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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廊桥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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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漫蔓 2010-06-26, 周六 16:27



一 流川枫
我的父亲是一个开朗乐观的人,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怕,而且不管岁月怎么在他脸上刻下痕迹,他始终像一个孩子。这是我母亲说的:“你的父亲就是一个孩子。”那是父亲去世后,母亲一天在厨房说的,她的眼神混合了缅怀和温柔,这之后一年母亲也因为心血管病去世了。母亲去世后,我和妹妹一起去整理父亲和母亲生前居住的房子,在下个周这个房子就会被卖掉,站在楼上的窗前,这幢房子是我小时候全部的记忆:在花园里曾经和爸爸玩过飞盘,在秋千那里摔断过腿,房子里我的房间里墙上粘的甲壳虫乐队的海报还在……

“树人哥哥,你在干嘛?我们应该走了”妹妹在楼梯上喊到。

“来了!”我擦了擦眼睛,真要变成老人了啊,已经这么爱怀念了啊。

我下楼和妹妹一起锁上门坐车离开,生活还是要这样继续,回忆还是留到真正老了以后再咀嚼吧。

一个星期后,是2030年11月12日,我正在家边看着《朝日新闻》,边等待晚饭,却接到一通房屋中介的电话,电话里说他们在房子的阁楼里还发现了一个木盒,问我是否要要。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把它拿回来,里面可能是妈妈生前的一些信件吧。
只是一个普通的木盒,里面出乎我意料并不是信件,而是我父亲的日记和一些杂志彩页,真是太让人吃惊了,像我父亲那样的人居然会写日记,这样就算下一秒别人告诉我是世纪末日我也不会再感到奇怪了。

也许我把一生的惊讶都在这天用完了,当看完父亲的日记时,感觉自己正在做一个怪诞不经梦,我几乎要掐一下自己的大腿来确认了。

爸爸的日记简略到不行,和他的人一样大大咧咧,可是我还是从中了解到一件事,尽管我无法触摸它的轮廓和肌理,只是模糊的影子。我急于想弄清楚,不然我想我恐怕没办法继续再想往常那样生活。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了,我辗转反侧总算打听到了已退役的前NBA日籍篮球员流川枫的现住地址,还多亏了作为小说家平常人脉丰富,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到哪儿去找流川枫——出现在我父亲日记里的人。



这是一个非常安静的半山住宅,大门进去后是一段打扫的非常干净的石子路,两边都是葱葱郁郁的樱树,枝桠相交,可惜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仰望只能看见星星点点的光辉,没走多久就是大厅,管家已经去请流川枫,我得以欣赏一下大厅的摆设,只能说——非常简单,墙上挂了几幅图,有葛饰北斋的红色富士山,莫奈的日出,凡高的向日葵,然后就是那个醒目的沙发,颜色总让我觉得很有熟悉感,是什么呢?这是一声咳嗽打断了我的思考,我转过头一看,是流川枫!他的样子预想中早已知道,不复以前篮球场上那个凛冽锋利执着而俊美的篮球手,头发斑白,皱纹聚集在他脸上叫嚣着岁月的无情,唯一还留有青春的影子的就是他那双黑的如深不见底的湖水一般的眼睛。

他直直的注视着我,但又仿佛没有看我,那目光遥远的仿佛幼年时放飞的风筝,模糊但又如此温柔。

“家父……”开了一个头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正觉得为难的时候。
他开口了:“你是那个白……樱木花道的儿子吧。”
