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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When We Were Still Te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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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shi 2010-08-17, 周二 00:31

The time
When we were still teens
Sea was blue. Sky was high
The time
When I saw the tears dried in your eyes
Memories lost. Our ages go by

每个心力交瘁的成年人, 都有过自己的年少时代. 即使现在变成了圆滑老练, 言词犀利的律师. 谁也不会想到, 当流川枫还在他的故土日本 的时候, 是个一天不能说20个字的沟通障碍者.

流川的20岁生日是在无尽的航行中度过的. 他坐在狭小的座位上. 戴着眼罩. 实现内一片寂静. 耳旁却听到喧闹. 他在东京机场登上国际线 的时候正是12月31日的夜晚. 从机场落地窗往外看. 天空中有彩色的烟花. 像纷扬的雪片一样. 像神奈川海面上的波光一样. 华丽的. 转瞬即 逝的. 流川看着上升的光点突然爆炸开来. 开出轰华绚烂的花朵. 然后繁华落尽.

他就这样看着每一朵烟花的绽放和死亡. 像是看着一场一场水里的幻觉. 神奈川银色的海. 叫声高亢的海鸥. 在那些白色的大翅膀下面, 火 红头发的大男生像孩子一样的的笑.

两个人偶然遇到. 一起坐在公路边的护栏上喝饮料. 气氛友好得让人不知所措. 正午的日光恢宏. 把对方安静的侧面照射得将要融进那片惨 亮的白色里去. 像是该说些什么话的时候. 流川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海鸟和浪潮的声音不断填充进这两个人之前的空白. 一边填补. 一边泄漏.

“狐狸. 本天才一定要打败你”

“白痴”

“狐狸. 看我的灌蓝”

“白痴”

“狐狸. 我得分和你一样了”

“白痴”

像一盘劣质的音带. 不能前进. 卡在了这里.

只剩下海鸟和浪潮的声音. 一边填补. 一边泄漏.

同一个班级. 同一个篮球队. 这两个人被传感情不好. 都是问题儿童. 不能和睦相处. 有时流川睡觉过头, 福利社已经没有午餐卖. 勾着脑 袋一级一级走在台阶上. 蓦然抬头, 樱木就站在那里. 似乎是等待着流川发现一般. 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福利社的面包太难吃了”

一条塑料包装的东西准确落入流川手中.

“不过我想狐狸应该不怎么挑食”

樱木花道总是碰巧在流川睡过头的时候跑去买福利社的面包. 明明那么难吃. 像个傻瓜一样.

一年级学期末在赤木家里补习. 两人面对面埋头疾书. 樱木拿着流川的橡皮使劲擦. 再瞪着擦过的空白抓耳挠腮的想. 后来三井来借橡皮. 没有. 不见了. 流川这么说. 樱木君因此有幸用上了晴子小姐的橡皮. 粉红色的Hello Kitty.

“狐狸. 你的橡皮呢”

“不知道”

“啧. 真倒楣. 你的橡皮最好用了”

樱木举起已经断了一只耳朵的可怜的Hello Kitty. 流川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流川他不爱说话是名扬神奈川的. 又或者是樱木花道这四个字那么难出口. 像一根鱼刺, 哽在喉咙里, 身体敏锐的感觉到刺痛, 微微颤栗. 兼有苦酸涩的味道. 唯独品尝不到甜蜜.

从窗口看下去. 樱木在那群直呼他名字的人里面, 笑得像美丽新世界.

到后来. 樱木花道还是樱木花道. 没有改成一个能够让流川顺利念出来的名字. 流川也没有打破他一天20字的纪录.

音带仍然卡在那里. 这一处有个硬伤, 如何也过不去了.

那年他们都19岁. 上大学一年级. 用英语来说是teenages. 简称teens. 解释为13到19岁的年轻人. 他们站在teens的尾巴上.

那年流川开始补习英语. 因为他以后将要用它来代替日语.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简单得找不到任何可以让它复杂起来的地方. 夏夜的月光比黄色书刊上打了马赛克的部位还朦胧. 从樱木的目光里看不 出平静以外的东西. 本来他就是极之单纯的一个人.

“你要去美国了?”

“嗯”

“走得真干脆啊”

远处有高声的笑叫. 熟悉的女声男声. 在两人听来都像是由另一个次元传来. 毫无干系. 他们只要彼此对视. 就能在同一个次元里, 思想同 一件事.

“喂. 狐狸. 你走了, 我要怎么打败你?”

“......”

樱木早就料到了一般. 并没有等待回答.

“没事. 我问了一个无聊的问题”

当他转身朝那些沸腾的人声篝火走去. 好像一下子打通了两个次元的联系. 流川身边的除了樱木以外还有蝉鸣, 风声, 树影, 一大堆无关紧 要的东西. 而樱木和那些面目模糊的人混迹在一起. 远远的, 看不真切了.

他们就这么从teens的尾巴上滑落下去. 滑到底. 跌坐在地.

九月的海边天高海蓝. 流川跑着步, 遇见穿海滩裤宽T-shirt趿拖鞋的樱木. 两个人坐在公路边的护栏上. 流川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海鸟 和浪潮的声音, 一遍一遍的, 终于把他们淹没了.

樱木跳下栏杆.

“该走了. 再见”

公路延伸向一片无尽的亮白日光. 神奈川这么大. 如果樱木在这里对他说再见. 然后顺着公路走到那看不见的无尽里去. 流川可以肯定自己 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无论是在神奈川. 在东京. 还是在美国.

流川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卡住的音带喀嚓一声断裂.


流川看着那些烟花带给他的幻觉. 每一个都以明亮的红色打底. 直到机场广播发出了他乘坐的航班的登机指示.

比预定晚了一段时间起飞. 流川昏昏沉沉的. 恍惚听到手表的时针和分针靠上12字样的柔软呓语.

流川枫. 20岁生日快乐.


如开头所说的. 流川枫现在是一名律师. 在费城居住和工作. 没有人知道他一天20字的光荣历史. 以为他生来就能说会道.

就像要弥补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的teenage一样. 说比任何人都多的话. 表达清晰. 字字铿锵. 偶尔有红色头发的客户, 他会莫名其妙的跟 人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然后在对方诧异的神情中自嘲的笑. 眯起眼睛时, 那些神奈川的海, 面包, 白色橡皮, 红头发, 就在他眼中呯的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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