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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花]乐园年度最雷大戏——金汁欲孽 1-5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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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笑笑 2010-06-27, 周日 18:19

【1】

“小花!小花!小花你死到哪儿去啦?还不快给老娘我滚出来!”一名浓妆艳抹,眉眼风骚的中年女子,叉腰站在菊花坊二楼的楼梯上,跳脚痛骂不止。
她唾沫星子乱飞,一时性起,竟将手中的桃红帕子甩了出去。帕子在空中飘飘荡荡,恰好落在一人的头顶上。
那人缓缓抬头,向上望去。女子乍见是他,不由大惊失色。“流川枫!”

这流川枫不是别人,正是位列京城妓院排行榜倒数第一名的菊花坊的龟奴。
他自小被人贩子卖到东瀛,在当时极负盛名的“忍者神龟”集中营艰苦学习11年之久,深得老师和也之真传。
流川枫面冷心狠,手段毒辣,整天价白着一双吊丧眼,弓着一个驼峰背,专管教训菊花坊新来的小官儿们。任凭你是多么三贞九烈的主儿,只要被他的酷刑折磨之后,无不乖乖就范。
传言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苏安,未进宫前原乃京城四大名妓之首,性情刚烈,卖艺不卖身,多少王孙公子达官贵人拜倒在其裙下只图一笑而不可得,却被流川枫暗地里使了一招“狐臭千里”,活生生将美人儿熏倒,被宰相破了身,再转而献给皇上。
皇上自然龙颜大悦,便想提拔流川枫进宫,做个首领太监。谁知此人死活不肯,最终挑挑拣拣,竟选择了菊花坊——京城最没前途的妓院落脚,并且一呆就是10年。

流川枫拎着一只大茶壶,右脚在左脚上来回搓了搓,落下一地儿的黑泥。他费力地仰起脖梗子,透过眼角边贴的半张狗皮膏药,斜斜瞪着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不禁神魂飘荡,脚下发软,一个头晕目眩,竟从楼上跌了下来。
她在半空中拼命呼救,冷不防斜刺里伸过一条坚实有力的臂膀,将她牢牢搂在怀中。
中年女子闭上双眼,无限陶醉,口中呢喃不休:“你这只天杀的臭狐狸!终于忍不住对老娘出手了?来,过来一点,再过来一点嘛。。。。。。”

中年女子急不可待地抓起流川枫的大手,往自己的胸脯上摸去。突然,她觉着有些不对劲。“臭狐狸的爪子一直是白白净净的,何时长满了粗毛儿?”
中年女子睁眼看去,只见一名蓄着小胡子的男人正对她嘻嘻傻笑。
“OOXX!竟敢占老娘的便宜!野间你活得不耐烦了吗?”她一个大耳刮子打过去,叫野间的男人灵活地闪开了。
中年女子整理好衣襟,恨恨地瞅着若无其事看好戏的流川枫,伸手说道:“帕子还来!”
流川枫冷冰冰地将帕子揣进怀中,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开了。
中年女子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俏脸涌起红晕。“死相!明明就是暗恋人家,还不肯承认!”然后朝楼上大声叫嚷:“菊豆!记得把小花的红肚兜儿找出来,老娘要再扯一块儿做帕子用!”

“晴子!”
中年女子转身望去,脸上登时堆起笑容。“哟,是老洋啊!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
老洋长相清秀,五官精明,一望便知是长年在道上混的主儿。
他笑眯眯地在晴子的臀部捏了一把,问道:“怎样?野间大楠高宫还听使唤吧?”
晴子白他一眼。“使唤个屁!我这菊花坊儿,上上下下加起来也不过十来个孩子,个个生得是歪瓜劣枣儿,男女客人统统不待见,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挣俩个小钱儿,结果全被你的三个兄弟祭了五脏庙!还敢使唤他们!”
老洋朝里厢努努嘴。“谁让你供个瘟神在这里?他的一月薪饷,足够你们吃喝半年还有富裕!”
晴子一挺胸脯:“老娘乐意!我说,你快点把你的兄弟领走啊!再这样下去,我们娘俩儿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老洋说:“最近风声紧,官府四处抓人,看在你我多年的情份上,再熬两天。”
晴子飞个媚眼,欲拒还迎。“放屁!我和你有什么情份?”
“你别嘴硬。问问京城的老少爷们,谁不背地里称赞小花长得象我?”
“OOXX!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满口胡诌?老娘年轻时,不知道接过多少个王孙公子,达官贵人,几时轮到你这个泼皮破落户播种?不论别的,单说小花满脑袋瓜子的小红毛儿,准保是那个西洋大鼻子传教士的遗传。。。。。。”

