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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赤色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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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akin 2010-06-28, 周一 16:58

擅闯禁地的人就得接受严厉的惩罚,不是吗?

做为唯一最有公权力的主人,看着这犹如误入虎口的羔羊的红发小子,却没下达命令、唤出应该在他身旁环绕恫吓的彪形大汉,只是安静地将双手交叠放置在背后,一步一步地向前踱去。

擅闯禁地的人就得接受严厉的惩罚,不是吗?

此刻,在自己深邃的眼里,那小子就是不知好歹的闯入者---但是,究竟是谁…才是真正的误入禁地的不速之客?

看似耸扬进云端的斑驳围墙,像狰狞恶魔一掩而下的巨大披风,密实地紧裹住跳燃着火焰的禁地周围……喃语着…这不是外人能闯进的场所……一旦踏入,就算是你最重要的命魂做为代价,也寻不回所谓的自由……

沉沦吧…沉沦吧……主人被心底的恶魔如此交代着。

除去地面上的一切,魍魉般的尘黯在空中交错激缠,刺亮的闪雷由云隙间劈了下来……劈进了万千年前已落了锁的朽腐木门。

禁地内是骇人幻灭的火景,禁地外不也是一片凄厉?


******************


“夺人呼吸的,是你吧?”嘴角牵起不曾有过的弧度。

“什…什么意思?”

“小子,你是从哪里来的?”隐藏于背后的手掌动了动…硬实尖锐的指甲倏地多了两寸长。

“那…这里又是哪?”

“康渥尔。”指与指叠握着。在掌里的肉扎了个细伤,让第一滴挤出的血汁渗入指尖……

“咦?可是…我人不是在法国吗?怎么会跑到英国来了…”

“不是的。这里不是你的世界,是我的康渥尔,美丽的家乡。”…也是我的禁锢之地,对于你。

“我不懂,为什么我…”

“你当然不懂……就连我自己也不懂了,红发小子。”当血掺混进细胞里时,血咒的条文俨然地在脑海一角陡现。

“我已经被搞混了!现在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你不晓得你这么来到这里的?”瞳孔的颜色由黑转蓝。指尖因待要下咒而化出热气……

真是有趣的小子。在众魔的眼里,你称得上是独一无二的甜美猎物,任谁都清晰嗅闻出……你那在血管里窜流的甘液。

不曾拥有过名字的我,因为你,只是因为想要独占你,请谕了至高无上的魔魅,降了个应该是我的名字---彰。

这是无形的锢锁,踏不出去的那个铁锈门槛瞬时崩裂……单单只是第一眼便干扰着我的你,只能在我视线范围里存活着。这又该是如何形容的情况?竟有人致我于万劫不复……

同时,我惊讶于自己深藏的晦暗。这个示人已久的面貌,到头来也不过是披于身外的一层衣纱罢了。

众属下那暗暗吃惊的模样真是令人感到满足,别小看我、别轻视我……我的表情可不只是无聊的夸笑,可不只是毫无威胁性的架子,即使你们已屈服于掌管这颠倒世界的我。


******************


“为什么?你捉住我,即使不打算关闭我、也不杀了我,为什么就是不放我回去?”

“不为什么,你只能活在这个世界。”彰摊开手上艳丽的锦缎。站在一旁的裁缝设计师立即地步上前去,牢记主子悠闲从容的指示。

瘫坐在有金绣线的单人沙发椅上,花道愣愣地盯着只顾着与下属讨论的彰。双手摆置在扶把上,脑海里开始忆起两个月前仍在自己所属的那个世界里,与朋友们的聚会。

那真的是一个什么都有又多采多姿的世界……然而自己却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对于眼前这个有着崇高地位的主宰者,用俊逸挺拔而又不失威严的俗套形容词来概括的话,仍嫌不够。

但实际上吸引自己的,却是连自己也弄不懂的异样感。

花道是个极为固执、只要是自己不想要的,连软硬都不吃的豪爽青年。曾试着要跟彰对峙僵持,但竟又常常被他破了心防,一等自己回想起初衷时,原先的那种冲动的挑怒意味早已失去了踪迹。

---难道他是被派来克自己的吗?---花道不悦地低忖着。

正当那两人仍专心于在布料堆间搜寻中意的款式时,花道已迅速地起了身,准确地向唯一的出入口走去……

就像是在他身上装了精密的监视器,彰冷不妨地从设计书上移开了眼。“你要上哪儿去?”

