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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第三空间 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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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剑舞 2010-08-23, 周一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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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第三空间 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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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

这是一篇旧文了,写成于我正式宣布退出SD界之前不久。当时因为某些原因,用了马甲,本来想再也不提……
然而事过境迁,心境也变了,现在想想觉得当时的举动还是很可笑的,于是也不怕这样一篇幼稚的文被署在“剑舞”名下了。
毕竟,剑舞并没写过什么好东西(笑~)。

不过现在看来,私下里倒是很喜欢这篇文。虽然觉得作为科幻,科学的部分严重有问题;人物塑造也似乎过于拘泥于原著那个时期,不过……就算它是我写完了的一篇文,也还是有价值的吧:)

无论如何,质量我虽然自己不敢评判,但作为一个句号,这篇文,还是有点价值的,怎么说也是填完的坑嘛^^(也为我先前留下的N个坑道歉~)

还有,结尾可能过于急促,因为……我可是把原先的构思硬生生压缩了一半啊!这样做的原因,也是为了能把这个坑填完……看在至少这次我没有管杀不管埋的份上,原谅我吧^^






“患者又增加了。”

安田一路小跑,才刚刚能费力地赶上他的顶头上司樱木花道的步伐。
“流川呢?”略显焦燥的樱木已经顾不上注意下级的辛苦,大步流星地前行,边随口问。
“呃……在病房……为什么不联系呢?”安田擦着额上的汗──倒有多数是冷汗。
“王八蛋,肯定又睡着了!”
红头发的一级警司压低声音嘟哝。
他著名的大嗓门似乎也受到了医院中气氛的影响而失灵。

安田悄悄松了松衣领,轻轻吐出口气──尽管智能控制的衣服调节得刚刚好。
毫无生机的刺目白光并不能驱散似乎遍布了每个角落的黑暗。
机器医师在走廊中来来往往,冰冷的脚步声令肃穆的医院显得有些阴森。
在病房外自由行动的患者很少,偶而经过几个病人,看起来也苍白得像是走动的尸体。

被沉寂恐慌宠罩的医院,压抑得令人无法呼吸。

樱木轻轻推开门。
不出所料,流川果然趴在病床边,睡得口水都快流了出来,全无一点探长的形象。

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樱木并没有叫醒流川。
相反,安田看到他居然好像叹了口气──这位乐观的警司几乎从来不会有的举动,小心地去抽流川压在肘下的便携包。

下一秒,流川探长细长的眼睛已经死死盯住他的脸,手按在腰际。
若不是已经认出了樱木,也许枪已经拔了出来。

“想吓死我啊!这么紧张干什么?”樱木吓了一跳。
流川绷紧的身体过了一会才放松,在睁眼的瞬间跃身而起的他又重新坐回去。
“你是想找死吗?”流川低声道。
虽然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安田相信流川一定很为自己不正常的神经质恼火。

安田并不怀疑,如果刚才把樱木换一个人,流川已经开枪。
但身经百战的樱木如此容易被吓住,也实在有失水准。

“是因为这种怪病吧。”安田同情地看着樱木和流川俱是发黑的眼圈。




流川从便携包里抽出的是一个记事本。
不是掌上电脑,也不是电子记事簿,而是普通的记事本──这种几乎已成古董的文具。

“看来我们猜的没错嘛。这个迷宫游戏真的有点……”埋头看流川递过来的记事本,樱木发狠一样地咬着牙根笑着说,一脸当年做暴走族时预备揍人的表情。
“是我先猜的。而且我早就说过了。”流川闷闷地说。
“有线索就好。你先睡会再说。”樱木拍拍流川的肩。
“为什么要我睡?”其实没精打采的流川根本没必要问这个问题。
“狐狸都快成熊猫了。”樱木讥笑。

脸色惨白,外加浓重的黑眼圈,现在的流川真有几分像熊猫。

“好吧。”流川破天荒地对樱木的提议不加反驳地接受,起身走出办公室。

“忘了说。”门已经关上,又忽然被打开,把正要坐到计算机前的樱木吓得跳了起来。
“我已经把咱们的身份卡都放在这里。”
流川面无表情地举举手中的便携包,又加了一句。
“所以你最好也睡一觉。”
门再次关上。

“……”
樱木愣了好一会儿,才大叫出声。
“混蛋!??”





