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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Merry Christ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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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IORI 2010-08-21, 周六 01:17

“小夜~帮我把左边柜子里的盘子拿七个出来。”
“七个喔?”
我搬了张椅子将手探进柜子中,把颇有重量的盘子一个个端了出来,
大姐和三姐小心的接过然后将盘子平均的放在铺有碎花的桌布的餐桌上。
“小夜~今天是枫哥回来的日子吧?这几年都没打过电话,他还真不是普通的绝情耶。”
只晚我几分出生的绿子絮絮叨叨的念着,将手中正搅拌沙拉酱的勺子敲的铿锵作响。
“怎么小绿过了这么久你的恋兄情节还是没变啊?”
我将椅子搬回原处,调侃的语气让绿子不悦的翘起了嘴。
“什么恋兄情节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像枫哥这么酷又帅的人可真是难找啊!”
又酷又帅啊?我偏着头想了一下。
的确,光凭长相在我认识的男姓朋友中还真的没几个比的过枫哥的。

说起枫哥,在神奈川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除了脸蛋好看球技一流之外还酷的要命(这是我朋友说的),
而每天的信箱也几乎满满的都是他的情书;
据大姊说以前曾出现过女生在家门口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情形,
不过自从枫哥完全无视那几个打得头破血流的女生走入家门后,
这种情形再也没有发生过了。
自有记忆以来,枫哥就是一副凡事漠不关心的态度,
除了篮球和睡觉之外他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但是我知道其实枫哥的内心是很孤独的(因为有一次不小心瞄到他的日记...b)。

前几年他突然坚定的说要去美国打篮球,高中一毕业之后马上就走了。
说实话家里少了他真的冷清好多。
不过今年据在纽约工作的二姐说是这么久枫哥都没回家过,
所以无论如何今年的圣诞节要带他回来过节。
想到今天一早老妈和大姊就开始准备这个准备那个的迎接枫哥回家,
家里似乎也染上了些许兴奋的气息。

我一边任毫无边际的思绪漂荡在脑海里,一边将翠绿的蔬菜整齐的分装在碗中。
“小夜你又在想什么了啊?都不说话的。”
绿子砰的一声把拌好的沙拉酱放在我的眼前,然后转身接过三姐捧着的烤鱼。
“小夜想什么绿子你应该知道呀…你们不是双胞胎吗?”
三姐戏谑的眨眨眼,绿子又鼓起了腮帮子。
“我又不是小夜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是双胞胎但我们是异卵双胞胎耶!”
有什么差别吗?还不都是双胞胎。
我摇摇头苦笑着将手中最后一片番茄填在碗中。
绿子看了看准备的差不多的菜肴,然后瞥了一下时针接近7的时钟
“奇怪都这么晚了…小夜你去门口看看二姐他们回来没有。”
“喔。”
我起身洗了洗手后走到厨房门口,却听到客厅传来一阵怒叫声。
“你说什么!什么叫做不回来吃晚饭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大家都在等你呀!”
是老妈的声音,听起来很愤怒的样子。
看起来电话那头似乎有人说了什么让人生气的话,
看着大姊拼命安抚着老妈生气的样子,她很久没发这么大的火了。
我悄悄的探了半个身体出去。
“你好几年都没回来了啊!大家都很担心你呢…嗯?朋友?什么朋友?”
是枫哥!
我悄悄的闪到楼梯边,想听的更清楚一点。
“…朋友比家人重要吗?!你现在在哪里?虹子呢?喂!虹子!怎么回事…”
电话似乎换成二姐讲了,而且似乎不是什么很好的消息的样子。
看着老妈眉头越来越深的皱纹,我悄悄的回到房间拿起架子上的大衣和包包,
然后从厨房后门溜了出去。
当然,我没有忘记跟绿子说我是去买庆祝用的圣诞蛋糕。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会在哪里呢…
我仰望着飘着缤纷细雪的天空,黑暗的天空连个月亮都没有。
呼了一口白气,我努力的从包包里掏出一张几年前的贺年卡片,那是我从枫哥的抽屉里摸来的。
樱木…花道。
喃喃的念着贺年卡上的住址,在车站买了车票后我跳上了最近的一班电车。
大概是假日的关系所以没有什么人,随着摇晃的车厢,车上干暖的空气让人昏昏欲睡;
为了避免打瞌睡而不小心错过站,我回想着寄这张卡片的人,樱木花道。

