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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花]Growing P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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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稚畎 2010-08-17, 周二 22:41

困在围墙里的人,想要出去,钥匙只在自己手里,旁人只能等待。

所以自己造的围墙只有自己能够跨越吧。


和洋平吵架了,很莫名其妙的吵架。


在拉面店里,

跟洋平说起要出去打工,以后篮球队的练习可能要少去了。洋平就莫名其妙的发火了,“花道,你晓得你在说什么嘛,你好不容易才喜欢上篮球,现在在篮球上你正是关键时期,你说什么话,难道你要放弃篮球。”


热腾腾的拉面,细烟不时的溜出来,炸的金黄色的牛肉,几根青菜,在浮油里缠绵。


“我有说要放弃篮球嘛”

“你这样做,不就等于放弃。”

“没有,我没要放弃。”和朋友争辩着,突然感到有点委屈,“老妈身体不好,我要……”

“伯母身体不好,家里有困难,我可以帮忙,我自己也有在打工,再不够,我也可以跟家里要的,我妈一直很喜欢你,她会同意的。”

“洋平……这算什么嘛,我是天才,男子汉,这种我自己能够解决的。”家里的经济情况虽然不好,但是天才自己也在努力的。想早点成为男子汉,成为可以担待的男人,不想再看到老妈疲惫的脸,希望自己能够扛起责任。

“花道,这个时候不要逞强了,反正我们是哥们,我现在帮你,你以后再还我不是嘛。”

“你才不会懂。”少年有点愤怒了,为什么自己最好的朋友就不能体谅自己的想法。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你如果现在放弃了,那你的篮球生涯就没了,你不是一直想打败流川枫。”

“洋平”这下真的生气了,为什么洋平就不能理解自己的想法呢,不是要放弃篮球,而是希望早点成为能够支撑自己那个家的男子汉。


倔强的男孩子们谁都不服输。谁都觉得为什么对方无法了解自己的想法。结就这样种下了。


和洋平不欢而散之后,樱木照往常一样沿着神奈川的海岸线慢跑。今天应该会遇到那个家伙吧,那个头发嚣张的刺猬头,干净温和的脸上总是带着温柔的笑容的家伙,如果是他,应当可以了解自己的想法吧。


这么想着,下意识里加快步伐。

看到了,那个家伙,他当自己在干嘛,水蓝色的小桶放在脚边,不用看也知道没有鱼,一把小凳子,长手长脚的人,坐着一定不舒服,可他还一脸享受的样子。去,刺猬头的想法还真不是天才可以了解的。


喂喂,真的有那么舒服嘛。


放慢脚步,悄悄走到他身后。

不意外的听到了“花道,你闻,今天的空气特别咸“。一屁股坐到他身边,“刺猬头的嗅觉比较敏感。”


“哈哈……”好听的爽朗的声音和着海风,细细柔柔的钻进耳朵。果然舒服。

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这样的会面呢。

在这个人身边总是很舒服呢。嗯,虽然才刚运动完,可是睡意已经悄悄地爬上来了。


“嗯,花道怎么了。”仙道转过头来,红发的小子今天精神不好。

“刺猬头,我和洋平吵架了。”

“嗯”

“我想去多找点兼职来做,洋平不同意。”

“……”

“洋平说我要放弃篮球,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天才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篮球也好,别的什么也好,天才……我总会做到的。”

“那现在呢。”仙道静静的听着,看眼前红发的小子,年轻的脸庞挂着烦恼,他正在迷惘,烦恼,一直朝气蓬勃的脸上,有着和一贯大大磊磊的笑容不一样的神情。


自己是很喜欢这个红发的小子的,仙道在某一方面而言比他同龄的人成熟,懂得自己的喜欢是怎样的一种喜欢,也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喜欢,在这样的年少 的岁月里,还不想跟这个人说爱情,放任自己去喜欢眼前的人,欣赏他身上的活力,欣赏他每天跑到自己身边,运动过后的脸红扑扑的,很骄傲的叫着自己“刺猬 头”的神情,每当这时候,心里的那块为这个人保留的地方就越发的柔软起来。


希望每天可以这样子。可是现在红发的小子急着长大了。


“什么现在,天才作的决定,”樱木嗓音突然大起来,“我……”又小了下去。


看着眼前这张微微笑着的脸,突然很生气,什么跟什么嘛,我本来是希望……希望什么呢。希望对方了解自己的做法,希望对方支持自己,希望对方……


“你怎么了……”


越发愤怒了,你没看到我在努力嘛,你就不能说句别的什么呢。我其实希望听见……希望……自己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在这个人面前,突然说不出了,也许 自己心里最希望听见的是有人跟自己说,我知道你很喜欢篮球,我知道你想全力打篮球,我知道你看到母亲劳累的样子时的心痛,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没用,我知道你 急着想成为大人,我知道你真的很想努力……


笑脸,仙道好像随时都在笑,为什么他老是在笑。难道他没什么烦恼的事。在他面前好像自己的烦恼显得有点可笑。


“不跟你说了,仙道彰,你可不可以不要笑了,看你笑,我很想揍你一顿。”

“没办法啊。烦恼,没什么大不了的,总有解决的,为什么不笑呢”

“你这家伙,懒得跟你讲了”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临走撂下一句话:“仙道彰,我真的很讨厌你的笑脸,很想打扁它”

跑出几步,转过头来:“喂,明天不来了。”


