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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花] 一盏虫皿 楔子-2 -待续-

作者:歹徒张 2010-08-15, 周日 11:12

楔子
松柏常青,雏菊摇曳,古香古色的和院满是一片别致的秋景。玄关外的墙面上竖一道沧桑的名牌,仿佛历经千年岁月,只刻着鸾飘凤泊的“流川”两字,那是神奈川最幽秘传奇的阴阳师世家,传至四十八代,此刻的主人便是流川枫。

仙道赤足走在屋外的木廊上,抬眼望去,不由暗叹,明明是个懒人打理的却这样好,真是稀奇。随即他望见站在石桥上拿着扫把的赤木晴子,心下便释然了,微笑和女子点点头后,转身没入了屋檐下。

他推开右手边的搪门,看到穿着青色和服的漂亮男人一个人静静盘坐在桌边,黑白两色棋盅皆放在一侧,不禁笑问:“哦?在下棋?”
流川枫不理他,片刻琢磨,提子落盘。

“一个人下棋多闷,我来陪君解闷吧,自认囲碁打的还算不错,曾经和业余六段的好手互先对弈,中盘获胜。”

“是五目碰。”流川枫瞥他一眼。五目碰其实就是五子棋,通常小孩子家随意摆弄的游戏。

“哦……”仙道被抢白也不恼,盘腿坐到流川枫对面,自己取过一枚白子,啪一声摁下去,“一目双杀,连活三。便是五目连珠,你也赢不过我。”

但凡会下囲碁,五目碰下的都不差。而兴趣广博如仙道,更是钻研过棋谱,掌握了几十手职业级别的杀招。

流川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轻敲棋盘,几枚棋子像是得知了主人的心思,会意变换位置,瞬间两联活三皆被都被堵死。

将高深的阴阳道竟用来下棋作弊,仙道自认终究是凡人,没可能获胜,只得弃子投降:“常人钻研棋局,一腔热血,岁岁年年,生生世世,事实上不过就是黑白双色的厮杀而已,即便要起死回生只稍轻轻挪动位置即可。”

流川瞥他一眼:“偏偏那些蠢蛋都被规则束缚了手脚,一道死活题也要想破头脑。”

“如果没有规则,下棋还有什么乐趣?”

流川摇摇头,不说话,但是眼神鄙视。

“当然你的乐趣不在那儿,一个连做人的枷锁都挣脱的人又怎么可能指望你遵守游戏的规则。”
然而这句话离口之后,仙道便后悔了,视线滑落到流川盘在和服下事实上只是充当摆设物的双腿,忽然感叹他的这个指责是多么荒唐。

然 而流川却不以为然:“做人本就没有枷锁,你一面给自己加上千百道锁链,一面却埋怨别人孑然一身,真是葡萄酸。”他指了指仙道手指上刻着古老纹饰的戒指, “佩戴戒指以示相爱便是人们发明的众多自我约束中最无用功的一项,你兢兢业业给自己紧箍那么多年,可曾得到谁的真爱?”他是知道仙道和另一枚戒指的主人早 已经分手了不知几个春秋。

仙道用轻轻旋转无名指的银戒,并不出言反驳,眼神却渐渐温柔。这不是爱的禁锢,是爱的证明。

1、无关的男人
红发的青年蹲下身子,仔细辨别镶在砖墙上的斑驳路牌。依稀辨认出是流川町的字样,幽静的深巷,深灰色的墙角零星窜出青葱的松枝,润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生气。

青年叫做樱木花道,拥有一家开张于初春小小的侦探事务所。小到老板加员工都只他一人。他的雇主多为女性,委托的内容不外乎为贵妇抓猫或是寻找用以在法庭上获得高额赔偿金的丈夫外遇证据。

直 到不久前一个疲惫的中年男人的出现,他的工作才有了侦查破案,千里追凶的刺激前景。委托人是神秘流产事件女主角的父亲。该事件只占据了报纸内页的豆腐干版 块大小,大致是说一个年轻孕妇独自晚归时突然昏迷,醒来感到腹部不适,到医院检查发现胎儿已流产。这种无先兆无出血流产,并且流产后自行清宫的奇怪事医院 也无法解答,因此被好事的小报记者当做轶事趣谈。
却不想年轻女人的亲朋好友读了报道后纷纷背地里滋事说她勾搭了有妇之夫,怀了小孩又不能生下来,偷偷打了偏偏还要编个故事。这种舌根虽然空穴来风但竟然也猜对了前半截,故事的主角终于不堪重压心灰意冷服药自杀了。