人们生活的这个基于物质的世界被称作“第一空间”。
由数字构成的网络世界被称作“第二空间”。

自从人们在第二空间的生活在法律上获得与在第一空间中相同的地位后,一块可用于一切标准读卡设备的特殊卡式芯片,就成为每位第二空间公民唯一的身份证明。
它与第一空间中唯一的身份证明──生化扫描具有相同的法律效力,不会因进出不同的空间而改变。

自然,若没有这块芯片,就无法进入第二空间。





樱木花道是被一向贪睡的流川枫叫醒的。

看了看墙上很老式的石英钟,樱木有些不好意思。
“啊……我睡了八个小时了……”
“是二十四加八个小时。今天已经四月一日了。白痴……”流川忽然住了口。
“我睡了一整天?”樱木脸都黄了。

流川沉默了片刻。
“今天是你生日呢。花道。”
“呃?”樱木抬起头,愣愣看着流川。
几秒钟的沉寂。
樱木大笑。
“现在不是还早吗?等回来再庆祝吧。别忘了补上礼物!……枫!”

流川仿佛笑了一下,旋即又板起脸。





“喂!有人吗?”
樱木站在空旷的湘北校园里,大声问。
没有回应。流川自顾自地收信。

输入密码,阅读信封。流川怔了一下。
“这是……”
流川回过头:“樱木──”
刚才还站在阳光下的人已经不见了。

体育馆。

流川循着球落地的声音寻到这里,正看到樱木熟练地投出一个三分球。
“你来了?”樱木回头对着他一笑,“要不要来一对一?好久没玩过了吧?”
流川冷冷地看着他。
“你还有心情玩球?”
“那有什么关系?现在本天才又不是警察!”樱木一勾手腕,又进了一个球。
“你总要出去。”流川淡淡道。
“激气!”樱木啐了一声,把刚刚拿起的球扔回球筐里,就往外走。
“为什么不去看看你的信?”流川在他身后说。
“去看就是了。”敷衍般应了一声,樱木已经出了体育馆。





“唔……这……”樱木目不转睛地盯着信封。

──《第三空间》,迷宫游戏。
您也许参与过许多迷宫游戏。
这种已经过气的游戏形式,也许您希望我们能给您一个推荐的一理由。
很简单。
它和其他的游戏不同。
它甚至不属于探险游戏。
您并不会碰到怪兽、法师、幽灵或是任何一种由数字组成的可怕形象。
它不可怕──是的,而且不会有任何危险。
但它的确很刺激。
您可能会碰到您很熟悉的东西──也许您已经很习惯它的存在,也许您已经习惯到忽略了它的存在。
但是,在这里,它会给您一种您从未感受过的震撼。
这个游戏没有法宝;对于您经验值的增长,也不会比任何一件工作更有益。
但我们向您保证您会在里面找到一些东西──或许是您一直在找寻的,也或许是您最害怕看到的。

我们生活的第一空间,因为一只潘多拉的盒子而有了如许多的苦难。
我们生活的第二空间,由我们用数字造出了如许多的苦难、幸福和我们现在容身的这个世界──是的,这只盒子是我们自己打造、自己打开的。
现在,第三只盒子又出现了。
盒子里盛的是什么?

打开它,用您自己的手。
然后,您就可以看到答案。

“……”樱木攥紧拳。
“我也有一封。”流川淡淡道,“还有赤木队长和木暮学长的信,要我顺便告诉你他们已经去了这个游戏。”
“小三、小宫、石井、安田……他们也是。”樱木捡出几封信。
“是群发。”流川抖一抖信,“居然弄到这么多地址。”
“黑客吧。”樱木自信满满地笑笑,“看来本天才的生意上门了。”





樱木花道是──或者说曾经是一名很出色的黑客。

在第一次网络战争中,牛刀小试的樱木被发掘出来,成为专管机器人犯罪的警察。自那时起,黑客的经历对他就成为过去式了。

流川对黑客并不在行,他之所以也入这一行,是因为他是波物理领域的专家。
生命和思维都以波动的形式存在──所以波物理已成为机器人思维研究,或者按通俗的说法,机器人心理学研究──的主导科学。