“是的。”我直视他的眼睛,他已经走到那个沙发处坐下,我忽然明白为什么会觉得那个沙发对我而言为什么如此熟悉,它的颜色是我父亲头发的颜色!就这一瞬间,我好像是开了闸的水,无法再抑制堵在喉头的问题“虽然冒昧,但能请您告诉我,您曾经和我父亲是情人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问我:“白……花道死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有一抹非常温柔的笑容挂在了嘴角:“我可以告诉你,不过过来坐下吧,你的眼睛很像你父亲。”
“呃……是的,流川先生,我……”我觉得自己急不可耐的想知道真相。
但他打断了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想了想,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那本日记本递给他,他接过翻开,惊讶的神情毫无掩饰,然后他把日记本合起来对我说:“那是1998……”
随着窗外的阳光,我们回到了1998年的春季。


1997年在NBA一场常规赛中,右腿严重受伤,医生奉劝他要好好养伤,所以他回到了久违的日本,神奈川——这是他的故乡,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亲人在日本,但原本的房子还在,所以流川也全把这个当做一次休假,进入NBA以来难得这么空闲,虽然不能打完常规赛是一大遗憾,但如果为了以后长久的篮球生涯,这个也是值得的。

除了复健以外,流川几乎都是窝在家里睡大觉,出去还要忙着躲记者和那些疯狂的女球迷,实在让流川觉得麻烦不已,所以睡觉就变成了生活中的主题曲。

也有不得不出门的时候——复健。流川复健的地方是湘南海边的一个疗养院,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医生也好,医院设施也好,都是一流的,加上在海边,是一个安静的场所,对流川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1998年4月1日早晨,流川锁上了他在神奈川的公寓的门,穿过通向前门的花园,他那辆雪佛莱汽车就停在住户专用的停车场上,他坐进驾驶盘后面,今天是和医生约好的复健的日子,不然还真不想出门,虽然久久没有回到过神奈川,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产生思乡之情,也许是因为篮球吧,篮球之于流川枫就是一切。

流川穿了一套NIKE的运动服,有点磨损了的运动鞋。他看看表,八点十七分,离约定的复健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第二踹火时汽车开始发动,他倒车。换挡在雾蒙蒙的阳光下缓缓驶出小巷,向湘南海岸开去。



~~~~~~~~~~~~~~~~~~~~~~~~~~~~~~~~~~~~~~~~······
TBC
二 樱木花道
今天,像往常一样,他赤着脚,疗养院蓝色竖条的病服,站在窗边,透过光洁无比的落地窗,看到了碧波万顷的大海和灿烂温暖的阳光。樱木花道有一头日本人中罕见的天然的红发,眼睛是晶莹的琥珀色,第一眼就给人以强烈的存在感,并不单单因为他的外貌,而是内在的气质,令人隐晦难言的就像远古生物那样又干净又暗藏危险的感觉。
以前每天这个时候晴子已经来疗养院了吧,但一周前晴子因为岳父身体欠佳岳母一个人照顾不过来而回北海道老家去了,洋平们现在又不在神奈川。
昨天晚上接到了晴子的电话,虽然自己在电话里安慰她说一个人也不要紧,不过看着这样美好的清晨,还是没办法不感到惋惜。不过自己是个天才啊,这也没有什么的,而且老天不也看在天才的份上让今天有个难得的好天气!虽然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天才(樱木花道语)不会有时间去感叹这些小事,但在这个安静的早晨,海水仿佛触动了生物从水中诞生以来就有的孤独情绪。
这时樱木的视野中有一辆银白色的汽车驶进疗养院的大门。


流川枫把车停进停车场,走出来,太阳已经高高悬在空中了,海风吹来涩涩的味道,远处的海平显被蓝色掩盖住了,阳光在海面洒下愉悦的粼光,心情不知不觉就轻松起来。

进去总台一问,年轻的总台小姐看着流川那张俊美无匹的脸,禁不住就脸红起来,虽然暗自告诫自己不要这样丢脸要冷静,可是甚至不受控制的说话也有点结巴起来。弄清楚仙道医生在三楼315室,流川丢下一句:“谢谢!”就抬脚向电梯走去。
年轻的总台小姐又忍不住自己陶醉了半天,真是长得帅啊!真人比海报和杂志都帅啊!!
