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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So Fool But So Lovely BY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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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系行舟 2010-08-22, 周日 10:45

1.
单车钥匙在这里,妈妈的声音里有些担心,不象一贯的她,从鞋箱上的瓷盘里捏出个小钥匙递给流川。
「我走了。」
听着背后传来小路上小心的声音,流川静静地关上门。
可是,他记得钥匙放在哪儿了。
到底记得什么,又不记得什么,各部分记忆的那些个圆复杂地重叠而又远离着,SO,流川也对自己的失忆腻烦了。
连洗手间在哪儿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记得去学校的路-妈妈执意要送,他画了张乱糟糟的地图,要送、「不用送」的争执之间,早饭的时间给争没了。
混着风的气息微微泛着白。
秋冬之交的清晨,银白的色路面上空空荡荡。早开的花店里,花儿形形色色鲜活的生命刺目地唤醒你的眼睛。
那个花店的拐角处有个上坡。
脚下用力踩,流川血液上涌的头脑里开始想起失忆的事。
怎么想都一个样子,没有失忆的那段记忆。
而且,还是老样子,脑海里又只是浮现出一双眼睛――黑色的瞳仁周围是极浅的漂亮的茶色――就是那么一双眼睛。
想到那双眼睛,脑子里就会一阵兴奋得发麻,所以,那大概跟自己的失忆有关吧。
失忆这事,爱怎么样怎么样了,但茶色眼睛的那个人,流川却非要想找到。
因为失忆的那天,湘北队长确实应该是还了的篮球杂志还没找着。
特别号,而且原本就出刊少的那本杂志,刊登了一个身高不高但技术极佳的一个NBA白人选手的长篇访谈。
那篇对技术方面有相当细致讨论的文章,确实已经读了多少遍了,但自己的技术提高点,再读时就会有新的发现,所以这以后,他还会想再一遍遍读到那些内容。
茶色眼睛的人,如果知道那本杂志的下落,希望能告诉他。如果拿错了,一定一定让他还回来。
总而言之吧,比起失忆这回事,杂志才会让他叹息出声…
流川把车停在2-8的停车场,叹着气锁上车。然后无视自己肚子的咕咕叫,把小小的钥匙塞进裤子口袋走向鞋箱。

                     
2.
清晨的太阳直射在靠窗的桌子上的杂志上,杂志的封面是个有着一双臭鼬般狡黠眼睛的白人选手,他视线强硬地盯着上方。
强硬视线的上面,被夸张的叹息和一头蓬松的红发给盖住了,旁边桌子坐着的洋平咕咕地笑起来。
「听听嘛怎么样,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吧,那是因为,流川先生,好象终于从今天开始,经过精密检查,没有异常,开始正常登校了?」
花道脸趴在杂志上,咬着牙说,
「那个家伙,绝对不可能没有异常。在那么认真的较量的时候,就那么突然…弄不明白,太混了…」
这次洋平仰起脸冲着天棚,啊哈哈地笑起来。
「流川慌慌张张,真是想象不来呐,真的。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花道微红着脸抬起来,
「我只会说真话。那个家伙,正较量的时候突然扔下球从体育馆跑出去了,而且是正是我要转败为胜的那一瞬间。」
花道好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说完又趴回桌子上。
「啊,你要输也是理所当然的,没什么好说的。」
「烦死了,我可是因为现在还得输而不甘心得睡不着呢,那时候我正想从那家伙手里把球抢过来然后来个远投的必胜作战呢…可是那个狐狸混蛋…」
那种简单的战术真的假的,洋平边想着,
「做了,什么别的吗?那个作战以外。」
「什么也没做嘛。…那个作战都没开始呢…」
「嗯ー。」
花道仍然没抬头,小声说,
「果然还是因为我吗…」
