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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 作为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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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晶秘幻 2010-08-20, 周五 12:31

宫城良田篇

对于宫城良田而言,今天是非常不愉快的一天。
“抱歉,我还是不能接受你。”
是第二次被拒绝了,鼓足勇气向喜欢到不可自拔的彩子告白,却又再次遭受到了对方无情的拒绝。
宫城仰头将脸朝向天空,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顺着面颊一路下滑至了脖颈,然后渗入到了今早刚换上的雪白衬衫里。为了今天的告白,他是费了不少心思的,首先是近期在篮球队里的突出表现,其次又偷偷用母亲的保养品保养了自己那不算帅气的脸皮,再来便是祈祷再祈祷。
“妈的,节日里求神都白求了。可恶!把我的钱都给我吐出来!”惆怅过后是对神的迁怒。一甩方才的流泪模样,此刻的宫城可谓面目狰狞。
喜欢上彩子是从一年级开始的,看到努力为湘北加油的她突然就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所以可以算是一见钟情吧,并且还是很钟情的那一种。只可惜,对方完全不在乎他,很不在乎的那一种。但是毫无疑问,彩子在宫城的心目中是无可取代的女生,虽然有些一厢情愿的意味。
事 实上,宫城良田也并非如表面上那么喜欢对着彩子死缠烂打的,他曾不止一次地在心里默问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彩子,又为什么那么厚脸皮地追着别人不放。他甚 至还有过,‘该不会是前世的孽缘吧?’诸如此类的诡异想法,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想不通。于是乎,在被这个烦恼折磨了很久之后,他放弃了询问自己这个问题,向 来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宫城安慰自己,只要确定不会对彩子破罐子破摔就行。
而结果证明,他宫城良田就是想要破罐子破摔也还是会重新回到起点,证明的结果就是他回到了湘北篮球队、知道了有水户洋平这号人物、和樱木花道做了朋友,以及回到了彩子身边,并且不再到处找女生告白。
长叹口气,心痛的感觉实在是坏到不行,疼痛感于指尖流窜着,宫城想若是现在要他去打篮球保准会连球都拍不动。
一 直确定,彩子这个女孩是能够令他扛起一切或者放弃一切的存在。喜欢到心痛的感觉也只有真正喜欢着一个人时才能体会得到。所谓痛并爱着,现在想来这句恶俗的 话也不是毫无道理。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承受一切的痛,被人不在乎的痛,像条狗似地死皮赖列抛弃尊严的痛,被拒绝后独自流泪的痛。
所以说人生就是这样,充满惊喜的同时也充满着让你惊喜到悲哀的部分。彩子是个惊喜没错,可她更是个令宫城良田悲哀的惊喜。
良田。
哎,良田。
我说,宫城良田!
无论多少次,不论是喜或怒,总之一听到她呼喊自己的名字,身体和心情就会不自主地有所转变。
彩子也正是因为自己这样,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对待自己吧。
虽然无数遍地告诫自己不要将自己的女神丑陋化,可如同每次见到彩子就会不由自主的身体般,在遭到拒绝后,人类那深藏于内心处的阴暗也会不住地倾泄出来。宫城讨厌这样的自己,作为一个男子汉,被拒绝就被拒绝好了,实在不应该在自哀自怜之余还去丑化他人的形象。
宫城无法原谅任何一个人对彩子不敬,即使是自己也不可以!
“喂,小良,你是来看本天才的吗?”
这种时候能够找件什么事情分散注意力是最好不过了的,所以这个平日里另宫城良田觉得无比呱噪,有时甚至还有点讨厌的声音此刻却如此动听。
“呦,花道,恢复的怎么样了?”
宫城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这儿来的,只是一边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一边跑着找漂亮的风景而已。所以,当听到樱木花道的声音,并且用眼睛确定这不是幻觉后,良田不禁在心内感叹,自己的体力已经好到跑了那么远都丝毫不觉得累的地步了。
假装是真的来看望樱木花道,宫城良田很是无耻地将右手抬起打了个招呼。
哎......欺骗好兄弟总有些不太好。虽然开始时确实存有点小心虚,不过在看到自己那不算善意的谎言引来眼前男孩的感动后,就又突然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来。
“哼!这种程度算什么,告诉你小良,医生告诉我再几天我就能出院了!”
小伤?
听到这两个字后,宫城良田的第一反应便是满脸黑线。如果山王一战的背后重伤可以算是小伤的话,那眼前这个自称天才的家伙平日里打架所受的伤不就都等于按摩了?很想戳破樱木花道那自大的谎言,不过因为先前的欺骗行为,所以硬是把这股冲动给按捺了下去。
就让樱木花道这个小子嚣张嚣张吧,那么长时间没见就当是怀念。
“小良你很不够意思,现在才来看我!”见到宫城的高兴之余,于某些方面特别小心眼的樱木花道用力拉下宫城坐到自己身边,恶狠狠地提示对方自己有多不满。
“哎?什么叫现在才来?我不是每周都有来吗,记得没错的话周二才刚来过吧?”
被樱木花道那恶狠狠的抱怨弄得莫名其妙,搞得自己好像欠了他什么似地。可是,他们篮球队不是因为怕樱木会寂寞,所以每周二都来看他一回吗?这个樱木花道。周二才刚过,不至于才几日不见就如隔三秋了吧。
“小良你自己心里清楚。”
看着鼓胀起包子脸的樱木花道,宫城良田有些哭笑不得。
“清楚什么啊,我每周二都来,可没一次缺席过。喂,喂,我说花道,你可别太过分了,难道是在向现任队长的我撒娇?”
虽然是半开玩笑的口气,不过这话大部分还是真的。湘北的人都很纵容樱木,他任何任性的行为大家都非常包容,久而久之这类似于撒娇的任性也成为了众人心照不宣的樱木专属。
樱木花道是个任性的孩子,不过很可爱。
算是默认,也算是湘北的气度,总之前任队长赤木刚宪曾经颇感自豪地说过,这个问题儿童樱木花道进了湘北是他的运气,细数神奈川。不,是细属全国各大球队,谁敢接纳这个定时炸弹?何况最初的樱木花道可是个什么都不会,搞笑到打篮球会打到把赤木裤子给扒下来的篮球白痴。
“可恶良田!你是在向我炫耀大猩猩选了你做队长吗?要不是本天才自动放弃,你以为队长是你!哼,是我让给你的!”
“是实力。”宫城良田的声调不冷不热,他用有点不爽的眼神瞟了眼身旁的樱木。“我可不想被你质疑,况且让你当副队长已经够好的了。”
“但是那个死流川也是副队长!”
哦......原来最大的变扭来自于这里啊。宫城当下了然。
“其实让流川做副队长也是很正常的吧,毕竟你一个人做副队长不够让人放心啊。”
很是诚恳的道出真相,宫城不同于赤木他们对樱木的过度宠让,他认为在必要的时候还是该让对方认清楚事实的,这一点坚持正是现任队长宫城良田的原则所在,并且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如此。
“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湘北有本天才一个副队长就够了,平白无故弄了两个出来。我说,其实大猩猩是怕小良你一个人无法担负起湘北的信誉吧!”
“喂,喂,樱木,你别太嚣张。队长临走前可是说了,湘北日后的重担都靠我扛了,并且还要我特别注意你和流川两个人。”
“哎?”樱木花道发出大大的质疑声。“切。大猩猩就喜欢多管闲事,明明都是那个家伙不对,凭什么说是注意两个,注意他才对嘛!”
“花道。”宫城无力地轻唤了声他的名字。
“干嘛?”樱木花道没好气地问道。
“我说,你就不能跟那个流川和平相处吗?哎,虽然我也不太喜欢他,冷冰冰到吓死人的家伙,可我们毕竟是队友,况且流川的球确实打......”