“出去花园逛逛。”心里已料准他会这般询问,花道马上搬出充当藉口的回答。在这段期间里,花道已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他对自己的视线分秒不离。

“那么…不要去太久,待会还要再帮你量身制衣,”凝望着那红发背影…“还有,不要妄想跑出城外。”

“我知道啦!”真烦!每回想要一个人出去透透气的,就被你这样规制着!


******************

一大片广阔无际的花园,难得地竟种植了纯黑的罂粟花?是罂粟花吗?这个疑问已在心内徘徊了好一阵子,自从第一眼见到时……但是自己却提不起劲来去解开这个诡异的疑问。

也不是没想过要去问问这世界的主人,可是一见面,到嘴的话语又开不了口。因为不清楚而让自己烦躁,不过,那又如何?花道突然矛盾地冀望着永远不知道最好,就让它像一个真实的谜一般,怎样也探索不出来。

即使自己总是想问出口。

这种花,不论何时都不凋谢,偷偷地透出暧昧的黑魅。若在深夜里端倪它时,全身会忍不住打起哆嗦来---

因为它簇生的花蕊在夜景里时,是噬人的血红。有时候会想,为什么自己的发色会跟它的颜色这么地相近,甚至是一模一样?

现在也是,四周笼罩的黑景、与夜色溶为一体的罂粟花丛、还有那骇人的赤色光芒……花道不晓得,半蹲着的自己的眼里完全倒映出来的,是被风拂着摇曳的盛开花朵。

仅靠着阴弱的银色月光,不断地、仔细地端视起已研究过无数次的花朵---“其实这花是非常漂亮的…真搞不懂彰为何已数百年未踏经这花园了……”

就像被迷幻似的,花道禁不住莫名的骚动意念,稍稍向前倾了身过去……现在才突然想起,自己从未碰过这奇艳的花朵啊……

正欲伸出手指触摸这乱人心思的花瓣时,唯一能照亮这里的月光瞬时隐去,睁着眼瞧不见任何东西的花道急慌地惊叫了一声……这么一惊叫,惹得手指颤动了一下,拨翻起只差几厘距离的花瓣---

“咦?我…我碰到了?”不确定地问出口。

下一秒,掩去银纱满月的薄层乌云顿时褪去,这才清楚地见到不经意被自己触碰的花瓣,已静静地躺落到泥地上。

还未从适才暗黑涌上的惊疑中抚平心跳,现在又因闇色花瓣的落地,让自己的心脏似要迸出来般地狂奏着!

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生的猛烈预感支配着全身的知觉,花道有些恐惧地往后跌坐着,陡地睁大的瞳眸只是紧盯着…紧盯着面前被强风飕刮起的罂粟花群,然后,直觉地认为那起起落落的花浪是向着自己来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冷冽的气氛流荡着,脊椎里窜延着悚然的感觉……

“白痴…”低沉煞人的嗓声在耳边响起---“ 你让我等久了…等得好久,才等到你解开这碍人的魔法。”

---这是什么?他…他……---花道连眼都没眨地直瞪着前方,平空乍现的一个黑色人影让自己哑口无言,就连想起身站立的力气也都消失了。

冷硬的笑容自脸上漾开,这名眼神执拗的黑衣人蹲下身去,欲探出手来去捧着红发青年的脸。如此静默的夜,只残留轻微的风声,以及弥漫的浓郁的罂粟花香……

“吓呆了?”没有刻意挤弄出来的讥笑容貌,但声音里尽是无限的嘲弄---见花道一时还反应不过来,黑暗的魔影已用手指去紧拧住他的后颈,一个轻松的扭劲,好像扯出什么似的快速甩手、将手掌里的物品抛了出去。

“…呃?好痛!你在做什么?”被痛觉惊得回神的花道怒吼着。

“那家伙在你身后装上一只眼珠。”

“嗄?眼…眼珠?那是什么?为什么……”不禁颤抖地去摸上自己微痛的后颈。

“监控器。”单脚屈膝,这男子用将近鼻碰鼻的距离低语着,双手自然地环绕住花道的腰际---“你就是这样被他摸透的。”慑人的气息落在花道的耳畔。

“你…你是谁?为什么突然就…”双腿使劲地向前一蹬,脱离眼前这家伙恼怒的箝制---

“枫。”看着他挣脱自己的怀抱,黑衣人愠怒地吐出自己的名字……“一个暂时被这花困住的魔物。”

“魔物!?那你跟彰一样都是同类的?”

