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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回首

作者:money 2010-06-24, 周四 08:45

<很久以前的那天我到学校的时候,你就已经不见了,你……去了哪里了呢? 你……还记得我吗?>

「流川学长,今天你去社团吗?」一个新进的学弟亲切的攀上我的肩,我可不记得我有允许过,黏人的家伙!

「不去。」没什么有趣的,反正已经确定有学校念,球技的话,仙道彰每天和我在篮球场切磋也就够了,提携学弟什么的,我可没那种美国时间和闲情逸 致。

「是吗?学长你真冷漠。讨厌我们这些小鬼是吗?」

「嗯。」知道还问,是非得让我羞辱你才甘心吗?这家伙为什么总是嘻皮笑脸的,跟每天在篮球场等我的那个朝天发真是像,一样的纠缠不清又死皮赖脸。

「哈哈,果然。那你一定觉得我很烦人吧!」




「你说完了没,我要走了。」真是的,为什么我身边总是有那么多苍蝇在乱飞啊。

「好啦,说完这个我就走了。」苍蝇咳了两声清清喉咙「学长,我喜欢你。」

「……」

我没有回答他,或是算有呢?给了他结实的一拳之后我就走了。喜欢这个词,不是那个人说的话,我是不愿意听见的。但是即使是他说的,那又如何呢?看 看他给了我什么?不说一句话的离别、长久以来的心痛。喜欢这个词,是我最讨厌的了。

<那个时候,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已经忘记了。>

「樱木!樱木你在看哪里啊!」随着摄影师的吼叫,我回过神。对了,我现在是在拍照,一年前离家出走,现在我在摄影公司学摄影,跟着这个脾气暴躁的 师傅……

「工作专心点!你如果不想干的话就滚回家去!」凶巴巴的老头子,又在大吼大叫了,是更年期到了吗?

「知道了!烦死了,更年期大叔。」我把反光用的板子对好角度,刚才想什么,被他一吵我已经忘了。不善于思考的我,最讨厌在难得思考的时候遇到别人 打扰了。

「谁更年期,我才二十九!你的板子角度又调错了!你是猪脑袋吗?我讲过多少遍了!」死老头走过来我这里,敲了我的头好重一下。可恶!若不是现在非 得靠他吃饭,休想我会善罢甘休!

「这样好多了。」他自己动手调了一遍,我看着他做,心思却不在这里。那在哪里?在他那里吗?

最近越来越常想到他,我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离开家,我忘记自己为什么走,我只记得他,但是,他还记得我吗?他现在怎么样了?他现在想到我都是什么 样的心情?

「喂!」老头的手在我眼前晃两下,「有没有人在啊?」

「有啦,白痴。」挥开他的手。我讨厌别人在我想他的时候打扰我,我怕忘记他的脸。

「你如果没办法专心,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我放下反光板,反正这烂工作一天不做也饿不死人。与其在这里听老头唠叨扰乱我的心思,去哪里找个地方静静的思考一下好了……啐!真不像我 会做的事……

「喂!去把事情解决了再回来。别老在那里做白日梦看了碍眼。」

「少管闲事!」

把事情解决……说起来容易,对我却多么困难?一年的时间,我没有回去过。那样离开,他会怎么样想呢?是不是忘了我了?会不会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 光想这些,我就没有勇气回去。明知道是自己搞砸了一切,想回头也来不及了。

不知不觉走到车站,从这里回去其实并不远,一个小时的车程就会到了。但是有的时候,短短的距离却像天与地一般的遥远。

不知不觉的买了票,不知不觉的上了车。

我总是不知不觉的做了很多的事,就像当初我也是不知不觉的离开。每当我回过神,都已经是不能够回头的时候。

就这样让自己的直觉引领我行动,下一刻,我已经在湘北高校里熟悉的球场上。没想到,回来这里竟然是出乎意外的容易。

我与一些从没见过的生面孔玩了起来。不知道是令我松了一口气还是惋惜,我没有看见他。

「哇!好厉害!你是哪个学校篮球队的吗?」充分的流了汗之后,一个小鬼头跑来和我说话。他嘻皮笑脸的样子很像我认识的某个人,除此之外,他左边的 脸微微肿起,大概是和谁干架了吧,这又让我想起,当初仙道彰向他告白的时候,也被狠狠的揍了一拳,就像这个小鬼一样,左脸肿起。

「嗯,曾经是吧。」觉得有点可笑,其实我就是这个学校的篮球队的啊。不过,说不出口吧。

「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樱木就好了。」其实不太想讲的,本来打完球就想走了,但因为我有点想问问看他的消息,所以迟迟没有离开。

「你这么会打篮球,怎么都没听过你的名字?」穷追不舍的问,有点烦人,这也挺像以前那个家伙的。

「哈哈,我也不知道。」算了,我想走了。我不想再回答问题,待在这里让我不由自主的期待他的出现,但是又害怕着他真的出现了该怎么办。这样的焦虑 心情令我很难受。

「那……」

「我要走了。」打断小鬼的话,我拿了我的东西准备离开。我就要走了,有点难过,我毕竟还是很想见他的。

我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看着自己的脚步,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走过最慢的脚步。我心里有一种期待,像是连续剧那样,主角总是会在最后那一刻出现。然 后,给大家一个圆满的结局。我不看前方,只是盯着自己的脚看,如果与他相遇,我会看见怎样的一双脚站在我眼前呢?

彷佛走了一个小时那么久,总算来到门边,目前为止,没人停留在我跟前。我就要离开了,戏要落幕了吗?