记得他是枫哥高中的朋友兼队友,一头火红的头发狂傲的展示着自我的存在,
凶暴、危险的讯息斥散着全身,尤其是在球场上奔驰时,虽然命中率烂的可以,
精敏矫健的身手可以说和枫哥不相上下。
但是那个人在没人时却有一双孤独、执拗、小狗似的眼睛,
一种让人虽然很想捡回去养的弃犬但却又孤高的无法接近的感觉。
他…应该是那种散发光芒与热情的太阳,而不是让人感觉寂寞的月亮。
枫哥是不是也发现到了呢。

停了一下纷乱的思绪,看着到站灯示,我提起包包冲出车门,冷冽的空气随即席卷上脸颊。
我摩擦了一下冰冷的脸,竖起大衣的领子,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上街道,继续朝贺卡上的住址寻去。

枫哥…应该在那里吧。


踏着开始积雪的道路,回忆的画面如脚印般一个个清楚的显印在我的脑子里。
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似乎是一个秋风满叶的季节。

那天社团结束后的我因为打赌输掉了所以被死党逼着到湘北找枫哥签名
(现在想起来为什么不回家后再找枫哥签…)
然后就在湘北体育馆后面的一处角落,
一个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就这么烙印在我的记忆中。
我从来没看过那么有表情的枫哥,但是却也同时希望从没看过那样的枫哥。
他那时的怒号至今仍犹如在耳,虽然从头到尾我听到的只有‘为什么’,
但语调里的悲哀连我这个平日在家有〝枫哥二世″的人都为之震惊。
我看到枫哥用力的摇晃着刚刚还在球场上和他打得乱七八糟的那个人,
红色的头发因晃动而纷乱的落下,脸上的冰冷的表情和刚刚简直是判若两人。
那个人似乎说了什么,两人僵持了一阵子后枫哥突然猛力的压倒他叠上自己的嘴唇,
平常看电影漫画KISS场景很多的我,却一时无法了解两人在干什么。
我努力的压抑住尖叫跑出去的冲动,屏息着窥探两人下一个动作。
接着我听到碰撞的声音。
我探头看到枫哥捂着脸颊站了一会,然后似乎很愤怒的走向体育馆,
而那个人却动也不动的躺在原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正想提起蹲的酸麻的双脚溜掉时,
那个人突然起身用袖子用力的抹了抹脸,大概是在擦眼泪吧,我想。
我靠了回去,好奇心让我想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那个人慢慢的站了起来,但是起身后的他以奇怪的姿势走没几步的就一副很痛苦的样子靠在墙壁处,
可是最后他还是咬着牙一步步的走向体育馆。
看着他回去的身影消失在阴影处后我才敢出来,
老实说刚刚的一幕对我那时尚嫌年轻的心来说实在是刺激过度了点。

我悄悄的走回体育馆,却发现一台救护车停靠在门口处,
刚刚那个红头发的人吃力的从担架上走了下来,
那双不服输的眼神到现在还深刻在我脑海中。
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为什么两人会起争执,也是他再也没有碰篮球的原因。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几个月后,枫哥就去了美国。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对着贺卡上的住址,我再度敲了敲门。
还是没有人来应门。
我叹了口气,决定先到附近的超商打个电话回家。
电话的那头是绿子接的,她小声的告诉我说家里现在气氛很差,
同时她也告诉大家说我是因为去买蛋糕所以还没回家。
‘看到枫哥帮我跟他说圣诞快乐喔!还有你要送的礼物算我一份…我怎么知道?我们是双胞胎呀~记得吗?总之你早点回来啊~’
想像绿子在电话那一头挤眉弄眼的样子我不禁笑了出来,
不愧是双胞胎,我想什么她都知道嘛…

在超商喝了罐热可可后我准备向原来的目的地走去,
不管多久我无论如何都也要给它等下去。
就在下定决心踏出超商门口时,一抹夺目的红色突然出现在视界中,我几乎是下意识的马上转过了身。
看着他买了一些东西出了商店门口后,我惊讶的发现他朝着和住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么冷的天气要去哪里啊…
我边喃喃自语的念着一边尽量跟目标物保持一定的距离走着,
飘落的细雪不知在何时成了厚厚的雪片飞舞着。