还没走到315室,就听到一个大嗓门传进耳中,“刺猬头,请不要用你小老百姓的一贯思维衡量天才!!!!哈哈~~~~~~~~”在疗养院这样安静的地方显得如此格格不入,流川微微皱了皱眉,推开了门。
一进门,流川的眼光就定在了屋内那个红发男子身上。

刚才笑得就是那个家伙吧,火一样的头发,流川在美国见过许多染得或天生的红发,但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个人的头发一样,充满蓬勃的生命力,也许全是其主人本身内在的生命力的体现。还有他的眼睛,清澈的,干净的,似乎涌动着对生命的无限热情。

医生的话打断了流川的凝视:“流川啊,大明星光临可不胜荣幸啊!”

流川把目光移向医生,觉得有点面熟,可是完全想不起来这个家伙自己在哪儿见过。
那个医生扶了扶他那头奇怪的朝天发,笑起来“流川你真是一点儿也没变啊!全国青少年集训上我们见过啊,仙道彰!”
受那个笑容和那个奇怪的发型的提醒,流川总算想起这是有一年自己回日本参观全国青少年集训时,里面的一个队员,被别人称为“天才”,当时自己还和他one on one过。正想着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好听的男声。
“喂,和我1 on 1吧!”流川看着那个红头发的男子,他穿着病服,但眼睛亮的仿佛是太阳的火焰掉进了他的眼里,灼灼燃烧着。就在那一刻,在樱木花道对流川认真无比的说着:”和我1 on 1 的时候!“流川觉得自己在那样的视线下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言语和动作。
他感到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跳动,以许多人吸食毒品后在烟雾迷茫中体会到的古老的,令人心荡神移,慑人魂魄的方式跳动。
流川感觉到了这一点而不自知,他是在自己的细胞层面上感觉到的。而使他永远改变之
事自此开始。


之后他们见面的次数多起来,因为流川认为每周都要跑两趟疗养院实在太麻烦,也收拾行李住进了疗养院,于是广大的女护士的春天奇迹般的降临了。
流川也逐渐了解到樱木花道是国家篮球队的队长。高中时代带领湘北夺得过两次IH的冠军,现在来疗养院是治疗他的背伤的,背伤是在高参加全国大赛中救球时落下的。只不过这两个人好歹也二十几的人了,相处方式实在是……
“大白痴!“
“你这个没品的臭狐狸,要不是天才我看你瘦弱的样子,早就把你的狐狸皮扒下来了!“樱木花道双眼冒火满头青筋的说到。
“是吗?“流川甩过去一个白眼。
“你这个臭狐狸~~~~~~~•“
自从这两个人认识以来,这样没营养的话就天天持续着,乐此不彼,安静的疗养院只存在人们遥远的记忆中了。




三 海边
海风轻轻吹着,晚霞在远处涂抹上油彩般梦幻的图案,巨大的海面承载着落日的余晖露出那种宛如少女般完美的红晕。
一个黑发俊美的男人坐在沙滩上,顺着他的视线,我们可以看到前方站了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在夕阳的光辉中定格成为一张河蟹的相片。
樱木花道红色的头发在海风中微微起伏:“喂,狐狸,你的狐狸腿什么时候好全啊?“
流川疑惑的盯着他,可是红头发的家伙并没有回头看自己,他的目光仍然落在前方剧烈燃烧着的海天相接处。
等了半天也没有下文流川有点无奈的吐出一口气:“大白痴,想说什么?”这家伙经常开口就和本人一样莫名其妙。
樱木花道回过头走过来来和流川一起并排坐在沙滩上:“流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以后不打篮球了做什么?“