“不能相比的。”倏地起了身,站到花道的眼前。

这唤作〝枫″的黑发男子用极简短的内容,告知了他这偏远花园的隐藏秘密---为何这世界其他的生物几乎不踏进这地方……这里,可是人人避之的禁忌场所呢……

满园的罂粟花苞是结界的种子,是不能靠近的……

“但是我常常来啊!彰他…也不曾告诉我……”

“因为你不是魔。”没错!你不是魔,但你纯净的灵魂是诱人嗜血的存在,远甚于魔的妖魅。

你让我痴等了好久…好久……已不是短短的千百年的间距能比拟的。岁月这种东西又算得上什么?但是,岁月却让你遗忘了一切、遗忘了我们曾缠扯不断的牵绊。

“真不舒服!听你这个口气,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强烈不服输的感觉绞痛了剧烈跳动的心,花道在对方站起身之后也紧跟着爬了起来……

“哼!你还是一样…”一样都没变,包括你那任何一处的容貌、脾气,以及那刺眼媚惑的魂。

每每在不同的世界相遇时,总是和另一个家伙不断重新地争夺你……一旦掳获到后,又被迫眼睁睁地失去!到底要到何时,这可笑伤人的戏码才能真正停止?

重覆的自虐似行为,竟让自己甘愿地轮回沉溺……究竟是谁才是罪孽的魔?

被突来的沉默压得无法呼吸的花道,惊讶得瞧见了他眼里蕴含的奇异欲望---那是一双在半夜里会望着自己的彰的眼睛…一样的感觉?光是直直地盯着,心里头就袭上不知名的苦闷。

“为什么你跟彰都…”

“不准提到他!”狂鹜地向前跨了一大步,被风轻轻拂开浏海的间隙里,睁着冷蓝色的眼眸里盛着更多、更不知名的凶狠。

不甘被这样怒斥的花道忍不住爆发出来,紧握的拳头、弄得嘎嘎作响的指关节……只想一饱猛揍对方发泄不满的饥饿感!

料准他下一步的举动,枫竟温柔地微笑着---愈加迅猛地闪躲过那冲着自己来的攻势,并悄悄地缩短了两人的距离……

花道完全没意会到自己一开始的占下风……毕竟,单单一个人类怎能敌的过拥有魔力的妖物呢?心里满满的都是要打倒这自以为是的混帐,而未发觉他行动上的凌厉。

又再一次地闪过直挥上自己左脸的拳头,俐落地一个侧身,来到花道毫无防御的身后,并抬起双手扼扣住他的喉间---

“放开我!”刹那间传来的激痛,让花道停下猛击的行动。

“这一世…你终究还是我的。”

不保留力道地揍上花道的腹部。一阵难熬的晕眩在脑里爆开,似向外扩散的叠叠痛楚漩涡掩盖去自己的意识---


******************


逼迫自己睁开眼的,是另一波更可怕的痛楚……

身上的衣物…凌乱不堪地隐隐道出了目前的处境---花道空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双瞳,整片的黑,只看的见悬挂在天边的一轮满月…和锁紧自己的泛出怖蓝的眼睛。

身下那让人濒临绝境的苦痛…究竟是怎么回事?花道已无暇去探究了……

因为…在自己身上驰骋的魔物竟咧笑着,顺着冲刺的体势,将沾满斑斑血迹的手指抹上花道的下颚---

“有我的,和你的腥血。”

枫,低下头去,张嘴含咬住小麦色的佼好胸膛上的乳首,湿濡的舌尖拨弄着…硬实的齿列将它咬出血渍来---圆润的血珠溢出伤口,将肌肤沾染成一片……也将花道紧咬住牙关的嘶鸣声逼出来……

园子里所有黯黑的花全都凋谢了……夜风刮起了满地的落瓣,在这大地上哀怆地低低抽咽着……


******************


“休利曼!休利曼!快把花道殿下找回来啊!”惶恐地在宫廷的走廊上奔跑的御侍卫叫唤着自己的伙伴。

“发生什么事了?伊里亚斯?”被急切催促着的另一个大汉从门外走进。

“也叫特洛伊帮忙寻找花道殿下吧!”