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了一段时间,目标物-樱木花道突然转回了身,
正小心地避免在雪中滑倒的我,猝不及防的一头撞上了他。
“…你跟着我干什么?”
“啊………”
我努力的开始想藉口,可惜脑子却一片空白。
“没…没…有……”
就在这时,只喝了罐可可的肚子却超级丢脸的在这个时候叫了起来;
由于四下无人,所以声音格外清晰的让我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要不要来我家吃点东西?”
同情的声音自我头顶响起。
我真的是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现在的脸八成热到可以煎荷包蛋了。
但是肚子咕噜咕噜的一直叫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厚脸皮的点点头。
于是我跟目标物就这么回到原来的目的地。

“你随便坐,我先打个电话。”
目标物打开暖气温暖了冰冷的房间后大衣也没脱的就跑去拨了电话。
我一边啜着他递给我的热水,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对话内容。
“良田吗?是我…对,我今天不能去了…嗯…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好几年没见了…但是……”
我差点将口中的热水喷了出来。
刚刚目标物要去见的不会是枫哥吧?!

“…那就拜讬你了…总之帮我跟他打声招呼吧。”
我偷偷的瞄了着目标物挂上了电话,然后赶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喝我的水。

“让你久等了。要吃炒饭还是泡面?”
“炒饭!”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你等等。”
看着他以熟练的动作快速的炒出一盘香味四溢的炒饭,我那不争气的肚皮又蠢蠢欲动了。
迫不及待的塞了口炒饭,啊啊~真是人间美味啊~
说实话做饭我自认不差,但是目标物的手艺却又更胜一筹。
“你好厉害喔!”我含糊不清的说着,努力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
“习惯就好。”有着温和笑容的他,是我从来没看过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除了几年前知道他和枫哥的关系之外,我可以说是根本不认识他。

解决掉炒饭后,我捧着热茶吹凉边打量着房间,
就一个二十几的单身男人来说他的房间是算是满干净的…虽然我也没去过几个人的家啦,
不过若是以他的房间当标准的话,那三姐住的公寓有时可以说是垃圾堆也不为过。
至于枫哥的嘛,他在家的房间一向都由老妈收拾,外面我也没去过,
不过以他懒惰的个性来看大概跟三姐差不了多少。
我胡乱想了一番,不经意的瞟见了墙上的一幅照片。
放下茶杯,我看了一眼在洗碗的目标物,然后慢慢的靠了过去。
“你是…篮球员喔?”
“嗯,曾经。”
他的背脊僵直了一下,以带点苦涩的语气说道。
突然有点后悔自己问出的话,我努力的想转移话题,却发现无话可说。
“我们啊,曾经打过全国大赛喔!”
似乎看出我的尴尬,他以轻松的语气述说着往事。
“全国大赛?”
好像听枫哥说过…还是二姐…不记得了。
不过我知道枫哥在高中时期似乎得过什么MVP之类的。
“他是我们的队长,我那时都叫他猩猩…长得很像对吧?”
擦干了碗盘后,目标物站到墙边,轻轻的指着相片中的一个高大的人说到。
我笑了起来,的确是很像啊~

