头顶四叶吊扇昏昏欲睡。手机响起来,是水户,问了搬家的事,又约他到老地方喝酒,推说很累,要改期,那头是长时间的沉默,好半天问了一句,“花道,没事吧。”

当然没事,能有什么事,樱木嬉笑的和对方打哈哈,又说,“呐,洋平啊,你好歹也是一个有家室的人,老在外面和我们这些狐朋狗友鬼混,嫂子可会不高兴的。”

又是沉默,樱木努力的把注意力放在吊扇缓慢转动的叶片上,好困,益发的想要睡觉。

“那么下次到我家来吃饭吧,试试晴子的手艺。”

“好啊。”话头又断了,对方不挂断,樱木数着扇叶的转圈数,时间就这样剑拔弩张的私耗着,仿佛哪一头先放下,就是输家。

“那么就这样吧,再见。”

“再见。”

樱木把手机丢到一边,翻身把整个脸陷入松软的枕头,真的,累得不行。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便想着要祭五脏庙,一个人溜达到街上。天色还没有全暗下来,樱木抬头,太阳还在地平线上磨蹭,浅白色的月亮已经挂在另一端,弯弯的像是一把薄刃,白昼之月。街上行人不多,倒是有不少流浪猫,陪着他走了一段,停下,蹲着身子,伸出手去逗弄,却都狐疑的打量樱木,‘喵’的一声窜开,直起身子接着向前走,它又不紧不慢的跟着,优雅的像是巡视自己领土的国王,让人觉得好笑又羡慕。

又往前走了一些,街灯一盏盏的从身后追了上来,刚好在转角的小公园赶上他。有人在路灯长凳边喂猫,是下午遇见的花形。男人半蹲着身子,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替平板的五官调和出一种柔和色度。‘喵~’原本跟在樱木身后的猫,蹭着他的裤腿愉快的向男人跑去,像孩子一样。真是温情的不像真的,樱木看着喂猫的高大男子,那些细细碎碎的柔软的东西似乎正在慢慢的集结,却又被他狠狠地甩脱,不愿再想。

“是樱木先生吗?”花形抬起头,黑框的眼镜逆了一下光,这样出声询问。

“呃,是我。”樱木一下子觉得不自在起来,好像做了什么错事,急急地要把话说下去,“我准备出去找点吃的,刚好路过这里。”

说完又开始后悔,对方却不在意,点点头,然后很真诚的向他推荐了附近几家不错的餐馆。樱木在心底暗暗地叹气,这种认真的过分的性格实在不是他善于应付的,又或者他本质上也是太过认真的人,才会本能的想要逃离吧。所以,樱木简直是狼狈的从花形透身边逃离的。

从饭馆里出来的时候,街上的人已经多了起来。一路铺开过去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地摊,摆着形形色色稀奇古怪的商品,摊主们有的吆喝着生意,有的则做在折椅上一副假寐的样子,这是夜晚的猫街,在白天是决计看不到的。觉得有趣,便沿着街面一个个看过去。然后,他遇见了那个梳着冲天发的男人,不,在遇见那个男人前他先遇见的是那个人的声音。

那天,在街边自娱自乐的男人弹唱的是《迷失表参道》。

不见得醉倒
怎会不小心跌倒
找要住的东武
何以竟可迷路

为何认错路
商店都关得太早
找挂念的西武
曾经于此拥抱

找不到归途
来到表参道
月色正打扫
黄叶在起舞
夜深表参道
让我再起步
何处是旅途
随处是旅途

率性点更好
西武找不到也好
当我没有命途
何以谓之迷路

就随便散步
反正街灯可细数
想找的找不到
忘了它多么好

男人唱完开始整理东西,先前围观的人群也开始渐渐的散去,一个头发中分的漂亮少年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男人熟练的搂过对方若无旁人拥吻,就在樱木以为少年会死于窒息的时候,男人放开少年,而后者则浑身无力的瘫软在男人的怀里。然后,樱木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男人冲着他的方向眨了眨眼睛,因为刚刚的吻显得有些艳丽的唇无声的吐出几个字,从口形上来看,他冲着他说的那几个字是‘日本,世界杯’。

这天晚上,樱木躺在新搬公寓的床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晃动着男人艳丽的嘴唇和略微低垂的眼角,但其一切他都是模糊的。早晨醒来的时候,浑身燥热无力,昏昏沉沉的,从没有拆封的箱子里找出体温计——39.8℃,久违的高热。打了电话到公司请了病假,什么都不想做,然后怀着这样的心情重新躺回床上,再一觉醒来的时候夕照的阳光正从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透进来,原来他已经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量了一下体温——36.7℃,烧退了,随之而来的就是饥饿。新家的冰箱和他的肚子一样空,于是只能到外面去吃,但是想到可能再次遇到那个男人又有些头皮发麻,所以想也许应该到远一点的餐厅去。为什么躲避一个陌生人到如此地步,他没想明白,很多时候,樱木只是靠本能去做一些事情,思考并不是他的长项。

几天后,樱木下班回家,梳着冲天发的男人正斜靠在公寓楼前的路灯下抽烟,大包的看上去像是行李的东西摆在脚边。

“唷!”