“我总有一天会打败他!”还未等宫城把话说完,樱木就赌气地大喊。
“是,是。”对于这样的樱木花道,宫城真的是深感无奈。“但是这一天还没到不是吗,所以在这一天没来到之前你要学会和流川和平相处。”
“哼,本天才凭什么要让他?”
“不是要你让他,是要你和他和平相处。”
“那就是让他嘛!”
“意思是要你别去惹他!别故意不传球给他!别因为那个女孩对着流川脸红发愣就去挑衅他!我的意思就是你的问题比较大,所谓和平相处不是指你惹怒他之后在打架上让他几个拳头!”
“小良,你偏帮那只狐狸公!”
重重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面对樱木花道那副因为自己的话而颇感不可思议的表情,宫城终于明白了何谓任重而道远。
“这里的风景不错,樱木你每天都会坐到海边来看信吗?”
为了转移那火爆的话题,宫城很没技巧地拿风景说了事儿。而结果并不如人意,樱木花道在‘切’地一声后背对着他坐了过去。
也好,不说话总比说些无谓的话要来得好。宫城良田将双手垫在脑后,身体倒了下去。
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风景来的。一边跑一边看看天空看看四周,总觉得很享受那种心灵被净化的感觉,并且在看到这片大海后立时有了烦恼和痛苦不过是小小水蒸气的想法。可惜这种想法终究是一时的,如同忽地兴起的玩性般,当一时过后,就到了收心的时候。
于是长久的沉默后,宫城变得有点不太自在了。
他发现自己又开始想起了彩子,想起了今天的告白,然后记忆便潮涌似地浮现出来。首先是彩子那同平日无二的表情,再来是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语气。
她张开了口。
她对自己说:“抱歉良田,我还是不能接受你。”
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不能接受?难道自己付出的还不够多,对她还不够好,还不够死心塌地吗?
同樱木花道一样,他也是为了女孩才接触的篮球,这个女孩的名字叫彩子。但又同樱木花道不同,直到现在他打篮球的大部分原因也还是彩子。难道这样还不够吗?虽然在加入了篮球队后,他有了同伴,有了打篮球的快乐,可彩子还是占领了心里最庞大的位置。难道这样还不行吗?
宫城知道自己不太了解彩子,虽然努力想要去了解,也认真地去了解对方,可还是不能了解她。
彩子是个看似单纯实则不太单纯的女孩,她同单纯的赤木晴子不同,她是个思想极端独立,自我意识强到不愿被任何人掌控的女生。她平日里一副大姐大的表现,私下里也差不多如此,她聪明、漂亮、强势,即便偶尔表现出女生柔弱的地方,但若他人一去碰触,她又会收回所有柔弱。
当初三井他们来闹篮球馆的时候,彩子也只有在被对方邪恶的语气挑弄时才显出了惊慌,这也是宫城第一次逮到机会在这样的彩子面前体现男人的力量。
搞不明白彩子,如同搞不明白ABC和数学习题一样。宫城郁闷地发着愣,用呆滞的眼神望着头顶的天空。
“啊!流川,你又来!”
突然听到樱木花道的喊叫声,响亮的声音直逼耳膜。一个起身,同樱木看向一个方向,只见不远处身穿日本青年队队服的流川枫正朝这边跑过来。
樱木是有些高兴的,这是宫城良田从他的声音和无法掩饰的表情里看出来的。怎么说呢?除了高兴,还有点惊讶和兴奋吧。
流川是非常不高兴的,这是宫城良田从他看自己的眼神里看出来的。尽管是个面部神经失调的家伙,可那双眼睛还是比较灵动的。此刻,他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只坐在地上的蟑螂。人类看蟑螂时会是什么眼神?鄙夷、厌恶,还有浓浓的杀意。
宫城良田只觉得被流川枫盯得全身发凉,但在看到来人之后不做出任何回应又是不对的。所以,他抬起手,不太自在地对流川叫了声:“呦,流川。”
流川不说话,依旧直直地盯着宫城看。宫城在心里骂了他无数遍,自己又不是有特异功能,他什么都不说自己就能明白他在想什么。于是,在樱木花道夹在两人中间独自发表天才论的背景下,宫城和流川进行了长久的无声对峙。
可恶!脖子都酸了,他有毛病啊。
思考着是否要再说些什么,流川那边却先开了口。
“学长,不是周二吗?”
总体说来,流川枫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尽管一直顶着张死人脸,可他不像樱木花道,在称呼方面对人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不会同人称兄道弟,也不会乱取绰号。所以,对于大猩猩、小三、小良、眼镜兄之类的叫法,是从来没有在他嘴里听到过的。
虽然,曾有几次因为受到樱木花道影响的缘故差点将赤木刚宪叫唤成猩猩,但最后还是及时改成了队长。
“小良他是特地跑来看我的!哼,流川,小良可不像你,就知道跑过来找我炫耀!小良他啊,可是本天才真正的好兄弟!”
宫城良田苦了一张脸,因为他发现流川枫看他的眼神从看蟑螂变成了看牛屎,完全地欲除之而后快。空气中充斥着要宫城良田快滚的气息,想要忽视都难。
喂,喂,流川枫,我没惹到你吧。
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对方毫不掩饰的敌意使宫城很是后悔方才规劝樱木要同这种人和平相处。这种家伙怎么相处嘛?看他那讨人厌的样子,真怀疑她妈生他的时候没有把胎教做好,弄得他现在除了被女生喜欢外让所有男人都讨厌。
“大白痴。”
撇下这句话,流川枫阴沉着脸跑向了回去的路。
“切,隔不久就来炫耀,真不要脸!”
隔不久就来?宫城良田敏锐地抓住樱木花道这句抱怨的话。也就是说,流川那个家伙虽然周二从不跟大家一起来,但是都有独自跑来这里看樱木咯?哼,那个流川枫,肯定不会是为了类似于炫耀自己这种无聊的理由来的。
宫城良田似乎懂了,一些平日里虽然有注意,但都选择忽略的细节连绵不绝地浮现于眼前。
其实,流川那个家伙对樱木还是不错的。
例如某此他有看到流川把自己的水壶递给把水喝完了的樱木花道,尽管后者不领情地大喊:你会那么好心?不会有毒吧?
例如某此他有看到流川把毛巾递给训练后满脸是汗的樱木花道,尽管后者不领情地大喊:用狐狸的东西身体会烂掉的,你休想害我!
还例如某此他有看到站在樱木宅前,明显是来探病却一直踌躇不定的流川枫。而当自己将他一同拉进去后,结果可能也如流川这家伙事先预想到的,虽然已经生病到没有力气,可仍然指着他大喊:‘死流川枫,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这样不讲理的樱木花道。
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吗?非常不妙的预感呢。
嗯。有点恐怖。
流川枫和樱木花道?天啊,杀了他吧!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那两人在性格方面有着微妙的相似处,他们同样的嚣张跋扈,他们同样的倔强任性。
“呐,花道。”
“干什么。”
扯了扯还站在原来位置上对着流川那早已不见的背影骂骂咧咧的樱木,宫城良田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今天又被彩子拒绝了呢。”
“哎?”宫城突如其来的话语使樱木花道一时无法反应。不过,片刻后,樱木像是明白了什么,他揽住宫城的肩膀,一副救世主的表情。“我明白了小良,你是特意跑到这里来要本天才安慰你的吧。哈哈,没关系,你可以尽情地在我面前流下你的男儿泪,就像当初那样!”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初和这个白痴樱木花道于月夜下互诉男人间的痛苦,虽然后来建立了不朽的阶级感情,但也是他宫城良田一辈子不愿再回忆起的恶心夜晚。男人的眼泪啊,还是和樱木花道这个家伙一起流的,想想都浑身恶寒。
可旁边这个家伙怎么还要提?难道真如流川枫判断的那样,他真的是个白痴?