“别看他长那样,他可是相当会唸书的呢!”
很会唸书?
我瞪圆了眼,脑中开始描绘猩猩唸书的模样,笑的只差没肠子打结。
“…啊,还有这是他的妹妹喔,叫做晴子,长得完全不像吧!”
我再度瞪大了眼,妹妹?!
简直就像美女与野兽嘛!兄妹怎么差那么多啊?!
“哈哈…很难相信吧?还有啊,这个是三井,我都叫他小三…”
目标物轻轻眯着眼睛回忆往事般滔滔不绝的说着,
我似乎也能看到他所形容的景象像电影般的从我眼前掠过。
“那…这是谁?”
我指着他不知刻意还是无意略去的枫哥,突然间他沈默了下来。
空气凝重的让人屏息。
“流川…枫…他是…一个很厉害的篮球员。”
“很厉害?”
我很想听听看他对枫哥的看法,便捉紧语尾不放。
“啊,很厉害。”
他点点头,目光却回避着照片。
“那他现在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
“还在打篮球吗?”
“大概。”
“你们很久没见喔?”
“从高中毕业后。”
“耶~那…你们是搭档啰?”
“以前。”
我每问一个问题,他的眼神便阴暗一分。
“那你没有在打篮球了吗?”
“……”
再也不愿意多谈似的,目标物扭头左张右望了一番,然后目光落在墙上的钟上。
“你不用打电话回家吗?”
“咦?”
“打电话。你家人会担心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我看了看时钟,时针已经接近十一了。
这么晚没消息,绿子肯定会杀了我…
“啊!那麻烦电话借一下!”
我忐忑不安的等着电话接通的声音,接电话的果然是绿子。
“小夜!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很担心你啊!你知不知道家里在闹革命啦!!!”
绿子的声音大的一公尺外都听的到。
我歉疚的看了一眼目标物,他则很干脆的说了句我去洗个澡就离开了。
听到他关上房门后,我对绿子吼了起来。
“拜讬你小声点喔绿子,我现在在别人家…家里闹革命是什么意思啊?”
“你自己还不是大吼大叫的…是枫哥啦!你知道吗!他喔…”
“他回来了?!”我紧张的压紧话筒。
“对啊!!才回来没多久,一脸沮丧的样子。”
“沮丧?”
我推算着刚刚目标物打电话的时间,看样子枫哥是绝对去了,而且没等到人。
“对啊!然后你知道吗,就在刚刚吃饭的时候喔,本来大家都吃的好好的,气氛也不错,但是老妈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居然扯起相亲这回事,结果…结果…然后…”
“什么啊?结果怎么样?”
我紧张的问着,绿子这家伙老是喜欢话说一半。
“结果…结果…枫哥…枫哥他…他居然当着全家……除了你啦…”
“废话别那么多啦!!!当着全家怎样?”我差点没气结。
“当着全家…”绿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样子她也受到了相当的震惊。
我屏息着听着绿子接下来说的话。
“枫哥他说:‘我喜欢的是男人,所以不能相亲也不能结婚。’”
我只觉得的脑中轰然一片。
“枫哥还说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那个他喜欢的人…当然是男的…喂喂喂?小夜你在听吗?”
我困难的吞了口唾沫,点点头,后来想到电话中绿子看不到我的动作,便赶忙哼了一声。
“我知道你也很震惊…爸妈现在快疯掉了,现在在发飙围剿枫哥中…我和三姐正准备去她公寓避难哪!!”
震惊是真的很震惊。
虽然早就知道枫哥的恋人是谁,但却从来没想过枫哥会这么快当着爸妈的面说出来,还选这种时候。
枫哥是真的没常识还是没神经啊…
我头痛的想着。
“小夜!小夜!!你别昏过去啊!你今晚打算怎么办啊?待在朋友家吗?”
听到绿子焦急的声音我才稍稍回过神,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个主意。
“我没昏啦!喂!小绿啊~我今晚也要去三姐家避难…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帮我一个忙!”
我神秘兮兮的说着,电话那头突然沈默了下来。
“…小夜每次叫我帮忙一定都没好事…说啦!”
绿子没好气的回答着。
“嗯…先帮我打包一下,然后叫枫哥听一下电话。”
“现在你找枫哥听电话不可能啦!爸妈他们…”
“说他们女儿出事了!快点啦~我没时间了!”
我竖起耳朵听着浴室里渐渐弱下的水声,不快点计画就要泡汤了。
“喔…好吧,你说的喔!”
只听到绿子不知道喊了些什么话,电话马上就换了一个人讲,是老爸。
“喂喂!小夜!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