“你先冷静一下,先告诉我一下大概的情况啊!”休利曼忧虑地用力按上伊里亚斯的肩头。

“王他突然疯狂了起来!他…他的第三颗眼珠被毁了!”

“毁了?怎么会…?这么严重的事……可是这跟花道殿下有什关系呢?”王族的第三颗眼珠有着极深重的涵义啊…尤其是具最高权位的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现今的休利曼顿生不祥的念头。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王早在初次遇到花道殿下时,便把第三颗眼珠赐给了殿下!但是现在那眼珠被其他人给毁了,就代表…就代表花道殿下他…..”

真是坏透的情况!而且还是两件事一起来……在这世界里,难道还存在着比王更强大的魔物?而身上蕴养着眼珠的殿下既然被拔去了守身物,那…他是不是会有生命危险呢?究竟是谁恁地大胆……

休利曼紧蹙起眉头,急忙地掏出置放于衣襟里的铁链,口中喃喃地念着几句咒文---“我已叫了特洛伊和奥德赛帮忙寻找了!那王呢?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寝宫里发狂似地对银盘施咒,可是却一直无动于衷啊!眼珠不见了,怎样就是找不着殿下的踪影!其他人又劝不动王!”


******************

“你到底在哪里?花道…花道!”

狰狞地睁大满布血丝的双眸,彰止不住心底窒息般的苦痛……脚旁散碎成一地的,是前一刻施法过度而崩裂的银盘。

从起初等不到花道归来的身影开始,原本还抱持着的微弱希望已渐渐地消失殆尽了---

一转头,望向前阵子替花道暗自准备的豪华礼衣,正整齐地摊平在偌大的柔软床铺上……为了要迎接十天后这世界崇高无比的王的生日,全城都热烈地张罗着那天的欢宴。

刻意隐瞒花道这世界所有人们诡异的举动,就是要为了给他一个美好的惊喜的---但是…人呢?自己朝朝暮暮挂念着的人竟然失去踪影,连带那守身宝物也瞬时销毁了……

是谁?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地忤逆我!

“王,请冷静思考啊!”自门外狂奔进来的休利曼一进这隐密的寝宫,便瞧见了王自残的行为---那暴增的指甲竟紧紧地掐着自己的颈子!

“花道…我的花道!在哪里?快把他找出来!”停下了自灭的举动,彰狠戾地瞪着来人。

“殿下他前几个钟头一定还在这里的,是吧?王,想看看…殿下是否有说清自己上哪儿去了?”以防王下一步更骇人的举动,休利曼警戒着注意王的一举一动……

上哪儿去了…?彰这时才稍微冷却一下自己浑沌的脑袋---但这一冷却,脸上显露出来的是比先前更惊疑恐惧的神情!而额上紫蓝色的印记竟凹陷下去,急遽放大的瞳孔溢满张惶的怒意!

“在花园那里!我竟然疏忽掉了!”

狂猛的惊吼声足足吓退了休利曼好几步,一眨眼,已见王一把抄走摊于床榻上的衣裳、疾如闪电地冲出门外……

“该…该不会是那禁忌花园吧?这下可好了……万一是那魔物苏醒的话……”

休利曼冒着冷汗,瞠目结舌地盯着王纵逝的门关---


******************


擅闯禁地的人就得接受严厉的惩罚,不是吗?

你闯进了我的世界,我就毁了你,用这亘古以来绵密的情感毁了你……这纯洁无暇的灵魂不能没有鲜红的血来渲染……

擅闯禁地的人就得接受严厉的惩罚,不是吗?

势必要毁了这一切…因为在千万年前堕落的我已成了魔物,为了你---生生世世,你还是唤这个名吧?樱木花道……

阴笑着拥紧他瘫软无力的身躯,鲜血染得自己的眼快睁不开。但是就是清楚…花道就在自己的怀里沉沉地睡去,那无垢的魂也被深锁在自己的枷锢里。

终于是永远的吧?

罂粟花在月色的照拂之下,死寂地腐坏成烂泥---与自己相对峙的对手就快来了……

轻搂着暖意褪去的身躯,脸庞上微露着奇异的笑容……但却突兀的,咸腻的泪水却落在身下眷恋着的人身上……

下辈子,我们能有更适合生存的环境,是吧?

在最后一刻闭上眼所见到的情景是……那家伙惊怒中又带着浓稠的悲伤,以及那漫天飞舞的碎裂的红色华衣……

像极了这座城不该奔泄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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