流川枫的脸,樱木花道的脸,被骂白痴的脸,被骂狐狸公的脸,那两人的多张脸孔重叠在一起。宫城霎时打了个寒颤,他的判断是,他们两个都是白痴。
“小良,你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樱木花道慷慨激昂地奋力拍打宫城良田的肩膀,宫城被他的力道震得骨骼酸疼。他极力避开樱木花道的大手,看着对方还想要努力不懈地将手伸过来,连忙挡住。
“够了,花道,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
“哦。”樱木收起了手,等待良田的继续。
轻咳几声,宫城将方才想到的事情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表达出来。“那个什么,我是想说,我被彩子拒绝了,而你跟那个晴子小姐还不清不楚的。要不,我们先在一起?”
眼见樱木花道吃惊的表情,宫城立刻把他即将要出口的,肯定不会是好话的嘴巴给用手堵住。然后涨红着脸着急地说道:“你别乱想啊!我可不是什么变态,我的意思是我们先试验试验,免得以后我追到了彩子,你追到了晴子,但是却因为我们没有经验的关系又被对方给甩了!”
之后的经验告诉宫城良田,湘北是个盛产白痴的地方。因为在这一天,他由于自己的白痴建议和一时坏心,亲手缔造了自己其后长达半辈子的悲剧。
自然,这是后话了。
 

 

樱木花道归队的那一天,是神奈川少有的暴雨天气。
记得当篮球队依旧如往常一样在进行热火朝天的训练时,突然间,流川枫亲卫队的女孩子们发出了与往日不同的尖叫声。
“呀,妖怪!”
她们差不多都是这么喊的,语调里带着恐惧、惊讶以及看到ET般的好奇。她们的叫喊引起了湘北众人的注意,大家都很想知道流川枫缘何从王子级别下降到了妖怪级别,当然其中不乏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头。
大家非常一致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门口。结果发现那尖叫并非是针对流川枫,而是站在那里的某人。
某人。是的,是个人,而不是什么妖怪。
不,应该说的确是和妖怪有那么点相似,但绝对是个人类,而且是被大家所熟知和盼望的人。
回想当日,宫城曾不止一次地暗中庆幸,因为他并没有在和樱木花道定下那可笑的约定之后立刻向其他人公布他们的新关系。原因很简单,那站在门口被人指着鼻子喊妖怪的正是复检归来的樱木花道。
“樱木,你同河童见过面了?它是不是给了你什么仙丹,骗你和它换了身体啊。”
确定来人后,没有一句礼貌性的问候而直接嘲笑对方的是前一年是高三生,而这一年仍然是高三生的三井寿。
“闭嘴小三,你个留级生!”
很显然,樱木花道的心情异常不好,他铁青着脸,凶悍的表情犹如罗刹。因为他的这句怒言,宫城良田放下了本也想嘲笑几句的念头,并且仔细地打量起樱木花道来。
被淋成这个样子,不高兴应该是很自然的吧。
这是宫城良田在看完樱木花道那落汤鸡的形象后首先得出的结论。不过,这一结论很快被推翻,因为宫城知道樱木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即使讨厌的天气多少给他带来影响,但是还不至于大到令他焦躁和愤怒。
是出了什么事吗?
心下考虑着要不要过去稍微问一下,可却突然听到来自背后的声音。是不大不小的音量,那平常的语气如同在说日常的琐言。
“大白痴,难看死了。”
“流川枫你个混蛋!”
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去问樱木发生了什么事的宫城,在听到两人这样的对话后,觉得什么都不用问了。
又是流川枫吧,两人间应该又发生了什么事。
反 正肯定不是好事。毕竟樱木花道这个家伙一出现就火药味十足,而此刻的流川枫又似乎是刻意要用那平板的语调来激怒他。本是不太容易发现的事情,不知道为什 么,宫城却很自然地发现了其中的猫腻。这算是敏感还是直觉呢?自从那天看望过樱木,并且有点怀疑流川枫的动机之后,宫城觉得自己突然有了特异功能。
该怎么形容这个特异功能才好呢?可以算是五感都变得发达了,只不过这五感针对的是两个人,而那两个人正好死不死地是樱木花道和流川枫这对问题儿童。
宫城良田一点都不庆幸自己在这方面五官变得异常发达,他迫切地想要回到自己往日的平凡中去。试想一下,当某天你神奇地发现自己可以看懂某个死人脸的每个表情,领会他冰冷视线后的含义,以及可以听明白某个白痴的话语中所隐藏的心声时,这会是种什么感觉?
可怕,惊悚,若是哪天不小心把那两个家伙心内所想的事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的话,绝对绝对会被杀死的!
稍微举个例子来说明一下。
那 么就来说说流川枫。那是宫城良田在见过樱木后的第二天到队里进行训练时候的事情。原本那天心情是不错的,可当他踏入体育馆,就突然有了种预感,并且这种预 感告诉他今天的好心情会止步于此。怎么说呢?是一股莫名的压力,还是股明显朝向他来的压力,总之是丝毫不带善意的戾气。
“良田,你今天迟到咯。”
“呵呵,昨天陪樱木那小子陪得太晚了,结果回去的时候都没了车。”
咯噔!
似乎有听到体育馆的某处传来神经崩断的声音,宫城的背脊有些发凉。
“良田不错啊,你也有个做队长的样子了。樱木他恢复的怎么样啊?”
彩子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宫城良田因为某种越发强烈的预感而开始发青的脸色。
“还好,还好,听说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努力应付着面前的彩子,宫城发现那股戾气有升级的趋势。看来不是错觉了!宫城暗暗叫苦,同时意外地发现一向有些神经大条的自己竟来也有如此纤细的地方。当然,现在这种情况他宁愿自己神经大条些。
这种感觉和昨天有点像,应该是流川枫。
宫城良田一边如往常般对着彩子点头哈腰做着小狗的表情,一边用余眼寻找流川枫的所在位置。于是,他不太费力地瞟到了直直站在角落里的流川枫。
我的神啊!
没错,这就是宫城良田最真实最直接的反应。
戾气的发送者是否就是流川枫,对于这个问题从最初的不确定到非常确定宫城差不多只花了几秒时间。因为,当他的余角找了流川枫所在的位置时,流川那个家伙也正巧找到了他。或者说一开始就盯着他了?
别顶着一张僵尸脸看我!
在被流川枫吓一跳之后,宫城在心里暗骂那个明目张胆盯着他的流川枫。
其实,自进入体育馆感觉到神秘视线的时候宫城良田就猜到可能是流川枫在瞪他了。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好吧,他承认,因为他对那么小学弟有那么点犯憷的缘故,所以怎么都不愿意承认那可怕的感觉是来自于流川枫的。
谁来救救我吧!宫城良田在心里拼命地哀嚎。然后,所谓的救世主就出现了,尽管宫城良田觉得这个救世主更像个替罪羊。
“好久没在体育馆里见到樱木那小子了,我还挺想他的,没那个家伙在这里还真冷清啊。对了宫城,你说我今天去看看他怎么样,让他能够意外惊喜一下?哈哈哈哈。”
说这话的是因为听到樱木花道的名字而凑过来的三井寿。虽然很抱歉,不过当发现流川的可怕气压转向的时候,宫城良田的的确确幸灾乐祸地笑了下。紧接着,不出意外地,他看到了三井寿的脸色有了由白转青的趋势。
“可恶!流川你别朝我这里看,好好练你的球去!”