死者的父亲伤心之余觉得整件事透着诡异的气味,无论是无故流产还是女儿自杀,为明真相,他向警方报案,甚至在解剖同意书上签了字。然而警察的效率让他绝望至极,不要说鉴定结果,连应该入土为安的女儿尸体也未归还。

终于他出现在了樱木花道偏僻事务所的门口,所想要不过是一个真相。却不晓得这个被故弄玄虚的人们引用烂的词汇向来是史上最难得一见的纱帘背面妖娆美女。



樱木以校友聚会之名找到了当年在高中篮球队上并不突出却为人温和的前辈木暮公延。在完成了大学四年的法医学本科学习后,他顺理成章成为警视厅的在职法医。
多年没见,木暮依然始终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这使得樱木认为有机可乘。于是在学弟有意无意的起哄下,法医大人被连灌了数杯度数不低的烧酒,微醉在席间透露了普通市民所不知晓的离奇案件。其中他掠带地提到从最近流产女子自杀案的死者胃中去取出了描绘着诡异文字的纸片。
不 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无一不是被吊足了胃口,要求更多内幕,而发现自己言多有失的木暮却三缄其口,不再透露半个字。其他人也只当神秘主义,掌握了一些可以回去 向同伴吹嘘夸耀的资本已经心满意足了。樱木却牢记在心,聚会结束后始终与木暮保持联系,从旁敲侧击到最后穷追猛打,对方终于违规给他带来了神秘纸片的影印 件。

纸片成长条形,十分完整,难以想象它是如何幸存于各类消化液的层层阻击之下,上面的奇异字符如同某种繁复的密语,散布为辐射圈状,完全不能够解读。

樱木找到了大学时的语言学教授,对方也无能为力,却给他指了条明路。
“这是平安时代流传下来的咒文。”
“咒文?”樱木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这种文字只阴阳师能够使用,我也读不懂。但我记得县内有一脉流川姓氏的阴阳道大家族,你可以找他们解惑,不知道流川家还有没有传人。”
“教授,你知道这家人住在哪里么?”
“你沿着流川町走,总能找到的。”

而现在,步入流川町的樱木感叹起来,他终于明白具体的门牌号为什么不重要了……因为整条流川町只有一家人,绵长的灰墙几乎望不到尽头。

从暗巷的深处,隐隐的出现一个身影。樱木一刹那几乎无法控制步伐,本能地向前冲去。
是谁?埋藏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如此熟悉。
然而毕竟离得太远,他只追了几步,就失去了那个人的踪迹。

追下去么?樱木疑惑了片刻便立时回过神来,虚无缥缈的熟悉感稍纵即逝,眼下最紧要的是要找到流川氏的后人。

他抬起头来。

“流川”两字深刻于斑驳的桃木板上,年代仿佛久远到开天辟地。

“有人在么?”樱木敲门。没有回应,他只好再敲门,依然没有人出现。然而在他反复敲啄间,门因为外力,微微向内敞开了一个可以供人跨过的缝隙。
没有锁门么?
樱木正在与要不要擅闯的冲动心理作斗争时,传来一声清脆的惊呼声。

是好听的女人的嗓音。
唔,原来主人是女性。樱木一边惊讶一边窃喜起来。但等到他看到笑容和曦黑发齐肩穿着修身针织长裙凸显娇美身材的年轻女人时,却紧张的红着脸开不了口。平时爱夸大其词的樱木,其实恋爱经历并不多,尤其不擅长应付漂亮的女人。

