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Skip to Menu
  2. Skip to Content
  3. Skip to Footer>

[安花]光辉岁月

(1 次投票)

作者:笑笑 2010-06-27, 周日 16:36

我的名字叫做安西光义,今年五十五岁。
距离我以日本男篮第一国手的身份退役,已经整整三十年了。

“看那个小个子13号选手!反应真敏捷啊!”
“是啊身体也够灵活呢!对方的大黑柱完全挡不住他嘛!”
“好!他闪过三人包夹!拿到球了!会怎么样呢?强行突破还是再来一个妙传呢?”
“不行啊!被四个人封死了!真不要脸哪!要超过三十秒了!”
“好!好一个假动作!球传到10号手上!”
“不对!是掩护!甩掉二个防守队员了!球还在他的手里!只剩半秒了!”
那是一个日本篮球史上最为经典的三分球。

红色的圆形物体,被人用完全漫不经心的手法,从己方的罚球线上高高抛起,划过一道完美的近乎残酷,悠长得叫人窒息的弧线,横跨大半个球场,连篮网也未碰到,直接穿过篮框,砸在了对方禁区的地板上!


那天的欢呼声,历经了三十年的时光,早已变得如那球衣上的汗渍,斑驳陆离,混沌不清。
可是那天的心痛,却丝毫无视这三十年的岁月,仍然如眼前的这个孩子的一头红发,鲜明依旧,清晰依旧。


‘哈哈哈老爹!你这个圆圆的下巴是怎么回事啊!”
初次见面,这孩子就对我实行如此大不敬的‘骚扰’。
我心里的‘白发魔’有点蠢蠢欲动。可是,他的那头红发,映衬着当天午后的阳光,时不时地反射出奇异的色彩,让我不由得心神恍惚。
说实话,尽管这实话说出来让我着实难堪,可我还是想一吐为快。
每次看见这头耀眼的红发,我就有一股强烈的性冲动。
不论是三十年前的二十五岁,也不论是三十年后的五十五岁。
不,更准确的说,我人生的第一次性体会,是在,让我想想,年纪大了脑子也有些不灵光了。
是了!是在我十三岁的时候。

那天。
不记得是上午还是下午,有风还是无风。
只记得一头迷人的红发下,更加迷人的一张小脸。
我遇见了一个对我来说,100%的女孩。
然后我脑海里产生了第一个想法。
上前搭讪?尾随跟踪?装作视而不见?还是羞得扭头就跑?
呵呵。都不是。青涩少年对爱情的向往人人相似,青涩少年追求爱情的方法却各有不同。
我非常绅士地向她,还有她的母亲深深地一鞠躬:“阿姨,我来帮您推婴儿车吧。”

“小樱,你愿意嫁给我吗?”那年我十三岁,她三岁。她的回答是在我新做的初中生制服上嘘嘘了一把。
“小樱,你愿意嫁给我吗?”那年我十六岁,她六岁。她的回答是在我新做的高中生制服上拧了二次鼻涕。。
“小樱,你愿意嫁给我吗?”那年我十九岁,她九岁。她的回答是在我新做的大学生制服上吐了三回口水。还附赠了一句话(总算有进步了):“等你长到象乔丹那么高再说吧!”
听了她的回答,我非常的惊喜。虽然我从十三岁开始,就精确地保持着一六五的身高,数年来如同我对她的痴心,从未有丝毫的改变。
但是,她终于肯正面地回复我了。也许更象是一种拒绝。不过无论如何,我在求婚的茫茫大路上,总算找到了方向。

从一个只知道篮球是圆形的初学者,到大学校队的主力,再到国家青年队的王牌,最终,我站在了全日本男篮MVP的颁奖台上。
那年,我二十五岁。
我向小樱的求婚,已经失败了不下250次。
在肯德基快餐店的那次,是最后的一次。

“小樱,我知道自己始终没有办法达到乔丹的身高。可是,我会努力给你幸福的,比我努力成为MVP还要努力一千倍地给你幸福!请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低着头,死死地盯着那只金灿灿的炸鸡腿,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鸡腿在我灼热目光的凝视下发出了一股焦味儿。
可惜那不是错觉。

贪玩的小樱不知何时偷偷溜到了肯德基的后厨房,更不知何时将她自幼佩戴,从未离身的小樱金牌项链掉进了油炸锅里。
她大哭起来,伸手就要伸进锅子里去捞!
“住手!你不想要手了吗?”一个面目粗犷,身材高大的店员小伙儿飞快地拦阻了她!
小樱泪眼汪汪地抬头瞟了他一眼。
他的人生就此完结了。所有旁观的人都发出了一声叹息!