二人正说得高兴处,猛听得外面有人大声叫嚷。“不好啦!不好啦!小花被人扣下啦!”
话音未落,只见一只矮冬瓜“叽里咕噜”地滚了进来。
老洋一脚踹过去,矮冬瓜翻了几翻,变成人形。“老大!晴姑娘!大事不好啦!小花被人扣下啦!”
晴子跳了起来,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便冲楼上叫道:“忆菊!访菊!种菊!对菊!供菊!咏菊!画菊!问菊!簪菊!菊影!菊梦!残菊!菊豆!老龟流!快抄了家伙,跟老娘出去抢人!”

老洋笑着将她按住。“你就是火爆性子,一点就着!先别着急,问清楚高宫究竟是怎么回事,再做计较不迟!”
晴子不耐烦地说:“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是小花又去掀人家小姑娘的裙子了!他已经被捉住51次啦,你又不是不知道!”
高宫气喘吁吁地说:“晴姑娘,这回可不是掀裙子!小花他,他,他。。。。。。”
“你快说啊!死胖子!他什么他!”
“小花他掀了皇榜!”
“你说什么?”这下子连稳如泰山的老洋也跳了起来!
“皇榜?”

京城的城门口已经被人群堵了个水泄不通。
有好事者早已将皇榜誊抄下来,高声念诵:“。。。朕感此太平盛世,良辰美景,千载难逢,特在菊花台举办赏菊大会,与民同乐,于赏菊花,吃河蟹之余,评选出京城十大名妓,岂不成为风流佳话,传扬后世乎?。。。凡京城大小妓院,皆可报名参赛,中途不得退出,否则以欺君罪论处。”
只见皇榜下高高低低站立了几十名女子,有人认出,她们全部是京城各大妓院的老鸨。
“哇!今年的选妓阵容真是强大啊!”
“当然啦!主办方是皇上,自然不同凡响!你瞧,京城排名前50的妓院都报名啦!”
“不知道今年夺魁的是丽春院的小囧囧,还是万花楼的小萌萌?”
“反正不可能是那个烂得不能再烂的菊花坊!哈哈哈!”

“咦,那孩子是谁?”
报名队伍的末尾,垂头丧气地蹲着一名红头发的英俊少年。

【2】---BY KIK

老鸨们的耳朵都是久经纱场锻炼出来的听声十里辨体位,有人问了一句众人就刷刷刷全部转过头来。
只见这红发少年长得眉目如画唇若涂朱脸蛋健康阳光身材性感火辣胸部一马平川,紧皱眉头蹲在地上手里挼着一个黄纸团。
“哎呀,原来是个平胸受!”
京城排名第二的妓院老鸨河甜甜手掩胸口颤巍巍第一个尖叫起来。
“得了吧,什么男人到你眼里都能变成平胸受,你儿子河甜美妓男那场全国芙蓉风潮还没让你吃够亏啊!”
“就是就是,记吃不记打,我看他分明是个健气受!”
“平胸受!!”
“健气受!!!”

“。。。。。贱你妈个头啊!”
众人正对着少年吵吵嚷嚷,突然听见一声气贯丹田的大喝,都纷纷不由得虎躯一震,下腹一紧,身体虚弱的已经开始口吐白沫血丝绿茶和定魂丹。
只见一名中年女子使了一招大马步稳稳当当落了下来,滚滚硝烟散去后,她身后一排高矮胖瘦面目狰狞的小官儿就势纷纷摆好POSE,手中的锦扇丝帕赫然都绣着几个大字:“菊花在手,天下我有!”
“我们菊花坊是有名的贫贱不能移,谁敢打我家小花的主意,老娘让他一辈子不举!”
“原来这个少年竟是盛产烂尾的菊花坊出品!”刚刚爬起来的50强又倒抽一口冷气啪嗒倒地。
“我的肝尖心肉肉啊。。。小花我儿你才花样十七,千万不能误入妓途啊!”晴子抱紧红发少年,号啕大哭起来。
“你看娘,虽然享了半生富贵,但就因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到头来只能还君明珠双泪垂。。。。”她转头迅速飞给身旁佝偻着腰的流川枫一个媚眼,对方翻着白眼愣愣怔怔地望着她和红发少年的双人组合,晴子一个甜蜜辛酸,又回头继续放声大哭。