一秒,两秒,三秒。宫城甚至能够感觉到如此缓慢的时间流动。
比起自己来还什么都没察觉到的三井寿还真是个顶级的替罪羊。所以,也正因为什么都没察觉的关系,三井寿才能在感觉到流川枫那颇为不善的眼神后回过头去朝他不爽地怒吼。
三 井寿不是好惹的,脾气是队里有名的臭,为人又点小心眼,另外对安西教练怀抱着另众人毛骨悚然的憧憬。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是队里在赤木刚宪走 后唯一一个会对流川枫时不时散发出的低气压发出抗议的人。就这一点上,宫城良田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个三年级的学长,尽管现在他和自己同级。
“切。总是顶着那张脸,变来变去一个表情,难怪铁男他们会问我他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这 句话三井寿没有像刚才那样大声地说出来,而是换成了碎碎念的形式,并且碎碎念得非常轻,不过就在他旁边的宫城还是听到了。于是,宫城想起似乎也有人这么问 过自己。哎,说起来,那个在女生堆里很受欢迎的流川枫,在男生堆里可是极不受欢迎的,所以对于他的种种许多人都是夸大了说。
比如刚才三井寿嘴里暗指的自闭倾向。
可事实上流川枫不自闭,只是不太爱关心别的事,并且总体而言,除却这点来说他为人还是不错的。这点篮球队的人都知道,碎碎念的三井也知道,所以宫城将三井寿的念叨归类于被流川盯得难受而进行的必要排解。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大家练习!练习!”
在磨蹭了好一会儿后彩子发出了口号,宫城则非常高兴地响应彩子的命令,咧着嘴到场里预备找人先做下热身。
“队长,我跟你做热身。”
看出了宫城良田的意图,明显想着什么的流川枫找上了宫城良田。
宫城当下在心内暗叫不妙,他求救般地看向其他人,不过其他人好像都已经做过热身了,只有他这个迟到的还没有做热身。
“你就好好享受吧。”
经过自己旁边的时候,三井寿略带恶意地叩了下宫城的背,而宫城则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同方才的自己一样的,正幸灾乐祸笑着的表情。而且,三井寿的笑容更加地夸张!
可恶!看来他刚才发现了自己的幸灾乐祸,所以现在是故意嘲笑自己啊!那个三井寿!
宫城良田再一次地确定了三井寿其恶劣无比的性格。
“队长。”
流川枫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宫城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同时发现不知是否是错觉,流川枫有点故意般地直直站在他的面前,用眼神藐视着他的存在。
是错觉吧。宫城良田选择忽视这小小的细节。
可是!
连续了好几天,直到樱木花道在暴雨天回归的这天为止,流川枫那个家伙都很主动来找他热身,找他做对手练习,找他做许多许多需要双人完成的项目。并且,每回都是站得直直地,就连排队的时候也是直挺挺地站在他的身边。
‘呵呵,宫城。你都成了流川那小子的陪衬了呢。’
‘呦,呦,宫城你听,流川的亲卫队都在讨论你哎。哈哈,你的身高也的确只能给流川提鞋。哈哈哈哈!’
三井寿的恶劣更是不止一次地体现,同时也挑战着宫城良田作为人类的忍耐极限。
三井你报复够了没有,小心眼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死流川枫,无论你什么原因,但太过分的话我也不会再忍气吞声了。可恶!彩子还在旁边呢!
那几天里宫城不断地忍受着他们,直到樱木花道出现。
 

所 以说,宫城良田是真的确定自己是完全能够读懂那两个家伙了!不论是流川的眼神,还是樱木心口不一的话语。要说怎么读懂的,怎么发现能够了解他们的呢?哎, 反正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就对了。了解流川主要是靠他针对自己的那几天,而了解樱木则是因为连续多天在深夜受到对方呱噪声线的摧残。哎,天可怜见,害他被父母 骂交了个喜欢在半夜打电话的奇怪朋友不说,偏偏困得要命却又不能挂电话。
不挂电话。哼!自然不是出于人道主义或者樱木花道那家伙口中的所谓伙伴啊友情之类的。他完完全全是被威胁的!
“你为什么不去找水户洋平或者樱木军团那些人聊天?”
曾有一次宫城良田提出过这样的问题。
“切。那些家伙就会嘲笑我,光是失恋的事情就被他们嘲笑了五十次。你以为我是笨蛋吗,找他们还不如我自己跟自己聊。”
你就该自己跟自己聊!这是宫城良田的心理活动,不过他没有这个胆子直接说出来,毕竟说了的话原本两个多小时的电话会延长到三个多小时,还要一直听他说自己是天才,宫城你是不是嫉妒本天才之类的话。
“樱木,你跟我说的几乎都是流川那小子的坏话哎,你既然这么讨厌他干脆打给他电话怎么样?直接骂他不是更解气嘛。对了,如果你没有流川的电话我可以很大方的给你。”
原本宫城良田以为樱木花道听完以为的话后会大声地骂点什么,所以他将话筒拿离自己的耳朵。但是当时,电话那头并没有出现宫城预料中的反应,樱木花道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
“樱木?”
“打过。”
“哎?”比起惊讶,宫城更多的感受是惊吓。
“他妈的,那个家伙竟然一下子就猜到是我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接下来樱木花道叽里呱啦地又说了一大堆,听着听着宫城敏锐地发现了对方是在害羞。樱木花道这个家伙会因为自己对流川枫所做的恶作剧害羞?记得是害羞而不是暗爽(虽然失败了)。所以这事真的是很奇怪。
看着眼前已经拉起袖管准备干架的樱木花道,以及貌似由于多月不战而跳动出兴奋火花的流川枫,宫城的脑海不断翻转出那个深夜的电话,并且太阳穴跳动的频率上涨至了平日的两倍之多。
太令人头疼了,樱木花道和流川枫。可恶,为什么他们的名字连在一块儿就没有好事呢?现在要怎么办?作为队长的自己应该出面阻止他们吧。可是,看他们那谁要是敢上前去打扰就准备无限制地殃及池鱼的样子,现在去做和事老拉开他们的话必定是自讨苦吃。哎,说起来,樱木花道那小子的头槌很硬,流川枫那小子的拳头也很硬哎。
就在宫城良田犹豫之时,犹如神袛般的洪亮声音出现了,虽然这个神袛是个长的像猩猩的怪物。
“你们这两个笨蛋!”
真的是久违了!宫城良田不禁热泪盈眶。
当流川枫和樱木花道‘白痴,死流川’地吵闹个不停的时候,在得知樱木花道今日回归的消息而特意赶来探望的赤木刚宪给了两人同样久违了的爆栗。
“大猩猩!”
“......”
“不许叫猩猩!”
于是,樱木花道又多吃了一拳。
“呵呵,大家都很努力啊,樱木,从今天开始就可以正式练球了吗?”
温和的声音自气得满脸涨红的赤木刚宪身后传出,只见木暮公延推着眼镜走了出来,脸上依旧挂着那招牌式的笑容。
“眼镜兄也来了吗,我还以为只有猩猩来了!”                    
相比给赤木刚宪头上冠上的绰号,樱木花道对木暮公延算是客气得多,并且眼镜兄这个职称里还不乏亲切的元素在里头。
应该说他们来得正是时候吧。
大猩猩赤木刚宪和眼镜兄木暮公延。俗称湘北的糖和鞭子的人物,两个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依然在湘北篮球队里占有着特殊位置的人。他们的到来犹如一场及时雨,及时地为宫城良田解决了困境。
“樱木你还是一样的有活力啊。”
木暮公延拍着樱木花道的肩膀,顺便也将‘消消气’的眼神投给了仍然满肚子火的赤木刚宪。
作 为湘北的前任队长,并且,即便现下已经退役可仍旧时时牵挂湘北篮球队的赤木刚宪来说,一进大门就看到那两个问题儿童正在制造祸乱的场面会生气的确是理所应 当的。同时,木暮公延也知道赤木刚宪因为樱木花道无论场合地喊他猩猩的缘故,如今是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了,所以樱木方才的喊声可谓火上浇油。
还真是可怜啊,赤木。其实就在不久前,二人来湘北的路上,赤木刚宪还被某个根本不认识的女生问了句‘你就是湘北篮球前任队长大猩猩赤木刚宪吧!呵呵,真的长得好像猩猩哦!你的队友也这么喊你,没错吧?’