──这个社会变得有些滑稽:机器人警察管理人类,机器人又受人类管理。人类的行为预警和机器人的自我纠正,在这两种公民的自我行为面前,变得像政府的报告一样缺乏说服力。

已经没有人记得这句话是谁的名言。

这个时代的名人太多了。





“看这个。”樱木四下瞅瞅,神秘地摊开掌心。
是一幅线条混乱的图,谁也看不懂是什么。
“你看到什么了?”樱木得意地笑着问流川。
“奇烂无比的画技。”流川想也未想。
“该死!这是迷宫的地图啦!”樱木压低声音,却压不住怒气。
“嗯?”流川怀疑地看了樱木一眼。
“刚才在入口的时候,本天才弄到了迷宫的代码。”樱木吐出一口气,重新恢复了志得意满的神态,“一点也不复杂。水平很一般的东西嘛,居然拿来糊弄本天才?”

“水平如何,GAME OVER时再下结论也不迟。”一个带着笑的声音说。
“什么?你说什么?”樱木瞪着流川。
流川摇头,耸耸肩。
“你听到什么了没有?”樱木再问。
同样的反应。
“……”樱木不说话了。

在虚拟现实的世界中,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并不像在第一空间里那样真的不可思议。
只有一个人听到的声音──只要侵入别人的思维,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没有什么可怕。

唯一可怕的是,这个声音能够侵入樱木的思维。

“防火墙不可能失灵。难道……”樱木全身被冷汗湿透,“是被人攻破了吗?”
虚拟的冷汗效果和现实并没有什么不同,粘粘的很不舒服。但樱木根本没有察觉。
他用的是自己训练的防火墙,也被公认为是最不可能破解的防火墙。

而且,刚才的声音──
虽然很不可能地带着笑意,但是那样清冷的声音,的确是属于流川的。





“群发的话,收到信的人数目肯定相当惊人啦。”樱木手交叉在脑后,边走边说。
走在前面的流川并不理他。
“就算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肯去,事情也麻烦得很。如果真和我们猜的那样,这其中有──”
“是我猜的。”流川打断他。
“……”樱木皱紧眉头使劲盯住流川的背影,像是很想把他的脊梁烧成炭烤里脊。
不过流川并未回头,所以看不到。
“……好吧。如果这个游戏真的有问题,那发病的人肯定不像现在发现的数目这样少。”
“不会只有三分之一。大多数人都会去。”流川道。
“你怎么知道?”
流川终于回头看了樱木一眼。
“因为大多数人都无事可做。”
“你知道的很清楚嘛。”樱木笑得有点生硬,“他们不是说你是研究机器人心理的吗?你好像是把人当成机器人了。”
“都一样。思维就是波动。”流川闷闷地做了总结,又转过头不再理他。
樱木也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表明他在思考着什么。





现在还会有这样大规模的病情发作,用“罕见”已经不足以形容。

疾病来得没什么预兆。

忽然之间,患者就莫明其妙地出现机体紊乱现象,大多数伴有思维混乱、记忆丧失、痴呆,乃至意识完全消失,成为一具只具有生理活动而没有心理活动的躯壳。

患者的特点很相似:都拥有第二空间的公民身份,都有固定职业,而且,大多数是订制人。

樱木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液。
这三点,樱木和流川都符合。

订制人并不在身份证明上特别指出,但不会有人怀疑一个活生生的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订制人身份。
很早以前,樱木就在一部古老的漫画书里发现了自己,还有流川。
一个关于篮球的故事。
热爱篮球的樱木怀疑自己这个几乎算是唯一的业余爱好和自己的红发、高个子以及常常会用最简单的方式思考的大脑一样,也是被订制出来的。
然后,在第二空间里,他们找到了更多的和那部漫画书中的人物相符的订制人──有的或许不是订制人,而只是取了相同的名字、外表和身份。
反正这几项资料在第二空间是可以随时更改的。

大家组成了一个湘北高中,校舍的负责人自然是樱木──写一幢没有生命和思维的房子,对他来说当然是小菜一碟。
但是和书中的情形不同,樱木的篮球从一开始就打得很好;而且,他拥有比流川亲卫队更可怕的拥趸──无论是庞大的数量,疯狂的程度,还是连蝙蝠都会被吵到失聪的分贝。