「那怎么可能嘛,小花。任着谁做了什么,也不会让那个流川那样吧冲动吧。…那种情况下,加练时没别人在,先那么着吧。」
凝固气氛中沉默的花道,所以啊,去问流川不就行了,轻抚了下他宽大的后背,洋平从邻桌站起来准备回班级――和流川一个的班级。
流川一进教室,就听到尖叫声「流川君,说是失忆了,真帅啊ー」,完全无视。眼皮子底下雀跃的声音问,不认识我了吧,速答「抱歉,不认识。」 至于是失忆造成的还是原本就不认识,这答案就不可而知了。
想确认下上课内容忘了什么,结果跟那个雀跃的女生一样,答案不明。
鞋箱的位置也有点忘了,但有名字,而且还按AIUEO的顺序来的,从最后开始找,――找到了。深切地感受了一把,拖鞋上也应该写上名字。
生活上,似乎可以说完全地、一点没障碍。
稍稍发了会呆,又想起杂志的事,流川叹气。

               
3
花道又照常地逃掉了扫除,很明显地塌着肩膀走进体育馆。
这是流川撞到头,又入院接受细致检查那天之后一直如此。
「大家好。」
问好声也小了,而今天的小小声,有个可爱的声音回答他。平常一直没什么人的体育馆,这声音让花道吓了一跳,看着晴子。
晴子沓沓沓地跑到花道身边,压低声音说,
「我今天逃了扫除的。但是,可不是故意的啊,想到流川君,完全忘了…樱木君,今天比平时还早啊,来体育馆。」
「哈-,因为总是逃跑…」
相对花道没什么精神的声音,晴子是压低了声音却仍然精神十足。
「啊,那今天一样了,那个,樱木君」
晴子紧握着花道的手腕。
「坐下」
「哎,这里?」
晴子嗯嗯地点头,晴子和花道就在体体育馆大门边的墙壁下坐下了。
流川被体育馆半开的大门角撞到头晕倒,就是回来取东西的晴子发现的。看到流川不动她又叫来了救护车。
「我认为不是樱木君的错。 就算流川君忘了篮球规则,篮球打不好了也完全不是樱木君的错,请不要这么没精神。」
「什么流川失忆什么的,天才我…可是,晴子小姐,只有我在呀…」
「我认为要怪那只猫。」
听晴子说得斩钉截铁,花道还是无力地哈了一声。
「猫是不能住在学校的,特别是黑猫。」
「哎,那家伙是为了躲开猫吗?」
晴子摇摇头,
「正确来说,是没完全避开,踩到尾巴了。 但是吧,我认为运动员踩到猫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因为要避开就会摔倒,倒不如踩着猫了,我是这么想了。」
晴子坐在那儿双手捂住脸,有些悲伤地叫出声,我好象说了过分的话啊。
花道有点为难,但还是回答,没有的事儿。
晴子放下双手,直视花道,看着花道为难的眼神说,
「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运动员就算是死也不能受伤,我想。所以,要有踩到猫的觉悟啊。…樱木君的话,会踩吗?」
「不、不会踩,我想…」
「不行,要踩。 拜托了,还有,也请拜托流川君?」
「为什么,是我…」
「我说的话不会听的啊,流川君。 但是樱木君的话,我想他会听的。」
「哎、可是…」
「拜托了。」
晴子跪着低下头,然后站起来跑向体育用具室去了。
「晴、晴子小姐…」
晴子小姐是非常了不起,但时不时会有惊人之语,经过了一年半之后,现在花道也发现了。
那天,流川进体育馆,是除了安西先生以外,队员中最晚的。
「大家好」
如常的问候,跟平时一样进来的流川让体育馆的空气一下子变柔和了,良田冲着流川用一贯轻快的语调说,
「噢-,流川,说是失忆了吧,说说我的名字吧!」
流川走近良田,盯着良田问,学长,你是还了我杂志了吧。
「不是记得挺清楚嘛,流川。 好了好了,啊-那本杂志呀,说还给你,加练前给那小子了。」
「那小子?」
这时,安西先生走进体育馆,叫流川。
流川与安西先生说了一会话后,直接开始柔软训练了。
当然流川对于篮球是一丝一毫也没忘,练习一开始大家就都注意到了。
花道的视线一直追着流川,而且也镇静不下来,柔软训练中还被一年生说,学长不要看旁边,我背骨都要碎了。
在和自己one on one时突然跑掉,撞到体育馆的大门,撞到头,这一堆怪事的结果,是流川失忆,一周没来训练。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周了,花道就一直觉得必须要跟流川问清楚,他为什么跑出去,想问他是不是因为自己。但看着流川一如平常地打着篮球,一如平常地厉害,正常得过分,花道的疑问就飞走了。