木 暮在心内叹了口气,眼见樱木撅着嘴,一副无故受气的样子,再看看离开他不远的流川,似乎也在不高兴。最后是宫城良田。嗯,怎么形容他的表情才合适呢?有被 拯救的喜悦,亦有想到长路漫漫的痛苦,同时在这两者间还盘踞着不知缘由的阴霾。反正是很奇怪的表情,他的这种表情不禁令木暮公延感叹时光如梭,宫城良田这 个单纯的学弟也变得复杂起来了,是使人琢磨不透的复杂。
然而,同木暮公延理解的不太相同,宫城良田此刻的内心活动可谓是一条直线。
赤木刚宪他们来了,LUEKY!(宫城良田就连在脑海中浮现的英文字母都是错误的)
流川和樱木那两个小子果真有问题,麻烦!
不知为什么有今后会被流川给整死的预感,真是倒霉到家!
1,2,3。天啊,想想现在队伍里有三个问题在,可不可以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别人啊!扔给三井寿?算了吧,以前还能骗骗他跟他说做队长就是掌权人,但瞧瞧现在的这个样子,那个三井不趁机幸灾乐祸就好了。嗯,肯定又会说什么你好好享受,我这个学长会多多帮助你的(恶意的帮助)话!
可恶啊!
“宫城,马上又要开始校季联赛了,上次抽签的结果怎么样?”
赤木刚宪无视了樱木花道的无礼,径直走到宫城良田面前询问他抽签的结果,也是他们此次来湘北的第一目的。
“哦, 第一场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次最先碰面的队伍是上一年被我们用一百多分压倒的角田篮球队,听说他们今年依然是和去年差不多的阵势,也没有招收到什么特别 有实力的选手,所以要打败他们不会太苦难。等打赢了角田后就要看是武里还是三浦台了,不过根据我的估计,三浦台是胜不了现在的武里的,所以继角田之后我们 的对手很可能是武里。”
“别轻敌,角田的话也不 算是什么弱队,经过上次之后肯定是更加严格地训练过了。放松紧惕是胜利的大敌。宫城,现在的湘北虽说很有实力,新进的那个泽田也很好地补上了空缺,可他毕 竟是个新人,对战经验也只限于初中阶段,对现在的高中篮球不太熟悉。不是所有新人都是流川枫,你要多帮助他才是。”
“我 明白。”宫城良田颇为郑重地点了点头,同时也对赤木刚宪的最后那句话特别赞成,在他眼里流川枫确实是个不正常的家伙。应该除了睡觉就是篮球了吧,又加上自 身无可比拟的天分,所以厉害得可怕。“这些都还算是简单的。哎,可惜最大的问题并非出于这些啊。”宫城又想到了那难办的问题,不禁喃喃地嘟囔出了声。
“最大的问题是那两个家伙吗?”
没有将宫城良田的嘟囔声听漏,赤木刚宪用一副有些头疼的表情看向正在被木暮公延安抚的樱木花道,以及在场内自己顾自己练球的流川枫。
完全没有变化,那两个被安西教练预测会成为日本顶尖拍档的问题儿童,此刻又不知在闹什么变扭了。不过,尽管他们总是这个样子,可没有比他们更为可靠的家伙了。一幕幕回忆自赤木刚宪的脑海中掠过。思及此,一抹安然的笑容浮于脸颊。
“尽 管如此也没有比他们更为可靠的家伙了。”赤木刚宪拍了拍宫城良田的肩膀,既有安慰的成分也有嘱托的成分。“哼,说起来这句话最初还是木暮他对我的呢,现在 倒换成我对你说了。总之,要有信心,你现在都是当队长的人了,对于责任不用迷惑也无需害怕。那两个小子的话,不行就像我一样狠揍他们好了!”说完又是几下 重拍,直弄得宫城良田颤抖了数下。
‘切,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个猩猩的,谁敢去乱揍他们啊,肯定会被反过来揍。’
看着赤木刚宪那豪迈的样子,宫城良田也不敢贸然地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但是,在他的内心里头,前任队长赤木刚宪就是大猩猩的代名词,所以每回樱木花道对着他喊大猩猩的时候他也都跟在旁边暗笑。
反正,只要最后被铁拳揍的不是他就好了,再说原本湘北篮球队里面最不缺的就是看戏的家伙,并且不还有个樱木军团在嘛。
“闹得已经够久了,不要因为今天安西教练不在就偷懒。全部开始给我训练!”
最终宫城良田这个队长还是被撂在一边,直接由前任队长赤木刚宪颇具威严地发号了施令。于是,他如洪钟般的声音再次敲响了篮球馆的每个角落。
“樱木,我来陪你热身。”
正式开始后宫城良田为避免连日来的倒霉境遇主动小跑到樱木花道面前,而樱木也志气颇满地拉起袖管往地上一坐,双脚一伸,准备着宫城为他拉筋。
“哎?流川,你今天不去找宫城那家伙做热身了吗?他可是去找樱木咯。”
根本是哪壶不提提那壶,两人才开始没多久三井寿那故意得有点过分的声音就传到了两人耳里。
自然,流川枫是不会给三井寿任何回答的,只是侧过头给了他个白眼。不过,流川枫却朝宫城他们这边走过来了!宫城当下就觉得不妙,直觉就想逃开,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可是就在左手刚离开樱木花道的背脊的时候,便被对方更快一步给狠拽了住。
宫城只觉得被樱木花道拽住的刹那,自己的世界整个都安静了下来,唯一能够清晰听见的只有那‘嘭、嘭’作响的心跳声。同时还有痛觉,樱木花道的力气用的实在太大,根本不像是普通的拽人,而更类似于格斗,简直像是要将人的手给生生撕扯下来。
谁来救救他,或者告诉他关于现在的情形自己到底该算是什么角色?
是樱木花道的救命稻草?天啊,他可却是在万分不甘愿,但又挣脱不开的情况下给无辜拖下水的。是流川枫的敌人?看他要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眼神,就算是情敌也不用这样吧,再说他的眼光可没那么奇怪,找上樱木只是因为那么点惺惺相惜罢了,真要做HOM,他没那个被老爸老妈劈死的胆,也没那个同流川大人一样如鬼般的勇气。
哈哈,超级想笑,为自己已经自定义樱木花道和流川枫那两个家伙是一对的搭配。不过不行,这时候在乱笑的话是会出人命的!
“死流川,你过来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是小良他主动来找我热身的,我不会让给你!”
‘天啊,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那么古怪!’宫城良田在心内哀号。
“白痴。”流川枫还是老一套,但他的眼神比起刚才来又更冷了几分。
“去 死,你个死流川,没事特别跑过来骂人的吗。快点给我到一边去,别打扰本天才热身,本天才等一下就要到场上去打倒你!”樱木花道鼓涨着脸颊,同时像驱赶脏东 西般,用右手使劲地朝流川枫的方向挥了几挥。接着他又似乎一想不对,习惯性的妄想画面再次开启,此次涨着的包子脸变成了‘我明白了’的奸笑脸孔。“我明白 了。你这个家伙是特别跑过来阻碍我热身,好在本天才因为热身没有做足的状况下趁机表现吧?喂,我有没有猜错啊,流川枫?”
“哼。”
“我没猜错吧,没猜错吧。你这个爱表现的家伙,我告诉你有我樱木花道在是不会让你趁机表现的!”
