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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花开的地方补完篇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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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藏玉 2010-08-17, 周二 23:34

下雨了。

夜晚的雨很大,打在屋瓦上,哗啦哗啦地沿着瓦间的低凹处流下。在未点烛火的房内,透过浅白的纸门,什么也看不清楚。

老旧的宅子里很静,只有雨的声音和淡淡的呼吸声。

流川很习惯这样子的黑暗。

坐在空荡的房内,他就像入定了一样动也不动看着倒在前方角落,一把被漆黑的朴木鞘具套住的钝刀。

他看着那把刀,就像看着某个人一样。


天很暗,应该是要睡的时候了,那白痴都是在这个时候就会睡着的。他想着。

但现在的却他正坐在以往两人铺着棉被并排而睡的位置上,而在他右后方那几乎整个被拆毁的壁橱柜里还塞着两床很少折整齐过的被子。

房里原本该有的东西全被破坏了,空洞洞的。只有那把刀,还静静地躺在那。

他知道那家伙会回来。只要有这把刀在,就一定会回来。

刀的主人并不是他,但也不是那个发完脾气就冲了出去到现在还未归来的某人。刀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在一年前就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一把刀和少了头颅的一具尸体。

尸体并不可怕,对他而言这是最好的食物。但,这是第一次,他不想张口去啃食。

樱木和正,是那具尸体的名字,也是这把刀的主人。

而一年后的今天,樱木花道就是抓着这把刀,一脸凶相地看着他,手搁在柄上,但就是迟迟不肯拔出刀来。

流川也知道,不发一语地看着他,就像不扺抗的眼神。

啊啊啊!!

樱木花道突然大吼了一声,忿怒地丢下刀,乒乒乓乓地踩着重重的脚步声走了出去。

他看着那走出大门的背影,不曾见过那身影回过来头再看自己一眼。


在他还不曾以为自己与一般人不同时,曾经这么看过一个女人的背影。

女人的背影很纤弱,在远方看着就像一道会被轻易折毁的竹影。

他该喊她”母亲”的,但却很少喊出口过。

看着母亲的背影,他曾想母亲或许是爱他的,但却又不像真正在乎过他。

当时,他们总是居无定所,像在逃避着什么一样不敢稳定下来。最后,在一处村落定居下来,是在他十六岁那年。

隔年,母亲病了。

在那段时间,母亲总是痛苦地流着泪,看他,低声近似嘶哑的声音像是梦呓般说着,“真不该啊!我不该让这样的你来到世上的…”

他不明白母亲所说的意思,但始终他也只是坐在旧黄的榻榻米上静静地注视着她,默默忍受着长期以来莫名的饥饿感。

过了几天,母亲便不再说话了。

母亲的衣衫白得似雪,从袖口伸穿而出的双手就像那颜色一样,静静的,一动也不动。在早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冰冷的感觉。

他躺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静静地,近乎专注地看着那只在晨光下也不见肌肤光泽的手背。

昨夜,母亲咳得厉害,看着那在黑暗中因咳得剧烈而微微蜷缩起来的身体,他一晚没合上眼。不清楚到底经过了多久,只记得天快要亮之前,一切都变得安静了。

看着母亲轻轻垂放在榻榻米上的右手,直到旭日天光隐隐约约照出那沉静而幽凄的轮廓。


那天,是他第一次体会到饱食的满足。


人类是怎么称呼他?

当人们一脸害怕地看着他咽下那个被自己活生生从人体上剜挖下来的眼球时,他就知道了。

“妖怪啊!妖怪吃人啦!!”看着那曾经在一起生活的村民们尖叫奔逃而去的模样,他平静地咀嚼着残留在口中的肉块,口腔中充满锈腥的味道,但却让自己感到满足又怀念。

就与母亲一样的味道。

那个时候,他才隐约明白,母亲的痛苦的原因。

在此之前,他不曾以为自己与一般人不同。

但,樱木花道不明白,他对着流川说,你就不要吃人了吧!是狐狸就该吃些鸡啊鸭的!

流川低哼了一声,叹口气,骂句白痴,两人又打了起来。但,之后他却不再进食人肉。

樱木花道从不知流川为他放弃了什么,而流川也不说,只是在看着他的颈边有一个齿印般浅浅的伤痕时,会有一种超乎饥饿的感觉。

那是他与樱木花道第一次见面时咬出的痕迹,经过了三年的时间,淡了许多。

每次,他总是在亲吻他之后用自己的脸颊贴着那温热搏动的颈子,想着这人还活着,在自己的怀抱。

是那么地快乐,让他几乎忘却饥饿的快乐。


--喂!跟我们一起去湘北生活吧!