流川突然明白了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是在不安吗,虽然单细胞动物一向少根筋,不过还是有想过吧,尽管大多时候笑得那么傻。暗地里从仙道那儿了解过了,以后大概是不能再打篮球了的会伤到背,严重点可能还会导致瘫痪。没和这个家伙打过篮球(两个人都有伤),但自己不明原因的偷偷找过他的录影带来看。球场上这个家伙给人的感觉更强烈,像真的在燃烧。
这样又一次想起录影带中他打篮球的眼神时,那种很痛的感觉又会侵蚀拿在跳动的器官:“那个……“
樱木打断了他的话,躺倒在沙滩上:“狐狸,在NBA打篮球感觉是怎么样的?……算了,像狐狸这样的低等生物,怎么表达的清楚呢?“
流川转身低头很认真的看看着他的眼睛:“白痴,害怕了就明说吧!“
流川的眼睛因为瞳孔的颜色总是深黑的仿佛吸收一切的黑洞,在这样的眼睛中,樱木觉得自己貌似坚强的伪装在被一层层的剥落。
所以樱木忠实的用身体语言表达了猫被踩着尾巴的样子,他一下蹦起来,然后抓住流川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什么?你这个狐狸样的家伙!“
流川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拨开那让他极不舒服的手,他专注的直视着那对琥珀色的眼珠,感觉到樱木花道的内心从那双眼睛中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赤裸裸的向他展示出来。
樱木花道觉得自己真的是没办法在这样的眼睛中还保持冷静,虽然和这个狐狸脸的家伙真正认识才不超过一个月,但这个面部表情匮乏的家伙每每都能知道自己不想要被别人知道的事情。
“大白痴,难道你一辈子不退役?”
“可是这个根本不一样……”
流川把手抬起来放在樱木因为激动而微微颤动的手上:“白痴,你后悔当初去救那个球了吧。”
樱木花道愣了有几秒钟,脱力般把抓着流川衣领的手放下来:“我……没有后悔!”他强调似的又大声说了一遍,“我没有后悔!”
“只是……只是……”
“只是觉得为什么要为此付出这么多,为什么是你,是吗?“
樱木花道看着流川,流川枫的眼神,仿佛像一把冰锥,那么尖锐那么冷。
“是……就是这样的,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由你这个混蛋告诉我啊!“
“大白痴,不要像个疯狗一样四处乱吠,丑死了!“
“你这个死狐狸!!!!!!“樱木花道真的觉得自己想抑制都不行,有一股股怨气仿佛要溢出来似的,如果不倒掉,就要死了,就要死了!所以他丝毫没有犹豫的直接把拳头轰上了流川的左脸颊。
于是,两个人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狠狠的架,直打到蓝色的苍穹布满了细碎的钻石般的星辰,知道两个人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两个人脱力的躺倒在沙滩上。
“狐狸,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樱木笑嘻嘻的说,口气里满是得意。
“……“流川没有说话,嘴角破掉了,痛死了,只是做了一个受不了的白眼。
“果然是痛的说不出来话了吧,哈哈~~~~~~~~“
“白痴果然是连都痛不会吧!“
“死狐狸,那个谢了啊~“淡淡星光中樱木花道的声音飘了过来。。
流川完全惊讶住了,这个家伙居然会用那种很真挚的语气对自己说“谢谢“。
樱木花道说完这句话,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流川枫则呆住一般在沙滩坐了好久。



四 红色的花瓣