“无聊。”
宫城良田不停地冒着冷汗,此刻他已经被完全无视。现在,那个就在刚才本还狠拽着自己的手如临大敌的樱木花道,如今则完全被流川吸引了注意。
幸还是不幸呢?虽然很想提醒他们要快些做热身,否则赤木刚宪又要过来了,可看到流川枫那颇有点受虐倾向地,在樱木花道对着他大声嚷嚷,不停说些叫人不高兴的话后,竟然显露出高兴的样态,不禁又叹息比起让那个流川枫不高兴还是让他高兴点好。


如火般的青春。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用烈火、强火、大火之类的词语来形容青春是再好不过了的。对了,还有热血,流淌着的,源源不断的热血。’此刻,在场上被篮球不幸砸中,正流着鼻血的宫城良田如是想。
真 是不幸啊。才上场五分钟不到,就被流川枫用篮球给砸伤了。而且更进一步说,虽然受伤的是鼻子,可更为受伤的是那根细小的脑神经。太可怕了!流川那个家伙绝 对不能惹,或者说他宫城良田根本惹不起!想到被砸的原因,宫城良田便越发地打定了主意要躺在地上假装起不了身。所谓自作自受,这是能够用来形容宫城的最佳 词汇。
“可恶啊,流川枫。你是故意砸小良的吧!”
宫城用手摁着头顶,旁边不断传送来彩子那半是关怀半是‘你活该’的眼神,同时耳朵则受到樱木花道那巨大声波的刺激。
“手滑了。”
“谎都不会说!手滑能连带胳膊都伸长吗!还那么大力,分明就是故意的,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那就是胳膊也滑了。”
全场静默,只听得流川枫那厚脸皮到丝毫不结巴的又一次回答。
“......”
‘没想到流川那小子还真会找机会幽默一把。’
虽然因躺在地上的关系而看不到樱木花道的表情,可宫城良田能够猜想到樱木花道的沉默中含有着极度愤怒的意味。哎,樱木那个小子的义气可不仅仅是做表面功夫的,所以对流川现下的态度肯定非常生气。
宫城良田在感动的同时又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可之后又突然想到如果樱木因袒护自己同流川吵架,那么流川以后可能要更变本加厉地折磨自己了。
不行!绝对不行!
“我没事的樱木。流川枫,流川他只是和我闹着玩儿!”
思及此,宫城便噌地一下从地面上跳了起来。不过多多少少流了点鼻血,所以起身时晕眩是免不了的。
“闹着玩儿?哼,平常他针对我我可都忍了,但一直这么下去湘北可就被给他毁了!你别管小良,我这个继大猩猩离开之后背负上湘北未来的男人非好好教训他不可!可恶,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喂,喂。平常都是你针对流川枫来着。’
‘对了,谁说你背负上湘北的未来了,厚颜无耻。’
宫城良田满脸黑线,看着面前正要展开狐猴大战的二人立刻很是识时务地朝后大退了几步。

谁知天不遂人愿,虽然宫城队长的小算盘打得不错,可在他身后还站着湘北的大姐头彩子大人呢。于是乎,才退了没两步便受到了强有力的阻碍。宫城良田缓缓转过头,堆着连他自己都觉得可耻的笑容,很是尴尬地看向正满脸轻视表情的彩子,并且彩子的手上还拿着那把湘北名扇。
“怎么了良田,你这样唯唯诺诺的还算是湘北的队长吗?前几天你是怎么答应赤木前辈的,赤木前辈不是都教你镇压那两个人的诀窍了吗。”
彩子威胁般地将手中的大扇敲得咚咚响,同时用眼神逼迫着宫城出面解决问题。
‘什么诀窍啊,那只猩猩是要我去送死好不好。再说了,彩子你那么厉害的话怎么不自己出马!’
所谓的好男人就是在女人面前要做到敢怒不敢言,而此刻的宫城良田则将这点发挥得淋漓尽致。于是,尽管他有满腔委屈,外加对赤木刚宪那要他明知去送死却要抢着去送死的所谓诀窍的愤怒,可还是忍耐了下来。
硬碰硬绝对不行,樱木花道和流川枫都是你硬他更硬的家伙。
来软的好像也不行,樱木花道还好处理,可流川就是块石头,你来软得他只会像看蟑螂一样地瞟你,接着更是要弄死你。
软硬皆施?开玩笑吧,那他队长的尊严要往哪里放?要他一会儿去讨好流川枫,一会儿去吓樱木花道的,他可做出来。而且那根本就是小丑行为嘛,那么地没骨气,肯定会,不!绝对会被鄙视的!
怎么办,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晚景凄凉。
“樱木,还有流川君,你们不要再吵架了。哥哥,哥哥说如果因为你们的缘故......因为你们的缘故篮球队无法正常训练的话......那个......那个,他就要我回去告诉他然后就要揍你们!”
嗯......?哼哼......哈。
从疑惑转至佩服再到幸灾乐祸,宫城良田的心情起落全然克隆了他现在的生活状态,以及今后他那可怜人生的走向。而小人物的心理活动差不多也就是这样?
无论如何,总之在赤木晴子那初始磕磕绊绊,末了又不加停顿的发言中,宫城良田的脑袋显然‘宾波’了一下。数学个位数的他以奇迹般的速度制造了以下两个公式:A,樱木花道+流川枫=赤木刚宪;B,赤木刚宪-樱木花道-流川枫=宫城良田。另外A与B间需再加个中间号:赤木晴子。
A是威力加速,破坏力是整个神奈川。B是威力减速,其结果是让那两个家伙三分钟内去场上练球。
“好啦好啦,樱木花道、流川枫,你们的热身就到此为止吧。大家开始训练!”
在赤木晴子发言过后,宫城良田以一种伪英雄的形象站到了二人当中。他略带颐指气使的口气令流川枫冷扫了他一眼,反观樱木花道则真的是迫于那位昔日队长的威吓力而不再做声。
‘彩子,看我这边!’
待二人归于原位,宫城良田便转过身拼命地朝彩子挥手。只可惜,他的举动仍被彩子无视,对方与其说是赞扬的表情,不如说是一副无奈状。
‘彩子......’
宫城良田可怜巴巴地望向彩子转身而去的背影,直至幸灾乐祸的三井寿满脸微笑地大拍了下他的肩膀后才回过神来。
“我说宫城,你要加油干才行啊,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狠瞪了眼口是心非的三井寿,宫城良田觉得要这位心如针眼的昔日MVP看好自己,除非是对方被什么东西附身,或者是自己变成翻版三井寿。总之,对于这个曾经被自己打掉门牙的家伙,宫城良田自认为是很了解的。
哎,为什么赤木刚宪要将这么个烂摊子交给自己来管呢。
这么个.......
这么个有着NO.1臭屁天王流川枫,有着NO.1恶搞大神的樱木花道,有着NO.1小心眼三井寿的奇怪队伍。
炎热已然在持续着,这种炎热似乎是无止尽般将所有人的肌肤都烤得红通通的。在第一千零一遍地埋怨湘北的前任队长赤木刚宪将重任扔到了自己身上后,宫城良田疲惫地拖着一大堆队员资料往回家的路上赶。
自从湘北在上一年的全国大赛上大战山王,湘北高中也迎来了千载未有的篮球盛年。几乎只要是男人都向篮球部投了入队申请,许多申请上还大胆地写了:‘我是下一个赤木刚宪,虽然身高不够高,力气不够大,毅力不够足,但是我有信心带领湘北成为全国第一!’每当看到这种申请函,宫城都是直接送入垃圾箱。
身高不够高,力气不够大,毅力不够足?就这样还要带领湘北,还要成为下一个猩猩队长?哼,做梦去吧。
于是乎除去这些个人,其他许多无聊的例如‘流川迷’,‘三井迷’,甚至于‘樱木迷’们的申请都被宫城良田不是撕就是扔了。同时,他也在心里痛骂着这些人的不长眼,他好好个宫城良田队长在,居然还写自己是那几个怪家伙的粉丝,会让他们进篮球队除非是要收他们进来折磨再折磨!