小伙儿用筷子捞了数下,可能因为金牌沾了油,滑溜之极,怎么也夹不上来。
谁都知道,这纯金的东西再不捞出,就要在高温下融化了。
小伙儿看着小樱那茂密的红发下,粉润的脸颊渗出了汗水,满含乞求与希望的大眼睛闪动着琥珀色的泪光,就那样愣愣地盯住她,再也不能动弹。
突然!他想也不想地,将一只宽大的手掌迅速插进了油锅!


我当然知道,我追求小樱的漫长旅程就此结束了。
不过我首先结束的,是我那显而易见,还可以光辉至少五年的篮球运动员生涯。

到大学当篮球教练,不过是一种谋生的手段。
渐渐地,我在不知不觉中,赢得了‘白发魔’的称号。我并不以为意。每天对着那些孩子怒喝,大声地训斥,无穷尽的惩罚,都只是为了让他们变得更强而已。
“你们究竟是为什么来打篮球呢?不管是为什么,一定要变得更强才可以啊!这点打击还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啊!”

我发现自己开始真心地喜欢上篮球,是在遇到谷泽以后。
这孩子拥有我从小梦寐以求的一切。无论是身体的高度,力量,灵敏度,全都符合一个王牌球员的标准。
我开始悉心地栽培他,精心地调教他。希望在他大学毕业以后,能以他的教练的身份,看他和篮球王国——美国的明星们,打一场真正酣畅淋漓的比赛。
这是我,一直梦想能为小樱,现在应该是樱木夫人,所奉献的最后一场演出。

可是谷泽,这个天真的孩子,没能听从我的劝告,在羽翼未丰时,就飞离了我的庇护,尝尽人生的失意与苦涩之后,魂断他乡。
得知他的死讯后的同年,我离开了大学,来到了我最后的归宿地——湘北高中。


在那无穷尽的等待中,我迷上的一种快餐食品几乎断送了我的生命。
由于某种原因,我成了肯德基快餐店的常客。炸鸡腿是我的最爱。在无数次地当选该店的明星VIP之后,我的肖像被隆重地摆在了店招牌的最前端。

常有人问我,为何对这种高热量高脂肪的垃圾食品如此情有独钟。尤其是作为一个前日本著名的篮球国手,一个视身体健康高于一切的运动员,这种近乎不要命的吃法,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呵呵。我的回答统统只是呵呵而已。

我的身材已经完全走样,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酒桶。脾气也在漫长的岁月的磨砺下,收敛了许多。现在的我,五十二岁的安西光义,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湘北高中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孩子王而已。

我生命里最后的曙光中,第一道出现的,是赤木刚宪和三井寿。
赤木拥有成为强力中锋的优秀条件,他常常让我想起自己篮球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他和那个大黑柱一样,都有着震慑群雄的身材与力量。
还有那个武石国中的三井寿。三分球手的敏感度与执着度,都不逊色于当年的我。只是这孩子太年轻了,还以为生命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去挥霍。
可是我,已经没有当年追寻谷泽的体力与信心。

第二道曙光,宫城良田。
呵呵,看着几乎是我当年的翻版的孩子,在彩子面前那情不自禁的傻样,我竟不忍对他进行任何训斥。
当他和三井那群孩子打架,受伤,出院后,跑到我的面前深深地垂下头去,我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宫城,以后要好好加油啊!”我不知道,还能对这个孩子说些什么。