“您好。”女人先向他行了礼。
“您……您好……我……我叫樱木花道,我……我是来……是来……”他懊恼自己的口舌在此时居然不合时宜地笨拙起来。
“请多指教,我是赤木晴子。”
“赤木晴子?”樱木睁大眼睛,“这里不是流川家么?”
“啊……您是来找流川先生的呀?”晴子解释说,“我是定期来照料流川先生的合办协会的社工。”
“唔……”樱木于是猜测流川家的后人应该是年迈体衰的老先生了,“晴子小姐,能不能和流川先生说一声我有事想要请教他?”
“流川先生不太喜欢见外人,” 晴子流露出为难的表情,流川枫这几年来几乎没有和仙道彰以外的人打过交道,“不过我可以先带你过去,剩下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对于这位腼腆的红发青年,晴子并没有恶感,她很鼓励流川枫尝试与同龄的年轻人交往。

樱木怔怔地看着房间内独自摆弄棋子的男人,联想起在木廊上看到的景致,瞬间有种穿越时空的眩晕感。
晴子敲了敲门板向男人说道;“樱木先生说有事想要请教您。”
“我跟你说过不要随便带奇怪的人进来,你记忆力不好么?另外我记得协议单签的是每两周只需要来一次吧,你这个礼拜倒是已经几乎天天报道了,你不嫌烦么?”
晴子低下头,咬着嘴唇,诺诺地应了句是,几乎要哭出来。

樱木火气一下子从肚子里窜出来,他最不能见的就是女人掉眼泪,这比用刀刮他还难受,啪嗒啪嗒狠狠冲进来,指着流川枫劈头盖脸骂:“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只会窝在家里骂女人么?人家好心关心你,你就这个恶毒口气?装自闭装出毛病来了是不?”

这次流川抬起了头,瞥了一眼樱木:“我当是哪个白痴那么吵,原来是只红毛猴子。”

“你你你……”樱木跺一下脚,“臭狐狸。”
“白痴。”
“臭狐狸!”
“白痴。”
“臭狐狸!”

两个人你来我往白痴、狐狸不停地低级斗嘴,旁边晴子却用手捂住嘴,呵呵呵地笑出声来。
两个人一愣之下也就住口了,齐齐望向突然泪眼变桃花的晴子。
“已经好久没有看见流川先生这么有精神了。”晴子欣慰地解释。

“切。”
“切。”两个人同事啐一声扭过头去。
晴子为两人的默契差点又笑起来:“樱木先生,你和流川先生慢慢聊,我去买晚饭的材料。” 说完转身往玄关走去。

两人在晴子离开后保持了很长时间的别扭姿势,直到脖子酸了才扭回来。但是谁也不肯先开口。
“喂。”
“喂。”
这又是齐声说的。
樱木不由哼一声。
流川不屑地伸出手:“你不是来找我坚定咒文的么,东西快拿出来啊,磨磨蹭蹭的。”
樱木瞪大了眼睛,他还什么都没说呢,流川倒似乎已经成竹在胸了:“你怎么知道咒文的事?是教授通知过你了么?”话一问出口,樱木就后悔了,他想起来教授连流川氏有没有后人都不确定怎么可能会通知他呢。
果然,流川投来鄙视的眼神,却又不多做解释。
樱木猜想阴阳师自有其诡异灵通的法子,感叹之余不由责怪老天选错了对象,在他眼里流川虽然作为一个十足的讨厌鬼是不配拥有这些让人畏惧的能力的。
樱木一边把嫌恶的表情夸张地摆在脸上,一边低头伸手到口袋里去掏咒文影印件,左摸右摸,竟然怎么也找不到。
啊……不会刚才弄掉了吧?他紧张的跳起来。却发现那张黑白相间的薄纸早就捏在了流川的手里。对方正幸灾乐祸地篾笑他呢。
樱木立刻知道流川又在用法术捉弄他,但是有求于人不能发作,憋气至极。

流川只略微扫了一眼,问道:“你哪里来的?”
“死人胃里掏出来的。原件不在我这儿。”
“噢?你改行盗死人坟头了?”
“什么呀!”樱木跳脚,“我是个侦探!”
“侦探?”流川漂亮的脸上满是捉黠的微笑,忽然指向膝前的棋盘:“那好,大侦探,如果你能下赢我,我就告诉你。”
樱木立时愣住了:“我不会打囲碁呀。”
“我谅你这个白痴也不会下。”流川不提自己也不甚棋力的事实,只乘机挖苦,“五目碰呢,这总会吧?”
“当然会,臭狐狸瞧不起我呀?”樱木瞪他一眼,当下便盘腿坐了下来,卷起袖子以增气势。