毫无疑问和流川那狠狠一架的确是帮助樱木花道清理了一下他心里的障碍,那一晚樱木花道睡得很好。本来就是神经比树干还粗的人,所以发泄了一通后,第二天樱木花道起床时看见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浑身轻松的起床,准备去拉那只睡狐狸起床欣赏美好的晨光。
于是樱木花道兴冲冲的跑去流川的病房,一脚踹开门:“狐狸起床了!快起床!“
进门一看那个狐狸正斜趴在床上,口水沾湿了大半个枕头,可就是这样,大前天还在走廊里听见兰护士她们议论说好可爱之类的话。这个世道真是没天理,尤其联想到自己以前光辉的五十次失恋的记录,就忍不住有这样的感叹。樱木凑近了仔细一看,这家伙比晴子的皮肤还好就是了,然后流川翻了一个身,就在对上流川熟睡的脸的这一时刻,樱木花道忽然愣住了,回过神时不知道自己心里在那时到底有想什么,好像有一片空白啊。但也只是不自然了一会儿,樱木抓住流川的衣领,把他半拎起来,使劲的摇晃,并把嘴巴凑近他的耳朵:“起~~床~~了~~~~狐狸!“在这样樱木式的闹钟下,流川总算睁开了他惺忪的狐狸眼,他盯着樱木花道看了一会儿,破天荒的没有冒出惯常台词:”打扰我睡觉的人不能原谅。“拨开樱木花道的手,往洗手间走去。
樱木还在后面嚷嚷道:“狐狸,你睡晕头了吗?“
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从镜子中看到,昨晚上脸颊的瘀伤青紫一片。真是蛮力啊流川想到那家伙果然是典型的单细胞动物,昨天还那个死气沉沉的样子,今天就变成一贯的乐天样了,早知道就不用那天从仙道那儿知道了他的病情后自己一直担心,担心?是担心吧。不过下手真重,下次绝对不再管那个白痴的事了。
洗完出来,那个大白痴正和例行查房的彩子护士在说话。
“樱木,你又没有呆自己房间里,一大早怎么就到处乱串。”边说边用那把疗养院人都知道的大扇子在大白痴头上敲两下,看着大白痴吃瘪的样子,流川觉得自己的心情不知不觉轻松起来。
“大姐头,不要再打了,天才的头可不能乱打啊!”可惜彩子充耳不闻,继续发挥她的扇子的古怪功用。
“哟,流川,看来又打架了啊,脸肿成这个样子!是和樱木打的?”说着彩子转过去开始了最近经常要进行的思想教育课程:“樱木花道,你怎么能打流川的脸呢?当心松井们对你格外‘用心‘喔……“
“真是这个家伙天天睡觉脸都睡死了,松井小姐们太没有眼光了。“樱木花道不满的说道。
流川心里有点好笑的看着樱木花道,在某些方面还真跟小孩子一样啊。
“喔,对了,流川,樱木,这个周末我们决定去春游,放松一下,也许能欣赏到晚樱,你们两个也一起去啊。“
“啊?“
彩子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不能不去!“



星期日很快就来了,彩子一行人站在公园门口。可是大家要这时发现有两个人不见了,这两个人就是——流川枫和樱木花道。
“有没有人发现那两个白痴跑哪儿去了?”彩子火大的说。
“真是,这两个家伙还真是走个路都能跟丢啊!”同行的三井医生笑着说。
“那我们去找他们吧!”木藤护士(暗恋流川的一员)心语:好不容易能和流川君一起外出,为什么不是我和流川君一起走丢呢?
“算了,不要去找那两个活宝啦,这可是难得的星期日啊。”说出了同行的所有不想被流川枫吸引所有女孩子眼光的男性的心声。
“反正也不会走掉,我们进去吧!”彩子大姐一锤定音。
那这两个家伙到底跑哪儿去了呢?


让时间退回到十分钟以前。
进过一家精品店时。
“狐狸,狐狸,快看那个玩偶很像你吧,哈哈~~~~~”樱木花道指着橱窗里一个狐狸公仔说道,是一个抱着篮球睡觉得狐狸。
“白痴~”
“我们进去看看吧。”于是流川枫就被一把拉进了精品店里。
而前面一行人没有发现继续兴高采烈的向公园进发。
进去后一问价,樱木花道死活要买下来以便为打击狐狸增加一个现有的材料,于是两个人口角到又要展开全武行时,而老板在边上惊恐的脑冒肥油时,流川枫的粉丝团登上了舞台。
“流川枫!”