红发少年缓缓地抬起头,睫毛上挂了一滴泪珠儿,张口轻轻叫了声:“娘。。。。”
其状七分俊朗三分娇美,空气里顿时泛起一阵血腥味,乱七八糟的队伍中有不少人开始胡乱的找手绢纸巾棉条。
“小花我儿啊!”我靠,不愧是老娘的儿子,简直是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
“我刚才肚子突然疼了起来,难受到觉得宇宙都可以不要,能找到张厕纸就好了。。。结果没想到,就这么被他们抓到了这里!”
“他们?谁?娘给你报仇!”
晴子又待跳起,突然猛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转了山路十八弯,最后终于攒成了一朵怒放的菊花。
“小花,揭了皇榜就要勇于面对现实呀!”
我家小花这么艳死潘安气死貂婵,人生转运全凭这么一发,名妓选秀算什么,要出人头地就得把潜规则和人品声望都统统当个屁!
晴子往身后使一个眼色,老洋马上率着一干小官打手一拥而上:“小花,从今儿起晴姑娘跟咱们就是你的选秀勃票团!”
只有菊花坊资历最老的龟奴流突然冷哼了一声,使了一招龟舞九天,竟然就此轰然而去了。
晴子呆呆望着天边一朵云,喃喃道:“冷面狼君,就算皇上看中的不是小花而是我,我也。。。不会辜负你的。”
到时候说什么也要把你封成第一面首,享尽富贵荣华!。。。

九月十四菊花台,满城尽带黄金甲。

晴子给花道打点好行囊,包裹内放一本《春宫殿试速成大全》,一瓶玫瑰膏一盒菊花霜,另有十条红肚兜儿。
漆红宫门吱呀呀的闭上,晴子抹了把眼泪,回头望着高高的门槛自言自语:“一入宫门深似海,小花,以后天下就是你的啦!”
流川枫在一旁盯着花道一步步往菊花台走去的背影,然后突然默默地往怀里摸了一把道:“原味儿的,绝版了。”
老洋转身嘱咐身后菊花坊众人道:“今儿是个大吉日子,我出私房钱十两,给你们的绣帕换个花样吧?”
“老大,换成啥?”
“小花在手,天下我有,只溶在口,不融在手!”

却说花道大步迈向菊花台,周围早站好排排太监宫女,内层则密密麻麻跪满了京城千名青楼工作者。
他也不管不顾这些礼节,只肆无忌惮的一直行上前去。
“什么人竟然这么大胆?”菊花宝典铺地,金丝菊花织锦作背景,一个手执琉璃杯内盛菊花露的矜贵人物开口怒喝,长音拖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杯子哗啦掉了下来。
紧接着台上评委席里皇后贵妃皇子公主手中的折扇、锦帕、唇膏、眼药水、桂圆八宝、八卦周刊、限制级小说也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匍匐在地的老鸨领队们觉得不对头,一望之下纷纷都显出羞愤的颜色来。
那皇帝却开始迅速评判起最前排的选手来。
“小囧囧,刷!小萌萌,刷!小春春,刷!小十三,刷!小师师,刷!小杰杰。。。。拖出去砍了!”
好一个月落乌啼霜满天,菊花满头刷人夜,台下的悲鸣声此起彼伏,不时有哭晕的紫红级老鸨被小太监拖出去。

“今天下之大,能人辈出,朕乃水路旱路兼修,并将股民与基民并列为人才排行榜之最上等,孰料如此尽力,竟依然不得良人,可与朕好好疏浚一番,共解天下明媚忧愁。。。”
皇帝捋着胡子在台上哀叹,此时台下数千人倒已经被刷掉了一百之九十九,剩下的几个小官儿正死活扒着地板不肯就此被轻易拖走。
“然杂不如精,双簧儿不若专攻,君心如明镜,现下朕只好将十大名妓的名额空缺出九个来。。。”皇帝抬起头,眼中突然精光四射。
“那个红头发的小哥儿,你叫什么名字?”