樱木一直有一个很让他不愉快的想法,但他已经尽力逼自己不要去想。
现在他最常想的问题只是:看来本天才比原版樱木花道要聪明嘛。





聪明的天才黑客樱木花道在仔细考虑了目前收集到的所有资料后,松了口气。

患者还有一个特点:所有人都是在长时间上网后突然发病的。

“只要及时下线,就不会有危险。”
至少这是樱木在这时的想法。

也就在这时,过分专心的樱木一头撞上了流川的背。

十一

流川停下了脚步。

前面没有路了,只有一扇门。

不过他并不打算直接走过去,因为门前还站着一个人。

你们终于来了。湘北篮球队的队长赤木眼角青筋直跳。

大猩猩?
樱木思考路线一向欠长度的大脑适时发挥了作用:哈哈!你是知道我们会来,所以特意在这里等的吗?
话音刚落,樱木就吃了赤木一个拳头。
你们两个家伙怎么这么慢!不知道今天是和陵南的练习赛吗?!

……等一下──”樱木愣了愣,脑子里忽然变得有些糊涂。
对不起。流川已经老老实实地开口道歉。

可是──”
樱木一句话未完,就被赤木一手揪住耳朵。
可是个屁啊!赤木的另一手推开身后的门,把樱木扯了进去,流川跟在后面。

门后,是体育馆。
馆里有樱木很熟悉的人:安西教练,湘北众人,陵南众人,还有啦啦队和观战的学生。
一模一样的场景,无论是在漫画,或是普通的平面影像,或是全息影像中,都已经见过不少次。



十二

现在开始分配球员号码。赤木拍拍手示意队员安静下来。

“……
樱木大声道,大猩猩,什么时候规则改了的?
别叫我大猩猩!猩猩牌铁拳过后,赤木铁青着脸问,什么意思?
樱木捂住脑袋:大猩猩今天的脾气怎么这么差……”

或许是第二空间的大猩猩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或许是觉得总是为这样的事情斤斤计较太过幼稚,或许也是原版的樱木已经在漫画和影视中重复了太多年这个绰号,总之赤木早就不会因为被叫作大猩猩而挥舞拳头。

号码不是早就分配了吗?难道还要重新分配?樱木问。
分配过?赤木冷笑,我怎么不记得?
就算你没分配过,井上也早就分配过了吧?!本天才是十号,流川枫是十一号,你是四号,眼镜兄是五号,小宫七号,小三十四号,谁背不出来啊?!樱木莫名其妙地眨巴着眼睛。
小三小宫?赤木沉下脸。
三井和宫城啊,别告诉我你忘了!大猩猩!
又是一声拳头与骨头相撞的巨响,樱木捂着头蹲到了地上。

少笑死人了!像你这种笨蛋,排名会在最佳新人流川枫之前?赤木不再理樱木,转过身面对众人,好了,我们开始。
喂!流川枫!大猩猩脑袋不好用,你不会也变成白痴了吧?!倒是帮本天才说话啦!!樱木抬起头哀怨地看着从刚才就一直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的流川。
大白痴。我为什么帮你?流川冷冷瞥了他一眼。
“……”
樱木怔住。

樱木承认,他和流川枫之间的关系,的确日趋冷淡。
然而,绝不是冷漠。
流川现在的态度,分明是冷漠。

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樱木心念一转,正想强制退出系统找流川问个清楚,肩上被人悄悄拍了一下。
樱木几乎跳了起来,霍然转头──
眼镜兄!吓死我了!
木暮苦笑着比了个的手势,看看赤木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才小声问:樱木,你怎么会知道三井和宫城的?
本天才怎么可能不知道?樱木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木暮,你也傻了吗眼镜兄?我们是打架认识的啊!
啊?木暮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的确是因为打架才住院,不过那是你入学之间的事情……难道是因为你──”

流川枫,十号。制服递到流川手里。

等一下!那是本天才的号码,干嘛要给这只臭狐狸公!樱木跳起来大叫。
他根本就没有听到木暮的话,早已跑过去要抢流川手里的制服。
还给我!臭狐狸!
干什么?白痴!流川拿着制服的手背在身后,另一手阻住扎手扎脚的樱木接近。
你自己清楚啦!明明是十一号,干嘛要抢本天才的十号?!在家里你就总抢我的东西!床上也总要占我便宜!!

