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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花] 夜路少年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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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霭 2010-08-15, 周日 21:32

       洋平走出了家里,沿着巷子一直走,这条路他很熟悉,毕竟从小到大都长在这里,几根街灯几棵树他很清楚。

  夜晚有风轻吹,黑发少年双手插在口袋里走着,一直往前走,彷佛没有目的地,又彷佛早已决定了方向。

  沿着长巷,狗叫声、主妇炒菜声、孩子喧闹笑声,在脑海中构成一幕幕的和睦家庭。洋平把右手从口袋里伸出来,这是一只不能完整把篮球握在掌心里 的手,掌纹刻的很深,像少年脸上正有的烦恼,划的很深。翻过手去,指甲好像变长了些,差不多也该剪了,虽然他们这边收敛了些,可时不时还有旧日的人来访, 事情预备还是得做。

  洋平不戴戒指、不留指甲,他觉得这对打架来说不公平。他可以接受三对一,可不喜欢借助外物,那是属于他自己男子汉的浪漫。这一双手不能打篮球,可是却可以守护对方,打架什么的,可以由自己来。

  路在怎么长,总会有个结束。黑发少年站定了身子,沉默的望着蕴含晕黄光芒的屋子,里头像是存着世上最美好的幸福一般,静静闪耀着光芒,让人不想离去。

  洋平靠在街柱上,燃起烟。没有放入嘴里吸,就只是让烟慢慢燃烧。听过卖火柴少女的故事吧!洋平没有火柴,只有打火机与烟。那样让烟燃烧的话, 眼前是不是也会有幸福的影像。属于他男子汉的浪漫又一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一个人从家里走出来,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经过3棵树5个街灯,就可以 到达对方的家里。就只是静静的凝望着那户人家晕黄的灯,心底就会平静。

  烟的红芒慢慢的渐弱,夜里男人的浪漫继续了第二波。洋平踩熄了已经几乎燃烧完毕的香烟,黯黑色的眸子藏不住不曾说出口的忧愁哀伤,平日里可以 意气风发的跟对方称兄道弟,却在黑幕里无法隐藏。夜晚听说总是带了点魔力的,日里温柔的少年在夜里流露出哀伤似乎不值得大惊小怪。

  第二根烟在洋平手里燃起,他想许愿,却觉得有些傻,许了愿,对方出现又如何?大概可能是灿烂的勾着他的肩笑着,跟他分享晴子小姐的事情又或者 是天才做了什么丰功伟业。不是不难受的,却偏偏什么也不能说,他们心底想的毕竟不是一回事,对身旁的男性友人抱着恋人以上的欲望,怎么想都觉得对方得知后 会彻底逃离身边,那样的话,还是一个人纠结的好。

  后方有脚步声响起,洋平吓了一跳,把手一握,还烧着的烟瞬时在掌心烫成一个圆圈,焦黑且疼痛,往前方一望,只是一个背着书包回家的男孩,大概 是刚补习完吧!洋平自嘲的笑了笑,不是花道啊!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烟,因为那红发少年脸颊就会染上淡淡的愤怒,眼底就会氤氲着情绪,然后自己的心底就会疼 痛起来。他压了手上焦黑的圆圈,那心底的痛是比这伤还要疼上千万倍的。

  卖火柴的小姑娘,燃烧了三根火柴,最终在寒夜里死去,童话里说她看见火鸡、幸福。那只是作者赋予的美好想象,女孩在微弱火光里看见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即使如此,洋平还是燃起了第三根香烟,每天夜晚三根香烟的无尽等待,自己男人般的浪漫没有人懂还是要进行到底。

  有些疲倦的蹲下身子,洋平把头靠在膝上蹲坐着,手夹着香烟垂放在地上。


  上天会给努力耕耘的人好果实吃的,不是吗?


  洋平低着自己的头,低喃许愿,「喜欢,有把握比任何人都喜欢他。有把握喜欢他一辈子,只要花道肯响应自己的心情,有把握给他一辈子的幸福。」

  街灯前,一个红发少年呆愣着站在蹲着黑发少年面前,一张脸红的似火。

  樱木从杂货店买酱油回来,因煮饭时发现少了调味料,走回来就看见黑发少年蜷着身子在家门前的街灯柱下,本想玩笑吓弄对方一番,却反而因对方的告白而反愣住,他的心底七上八下,心跳急剧加快。

  黑发少年抬头,街灯投射两人的影,甜蜜纠缠,缘分像很久以前就订下一般。

  樱木发现黑发少年身旁的烟蒂与还闪耀着光芒的香烟,琥珀色的眸子凝聚风暴,他抓住洋平的手,「洋平…」很气对方用香烟慢性谋杀自己的生命,把 对方手上的烟抖落到地,大力踩踏,像那小小的烟与他有深仇大恨一般。洋平不曾在他身边吸烟,因为他说篮球员的身体要好好珍惜,可是他自己却糟蹋自己的身 体,樱木喉里就泛出苦味。

  抖落后,才发现黑发少年手里烫伤的烟圈,樱木心底就着急起来了,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的情绪就从四肢百骸渗透到心底。他拉着对方往家里走,声音风风火火,向家里的父亲呼喊,「臭老头,医药箱帮我拿出来。」

  黑发少年制住了他的动作,「你怎么说?」横竖是被发现了,不如就把它解决,要断也可以断的一乾二净。

  樱木慌的扯扯自己的头发,一张脸没有初始的愤怒,只有无措,「要说什么?」

  洋平温柔的把樱木虐待自己柔嫩的头发收入掌心,「说你喜欢我吗?」

  樱木心底暗暗叫苦,洋平是很重要的人,比很多人都重要,可是他从没想过其他的事,只好别扭的投句话,「不知道。」从没想过这心思,可是却在对方一说,脑海里就自动播放起相处的桥段,好像一直以来都被对方珍视着,心情很开心。

  洋平在心底舒口气,幸好不是被直接拒绝,男子汉重建信心也是要一段时间的,「那跟我交往好吗?」

  〝只要花道肯响应自己的心情,有把握给他一辈子的幸福。〝樱木想起刚才听到的话,很轻很轻的点头了。

  虽然角度很小,洋平还是注意到了,他温暖的微笑。

  「手啦,手比较重要。」红发少年掩藏自己害羞的脸,抓着对方的手往屋子里去。

  夜路少年的愿望是什么?不就是牵着对方的手,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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