正戳在台前无所事事的花道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最后排突然跳起晴子带伙的几个人,“小花满塞!小花满塞!”地叫了起来。

【3】

“我叫花道!大家都叫我小花!这位白胡子的老头儿,你又叫什么名字?”花道大咧咧地反问。
除了皇帝,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掉在地上,满台乱滚。老洋等人见势不妙,立刻趴下,慢慢地向门口爬去。
皇帝却不以为忤,伸出细长的兰花指,将白胡子仔细地分成数缕,一边蘸着唾沫,一边编织小辫儿。
他编了片刻,歪起脑袋,对花道抛个媚眼:“小花,朕的新造型如何?”
花道后退几步,托着下巴打量片刻,直截了当地回答:“够贱,但不够骚。”
只听连声巨响,菊花台上的大小眼珠子统统自爆。已经爬到门口的老洋闻言,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皇帝轻轻浪笑:“噢?依你看来,怎样才够骚?”
花道二话不说,伸手到自家怀里揉搓片刻,扯出来一条桃红色的布条,大踏步向皇帝走去。
侍卫们早吓傻了,竟无人上前阻挡,任凭花道径直来到皇帝面前。
花道将布条缠在皇帝胡子小辫的尾端四分之三的位置,胡乱打了个蝴蝶结,点点头说:“这样才够骚!”

皇帝揽镜自照,呵呵大笑:“朕封小花为花贵妃!小花之母为菊花夫人!菊花坊擢升为京城第一妓院!”
晴子大喜,慌忙磕头谢恩不迭。“回皇上,老娘我。。。噢不不不,是臣妾!臣妾还有一相好的姘头,叫做流川枫,在菊花坊担任龟奴多年,一向任劳任怨,克尽职守,更在小花。。。噢不不不,是花贵妃的成长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不知皇上可否下旨,命他与臣妾。。。奉旨完婚?”
皇帝皱眉:“本来并无不可。但如今你已母凭子贵,被封为菊花夫人,你的老公岂不就是菊花公公?朕的亲家菊花公公竟是下等妓院龟奴出身,啧啧啧,这脸可丢大发了。不成!不成!”
晴子闻言,满面哀伤,朝花道使个眼色。“小花!快帮娘求求情啊!”
花道朝她做个鬼脸:“活该!我才不要那个臭乌龟当爹呢!你实在想给我找个便宜爸爸,选洋叔啊!他腰不弯,背不驼,又没有狐臭,手下还有一帮脓包小弟,屁股上还欠着十几条人命,怎么看都比那个老乌龟威风得多啊!”
皇帝也连连点头:“朕最欣赏有黑社会背景的人!”
装死的老洋如雨后春笋,“噌噌噌”地又活回来了!
野间大楠高宫在一旁撒着漫天小菊花儿:“老大,说你不是小花的亲爹,都没人肯信哪!瞧瞧这心有灵犀,父子情深!”
老洋高举双臂,仰天高呼:“小花满塞!儿子满塞!菊花公公满塞!”

于是众人举杯,齐声庆贺花贵妃,菊花夫人与菊花公公。唯有皇帝最宠信的爱妃苏安阴沉着脸,若有所思。“老龟奴流川枫?”
皇后早将苏安的神情收入眼底。她心下盘算:“自从苏安这个天杀的贱货进了宫,皇上便不再宠信我们山王一族,连河甜美妓男都被打入冷宫。眼瞅着山王大势已去,风光不在,我这才怂恿皇上举办赏菊大会,想从十大名妓中选出几个出类拔萃的培植成心腹,与苏安抗衡,谁知皇上只挑中一个小花。这孩子长相身段没的说,自然将苏安远远比了下去,只是不知脾气性格如何?倘若不服管教,成为另一个苏安,老娘我可真的要死翘翘了!”
想到此处,皇后堆起笑脸,向皇帝说道:“皇老公,这花贵妃虽然年轻貌美,聪明伶俐,但毕竟出身青楼,缺乏礼教,如果就这样入宫伴驾,恐怕会遭天下人耻笑,不如交给臣妾带回慈宁宫,好生调教半月,再命他侍奉皇上可好?”
皇帝犹豫不决,转眼瞅见苏安粉面含怒,知道皇后一语双关,不由心疼起美人来,于是挥挥手:“也罢。小花就交与皇老婆,好生教导,不得有误。”
“是。”
“起驾回宫!”