“……”
“……”
……
樱木的最后一句话令众人面面相觑。

说什么!大白痴!流川忽也发怒,扑过去和樱木扭成一团。



十三

樱木花道十号,流川枫十一号。
木暮安抚了打得灰头土脸的两人,又转头对赤木陪笑:反正是练习赛嘛,就按樱木说的分配好了。

赤木无可奈何地瞪了樱木一眼,但樱木看起来并不开心。

樱木?樱木花道?木暮小心地拍拍似乎在发呆的樱木,你怎么了?是在在意先发队员里没有你吗?别想那么多了──”
不是啦,眼镜兄。樱木疑惑地瞅瞅他,再瞅瞅众人,一把把他拽到一边。
眼镜兄,我们不是在拍电影吧?就算是在第一空间,拍电影也早就无需真人参与了,更何况是在第二空间。
啊?木暮怔住。
而且大家明明是来玩游戏的,在这里搞什么嘛?
游戏?木暮看起来更是一头雾水。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樱木瞪他。
知道什么?木暮苦笑。
“……
这是在哪里?樱木忍无可忍了。
……南。木暮迟疑着,害怕自己会答错的样子,虽然答案明明是显而易见的。
第几空间?
啊?木暮再次苦笑。

“……
这是什么时候?!哪一个世纪??看到木暮摸不到头脑的样子,樱木又想到一个问题。
……二十世纪……有问题吗?木暮看来已经想要摸摸樱木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了。

樱木的确也觉得自己快要发烧了。

搞什么嘛!想让本天才以为进了时空隧道吗?白痴啊!就算真是二十世纪那也只是漫画啦!可恶!不玩了!

樱木自顾自地去摸脑袋──在第二空间中一直只留着短发茬的樱木一向习惯于把变身器(对控制软件的俗称,功能为虚拟现实空间与网络操作的接口)写成 固定部位的某一撮头发(PS一句,在每个人都刻意追求个性的第二空间,像樱木这种利用身体的一部分作为变身器的做法是很正常的)。
他摸到的是一个标准的飞机头发型──及自己的冷汗。

一个人的外表,除了以这个人的身份登陆第二空间的用户外,不可能予以改变。
换句话说,除了用户本人,没有人有权利更改外表属性。

……怎么会……”樱木从痴呆状态中恢复过来,是谁开玩笑地偷偷给本天才加上假发了吧?他揪住发丝用力一扯。
除了从神经传来的痛感,一切没有发生──头发纹丝不动,是真的头发(当然是指虚拟现实中的)。

怎么可能!没可能的!

早在樱木还是黑客的时代,身份鉴别技术早已成熟得绝不容许冒用别人身份登陆第二空间。
更重要的是,樱木的身份正在使用中。
同一个身份不可能有两个人同时使用。

或许……是资料被窃取了?……”樱木好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一点,考虑另外一个可能性。



十四

樱木倒也不是没干过攻击服务器的勾当。

即使在那时已能感觉到这项工作的复杂性几乎是以每日一倍的速度增长,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没有人会认为某一天这个网络真能达到牢不可破 程度(这和身份鉴别不同──身份鉴别有第一空间的生化扫描结果和社会关系属性作为依据:没有两个人,哪怕是同源克隆体,会在身体细胞的数目和性状上完全相 同,因而它是不可能伪造的)。

难道真如樱木一开始所料,这个游戏是黑客的恶作剧?

那么这并不属于樱木的管辖范围──他所在的机器人治安管理局只负责机器人犯罪,人类的犯罪行为自有人类治安管理局中的机器人警察负责,网络犯罪更有网络治安管理局中的网络警察处理。

看起来,真没有什么待在这里的必要。

从很多年以前,樱木就不再老老实实地玩别人写的游戏了。
在他写成了左脚球袜的黑客工具包中,有一套是专门用于修改游戏的作弊器。

当樱木低头看自己的左脚时,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十五

……本天才的鞋呢!?樱木张口结舌地指着自己的脚。
在你脚上。白痴。经过樱木的流川不回头地丢下一句。
这双破鞋怎么会是本天才的?!我的明明是乔丹鞋啦!!樱木大叫。

乔丹鞋?所有的目光一下全集中在他的脚上。
一双普通的运动鞋而已。
你是想告诉我们乔丹鞋有出这种样式吗?赤木很怀疑地问。
什么嘛!本天才穿的明明是乔丹鞋,就是──”樱木忽然住了嘴。

