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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花]野猫,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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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ini 2010-06-26, 周六 14:57

小区里出现了一只从未见过的野猫,漂亮、骄傲、任性、不合群;牧观察它有好几天,然后就突然有种想要养猫的冲动。下班后,走进宠物店,店员极其热情的向他介绍那些被人工驯养的拥有高贵血统证书的猫咪,但最终他还是没有买任何一只猫,却花了10几块钱买了一罐猫食,把它放在那只野猫经常出没的地方。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发现罐头空了,于是在当天下班回家的时,又买了一个新罐头放在那里。

如此接连好几天,当牧第9次把罐头放在那个地方的时候,他看见了那只猫。那是一只浑身漆黑,四爪却是雪白的成年公猫。它小心翼翼的靠近牧和他的罐头,先是谨慎的嗅了嗅罐头里的猫粮,金色的猫瞳略为不屑的瞟了牧一眼,然后似乎决定忽略这个高大的摆设,以一种极其傲慢的方式开始进食。牧伸出手,想要抚摸那只正在进食的野猫的漂亮漆黑色皮毛,然后事情发生了,猫爪毫不留情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三道看上去极深的血痕,野猫从喉咙口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然后跳开,头也不回的只留给牧手背上的伤口和高傲的背影。于是,第二天,牧上班挤地铁的时候,在右手的手背上贴着一块新的创可贴,而就在那天,他遇见了那个像野猫一样的少年。

东京的地铁一向以拥挤闻名,每一个上班族都抱着武士道的献身精神,冲进那看上去像是沙丁鱼罐头的车厢,然后在例行的拥挤中各做各的事,看报纸、听mp3、打电玩……上帝所创造的芸芸众生毫无列外的在这个狭小空间里,浪费着自己的生命;每次乘坐地铁时,牧总会有这样的感觉。

那个红发的少年是在末广町上的车,几乎一进车厢牧就注意到他;因为实在太突出了,少年就像是挤在一堆烂柠檬中的新鲜红富士,贴着生人勿近的标签呼吸着名为自由的空气;然后牧手背上的伤口有种惊人的刺痛感,他想起了那只漂亮、骄傲、任性、不合群的野猫,做了一件也许可以算得上一辈子里最疯狂的事——他跟踪了那个少年。

“大叔,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被称作什么吗?”

牧和少年一起在表参道下的车,然后尾随着少年在表参道那些看上去四通八达的小道里游走,并且最终在某个看上去荒废的垃圾回收场跟丢了他追踪的目标。带着某种失望和荒诞的心情牧最后决定回到他正轨的生活时,少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神情怡然自得,眼睛里闪着不易察觉的狡诘。

“跟踪狂哦。”

少年靠近他,因为靠的太近,牧可以清晰地看见少年琥珀色眼睛里自己的倒影,慌张失措还有一丝欣慰!?少年的手搭上他的肩,而他的手则很自然的环上对方的腰,行成一个极其尴尬暧昧的姿势。

“呐,给大叔一个忠告,下次要跟踪谁的时候别离的这么近。”

少年的气息喷在牧的颈部有种痒痒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随着皮肤传递至全身,天杀的,他竟然勃起了!牧还处于这种天人交战状态的时候,始作俑者已经离开了,而且在离开的时候,顺手牵羊的带走了他的钱包,所以他只有走整整三站路去位于新桥附近的公司,而且破天荒地第一次上班迟到。

在两个星期后,手上被野猫所抓出的伤痕已经基本上好了,留下淡淡的白色印记;牧再次遇见那个像野猫一样的少年,地点是在二町目昏暗的小巷,他正在一家夜店里招待公司及其重要的客户,中途出来透一口气的时候,看见那个红发的少年正和一个梳着刺猬头的不良青年在进行着难度极高的舌吻,四肢像打架一样纠缠的难舍难分。

牧深吸一口气,压下由小腹蔓延至全身的燥热,走上前去,提着红发少年的脖子把两人拉开,然后板着脸对那个刺猬头青年说,“我是他的监护人,知道和未成年人发生关系要判几年吗?”
看着对方极其狼狈的逃窜出自己的视线的时候,牧的心里有一种无法言语快感。然后他感到自己抓着某人脖颈的地方传来一阵震颤,红头发的少年正笑的肆无忌惮。

“监护人?呐,大叔,下次能不能扯一个高级一点的谎?”