花道跟随皇后来到慈宁宫,东看看西瞧瞧,觉得十分新鲜。
皇后笑道:“好看吗?”
花道点头称赞:“好看!比我们菊花坊大多了!全京城的嫖客来了都住得下!”
皇后一怔,心说这花贵妃不愧是80后,真是想说就说,说得实在。
宫女捧来细致点心,请皇后和花贵妃享用。花道也不客气,还未等皇后发话,自己便拿了一块千层糕塞进嘴里,然后大声喝彩。原来这千层糕做得甚是精致,一层猪油裹着一层桂花,中间还夹着蜜糖。
花道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几块千层糕,突然象想起什么似的,打开包袱,拿出一件肚兜摊在桌上,将盘里剩余的点心统统倒了进去,再仔细包好,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皇后是目瞪口呆。
“难道,这竟是绝迹江湖多年的房中术不传之秘——‘秀色可餐’?”皇后正在猜测,只听门外宫女回道:“禀皇后,贵妃们前来请安。”

只见门帘一闪,雄赳赳,气昂昂走进一队秃头大叔,个个肌肉结实,膀阔腰圆。
最前头一位手挥罗帕,打千儿行礼。“见过皇后。”
皇后对花道说:“这是你大姐姐深津氏,家传绝学‘振精百里’。”
第二位双手抱拳,打千儿行礼。“见过皇后。”
皇后对花道说:“这是你二姐姐河田氏,成名之招‘莲液何甜甜’。”
第三位过于肥胖,蹲了半天没蹲下去,汗流浃背。
“这是你三姐姐小河田,人家都叫他做‘气煞老美小甜甜’。”
第四位身材最好,人也长得最为俊俏,一阵风似地走上来,先对花道飞了个勾死人不赔命的丹凤眼儿。“见过皇后。哟,这就是菊花台上一举夺魁的花贵妃吧?”
花道点点头。
“啧啧,瞧这通身的气派,竟不象是青楼出身,倒象是正宗的皇室血脉,难怪皇后喜欢得紧呢!”
皇后疼爱地白他一眼:“不准胡说。花贵妃,这是你的四姐泽北氏,‘后宫第一花生’便是他了。”
“为什么叫‘后宫第一花生’?”花道奇怪地问道。
话音未落,房间里的人都暧昧地笑了起来。
“这个嘛,想来你还未经人事,所以不知,以后我会慢慢调教你。”皇后摸摸花道的小手,心中不禁一颤,暗赞真是温润如玉,软滑细腻,竟舍不得就此放开。

泽北氏扭扭捏捏地来到花道面前,侧头瞅了半晌,突然开口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皇后笑道:“可又是胡说,你何曾见过他来?”
泽北道:“虽未见过,然我看着面善,今日就当作旧相识远别重逢,未为不可。”
皇后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
泽北挨至花道身边坐下,问:“妹妹表字是哪二个字?”
花道一瞪眼:“你才是婊子!”
泽北好生尴尬,心说多么俊俏的一个小官儿,居然没看过《菊花梦》,老娘的双簧儿要怎样唱下去呢?
“妹妹,表字的意思是指小名儿。”深津强忍住笑,替泽北解围。“噢,我的小名儿叫小花。”
“这名儿不好。不如我替你改名,叫‘花生酱’吧。”
此言一出,连同皇后在内的众人都色眯眯地笑个不住。

且说那苏安。
自从菊花台上,她眼睁睁看着花道被纳入宫,成为自己的又一强敌,心中着实气恼,胸中一呕,竟觉得头晕目眩。
“难道是心悸的老毛病又发作了?”她急匆匆回到自己住的西雪宫,立刻吩咐侍女:“快宣太医!”
侍女问:“娘娘,不知您想宣哪位太医,是胡太医还是张太医?”
苏安急得一跺脚:“蠢材!当然是那位治死人不偿命的黄大仙哪!”