樱木可不比仙道懂得布局摆迷魂阵,只晓得横冲直撞,有二便要划三,有三更要冲四。几局下来,输的落花流水。

流川之前输给仙道的那口恶气尽数出在樱木头上了。
樱 木越杀越凶狠,只攻不守,偏偏恰巧撞上流川疏忽,真的给他扳回了一局。正要一扫颓势,大肆嘲笑对方,抬眼却看流川微笑,不似懊恼,便有些明白人家是故意放 水了。樱木是极具体育精神的人,对于放水这种事,最为恼火,但这不是球场,他也不是来打败对手,而是来请教问题的。于是只能更加胸闷,连耳垂都熏红了。

流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也不拆穿,神清气爽将纸片打开放在棋盘上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樱木怒地要跳脚:“臭狐狸,你耍我!!!”

流川摇摇头指着纸片说:“其一,咒符所用的墨与纸张都有讲究,你拿来的不是原件,信息量自然降低。其二,这圈辐射状的文字乃极其普通的封印咒,推测下来中间的空余地才是被封印的关键,可惜已经已经化形不见了。”

樱木皱起眉头,嘟着嘴抱怨:“说了和没说一样。”

“是你自己蠢到拿着影印的不完整咒符就要来问我,能回答你的当然就那么简单。我已经给你解惑了白痴,速速滚远。”

樱木哼一声,起身准备离开。却不想走出门的时候,眼角瞥见流川正怔怔地望着他。
他没好气地问:“臭狐狸,你还想说什么?”
身后没有动静,男人似乎犹豫了片刻才说:“我在想你为什么不打篮球了。”

樱木猛的回头,本来是准备发出类似“你这只臭狐狸怎么什么都知道”的抱怨,却对上了流川异常认真的眼神。他被慑的说不出话来。对方问的很郑重,几乎到了责备的地步 。

他 是认识自己的!樱木一瞬间产生了这种奇怪的想法。这是很玄妙的感觉,稍纵即逝。他最终确定至少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讨厌鬼,并且也没有自恋到会认为对方是 自己的球迷,于是猜测流川倚仗法术蛮强,偏喜欢窥探别人的秘密,心里更加不齿其为人,撇撇嘴说:“嘛……天才干哪行都是最棒的。”

2、泽北
樱木从沙发里猛地坐起身。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昨晚眨巴着因为啤酒而朦胧的眼睛几乎要把爬满了鬼画符的纸片盯出洞来,结果还是因为困意睡着了,忘了刷牙洗脸就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

“啊……阿嚏!”随之蜂拥而来的便是洪水般的鼻涕。
单身男人真是悲哀。

樱木捂着鼻子不禁这样感叹。

擤掉鼻涕,一边刷牙一边翻开手机……十五通未接来电,还有一堆邮件,除了零星几条广告外全部是泽北发来质问为什么不接电话的。

那小子一定气疯了……

樱木呐呐地想,一边满口泡沫地拨通了电话。

泽北荣治是樱木调查歌星外遇案时偶遇的记者,长得很秀气却偏偏喜欢理和尚头,做事一板一眼半点都不开窍。樱木嘴里说着他这样的性格很茶几,其实很感激他每次不计回报都前脚后脚地帮自己收集资料

“樱木花道!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唔……唔……”樱木含混地吐了口牙膏泡沫回答。

“你个混蛋,不会刚起床吧??快点过来开门,我已经到你事务所楼下了!”

“啊?”樱木吓了一跳,差点被漱口水呛住。他虽然知道泽北办事向来很认真,但没想到已经进化成这么迅速的行动派。

他挠着头打开门,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拜托泽北无偿帮忙调查案子就已经很过分了,居然还要人家和快递似的送上门。

“诺,午饭,我估计你肯定不会记得吃。”万年和尚头泽北荣治即使做门面尤其重要的记者工作也不会改变形象。他把手里的吉野家外卖袋往茶几上一扔,然后拿出口袋里的u盘熟门熟路摸出樱木被埋在报纸堆下面的笔记本电脑开始传输资料。

“这些东西不方便给同事看见,所以我没有打印,你自己记得保管好,别像上次那样一下子被病毒清光了,我也救不了你。”