就算他本人没有做过,原版樱木用三十元钱买鞋的典故说出来好像也不怎么光彩。

我的袜子呢?袜子!又是一声怪叫,樱木猛地甩下鞋抱住脚检查。
其实是很多余,因为穿着运动鞋的脚根本就没穿袜子。

怎么会这样!??”樱木抱头惨叫。


十六

樱木花道!
相田彦一兴冲冲地向樱木打招呼。

这时的樱木已经从最初的沮丧中回复过来。

──
算啦。虽然工具包没有了,什么都不能做,不过幸亏当初没把工具包写成脚,不然这次本天才岂不变成独脚了?
这种想法令樱木有些释然,但并不意味着他会放过这个如此耍他的家伙。

虽然樱木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比他自己恐怕还要高明许多。
如果真的是人的话。



十七

樱木,准备热身吧。安西教练并不回头。

樱木了一声,双手撑住膝盖站起身。
他当然知道会有这样一个桥段。
就像他也知道,这场比赛他们会输,比分是8687一样。

不过还是怀有一点希望。
现在的樱木和那个初学者樱木自不可同日而语。
让这群莫名其妙的家伙看看本天才现在的实力,把他们吓一跳怎么样?哈哈,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天才!

樱木迈开脚步走上场。
走路有些不太舒服。
是因为这双运动鞋吧。
习惯了乔丹鞋,神经已经不适应运动鞋的感觉了呢。
其实,乔丹鞋是在当上警察后才开始穿的。

第一次网络战争时期,光脚穿运动鞋的樱木甚至一向把工具包写成鞋子(那时也顾不上打篮球)。



十八

樱木,你的鞋破了。
嗤!是那个用刀的家伙啦!好死不死的居然捅本天才的鞋!
他看出这是工具包了吧?我就说过,在战斗的时候调一下就好了。那人的段数根本不算对手。
作弊有什么意思?本天才需要作弊吗?仙道,工具包借下。
你没有修复工具吗?
什么时候你看见本天才用过?
这个都不备?很危险耶。
本天才用不着!因为我是天才嘛!??哇哈哈哈~~~”
那为什么用我的?

──??
是中了头槌后的仙道倒地的声音。



十九

仙道!
你没事吧仙道??
啊,流血了!!
纸!纸!快拿来!
快送医务室!!
……

“……”
樱木回过神,发现自己跪在地上,额头隐隐残留着硬物的触感(唉,只是感啊~~)。
对面,仙道坐在地板上,被一群人围住,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鼻子,鲜血汩汩地自指缝间流出。
我没事……”说话声也是闷闷的,樱木的铁头鼻梁岂能承受得了,再挺拔的鼻骨也一样。

怎么?不是猴子头头?换成了仙道彰?
刚才发生了什么?


大白痴!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清冷的声音居高临下,从愣愣的樱木头顶传来。
屁股上忽然一阵剧痛,樱木整个人都趴了出去。幸亏仙道还够机灵躲开了,才避免了两人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流川枫你竟敢偷袭本天才!??”
跳起来的樱木未加任何考虑,已和流川枫混战在一起。



二十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痛快地和流川狐狸打一架了。

樱木偷偷看了一眼身边并肩防守的流川,不巧被发现了。
看什么?白痴!专心防守!流川回瞪他一眼,配上一脸的OK绷,看起特别的滑稽。
而且……可爱。

流川……”樱木下了很大的决心。
嗯?
没有被反唇相讥,流川似乎很是意外了一番,过了几秒才答应。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问这个问题,樱木感到没来由的紧张。
我什么都记得。流川淡淡道。
啊?樱木绷紧了肌肉。
你是个在球场上总会出状况的白──痴。

流川丢下一句话,毫无预兆地冲了出去。

虽然一只鼻孔里堵上了止血棉,并不影响仙道敏捷地带球过人。
赤木也被他一晃就闪过,流川枫已经斜刺里堪堪补上。

专心点!大白痴!
流川的眼睛盯着仙道,头微偏,话分明是对樱木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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