「什么呀,不是跟平常一样嘛。」
出口气,觉得全身一松,花道咚咚地跳起来,把正练习传球的球冲着相当远处的流川投过去。
「流川,决一胜负!!」
流川反射性地转向远处抛过来的球,然后手上血管迸起地扎实接住,看向球飞来的方向。
正想再喊一声决一胜负的花道,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接住花道的球的流川,真的是一脸吃惊。
流川的脸也是相当孩子气嘛,这想法只是一瞬,花道随即预感不佳。
流川冲着花道笔直走过来。
旁边,学弟说了声:学长,还在练习传球呢,流川眼神也没错小声说了句闭嘴。
流川站在花道面前,盯着花道的脸说,
「说什么任性话,大白痴,你是几年的。」
只有篮球部训练的体育馆一下子安静了,花道也说不出话。而流川又接着说了句,
「可传球不错。」
说完把球递给花道,就那么回去了。
对花道来说,这之后的训练嗖地一下子就完了。
队员们说这个那个的,都没怎么进他的耳朵。晴子也说了什么,但也想不起来了。只是良田说「明天让阿彩来」
他还记着。
如常地强度训练,比平常更安静地大伙儿回活动室,如常地剩下了流川和花道。
在默默练习的流川旁边的场地上,对着学校新装的漂亮篮筐练习3分球。
这阵子,花道加练的前半都用在3分球上了。
原本慢慢开始进球了,今天却一个也不进。
篮球碰到篮筐、砸到篮板弄出巨大的声音弹出来,流川终于看不下去了,
「吵死了。 你太差劲儿了。」
一周前的自己的话,这会肯定就跟流川打做一团了吧,花道好象在想别人的事一样这么想着,看着流川走近自己。
流川自然地握住花道的手腕,手腕这样,方向这样,关节这样,纠正花道的姿势。啊,是这样的,花道顺从地想,投篮,球漂亮入篮。
「练习时没对手阻拦还不能进球,那比赛时就更不可能进3分了。」
「噢、噢-…」
怎么,那家伙是真的忘了吗。就不能是个骗骗自己的无聊玩笑嘛。
无关进球率高于平时的3分,花道比平时早得多地离开了体育馆。

         
4
「哟,小花,不加练了吗?」
「不练。」
晩秋早上的教室很冷,花道太阳花T恤上加了件深蓝的细毛线V领毛衣。不知道怎么想的,这是情人节晴子给流川和他织的一对的毛衣。
「嗯,可是,不扎得慌吗?」
「扎得慌?」
「半袖上面穿毛衣。」
「不痒。」
花道看着自己这唯一一件毛衣的袖子,然后不知道想起什么,明显地叹口气。
「我觉得你还是加练比较好哇,花道。」
少见地睡懒觉没时间弄头型的洋平,拨拉着刘海儿说。果然不是水户君,旁边女生悄悄议论的声音被花道夸张的叹息声给淹没了。
「那个吧,很不舒服啊。」
「为什么?」
「那家伙,训练时,居然教我篮球。」
「那不挺好,不好吗?」
「可是…、我也不明白了。好象在跟不是我的人说话,就算跟我说话…」
「哎-,讨人厌呐」
「当然讨厌了,比挨揍还厉害。」
洋平咕咕地笑着轻轻踢踢花道的桌子。
「打也行嘛,想打的话。总之加练时打就行了,想要让流川想起来的话。」
噌地花道站起来红着脸大叫,
「怎么可能让他想起来,那种踩到小猫的狐狸混蛋。」
洋平也从桌子轻巧地跳下来,笑得更厉害了,
「总之吧,开始加练吧,HANA,打倒流川。」
花道没说话,挠着毛衣蹭着的脖子那部位又坐到椅子上。
 樱木真安静,花道真安静,大家这个那个的说的那个红头发的小子,是个不知道篮球是好还是差的让人不懂的家伙。
怎么看自己忘记的,好象就只是这个樱木花道。只忘了一个人很好。因为和同班同学不一样,队员的话必须得记住,否则就太麻烦了。
人,忘了的就只有这个红头樱木花道。
为什么只忘了这一个人呢,想想就是个显眼的家伙。 现在是安静状态了还好,闹起来该是什么样呢,他自身的存在就是个显眼。
投篮差劲儿,运球传球还不错,但也过不了自己。脚下速度快,而且弹跳惊人,看到他一次灌篮也很厉害,但身手整个就是个奇怪。
一次跟他1对1时,因为自己踩到鞋带被樱木断了球,他就那么直接投篮进球了,那时候他的笑容,真是了不起。看到他一闪而逝的笑容,队员们也都跟樱木一样脸上有些寂寞。
总是有什么话想要说的样子。仔细看他,是个美丽而又奇怪的家伙,自己发觉时就是在看着他。
以前自己就这样吗?