男人这样和他打招呼,樱木笔直的从男人身边走过,仿佛那里空无一物。爬上三层的楼梯,开门,然后……门关不起来,一只穿着乔丹鞋的脚卡在门缝间。

“痛……”男人发出哀号,但是那只卡在门缝间的脚并没有撤退,就此,就像那只挤入门缝间的脚一样,男人莫名其妙又带着强势再次闯入了樱木的生活,对此,樱木只能感叹,那个梳着冲天发的男人绝对是他命中的衰神,每一次,每一次,只要出现生活注定陷入混乱。

“疼的话就把脚挪开。”不情愿的开口。

“那也要把门打开才挪的开啊。”

因为,似乎,并无不妥之处,所以樱木把门拉的稍微开一点。扔包,闪身,关门,樱木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身手敏捷的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暂时无法消化即时的信息。

“唷!”男人再次和他打招呼。

怀抱着无力感甚至有些自暴自弃,樱木座到沙发上,在半分钟的沉默后开口,“你想怎么样?”

“我现在无家可归。”

“我很遗憾,但是无能为力。”樱木不想去看男人脸上挂着无赖般欠揍得笑容。

“我想你可以收留我。”男人好心的作出补充说明。

“……”樱木深呼吸,忍住挥拳的冲动,“为什么?我们甚至不认识。”

在被指出这样的事实后,脸皮再厚的人都会不好意思吧,但是事实证明对方并没有所谓的‘脸皮’这种东西的存在。近10秒的安静过后,一只修长漂亮看来保养的很不错的手,伸到樱木面前,“hi,你好,我是仙道彰。”

“樱木花道。”在握上那只手0.1秒后,樱木开始痛恨自己所受的良好全面教育所引起的礼节性惯性行为。

“瞧,我们认识了。”

并非没有经历挣扎抗争,如同困兽一般,樱木对自己说之所以收留此人是因为对在日本发生过的事心存歉意,他为自己做心理建设,必须如此,忽略心底小小的驳斥声。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樱木想。在和仙道建立了并非你情我愿的同居生活的两个星期后,他已经完全的习惯这个男人的存在,习惯对方每天在洗手间花一个多小时摆弄头发造型,习惯对方如夜行性动物的生物钟……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不,也许比习惯更可怕的是仙道彰本人。不得不承认,无论如何,那个男人都属于讨人喜欢范畴的(虽然整天梳着怪异发型),除了笑容以外,他会帮你收拾房间,准备饭菜,甚至当你把重要文件忘在家里时,他也会在最后一刻送到你手里,是的,只要仙道彰愿意,他可以成为一个完美的伙伴,让感到你无时无刻是被另一个人所关心、爱护着的,甚至,是被需要的。

怎么会这样?当樱木开始对自己进行深刻反省的时候,他发现对于仙道彰这个男人的最初那点抵触情绪都已经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甚至觉得就这样维持现状也无不可,至此即便不愿意也只好承认,他,樱木花道的生活完完全全被一个每天不梳着怪异冲天发不出来见人的怪异男人所侵入了,就像电脑病毒!

“啊~~~”樱木本人双手抱头,发出参杂烦闷和不甘的哀号,而对面的电脑黑色的屏幕上正下着莫明奇妙的符号雨。

“怎么回事?”同事好奇的凑过头来,然后,半是同情半是敷衍的说,“呵,又中毒了,最近这种新病毒特别活跃,到处乱窜,但是奇怪,好像对你的电脑特别情有独钟呢。”

“怎么办?设计都在里面,想重做都来不及,下午开会要用的。”

“节哀,这种病毒连技术部的人都没有办法呢,还是赶紧重做一份吧。”

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对方转身离开去泡咖啡时,樱木唯一能做得只是呆呆的看着屏幕,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被公司炒鱿鱼后的生活问题了。然后,手机响了,是仙道彰。男人带着惯有的轻佻口气告诉了樱木自己已经在另一个城市的事实,手机那头传来细碎的杂音,后面在说什么听不太清,樱木有一瞬的茫然,随之而来的奇异的愤怒感,仿佛是遭受宠物遗弃的主人一般。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仿佛他与他从来就没有相干过,莫名其妙的闯入,而后又不知所谓的离开。但是,如果冷静下来分析的话,事实上他与他真的是毫不相干的,即便在同一屋檐下住了一段日子,樱木花道和仙道彰本来就是两个在各自轨道上运行的个体,只是那一刻,樱木来不及理性的分析1、2、3,他只是愤怒同时还参杂着些许的惊慌。

“滚得越远越好!”樱木用力冲手机那头吼,然后挂机,几秒钟后,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而且启而不舍,于是索性关机。

下午的会议是意料中的惨淡收场,经理面色不愉的邀请他到办公室里喝咖啡,在对方似乎还在思考应该以什么作为开场白时,樱木倒是爽气的往柚木桌上抛了一个白色的信封。

经理诧异的看着他,“樱木君?”

“我会尽快把东西收拾好的,这段时间多谢照顾了。”

“啊!?你误会了吧,樱木君,这次也不能全怪你,我叫你进来是问你,有没有兴趣到海外工作,总公司那里有一个交流的名额,我想要推荐你去。”

事实上,那一瞬间樱木的表情的确精彩,世界真是奇妙至极,上一刻自以为被判了死刑的死刑犯,却被告知中了乐透大奖,现在樱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封辞职信会突然的消失在世界的某个奇异空间里。

“呵呵,所以年轻人,以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经理笑着递出那个白色信封。

“是……”樱木讪笑的接过那个被物归原主的信封。

“那么,你好好考虑一下,下个月给我答复。”

“是的,经理。”

在樱木退出经理室的时候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半梦游状态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然后事实证明,上帝今天对他还是青睐有加的,莫名其妙而来的病毒也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踪,完全正常的电脑屏幕上看不出一点被病毒光顾过的痕迹,他有点失神的看着屏幕,有点恍惚的机械性的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开机,然后雪片一样的短信向他飞扑而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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