【4】

苏安懒洋洋地歪在藤屉子春凳上,酥胸半掩,敞开湖绿色的裙摆,露出一截白萝卜般的小腿肚。
“娘娘,黄大仙来了!”
“还不快让那个死鬼给我滚进来!”
只听得门外连声咳嗽,走进来一位面黄肌瘦,没精打采,嘴唇上蓄着一撮恶心巴拉稀少冷清脏不兮兮山羊胡的中年猥琐男。
“小人见过娘娘,不知召唤小人所为何事?”
“我最近觉得心慌气短,头晕眼花,时不时还有恶心呕吐之症状,烦劳大仙替我瞧瞧,可否患了什么疾病。”
“噢,请娘娘将衣袖卷起,让小人诊脉。”
苏安朝他飞个水汪汪的媚眼,将右手缓缓伸出,娇滴滴地说:“你帮我卷。”
黄大仙后退数步:“请娘娘自重。”
苏安杏眼一瞪:“我呸!好一只给脸不要脸的臭蟑螂!竟然敢拒绝老娘?小心老娘潜规则了你!”
黄大仙嘿嘿冷笑,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玩意儿,用手按下,只听里面传来苏安方才的对话:“我呸!好一只给脸不要脸的臭蟑螂!竟然敢拒绝老娘?小心老娘潜规则了你!”
苏安大吃一惊:“这,这是什么邪物?竟然能开口说话,并且和我说的一模一样?”
黄大仙说:“这是几千年以后的信徒们烧给我的,名叫‘录音笔’,能够将人说过的话统统记录下来。后宫向来口舌多,事非多,主子们记性要么太好,要么太不好,小人如果没有它做护身符,命早赔了几条了。”

苏安悻悻地摆摆手:“算你厉害。闲话少说,办正事儿要紧。快给我瞧瞧,身上可有动静了?”
黄大仙搭着苏安的手腕,闭目沉思半晌,霍地睁开眼睛:“恭喜娘娘!您有喜了!”
苏安欣喜若狂,差点从藤屉子春凳上跳起来。“真的?太好了!快帮我检查一下是男是女!”
黄大仙为难地捋捋胡子:“娘娘,恕小人无能,查不出来。”
苏安骂道:“放屁!你不是有那个信徒们烧给你的‘屁超’吗?甭管有把儿没把儿,带话儿不带话儿,统统都能超出来!”
黄大仙说:“娘娘怀胎尚不足二月,就算是‘屁超’也无能为力。还请娘娘稍安勿躁,专心养胎,稍后小人会让药房送些安神补血丸来给您服用。”
苏安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小人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退。” 黄大仙抬脚要走,却被苏安叫住了。
“站住!做什么去?”
“回娘娘,皇上吩咐小人去为新进的花贵妃做妇科检查。”
“哼,便宜了你这只臭蟑螂!要是被我听说你和他勾三搭四,把皮不揭破了你的!快滚罢!”
“是!”
黄大仙躬身退出。

这边厢,泽北氏正待为花道细细讲解“花生酱”的因由,突然宫女上前回道:“御医黄大仙来了。”
“给皇后,各位贵妃请安。” 黄大仙跪倒磕头。
“罢了,起来吧。”皇后一抬手。
黄大仙站起身,眼光便与花道“叮铃铃”碰了个正着。两人默默对视,霎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人仰马翻,时空错乱了!
花道与黄大仙的形象不断发生着转换!