“那是流川枫唉~”
“哇,好帅~”
……
于是一众眼冒绿光的女人如潮水一样向已经摆开架势的两人涌来,战火熄灭了,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夺门而逃,后面滚滚而来一群潮水。
真是美好的星期日啊!!!!!

两个人慌不择路,最后虽然摆脱了一众花痴女,两个人也跑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而樱木花道手上还有那个美美睡着大觉的狐狸公仔~~~~~~~~•
“都是你这个死狐狸的错!完全和大姐头她们走散了,完了~•”樱木花道哀嚎到。
流川瞥了他一眼:“不知道哪个白痴非要犯白痴,去看什么玩偶。”
“死狐狸,你说什么?”樱木说着就一脚踢过去,本来以为那个家伙会马上还回来,居然没有。那只死狐狸脸都变白了,对了他的腿!
“喂,死狐狸,你没事吧?”樱木花道焦急的问。
“……”刚才跑步就有点痛,那个白痴还乱用脚,说不痛是骗人的。不过白痴这个样子还是少见的,要珍惜啊。
看流川不说话,樱木花道也想到刚才跑得很快,自己做事又太鲁莽,这狐狸的腿~~~~~
“狐狸,很痛吗?”因为愧疚,樱木花道不知不觉就放轻了自己的声音。
流川专注的盯着樱木花道,琥珀色的眼珠中有自己清晰的影子。
“干嘛?“被这样盯着,樱木花道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迫使自己转开了视线。
“白痴,我走不动了~“流川好笑的看着樱木花道微微泛红的耳垂,觉得苦涩和甜蜜的感觉混合着充斥了心房。
“什么?你~你难道想本天才背~•背你?“樱木花道一看流川的表情结结巴巴的说到。
流川则扔过来你是一个白痴吗,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我重复说的眼神。
“死狐狸,你不要太猖狂!“
流川只是把他的腿伸出来,樱木花道所有的反驳都卡在了喉咙里,虽然不想承认,责任自己的确是占了大半。
于是樱木花道把那个公仔狐狸递给流川,自己蹲下去,准备背那个臭狐狸。可是等了半天预想中的重量并没有来临。回过头一看,那个狐狸抱着玩偶正看着自己,眼睛里都是戏谑的意味和亮晶晶的笑意。
“臭狐狸,你耍我?“
“大白痴~走吧~“那个大白痴的背哪能背自己啊。
“喂~~~真不用我背?“
“快走~大白痴!“


这两个人都路痴,所以在两个人瞎走了半小时后,不但没找到那个公园。
还走到一个看起来就很偏僻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公园,几乎没看到人影。两个人泄气的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来。
樱木花道四处看了一下,忽然大叫起来:“啊~使这里!臭狐狸快跟我来!“
流川迷糊的看着那个正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家伙。
“带你去看天才的保障吧!“


在樱木花道的蛊惑下,两个人目前正在爬神奈川附近的一座小山。
山不是很高,因为是春天的缘故吧,所以路边上开了许多美丽的野花,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如此安静,仿佛只剩下两个人,世界只有两个人。
在这样的安静中,流川的思绪完全被染成了空白,意识中只知道和前方的那个人一起,一起。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樱木花道特有的清脆的嗓音打破了梦幻般的静寂,恢复意识的流川只看到一幅绝美的图画,一条简朴的廊桥边和一株巨大的红色的樱花树,它们在四周浓绿的底色下出自大自然神秘的构思变成了一幅能摄人心魄的图片。巨大的樱花树站在蔚蓝的苍穹下,以毫不畏惧的勇敢姿态向广袤的晴空伸出她的双臂,想拥抱或是想亲吻呢?众多红色的花朵轻轻摇曳,仿佛具有了异样的生命,变成了樱树的眼,从中流露出温柔的情谊,优雅又高贵的诉说着那悠久不为人知的心事。在这样的山林中,只有一株,孤独却又热烈,奋力的张开她们的花苞,如此冶艳的容姿让所有的颜色都在她面前沉寂下来。
一阵激烈的山风吹来,樱树舞了起来,一波又一波,如燃烧的火焰,花瓣如雪般飞落,仿佛漩涡,让身心都被吞没。
如此绝美的樱树!