牧其实想要纠正一下少年关于大叔的说法,其实他也只有20才出头一点而已,但是对方接下来的话,然他有点当机。

“呐,大叔,你搅了我的好事,今天没有地方过夜了怎么办?”

就因为这样一句话,牧把重要的客户扔在了夜店,直接把那个老是惹得自己心烦意乱的少年打包回家,而且竟然不可思议的没有忘记将一罐新的猫食放在那个老地方。

半夜的时候,少年爬上了牧的床,借口是地板太硬,睡不着,然后就很自然而然的擦枪走火。他们没有做到最后,少年为牧做了口_交,而牧像一个冲动的毛头小子一样在对方的嘴里射精。做完以后,他们抱着赤裸的彼此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牧醒来的时候,看着身边熟睡的如猫一样的少年感到异常的满足和安心。然后,少年半张开眼睛,迷迷朦朦的,然后嘟囔了一句再次睡去,而牧似乎听见对方说的是,早餐要有草莓冰淇凌。
所以,牧有生以来第一在早晨7点以前光顾便利店,在收银员异样的眼神中买了一大罐草莓口味的冰淇凌,外加一罐猫粮,高高兴兴地回家,顺路把那罐猫食放在那只野猫经常出现的老地点。

红发少年、草莓冰淇凌、口_交、喂猫……喂猫、口_交、草莓冰淇凌、红发少年……红发少年、口_交、喂猫、草莓冰淇凌……在经过无数次的排列组合后,成为牧生活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他曾经暗自比较过那个突然闯入他生活的少年和那只漂亮、骄傲、任性、不合群的野猫,然后发现两者惊人的相似。一样的漂亮骄傲,一样的任性妄为、一样的不合群。

牧和红发少年的第一次口角发生在他们同居后的2个星期。牧下班回家的时候没有看到少年,事先做好的晚餐孤零零的躺在饭桌上,在等过12点以后,牧就像一个丢失宠物的焦急的饲主,急发狂却只能原地待命,他突然发现他对少年一无所知。

少年是在凌晨两点回来的,身上带着酒、烟、古龙水的混合味道,疲惫至极的就往床上躺,牧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扔下床,几乎歇斯底里的叫着。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少年冷冷的看着他说,“大叔,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不用管的这么宽吧?”

牧突然失语,因为就像少年说的他们的确什么都不是;然后,少年突然扑上来吻他,他们像疯子一样的纠缠,牧挺入少年身体的时候才发现事情不对,对方竟然是处子,然后他只好硬生生的停在那里,少年的脸则因痛苦异样的扭曲。

“该死!”

牧的这句话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骂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然后少年扭曲的脸上扯出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容,在牧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晕了过去。

于是,第二天,牧只能向公司请假,用的理由是自己家里的宠物病了需要照顾,而当别人问养了什么宠物时,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是猫;从某种角度来讲,他想这个理由还是蛮贴切。少年的身体逐渐好转,牧也开始恢复上班,一切似乎又恢复到原来的轨道上。

然而,有一天他回家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有关红发少年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

再见,大叔。
樱木花道上

他第一次知道少年的名字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真是让人有些欲哭无泪,牧突然想起那晚少年在他耳边说的话,他说,‘越任性越快乐’。原来如此,牧颓然坐在玄关的地上,他想也许他已经永远失去了那个像野猫一样少年。

牧还是继续保持,下班回家喂猫的习惯,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昨天摆在那里的罐头还是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他,突然感到惶恐,发疯一样的在附近找起那只猫,最后在垃圾堆里找到了被撞得支离破碎的猫的尸体。在埋葬了,那只猫的尸体后,牧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像是要把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一样的拼命呕吐,但事实上吐出来的只有清水而已。

牧开始像疯子一样翻看各种各样报纸的讣告栏,看看有没有年纪在十五六岁,一头红发的少年死于非命,幸好没有,少年还某个地方活着,任性快乐的像是一只野猫一样的活着,也许某天还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若无其事的向他招手,说‘嗨,大叔,我回来了。’但在那之前,他只能等待……

 

  花之乐园历年征文 - 2008年花道生日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