“没有啦!我要找枫哥啦!”
我不耐的喊着,可以想像老爸噙着泪水将电话交给枫哥的样子。
“小夜?”
“枫哥呀!”
暌违了好几年的声音听起来真的是格外亲切,不过现在没时间叙旧了。
“枫哥!我肚子痛不舒服!你来接我!不然我快死了!”
我简短的传达了几个命令,结果听到电话那头不晓得在干嘛铿铿鏮鏮的一阵巨响,听起来是在找车钥匙的样子。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我在心里喃喃的念了一句,继续愉快的扯着谎。
“我只要枫哥来接喔!不然我会肚子痛死喔!”
再度强调了只要枫哥来接后,我交代了住址,然后窃笑着用力的挂上电话。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你听过白鹤报恩吗?”
我眨着眼睛看着目标物樱木将眼前的啤酒一口气灌了半罐。
“有啊。怎么?你是白鹤呀?不过今天应该是圣诞老人吧。”
我算了一下从家里飙到这边起码要半个小时,看起来时间还挺充裕的。
不过还是赶快切入主题要紧。
“我只是想报一饭的恩情。”
“不用了。不过你真的不回家吗?”
“我家有人来接。”
“哦,那就好。”
“你不问是谁啊?”
“什么谁?”目标物樱木打开电视头也不回的问着。
“我是谁呀~或是谁来接我啊~”
“我没兴趣知道。”
看着目标物无趣的打开另一罐啤酒,我有点着急。
“我要送你一个礼物喔~”
“真的啊,谢谢。”
“嗯…一个爱人怎么样?”
我绞尽脑汁该如何导入正题。
“爱人?”
终于回过头的目标物惊讶的问着,旋即皱着眉斥了一句
“小孩子不要乱讲话。”
“小孩子?!我已经快高中毕业了耶!好啦,回到正题,要不要嘛~”
目标物樱木歪着头打量了我几眼
“喂…不会是你吧?我对什么援助交际之类的没兴趣喔!”
“太失礼了!!!我才不会做那种事勒!”
顶多把你卖给我哥而已。我在心中吐了吐舌。
“是吗?那你要给我什么样子的爱人?”
目标物樱木似乎是被我挑起了好奇心。
“嗯…六尺八寸黑色短发,如何?”
黑色短发我不敢确定,因为这么久没见过枫哥很难讲他不会染个颜色什么的,
不过另一方面麻烦的事他也不太愿意做,所以大概还是黑色短发吧。
“六尺八寸?”
目标物樱木的算术似乎不太好,看着困惑在这些数字的他我心里的笑声更大了。
“对啊~是个大美人喔~而且保证是你喜欢的类型!”
“是、是吗?”
看着一步步掉入陷阱的目标物,我有种自己好像越来越邪恶的感觉。
“试试看嘛~许个愿马上就有了喔~”
“可、可是…”
“好啦好啦~嗯~帮你许好了~爱人马上就来啰~再说我已经帮你CALL好了~”
我兴奋的从包包里掏出缎带和手帕,然后将手帕蒙住了他的眼睛把缎带在身上缠个死紧。
“等、等等!!有必要做到着个地步吗?”
好像终于发现情况不太妙的目标物樱木大叫起来。
“对啦对啦!因为今天是圣诞节嘛~要扮成礼物的样子…人家是很注重这个的~”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我在心中咋了咋舌。
“真的假的…没骗我?”
停止挣扎的樱木半信半疑的问着,我则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对啊~我刚刚真的打过电话了…美人也是品质保证的…不用担心我不会骗你啦~”
电话是打了,老哥也算美人…我这不算说谎吧?
不过他真的很好骗,无怪乎老哥以前可以得手。
…如果…没有老哥的话…说不定坐在目标物樱木的身边…或许可以是我…

我用力摇摇头甩掉无稽之想,一边扭暗房中的灯。
“你在这边等等喔~我去门口等他~”
樱木居然乖乖的点点头。
我暗暗叹口气,真的是那种被卖了还会帮人属钞票那型的…不…还是我太精明了呢?
我一边拾起大衣和包包,一边轻轻的将两个包裹好的礼物盒子放在餐桌上,
然后打开大门坐在门口望着皎洁的夜空。
雪不知何时停的,泛着白光的寂静夜晚偶尔被几辆车子的引擎声划破,有一辆似乎正在急速接近中。
大概是枫哥吧。
看着不时开错车道方向的白色轿车,
我喃喃的发誓下次再也别叫枫哥开车了…要是有什么事起码得叫个备用司机一起来才是。

我把写好的纸条贴在大门口上,然后悄悄从防火梯走下去;
看着往上疾冲的身影,然后晕黄的灯光透出了小小的窗子,又再度悄悄的熄灭…

轻轻地忽略那份小小的抽痛,拭去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我走向最近的一个电话亭,
心里缓缓的回荡着一句话: Merry Christ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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