花道:“我是祸国殃民的美妲己。”
黄大仙:“我是风流多情的伯邑考。”
花道:“那年是我勾搭了你,咿啊咿呀喂。”
黄大仙:“然后你把我杀了,郎个里个郎。”

花道:“我是红颜薄命的俏西施。”
黄大仙:“我是色迷心窍的吴夫差。”
花道:“那年是你强暴了我,咿啊咿呀喂。”
黄大仙:“然后你把我宰了,郎个里个郎。”

花道:“我是红杏出墙的小金莲。”
黄大仙:“我是一表人材的西门庆。”
花道:“那年咱俩相互对了眼,咿啊咿呀喂。”
黄大仙:“然后一起被砍了,郎个里个郎。”
。。。。。。
花道:“生生世世十八载。”
黄大仙:“离离合合是孽缘。”
花道:“此生轮回又是错。”
黄大仙:“为你再死一次又如何!”

两人载歌载舞,如痴如醉,浑不知今夕何夕。猛听得耳边有人叫道:“皮公主驾到!”
花道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异常娇小的女生站在自己面前,涂着黑眼圈,红蔻丹,身穿黑色皮衣皮裤,手执马鞭,面孔苍白,眼神哀怨。
她对黄大仙说:“早知道你来,我就不来了。”
黄大仙问:“公主此言何意?”
皮公主淡淡地回答:“要来一群都来,要不来一个也不来;今儿你来了,明儿我再来,如此间错开了来着,岂不天天有人来了?也不至于太冷落,也不至于太热闹了。”
黄大仙素知这位公主年纪虽小,脾气却大,嘴里最爱刻薄人的,心眼又细,惟恐哪里得罪了她,只得诺诺点头。
皮公主冷冰冰地说:“我要和花贵妃单独说会子话,你们都出去。”
皇后阴阳怪气地笑道:“哟,今个儿不巧,皇上下了圣旨,要立刻为花贵妃做妇科检查,皮公主还是改天再来瞧花贵妃吧!”
皮公主闻言红了眼眶,上前拉住花道的手,踮起脚尖,在他耳旁悄悄叮嘱:“妇科检查根本不是人做的!待会子,他们要给你塞花生,还要点守宫痧,你可千万小心!”
花道浑然不解她所言何意,只是觉得一缕暗香隐隐袭上鼻间,胸中不禁一荡,茫然地点了点头。






【5】


这边厢花道正还与皮公主痴痴对望,黄大仙已经匆匆蹭了上来,夹在两人中间,伸手往花道手上捏了一把,笑道:“花贵妃,咱们还是先去天香楼速把那妇科检查战速决了吧。”
皮公主一听此言,两眼不禁滚下泪来,轻咳了一声,转身便要走。
花道忙上前拉住,说道:“好妹妹,且略站住,我说一句话再走!”
皮公主一边拭泪,一面将手推开,说道:“有什么好说的,你的话我都知道了!只是一入花受深似海,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口里说着,却头也不回竟去了。

却说花道被黄大仙一路牵着手往天香楼走,身旁皇后也咳嗽打屁个不停,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男男攻受不亲,你们这等举止被旁人瞧见,又成何体统?”
黄大仙却也不在意,回头嘻嘻一笑,道:“体统的事儿,还不是皇后您说了算?”
皇后怔了一怔,心下一个思索就赞了一声,旋即扬头笑道:“也是,管他什么体统酮体的,本宫授意你捅了就是。”
心底却暗道:今后有这把柄在手,老娘就不信收不服你们这不守妇道的狗男男!

一入天香楼,内里一阵异香扑面而来,竟是沁人心肺,闻之而不能自已。黄大仙笑着向花道解释道:“建这楼时,圣上用了千名童男童女的初水儿奠基,号称金汁银液的,细致润泽,自是芳香满地,正所谓情天情海,多情生瘾,花贵妃你嗅嗅看,保管比那K粉儿阿芙蓉还要解馋入魔呢!”

花道深呼吸了一口,顿时两颊生晕,更显得风姿摇曳。黄大仙心内暗喜,又在他手上重重捏了一把,才说:“上楼吧!”