第三道曙光,就是樱木花道了呵呵。
我的猜测没有错。
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各不同。
可能是太早结婚的缘故,年轻的心还不能承受责任与现实的重负。
小樱成为樱木夫人不到几年的时间,就听说他们夫妻不和,分居了。小樱扔下了年幼的孩子和整天不务正业,只知打架喝酒的丈夫,不知所踪。樱木和他的孩子可能已经搬回神奈川老家去了。
这就是我在肯德基多年,得到的所有关于小樱的讯息。

然后我就在湘北高中等待,等待小樱的孩子的到来。
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感到了自己已垂垂老矣的生命又开始了新的萌动。我的血管有液体在奔流!我的皮肤在膨胀!我的手心都微微地发出汗来。
当他调皮地玩弄着我的肥厚的下巴时,我的下体竟不能自控地颤抖。
本来,我是很不希望让他,小樱的孩子,看到我只是个又肥又矮的老头子的;可是,当想到正是因为这个引起他异常好感的下巴,增加了我们身体接触的机会,我又有些窃喜。


他成长得很快。不,是快得惊人,快得不可思议!
这种速度甚至让我不情愿地想起,花道优越的身体条件和运动天赋,也许都是来自那个混混樱木的遗传。
我看着他一天天的成长,觉得很是快乐。

他的学篮球动机,也和我当年一样,很不单纯。或者也可以这样说,十分单纯呵呵。
不过,他的进步让人完全忽视了别的因素,眼里渐渐剩下的,只是他耀眼的红发和,更加耀眼的热情!
他帮助湘北打倒了翔阳!
当那惊天动地的一记灌篮,将包括花形透在内的翔阳三名好手全部震倒在地的时候,我不由得喊出声来:“干得漂亮!”
湘北的老队员都应该记得,我已经很久没有夸过新丁了。

那天晚上,我和内子做了爱。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做爱了。
内子觉得惊异,我的精力为何突然充沛起来。
我就缓缓讲起了樱木花道的故事。
内子温柔地笑说,很想见见这个孩子呢。

对抗海南的时候,我已有预感,这次我们输定了。
可是当樱木在阿牧的头上成功地使出一记灌篮球,我的预感就更加强烈: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输给海南。

败给海南后,与陵南做最后的生死决战的前夕,我静静地站在樱木的背后,看他做投篮练习。
天有些闷热,这孩子很快出了一身大汗,将身上的紧身运动背心脱去,露出了健美结实的上身。
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那清晰的肌肉纹理缓缓滑下,落在地板上,发出‘啪达’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掩盖了我喉头的异动。
青春!美丽得近乎残酷的青春!拥有那花一般健康美丽的躯体的人,该是多么叫人羡慕!
我的体温已经不受控制地燃烧起来!
当花道朝我奔来,张大嘴向我呼喊时,我很奇怪地发现自己倒在了地板上。

和陵南的生死战我没能参加。不过躺在病床上的我,对湘北能够取胜这一点深信不疑。
我已经在考虑,如何在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樱木培养成为顶尖的高手。只要,只要那个超级新星流川枫,可以一直停留在他的视野之内。
做为一个阅历丰富的老人,我很早就看出了樱木与流川枫之间的互动。
这二个人,将成为令全国为之震撼的搭档!至于其他的,我并不关心。
青涩少年对爱情的向往人人相似,青涩少年追求爱情的方法却各有不同。

我阻止流川枫去美国,因为他可以刺激樱木更快的成长;内子居然也一反常态,开车送流川枫回家,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她的回答让我有些啼笑皆非:“我只是想多看看这二个孩子打球呢!你不也是吗,安西教练?”
呵呵呵。


“老头子!你一生中最光辉的时刻是全日本时代吗?哼哼,我的光辉时刻,就是现在了!”
我目送着那头耀眼的红发昂然离去,在敌人的半场尽情杀戮,心中的激情熊熊燃烧,不能自已。
呵呵花道,你这个天才也有错的时候啊!
我,安西光义,今年五十五岁,一生中最光辉的时刻,和你一样,就是现在!

 

标签:
  X - 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