就这样,即便是他宫城良田毫不留情地撕毁了他们其中一些最为肉麻的追捧申请,就他自己而言,也还在感叹自己的胸怀宽大。
迈着长长的步子,看着自己那被夕阳映照得更为短小的影子宫城良田在心里颇为怨念地感叹着命运的不公平。
前不久学校体检,他的身高同从前没差多少,倒是樱木花道和流川枫那俩小子又长了两公分。该死!太不公平了,上天简直是让该长得不长,不该长得疯狂长嘛。还有那个三井寿,他都留过一级了,照理说也到了长不太多的年龄,却意外地也长了。与此下去,宫城良田能够想象到的就是今后在比赛场上的情景。
是的,没错。今后他可要如何立足啊?设想一下,当他以领头羊的身份带着身后的几匹疯狼入了赛场,站在他身后的是从三井寿到流川枫到樱木花道。根本就是情何以堪,届时相信只要是个人都会注意他们的身高差。然后便是此起彼伏的,‘你们看呀,湘北的队长好矮啊!’,‘是啊,是啊,为什么矮子能当队长?真奇怪~’之类的话。
那么,到时候他总不能怒吼着解释,“你们这些家伙白痴得什么都不懂!当队长是我愿意的吗?是我愿意自己站在最前头来衬托他们的身高的吗?是我不愿意长高的吗!”
哎,即使自己发火了相信也不会有人同情他。
再想想,若自己真因为身高问题生气了,那么那几个人只会有如下反应。
樱木花道傻乎乎地哥俩好道:“哈哈,小良你别在意,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区别呢!高宫比你还矮呢!哈哈哈哈!”
该死的,高宫望何止是矮,他还很肥好不好!
接着是死人脸流川枫的反应。哦,对了,他肯定不会有嘴巴上的反应,而是像今天一样干脆站到自己身边来,然后鄙视地看着他,让他知道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嗯,肯定没错的!因为流川枫是个变态!
最后是小气鬼三井寿,他肯定会说:“所以当初我就劝告你不要当队长吧,我这个学长还是很照顾你的,早就猜测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说真的宫城良田我很同情你啊,身高是一看就知道的,也没办法用手术之类的解决。不像我的牙,你看看,我的牙虽然拜你所赐毁于一旦了,不过到底装了假的还能混过去。”
没有错,湘北的这位三井寿绝对是个会不惜把老账都给翻出来嘲笑自己的家伙!
如今正所谓是,暮霭笼罩着街道,黄昏的道路上,前景黯淡。
爆出那件大新闻是在九月开学的第三个星期,这一新闻另宫城良田成为了为整个神奈川所瞩目且同情的对象。
事情发生在三个星期里被流川所谓胳膊、手、腿全滑了的第N次后。不过最终忍无可忍的并非受害者宫城良田,而是他的好兄弟樱木花道。
对于流川枫,宫城良田是一直很具忍耐力的,而对方做的也算是较为有‘分寸’,至少流川枫手滑、脚滑、胳膊滑得都很恰到好处,除去几个乌青外没有酿成重大事故,同时他也都只是在休息时间和热身时间做这些小动作罢了。
但是,这一天他做得却有点过头,因为这一次他将本想要砸到宫城良田身上的球很不小心地砸到了放篮球的框子里,然后又因为用力过大,所以那框子倒下,里面的球几乎是全数扑向了就在框子正前方的宫城良田身上。
只见宫城良田那本就瘦小的身躯霎时被掩埋在众多篮球之下,其样态极像是埋尸。宫城良田本想站起来说流川枫两句,不过另一个人却抢先了他多步,并且还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直接撂起了胳膊上前揍的。
“流川枫,你绝对是故意的!”
此时,樱木花道的一声怒吼外加一记重拳不但没令宫城良田感叹友情的伟大,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还令他胆颤心惊起来。
宫城良田起身后立刻注意到了倒地未起的流川枫向自己这边投来的险恶眼神。
‘樱木花道说得没错,这家伙即使不是狐狸,也是狐狸投胎来的。上辈子肯定是只野生狐狸!’
被流川枫那冷冽的眼神吓了一跳,宫城良田突然有种置身在了野外被绿眼睛狐狸紧盯住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浑身冰冷,连脚都有点站不住了。他想要开口让樱木花道算了,但是此刻的樱木根本就忘记了他的存在,正全心全意地大声骂着流川枫不安好心。
‘所以说他不是不安好心,而是因为我和你的关系太好所以吃醋罢了。’
宫城有点后悔前不久生出的要流川枫吃醋,自己在一旁看好戏的想法。毕竟如今对方是吃醋了,但是他却成为了局内人,同时还是个经常被主角拿来发泄情绪的傻瓜学长。宫城在心里暗下决心等练习结束就去跟流川枫说清楚,跟他说自己同樱木花道那家伙没有关系,所以不要再找自己的茬儿。
然而,有的事情往往是迟一步就晚了一辈子。许多年后,当宫城良田仍然要在深夜接听如鬼般的流川枫打给他的电话,被流川枫低沉的嗓音吓得一个晚上不能入睡时,他就会回忆起当初的这一系列场景,并为当年这个想要看学弟笑话的愚蠢决定而扼腕哀叹。
“白痴,学长都没说什么。”站起身,拍了拍起皱的衣服后,流川枫冷冷地道。
面对这样不知悔改的流川枫,樱木花道立刻满脸涨红,接着喊出了那句惊世骇俗的话:“小良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正在交往!”
“啊......樱木!!!!!”
来不及阻止,樱木花道就已经说了出来。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宫城良田再次倒了下去,不同于上次的是这回是真的腿软。
樱木花道的话令全场立刻静默了三秒钟,随即是哄堂大笑。
三井寿满脸兴奋地跑到宫城身边,作势要搀扶他的样子,可是就在才弯下身后却又突然地站直了身体,然后对着不服气的樱木花道叫喊道:“喂,樱木花道,你的男朋友小良摔倒了,还不快点过来扶他啊!”
“三井,你别太过分了!”
“小三,你别太过分了!”
在樱木花道和宫城良田同时这么喊道后,三井寿笑得更欢了,“还真是有默契啊,果然心有灵犀吗?”
听罢,宫城良田只觉得后颈发凉,他已不敢再去看那道令他发凉的视线的来源了。若想要弥补过失,就需要趁快才好,当下里宫城良田做了个决定。
“那个......樱木......”
“小良,你什么都不用说,全部包在我身上吧。作为你的恋人这点小事都不为你出头,我就枉为天才篮球选手樱木花道了!”
樱木花道的一席言辞正所谓大气盎然,只可惜宫城良田完全不领他的情。宫城一边在心内腹异着樱木那自称为天才选手的言辞,一边死命地摆手以澄清自己和樱木花道之间的关系。
“呦,不错嘛,宫城,没想到你的个子不高胆量倒很大。”
会在这种情况下火上加油的自然只有那个记仇的三井寿了。宫城面色发白,咬牙切齿地拍开三井那不带任何好意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哼,小三,我告诉你,以后你也不许欺负小良,现在开始就由我樱木花道来保护小良了!怎么说小良之后我就是湘北的队长!”
‘咯噔!’