话声刚落,楼上却柔肠百折地落下一声:“哟,今儿又有稀罕的娘娘来检身子了?”
随之环佩叮当作响,二楼轻飘飘步出一位全身粉红蕾丝花边衣裙的女子来,只见她鹅蛋脸眼角一抹俏桃红,眼神邪魅,唇角挂着说不出的诡谲笑意,手中捧着个物件,形状倒像是李天王的镇妖塔,只是色泽竟也是淫靡的水嫩红。

皇后抄手冷冷望上凝视,楼上的女子也不再说话,只是矜持的站定,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往花道身上打着转儿。
黄大仙哈哈一笑,打了个千儿,道:“尾巴公主竟然也在这儿。”
却又扭头悄声对花道说:“这位是皮公主的姐姐,虽然是姐妹俩,但二人脾气囧异,你需得谨慎些。”

语毕,便牵着花道的小手儿款款上了楼。

刚踏步到二楼,花道手上一痛,被黄大仙牵着的手竟被尾巴公主劈手拽了过来,他抬眼看那人仍是笑语淫淫面不改色,只是袖管里用足了手上功夫,对花道又摸又掐又揉又捏,其势虎狼,黄大仙跟她一比,当真变了灰不溜秋的蟑螂去。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尾巴公主才恋恋不舍地停了手,然后又一个伸手挑了他下巴,啧啧赞叹说:“当真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呀!不知道那老不死的从哪儿找来了这么极品的阳光小萌受,人家实在太感动了呜呜呜……”
花道瞠目结舌,黄大仙只好努力转换话题,问道:“不知尾巴公主家的小超儿可还好?”
尾巴公主脸色顿时更加灿烂,眼神晶亮地答道:“我家小超呀,前两天刚生了三胞胎,要不怎么说喜事接踵呢!我说大黄,你那个男男生子的秘方真是不赖哦。”说罢掩口吃吃而笑。
皇后忍不住插话道:“你既已有了小超,就莫要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才好。”
尾巴公主处变不惊,依然笑道:“这就是皇后不够IN了,现在流行的可是一锅端的乱屁啊!”
眼看两人电光火石,一言不合就要掐将起来,黄大仙忙开口:“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快去为花贵妃检查吧!”

花道随三人迈步进了一间小黑屋,只见里面昏昏暗暗摇曳着几只蜡烛,映得墙边各式道具拉出长短不一的影子,心下不由胆怯起来。
尾巴公主轻捏了他臀一把,悄声在他耳边吹口气道:“小花,别怕,那些道具都是用来炒作的,经此一夜,你必定名声大作,魅绝宫闱。”
花道扭头脆声说道:“尾巴姐姐,我见识过龟奴流虐心的手腕儿,可还没尝试过虐身大作战啊!”
黄大仙和皇后却在这时齐声应道:“虐什么虐,咱们这可全都是爱!”

花道上到那张QUEEN SIZE的床上滚了一滚,正想开口赞声爽,忽听得门口悉悉索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声音细细弱弱的长唤道:“姐姐,姐姐——!”
“是、是不是鬼?”这昏黄烛光映得众人脸上也明暗不一,花道顿时吓得一僵,纵身就往黄大仙怀里扑去。
好个软玉温香,黄大仙心里窃喜,正要伸手,尾巴公主一个上前挡在了他前面,伸手把花道拥了个满怀,旋即转头提高声音笑道:“妹妹,不要吓人,快进来吧。”
门吱吱呀呀开了一半,却是皮公主幽幽地站在众人眼前。

她径直走到花道面前,手掩住胸口,眼角上盈了泪珠儿,说道:“我对不住你,他们说要来,我又怎生拦得住?”
花道正纳闷,却见皇后、尾巴公主与黄大仙均是脸色大变。
皮公主又道:“我与他们说了理,但说理又能怎样,他们说大风刮过又一春,大家都需得有福同享。”
说罢粉唇紧咬了银牙,竟是一句话都再说不出。

花道又纳闷又惊讶,环顾了众人一圈,大声说道:“你们都莫要拿我打哑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大仙咬碎了满口牙齿,良久才恶狠狠的道:“数、字、军、团!”

话音刚落,只听得小黑屋门板扑通倒下,一个小太监的声音哆哆嗦嗦喊道:“大王爷驾到——二王爷驾到——三太子驾到——四王爷驾到——五王爷驾到——六王爷驾到——七王爷驾到——九王爷驾到——十皇子驾到————二十九皇子,这屋里塞不下那么多人啦!……”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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