“本天才没那么蠢啦!”樱木愤愤地打开外卖盒子食指大动,“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这几天都在跑医疗新闻线,和总编已经打过条子了。昨天在东部医院查到线索以后就打算过来,结果打你电话怎么都不接。”

“嘛……我好像睡着了。”樱木扰扰头。

“你是猪头啊!!十几通电话铃都敲不醒你??”泽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大记者,注意形象,”樱木用筷子点点他,“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上次你不是让我留意近几年特殊流产案例么?所以我最近特地在跑医疗线。还蜜糖攻势管患者档案的小护士好几天才接触到各家医院的妇产科病历副本。结果的确找到附和特征的几例。”泽北把笔记本翻过身指给樱木看,“因为是电子病历系统,反而给我行了方便,偷偷下载过来了。”

樱木一边扒着牛肉丼,一边凑到电脑屏幕前,只瞥了一眼就投降了:“喂,和尚头,这写的是日文么??我的妈呀,本天才一点都看不懂。”病历上的生僻汉字非常多,基本上都是医疗术语,还有各种奇怪片假名组合的药物名称,一时间让樱木很是头痛。

“真 不知道你国文是怎么及格的!”泽北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几份病历大同小异,基本是说患者在没有腹痛出血的情况下自然流产,流产后子宫被清除干净,宫颈完全 关闭,无法解释的特殊流产。推测是在日常排便的过程中,妊娠产物自然排出了体外。比较可疑的是几位孕妇都提到了和最近那件事相似的经历,包括突然昏迷,醒 来后发现流产的情况。但是医生从医学角度否定了期间人工流产的可能性,不要说昏迷地点没有手术条件,即使安全度最高的负压吸引术也做不到完全不流血。所以 病历上虽然记述了孕妇的口述内容但并不详细。”

樱木夹一块肉递给滔滔不绝的泽北:“看来至少要找到一个被害人当面谈才能知道关键。”

“病历档案里有患者的姓名住址联系方式,不愁找不到人,”泽北绕到沙发边,嘴巴凑过去叼住肉片,唔……吉野家的牛肉饭果然物廉价美。

“泽北,你看,”樱木指着文档中的一排数字,“受害孕妇全部都是在怀孕1至4周内被袭击的。”

“不止,樱木你肯定想不到,包括这次自杀的彩子在内,为她们最初做超声检查出怀孕征兆的医院居然是同一家……”泽北冷笑着敲了敲茶几:“神奈川仙道综合病院……”

樱木一下子愣住了,他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泽北后面说的什么一句都没有听见。

“喂,樱木,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泽北在他眼前挥挥手,“喂,傻啦?”

“唔……”樱木回应一声,嘴里的一次性筷子几乎要被咬断了。

他的一生都和这间医院有着扯不清的关系。他曾经在这家医院被争端脊髓压迫损伤导致下半身瘫痪,也是在这家医院奇迹般复健痊愈。他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恋爱从里开始,在这里结束。

樱木花道对神奈川仙道综合病院的感情是相当纠结的,又恨又怕,偏偏还带着怀念和感激。如果说他注定又要和这间医院发生什么,那估计也逃不掉了……樱木有些自嘲的想,这就是所谓的孽障吧……

“樱木,这几天我会继续跑仙道综合病院,看看从妇产科和超声科那里能不能找到事情的源头……”

“我则逐个拜访受害者,她们一定还记得一些被忽视的关键。”

两人相视一笑,配合默契。
“你要当心。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背后千丝万缕,不晓得牵扯出什么怪物来。我知道你不查到底不会罢休,但是遇到危险不要逞英雄,明白么?”
樱木大力拍拍泽北的肩:“本天才什么应付不来?倒是你,别和小护士一来一去,深陷温柔乡,惹了一身情债。”
泽北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上却显出古怪的表情来,几条黑线挂上额头。
沮丧了片刻,穿鞋离开时还是回过头提醒说:
“手机随时开机,我再打电话过来,记得要接。”
“是,是。”樱木忙不迭地点点头。心里好笑泽北也会有婆妈的一面。

他关上门,回头看着茶几上的空饭盒以及电脑屏上密密麻麻的病历副本,慎慎微笑,不是不感激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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