两个人难得的都没有说话,因为这一刻语言可能真的多余了。
在樱花树下,两个人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躺下,阳光洒下流金般的脆片,这一刻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在这一刻奇特的魔法带回了幼年的时光。
也许是被樱花蛊惑了,流川侧过头去看樱木花道,久久的盯着,直到自己把一个彷徨凄楚的吻印在他的嘴唇上。
然后看到了樱木花道睁开了眼睛,没有惊讶,只有淡淡的忧伤流淌其中。


五 一夜桥
那次赏樱回来,两个人彼此很有默契的没有提那天。没过多久,赤木晴子,樱木花道的妻子就从北海道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消息,他们的宝宝已经有一个多月大了。
这就是现实:他有妻子和将出生的宝宝,何况我们还都是男的。
流川有想过拉着那个白痴私奔,如果那个白痴肯的话。
爱着他,能一起吗?永远在一起吗?一起是一个让人没办法承受的词语,如果能提早几年遇见你的话……甚至不敢这样去假设或幻想,因为我已经太爱你,是如此让我觉得难受的现实。
流川借口自己腿好得差不多,不需要每周跑一次疗养院搬了回去。
原以为搬回来不用再看着白痴的妻子和他一起会让自己更好受一点,但原来不是。我简直没办法找到安宁了,因为总是要想到你,完全无法控制。
两个月的假期快要完了,要回美国了,如果一直不见你,时间也许就会让我遗忘,人不是总在遗忘,比如我已经淡忘了最爱我的祖母去世时我的眼泪。

再过几天就要走了,也没什么行礼要带走,也许可以偷偷去见白痴一次……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时候,门铃响了。
开门一看,居然是那个大白痴。
“嗨,流川……”淡淡的天光下他站在我面前对我笑着,现在只想拥抱你。下一瞬间,樱木就感觉到流川枫的拥抱,力量大的几乎让他感觉到疼痛,他感觉到到隔着衬衫他的温暖的体温,这股温暖像一股热气扩散到全身任意流动,心里是如此的熨帖和惬意。这种被他如此珍惜的情怀,美好的情怀,旧时的情怀,诗和音乐的情怀,不过是他该走的时候了。
樱木花道用同样的力道拥抱住流川枫:“狐狸,我们再去看一下上次的樱花吧!”
“好。”

上次来的时候樱花正茂,丰满红润,如今已经是落英飘零。即使这样,仍然看上去那么骄傲和空灵。不太久远之前的梦想,在这样的时刻,随着山谷中的风声,滑过樱花的边际,款步在两个人灵魂的阡陌上。
两个人走到桥上,低下头看着桥下的溪流。
“狐狸,我其实很早就认识你了喔!”
流川有些惊讶的看着樱木,他绝对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开头。
“是我初二的时候的夏天,那天因为我向叶子告白被拒绝了之后心情很不好,自己一个人到处瞎逛,逛到公园的篮球场,听到砰砰的声音,叶子说她喜欢的是篮球部的小田,所以当时听到篮球的声音就准备找个替死鬼发泄一下……”
“大白痴!”流川想起了从护士那儿听来的樱木失恋50次的谣言。
“结果我隔着铁网一看,就看到一个家伙在那儿打篮球。我以前也有看过其他的人打篮球,但从没有那天那样的感觉,完全被震慑住了,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篮球的魅力。”樱木花道侧着头看着流川,他想起:自己完全呆在在球场外,隔着铁网,无法眨一下眼,无法移动,看着少年在球场中精湛的球技,专注的眼神,知道夕阳染红整个小球场,内心被一种或许可以称之为感动的情绪占满。
“花道……”流川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发干,嘴巴里泛出苦涩的意味,我一直在埋怨为什么没有在很久以前遇见你,原来不是从未遇见过,而是错过……
“那之后我也加入了篮球部,也再去过那个小球场,可是一次都没碰见那个家伙。”
樱木花道转过身,背靠在桥栏上,仰望着天说。
流川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这种感觉太让人难受了。
“狐狸,其实……我很高兴遇见你”樱木花道眼里洋溢着温柔的笑意。
安静了好一会儿,流川的声音响起了:“我也是。”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要试一试,在听见花道的话之后,“和我走吧!”