忽然间,一双鞋出现在我眼前。一双大脚,穿著耐吉的运动鞋,白色的袜子,。他站定在我的跟前,细瘦的脚踝、白皙的皮肤,是他吗?我看着他的鞋,不 敢抬头,我的心情就像是在等待法庭上的宣判那样,也许有罪,也许无罪宣释。如果是他,他会对我说什么?我不敢动、不敢呼吸,等着对方说话。

期待着,听见那熟悉的简短的语句。

「借过一下好吗?」

不是他,我倏然抬头望着眼前的人。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却砸痛了更深处的感情。离开球场,我不再慢慢走,以飞快的步履离开,我又要离开了。又要 离开他,离开这里,我会再回来吗?

坐在回程的车上,熟悉又陌生的景物渐渐飘远。

我早就忘了我曾经为什么离开,这次,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如果是为了他,那我又是为了什么再度离开?

「学长!学长!你昨天没来真是太可惜了!」烦人的苍蝇今天还是一样一大早就纠缠不休。昨天挨了一拳,今天还是一样不知死活,他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什 么?

「什么事?」脸部表情已经动得像冰,为什么他还是这么兴高采烈。

「昨天有一个很厉害的人来社团里喔!他真的很厉害,没人能和他对手。」

「是吗?」

「是啊,不过他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我从来没听过他的名字呢!他说他叫做樱木,学长你知道他吗?我看过应该就不会忘记啊。超红的头发,高大的身 材,说不定比你还高呢,学长……」苍蝇滔滔不绝的说,我却已经听不进去。

他回来了吗?他回来了吗?

这个问题占据我心中,我拿起刚放下的书包冲出教室,骑上我的脚踏车直奔他家。

他回来了吗?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以最快的速度在路上横冲直撞,当我再他家门口煞车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想也没想就按了他家的门铃,我顾不得会吵醒他的家人或什么的,我只想着 见他。

我要见他,我想见他。

「谁啊?」他妈妈的声音。

「我是流川枫。」

「有什么事吗?」他妈妈开了门,疑惑的看着我。

「请问樱木花道回来了吗?」我还在喘,脸色发白,一半是因为骑车,一半是因为害怕。我怕听见……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呢?」我看见他妈妈的眼神闪烁着落寞,现在的我,一定也是一样的吧。

「……听说他昨天有回学校,所以我想来看看他是不是回来了……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小声的说,我知道我戳破了他妈妈心上好不容易填补起来的洞, 像我一样的洞。

我转身离开,骑上我的脚踏车。早晨的风很凉爽,却吹不走我心中的阴霾。我一直不懂他在想什么、为什么离开。现在我仍然不懂,他为什么回来。如果是 想见我,那么为什么不来我家找我呢?如果不想见我,为什么到社团去呢?这次回来,以后还会再回来吗?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他有机会选择见我或是不见我,我却 只能被动的等待。

骑着车回到学校,我决定从今天起每天都去社团。我笑自己很蠢,但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现在只希望,在毕业之前,他还会再回来。

<昨天的旅程,像电影般,一幕幕在我眼前上映。最常出现的是那双白皙的脚、耐吉运动鞋、白色袜子。与昨天不同的是,当这幕出现的时候,在我的脑海 中,最后出现的不是昨天那个不知名的家伙的脸,而是他冷酷的容颜。>

「樱木花道。」

「……」

「樱木花道一次,樱木花道两次,樱木花道三次…….出局!!」

「哇!你在干什么!死老头!」莫名其妙被敲了一下头,最近这老头不但啰唆,还越来越暴力了。

「我说过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做白日梦!昨天已经警告过你了,你今天还是这副蠢样。你到底把事情解决了没有?」吼的那么大声,想吓唬谁啊。

「你很啰唆耶,你是我妈啊?」大声吼回去,本大爷现在没心情听别人说教。

「我不是你妈,我是你老板!你不想工作就滚!我不花钱养蠢蛋!」

「走就走,什么了不起!」

「这次没处理好就不用再回来了!当我瞎了狗眼收你这种蠢材当徒弟。」

「不回来就不回来,本天才是看你可怜才拜你为师,你少自以为是。」

「快滚!」

任由他在那里暴跳如雷,我走出拍片厂到街头晃荡。眼前不管看见什么,最后他的脸总是会占据我的视线。我能够躲避神奈川的他,却无法挥开心里的他。 我知道那是因为我还是爱着他。

我走着走着,又来到了车站。站在售票亭前,我又买了一张到神奈川的票。手中握着票,我又坐上这班开往过去的列车。

这次的结果会是什么呢?我会见到他吗?见到的话,他一定会打我的吧,还是已经不在乎我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很悲伤的......

<最后的对话>

「好了,不管怎么样,你那样做真是太过分了!你这只蠢狐狸,竟然在那么多人面前亲我。」樱木说。今天在篮球场真是丢脸透了,竟然被压倒在地上吻, 不过,自己也不是真的那么不愿意啦......

「哼。」流川说。

「你这什么态度!小心我再离家出走!」樱木说。

「!!!」流川什么也没说,他生气的瞪了樱木一眼,即使是玩笑也不行!!他开始动作……

「啊……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喂喂……不要,我很久没有……啊…….唔唔……」知道自己说错话也太迟了,已经无法说话的樱木面对分别一年的流川, 发现流川的力气变大了,压制的技术似乎也变好了......

「不准再走了。知道吗?樱木……」趁着唇间的空隙,流川威胁地、温柔地、呢喃地说。

「……唔……知…知道了……啊……」樱木困难地说。他愿意许下承诺,因为他知道,他再也不想离开这个人了.

此后一个小时,没有人再发出任何有意义的对话。原因为何?有的时候,有些场合,是不需要说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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