快乐。就像三年前他对他这么说的时候一样。

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地想和某人一起生活,待在某人身边。

不要离开。

他看着樱木花道走出去的背影,曾这么想着,却说不出口。

直到夜晚下起了雨。

流川看着那被丢在角落旁几乎要被黑暗所覆盖不见的刀器,像在等待着什么。


他改变盯视的动作,是在门外传来一阵木屐拖行声音的时候。

越来越大的声响往流川所在的房间方向而来,最后竟在闭合的纸门前停了下来。映在门上的身影,慢慢地,像在进行什么鬼祟举止般地出伸手要拉开纸门。但,房内的人却早一步先将门拉开了。

门外的人似乎是被吓到了,怔了一下,便开口先骂了:“什么嘛!明明就在里面还装不在!那么暗还不点灯,是想吓本天才啊!竟然以为用这种烂招数就可以吓得了本天才,真是没见识的死老百姓!”

不理会对方的叨叨念念,流川一把将自身淋得湿透的他拉进了房间,劈头就问,“去哪了?”

“关你什么事!”只见他一边拉开腰间的束带,嘴里也不服气地叫着:“早上跟谁出去你要管,现在连我去哪你也管!你管那么多干嘛!”

“去哪了?”流川还是同样一句。

“死狐狸!你够了--”话还没说完,一阵冲击突地从身后袭来,强力地将他压倒在榻榻米上。“妈的!放开我!你想打架啊!”

压制着身下的人,流川再次发问:“去哪?”

“谁理你啊!放开!”脸颊被紧紧贴压在榻榻米上的话语,像是从胸腔中被挤出来一样地模糊。此时传来一阵湿黏的衣物间相互摩擦的窸窣声让他一瞬间更加感到气愤与羞耻:“混帐!你在干什么?!你不能这样对我!”

流川的手堂而皇之地从浴衣下摆探入摸索,引起了樱木花道全身激烈的反抗,抬起脚往后用力地就要往流川踹,没想到这样的动作却让对方更直接地抓上了自己的要害。

“可恶!妈的!你这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啊啊!”

手中握着那不属于自己身体的部份,流川更加重了一些力道,就听见对方一声痛苦的喊叫。

“去哪?”流川边单手解开自己的衣物,往那被压制在下方的身体靠了上去,面无表情地再问了一次。

“去死啦!!!!!啊啊--”

“不说,就不要说了。”流川身体更往前驱进了一点,崁入樱木花道身体内的下体毫不留情地向前贯入。

“啊啊啊!!!!!!!!!!!妈的妈的妈的!流川枫!你他妈的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一起死吧!”

一声雷响伴随着闪电的落下,映出了流川在黑暗中看来显得妖异非常的模样,丢在墙角边的刀鞘表面也在闪光中反照出隐约的轮廓。

他想起了父亲的眼睛。有次父亲在樱花盛开的那个夜晚,独自一人静静地盘坐在房内,月光照入未合上门的房中,握在父亲手中的刀在黑暗里也像他那双看着樱花的眼睛,就像要哭泣一样的晦暗。

趴伏在榻榻米上的樱木花道,表情惊恐地看着在光消失后又隐藏黑暗中的刀,像疯狂般地放声大喊:“流川!流川!把刀拿走!把刀拿走!把刀拿走啊!!!!--”

流川停下了进入的动作,却又在下一秒向前顶入,完全没入樱木的身体里,并且在此时一手抓过自己脱下的浴衣丢向墙角的方向。

感觉到那具被自己侵入的身体在接受撞击时闷哼了一声,仿佛承受痛苦般的痉孪颤抖着,流川禁不住温柔地伸出手捂住他的双眼。“花道…花道。”他叫着他的名字,吻着那脖间的伤痕。

为何会这么痛苦又如此快乐?

花道!花道。

为什么如此抱着你会这么痛苦又快乐?

流川想着,几乎就要哭泣。


这晚,雨下了一整夜。

隔天的早晨雨停了,流川非自愿地醒了。樱木花道踹在他胸口上的一脚几乎使他痛到无法动弹。

“妈的!你这混帐!昨天竟敢这样对我!”衣物凌乱的樱木花道,手中抓着父亲留下的刀抵着躺在身前的流川胸口上。

流川一脸仿佛看不出痛楚的表情,注视着他。

“又是这张脸!你别以为摆出这张脸我就不敢拿你怎样!”咬牙切齿的口气,让樱木花道几乎以为自己的牙快要被磨断了。

看流川什么反应也没有,樱木花道气得想一刀刺下去,却又无法下手。

“混帐!”

只见他大骂一声,气冲冲地把剑往流川身上一砸,踩着有些别扭的脚步往房门口走去。此时,从身后传来一句有点失了气底的问句:“去哪?”

“妈的!洗澡啦!烦不烦啊!等一下我再帮你上药啦!”说完,便把门用力地拉上,咚咚咚地踩着步子离去。

流川的双眼盯着纸门外行走的身影直到完全消失,像藏不住喜悦一样淡淡的笑了。

看来是那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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