“啊,没关系,我等你”朝着已经跑远的身影大叫。


不要急着长大啊,花道,不是不知道你在期望什么,可是我所能做的就是陪在你身边,喜欢你。看你跌跌撞撞,不想成为你的指路人,我想做的是你的同行者。


提起空空的水桶,回家的时间到了。


樱木回到家,老妈还没回来。

先收好衣服,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老妈喜欢清淡的口味,做点什么好。

正在厨房捣弄,听见门铃响,赶紧跑出了,老妈正在门口换鞋,听到有人的声音,抬起头,笑笑,已经不年轻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倦,“花道,今天这么早回来,不去练球。”


看着这样的母亲,樱木心中不禁有点酸,老妈在附近的代工厂工作,工作并不轻松,自己是晓得的。

“老妈,今天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你儿子给你做。”

“先放下吧,我先休息一下,等下,我再来做,花道在长身体,做花道最喜欢的, 嗯,拉面”

“嗯,老妈,我想出去多找点兼职。”

“不需要的啦,我现在的工作虽然辛苦,不过拿的薪水还不错,够用了,你就好好专心打球吧。我想看到花道拿全国冠军。”

“可是……”孩子脸上像是快哭出来的愧疚。

“傻孩子……”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像之前无数次做的那样。


看到母亲伸出来的手,下意识的把腰放低,头低下来,让母亲可以够得着。


母亲并不宽大的手在头上细细的摩挲,掌心的热度很清晰。

“花道长高了,不过永远是妈妈的孩子呢。妈妈希望你现在做个快快乐乐的孩子。这样我就很高兴了。”

“嗯。”


在这样的母亲面前总是不晓得说什么才好。


晚上,

洗完澡,躺在床上,脑袋不由自主地想到今天仙道的那张脸,啊,实在烦啊,为什么对于刺猬头有那样的期待呢。不想了。烦。


“花道,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大雨呢,出门记得带伞。”门外老妈的声音传了过来,又想起今天跟仙道说明天不去了。


啊,啊,太烦了。蒙起头,睡觉。


第二天,果不其然,下起了大雨。

在学校里碰到洋平,也都臭着脸,两个人都拉不下脸。


篮球队的练习也早早结束了。又想起仙道了,算了,已经说过今天不见他了,嗯,还是往海边走一趟吧,反正今天下雨,那家伙也不会出来钓鱼,应该不会碰上吧。顺便看看雨中的海。


沿着熟悉的海岸线,放慢脚步。

雨天的海,真的很不一样,平时天气好,海就很平静,特别在夕阳下,还会泛着磷光,清澈却见不到底,就像那家伙一样。啊,怎么又想起那家伙了。


可是现在的海啊,翻滚的浪,水也有些混浊,波浪一个接着一个来,特别有气势,那家伙也有这样的时候嘛,打球的时候比较有。


想着想着,已经快到仙道平时钓鱼的地方了。脚下的步伐无意识的加快了。


啊,那个人是谁,远远看到个人影。

心里突然一紧,急忙跑过去。

“刺猬头,你下雨天在这干嘛。还不带伞。”

“啊,花道,你来了,我忘记带伞了,又怕回去拿,没看到你,所以……”

“你这家伙,你没神经啊,算了,还是先避雨吧。”

“到我家吧,我家离这儿不远”


两个高大的男孩子在雨中奔跑起来,原来拿着伞的那个,也把伞收起来了。

不晓得为什么,就两个人,在雨里这样跑着,心情突然变好起来了。



到了仙道家。

停下来,才有空来打量彼此。

“哈哈,刺猬头,不对,现在不能叫你刺猬头了,头发都趴下来了。哈哈……”

这边这个,突然不知所措起来,眼前的这个孩子昨天还一脸生气地走开自己身边,他走开之后,心里突然感到害怕,害怕再也不能这样喜欢他,现在他在这里,并且笑得这么开心,真好。


“花道,不要笑了,先去洗个热水澡,不然会感冒的,走走。“把那个笑得很夸张的小子踢进浴室。自己进了另一间浴室,看着镜子里头发倒下来的自己,觉得笑得有点傻,不过还是很高兴啊。


两个人整理好,就一起坐在仙道的房间里看球赛录像。

看着看着,樱木突然又笑起来了:“真不习惯,你这样子呢,刺猬头,头发趴趴的刺猬头,摸摸看,嗯,也不刺人嘛。哈哈。”


仙道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家伙,很单纯的家伙啊,还是希望他慢慢长大,还是希望他一步一步地成长的人生中有自己的参与。看着他单纯的笑脸,明亮的眼睛,想要他就一直这么快乐下去。


“那花道的头发呢……”,说着,也伸手要去摸对方的头。

樱木愣愣的看着仙道伸出的手,身体已不由自主的反射动作。


和老妈的手不一样,眼前这个人的手很大,修长的手指的自己头上来回摩挲,打篮球手上的茧特别明显,连这样的抚摸都感受得到。心突然安定下来。


仙道的眼睛很深,仔细的看,像是要被吸进去。

他好听的声音在说着:

花道,你知道嘛,我是很喜欢你的。


胡乱点头,脸开始不由自主地热起来。

喜欢你,所以看到你烦恼我也会烦恼。可是我无法帮你解决的,我只能呆在你身边,让你知道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无论你有没有完成自己的决定,都不要担心。有个人在这里。


嗯。

听了这样的话,红发的少年只是控制不住地静静的脸红。半响,才吐出一句话,“我明天会好好跟洋平讲的。”


等确定自己的脸不那么红了,才正视着对方。


这样互相看着,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外面雨停了,又是一个晴天了。


明天大概也会是个晴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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