为什么只忘了他一个人呢,这么想着就忍不住想下去。
那个樱木,今天训练结束以后也留在体育馆。
花道决定要只考虑篮球。
今天被安西先生提示过,所以还是要练习三分球。花道持球站在线外。
正要投篮时,流川叫,大白痴,
「说几遍你才能懂,姿势不对。」
这时候,把球一扔说声闭嘴再打上一架,是不是就跟以前一样了呢,花道一瞬间蹦出这个想法,沉默着没出声。
流川把自己的球放到地板上,走近花道,花道无意识地把球扔出去,啪一声,流川拦住。
「决一胜负,狐狸!」
对着跑过来的花道,流川反射性地开始运球。
跟训练练习时的对峙气氛完全不同了,流川想。面对花道带来的沉重压力,流川小心运球过去。
「不错嘛。」
「要踩猫。」
嘴里说着意义不明的话,在近前沉下腰寻隙抢球的樱木的眼睛。看到那双色素淡薄的眼睛脑子里又是一麻,漂亮的茶色眼睛。
花道脚下篮球鞋吱吱地响着,挥着手臂,弹出来的球又被流川拿到了。
「认真点!」
大声叫喊的红唇,笑的时候漂亮展开的大嘴唇,茶色的眼睛。
「是你吗?」
「啊?」
注意力一闪的瞬间,流川跃起投篮,球慢慢落进篮筐。那么高的投篮,对手就算有5个人,也没人能拦得住吧。花道看着球在地板上弹起又落下,回过头抓住流川的T恤。
「你这个家伙,用卑鄙手段!」
总在动的嘴唇,总是软软的感觉,而且再加上那双眼角上扬的茶色眼睛。
流川用力抓住花道的两个手腕。
花道抓在自己胸前的右手因为吃惊松开了。
「是你吗,樱木。 杂志在哪儿?」
「啊?」
「是学长放你那儿的吧?」
流川的手没离开花道的肩膀,花道就那样在距离流川不到5cm的地方,小声问,杂志?
「啊-?你是在说杂志什么的吗,把别人忘了一干二净,倒是杂志? 开什么玩笑,流川,我最讨厌你这个家伙了!!!」
花道挥开流川的双手,跑向体育馆的大门,流川拔脚就追。门要是原本就开着可能就追不上了,可花道要打开门才能继续跑,所以当然花道被抓住了。
「别说讨厌。」
「你想起来了吗?」
流川摇头,
「没想起来,可是,你的眼睛和杂志…」
「啊-,混蛋,想起来之前别靠近我!!」
「不可能,要训练。」
「放手,混蛋狐狸! 最讨厌你这家伙,到什么时候都讨厌,比你更讨厌的…」
砰地一声钝音,花道花了点时间才理解是自己被打了。然后理解之后的下一个瞬间,流川的脸上也同样挨了一击。
互殴了三下,然后就各自喘着气互瞪着。
「好象跟你这样打过很多次了呐。」
「那也是想起来的吗?」
「是打,还是逃。」
「…啊?」
流川的手举起来,花道以为又要被打,但还是睁着眼睛。
流川的手用力放到花道肩上,用力一把,意料之外的受力方向,花道向前跌到流川身上。
「看着你的眼睛,我就只能选择是打还是逃了。」
流川的紧紧抱着自己,紧得呼息都费劲。花道就只剩下吃惊。
「怎、怎么了」
突然一缓,眼睛里出现流川长长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
「可以吻你吗?」
流川低低的柔和的声音,没等花道说行还是不行,嘴唇上一暖,鼻子里充满了流川头发用的香波的味道,花道喘息着。
流川的舌头伸进来,碰到了自己的舌头还有接近喉咙的粘膜,朦胧的脑子里正觉得很舒服的时候,一下子抽离了。
「那个…你…、这种……」
「我也那么想。」
流川安静的声音说。
「想的话…想的话… 流川…你想什么呢。」
「一想到无论如何也必须要吻到了,可能还会跑掉又撞到头。」
「哎、还是因为我吗。 你这家伙,拼命跑掉……」
花道软软地滑坐在那儿,流川也在花道旁边单膝挨地坐了下来。
两个沉默了一会,流川说,
「没想起来,樱木花道这个人。…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能吻下去。」
「是吗…」
花道的声音太无力了,让流川忍不住小声笑出来。
「这不是可笑的事吧,你要是想起来可别后悔。」
流川笑着说,不会的。
「还有,杂志,斯托克顿的访谈的那个。」
「是的,是那个。」
「是你借我的吧。 狂妄地说什么你也读读。」
流川稍挪开点身子靠着墙说,是吧。花道和流川靠着体育馆的墙伸开两腿看着自己的鞋尖。
「不是吧,你也忘了太厉害了。」
「读了吗?」
「噢。说的真不错呐,斯托克顿。 还有」
流川看着花道的侧脸,花道还盯着自己的鞋尖。
「晴子小姐说踩到猫身上比较好,是运动员的话。」
瞥了眼流川,是一脸茫然状,所以还不能正视流川的花道又把视线掉回到自己的鞋尖上。
「好象是说就算是死也不能受伤,运动员。」
大概总算明白了吧,流川哼了一声把头靠到墙上。 这次是花道去看流川的侧脸了,被吻了之后再看,果然流川就是长了张让人骚动的脸。
「你,是喜……」
「喜欢吗?」
「是。」
「大概是。」
「大概? 干什么你,大概就KISS吗?开什么玩笑」
看花道呼地站起来,流川还是坐在那儿说,
「都想起来再说,你要怎么办?」
花道站在那儿,声音有点颤抖地,
「那我也是,你想起来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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