樱木直视着流川:“狐狸,有听过一夜桥吗?”不等流川回答,他继续说道:“有月亮的夜晚,据我妈妈们说山谷之间会出现一条于第二天黎明时分便消失的由一种奇特的虫编织而成的桥。这些虫只能活一夜,但真的很好。”
“是……大白痴。”流川深深的看了樱木花道一眼,也和他一起用一样的姿势靠在桥栏上,仰望天空。

六 如果
流川拉着行李上车的时候看见樱木花道站在门前。
“我不去机场送你了,就在这儿送你吧!”
“大白痴……”流川把行李扔进汽车后备箱后,回过身来,抓起樱木的手,低下头在他的无名指跟落下了一个滚烫的吻。
樱木花道把手举起来放到脸旁,把手背对着流川说:“我收下了!”
流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无法忍受日光灼痛似的闭上眼睛,我如此之爱你,如果我更自私一点…….,他复有睁开眼睛:“大白痴,记得看我的比赛!”
“切……少嚣张!”
“我走了。”
“再见。”
流川转过身上车。
他就在前头,离他只有一米。他还可做这件事——喊住他。
自从流川上次从他身边离去后,他才意识到,不管他原来自以为对他多么
一往情深,他还是大大低估了自己的感情。这看来似乎不可能,但是真的。他开始理解他早
已理解的事情。
但是,他还是站着不动,他的责任把他冻结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后窗,他一生
中从来没有这样死盯着任何东西看过。他的在车灯亮了,再一瞬间他就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他开始看到慢镜头,是脑子里一种奇特的作用……慢慢地……慢慢地他把车开到道路
交叉处-他可以想见他的两条长腿,踩着油门和离合器,想见他胳傅上肌肉在换挡时屈伸的
景象-现在向左转弯到九十二号公路向神奈川会议厅开去,向医院开去,向西北……慢
慢地……慢慢地……那辆汽车转过弯来,它慢慢地穿过交叉路口向西驶去。
他拐弯时为看清楚一点,把车窗放下。他已经完成转弯了,他可以看见他在九十二号公
路上开始加速时头发随风飘起。他向西驶去,边开车边摇上窗户
如果有神的话……别!该留下……可是我不能走……让我再告诉你一遍……为什么我不能走……你再告诉我一遍,为什么我应该走。
如果我跟我那个自私的话
他听见他的声音从大路上传来。“在一个充满混沌不清的宇宙中,这样明确的事只出现
一次,不论你活几生几世,以后永不会出现。”
流川把车开过交叉路口向北驶去。他望着汽车的尾灯在薄雾中消失,心中搜寻着他
的一瞬间的面孔。那辆雪佛莱汽车在一辆巨大的拖车旁边显得很小,那拖车咆哮着向海边驶去,溅起一阵水珠。“再见,流川。”他轻轻说道,然后在薄雾的街道上公然地哭了。

当流川坐上飞机,当飞机越来越接近天空时,抑制不住的水分从他的眼睛中冒出来,慢慢侵湿衣领。



尾声:
送走了直树,流川枫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摩挲着那本笔记本慢慢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回到了廊桥边上,在他说出“和我走吧时!“
他听到了他这辈子最爱的人的声音:“好!“

 

  花之乐园历年征文 - 2008年花乐坞电影主题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