说实话,这个时候宫城良田突然发现到了一个真正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在零点几几秒的时候他看到了樱木花道那一闪而逝的狡猾眼神,那眼神实在是似曾相识。想起来了!就是以前这个所谓的天才樱木花道在篮球场里拼命扳手指算他还差流川枫几个球的眼神。
是的,问题出现了。他可能被樱木花道这个白痴给玩儿了!很可能这个樱木花道现在正在想着和他交往以此来踩着他的肩膀坐上队长宝座之类的事!记得那个谁谁谁不是有句名言嘛,什么踩在巨人的肩膀上采摘胜利的果实。
肯定没错!按照樱木花道的个性绝对是这样没错!要知道那个家伙的脑子尽是些乱七八糟的方程式,明明数学是个位数,但却每每要在场上嘟囔那些怪计算。而现在八成是计算着:‘现在和小良交往以加深关系,等小良走了之后本天才就是队长宝座的皇位继承人。哈哈哈哈哈!’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靠谱,宫城良田不禁一把冷汗。因为若是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樱木花道肯定是要在他毕业前狠命地缠着他了,就像他眼前想要和大猩猩队长攀亲家一样。
“放心,我是不会打扰你和你的小良在一起的,我们整个湘北也会支持你们。对了,这可是个大消息啊。樱木,我可告诉你作为湘北的未来队长就一定要有花边新闻。”
正在宫城良田沉思樱木花道版阴谋的时候,那一边三井寿也正不遗余力地实施着自己的卑鄙计划。哼哼,门牙的仇恨此时不报更待何时啊!
“什么?什么?”听完三井寿建议后樱木的耳朵变成了扇子状,他贴向三井寿那边,嘴巴咧得老大。
“大人物都有花边新闻。知道迈克尔乔丹吧,他可是出了名的风流。”
三井寿的卑鄙为湘北众人所不屑,特别当听到他在说完‘整个湘北都支持你们’以及将迈克尔乔丹拉出来说事儿后众人更是一脸吃了茄子的表情。
“嘿嘿?迈克尔乔丹?”
樱木花道显然很受益于三井寿的挑唆,在医院期间他看了不少篮球杂志,迈克尔乔丹是什么人他当然不会不知道。而三井寿此刻将这样的人物和自己联系在了一起,他不兴奋才是奇怪的。
“所以按照我的意思是为了湘北的知名度和你樱木天才的知名度,你应该将你和我们队长的事情告诉陵南的那个......”
三井寿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篮球便霎时飞到了他的脸上,转头看时三井正对上了流川枫那张好死不死的面瘫脸。
“现在是练球时间,要说废话请出去。”
众人被流川枫的冷气冰冻得像是木偶般回到了原位。此时,宫城良田想道:‘说真的,要论队长架势还是流川枫最像啊。’

正所谓猴子也有从树上掉来的时候。
九月下旬的某一天,宫城良田这个被称为全神奈川最为娇小却也最为神速的队员因为半夜遭到不长眼的小偷袭击而不幸走了遭警察局。但这并不算什么,更麻烦的是当一切调查完毕,当警方在边想着为什么小偷会挑这么一张惹事脸行窃,边目送走宫城良田后,宫城良田却在警察局门口看到了某个在大半夜骑着女式自行车出来溜达的队友。
“队长刚回家又要出去吗?”
好吧,在听到这句话的当下,宫城良田百分之百地确定那些个平日里说流川枫毫无幽默感的人不是傻瓜就是观察力欠佳。其实这个该死的流川枫何止颇富幽默感,更重要的是他的幽默感还都他妈的全是黑色的!
黑漆漆的夜晚,背后抵着偌大‘神奈川警署’做着背景的宫城良田如今除了感叹时运不济,以及哀婉自己的倒霉脸确实有点儿像罪犯外,同时还不忘诅咒此刻看自己的眼神根本能够拿普通人看罪犯被释放的眼神来形容的流川枫。
“只是运气不好罢了。”
心情不佳的宫城压根不愿意同这个绝对会让自己心情更不佳的小子聊天,他稍稍回了句后拔腿就准备朝左边走。
“运气不好?队长没抢劫成功吗,真可惜。”
冷然的语调在夜色中回荡,这句话与其说是在开玩笑倒不如说是在幸灾乐祸。是可忍孰不可忍,宫城良田那本已背对向流川枫的身子顿时回转了过来,他用那平日里没少被三井嘲笑的老鼠眼直逼流川枫的狐狸眼。
千百句怒骂在宫城良田的心中反复作用,眼看战事就要一触即发,但宫城良田却好死不死地把目前的情况遐想成了把‘狐猴大战’换过包装的‘狐鼠大战’。于是乎,在倒胃口之余,宫城良田那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怒气也瞬间蔫儿地没了踪影。
原本湘北就遍是名产了,什么流川狐狸啊,樱木猴子啊,赤木猩猩啊,就连三井寿也是携带着不良名号的留级生。所以他可不希望自己也成为动物。
说真的,至少宫城良田一直觉得自己这个队长是最正常的。因为他虽然被三井说是老鼠眼但毕竟不是宫城老鼠,虽然有些不良但也只是打架,虽然成绩不佳但总算没有留级。所以可想而知,当宫城良田把自己联想成了老鼠与那流川狐狸当街吵架的时候,其心情会是多么地沮丧。
OH!MY GOOD!(宫城良田将英文字母再次拼错,所得结论是:傻瓜即使做梦也是傻瓜,不会因为做了个梦便成了英语天才)
宫城良田简直有种抱头怒吼的冲动,不过理智另他放弃冲动选择冷静地对待等待着他开口的流川枫。
“流川,你这么晚骑一辆女式自行车出来做什么?”
把恶毒的话改了不下三遍,最后宫城选择最没有意义的问句。
“打篮球。我的自行车找不到了,借了我妈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宫城良田总觉得流川枫的眸子此刻是岑亮岑亮的,比那夜空中的星星还要闪耀。而这岑亮的眸子直叫宫城心里发憷,直觉告诉他接下来会有倒霉的事情发生。
“宫城队长......”
“干什么!”
还没待流川枫说完话宫城良田就急忙打断了他。
‘来了!’
‘什么来了?’
‘他叫我宫城队长了!不是队长,不是学长,是宫城队长!’
在心里,宫城良田正和自己进行着对话,而结论就是接下来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会发生不好的事,而那百分之一则是流川枫大发慈悲。
“宫城队长,那里有个篮球场,去打会儿球吧。”
看着流川枫的嘴角勾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险笑容,宫城良田只觉得双脚有些无力。他就知道,结局肯定是这样,毕竟刚才的结论绝对不是自己空想得来的,在先前已经有了许许多多的先例。
宫城想要拒绝,他张了张口,可在看到流川枫那鄙视的眼神后还是将拒绝的话语给咽了回去。怎么说他都是队长,随随便便被这个低年级的吓到岂不是太丢人了?况且就另一方面而言,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总不能说他的爸爸妈妈在等着他这个乖宝贝回家吃饭吧。
呸!什么乖宝贝!都怪该死的流川枫,害得他脑筋都不正常了!
“哦,正好我刚才在里面坐得都腰酸背疼了,去吧。”
一句本没有歧义的话却另宫城良田再次接受到了流川枫那异样的眼神,这使宫城恨不得当场就把流川枫给劈了。


腰酸背疼。
两个小时后,地点为离开警察局不到百米的小型练习场。在这个地方,宫城良田算是见识到了何为真正的腰酸背疼。
此刻,宫城良田眼看着跟前比自己高出半截不止的流川枫仍然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场地上,再回头看看自己的两腿却只能够在原地打颤的现状,不禁开始哀叹自己那呈一时之勇的错误决定。
说起来,他可是一直都记得流川枫这家伙的体力并不好,可为什么现在却勇猛地像吃过了兴奋剂一般?难不成为了对付自己还就真的去偷吃了兴奋剂?奇怪的想法配合上哀怨的心情,虽然早先宫城还稍抱点展现队长架势的打算,如今此打算则可算是被完全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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