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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洋花]朋友关系

作者:苏喵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无非是我爱你却不自知,还天真地以为我们俩都是直男。>

初夏的雨后,女孩们的裙角擦过人行道沿路淡淡开放的绣球花,一条两侧栽种着香樟的柏油马路,以我下车的公交站牌为原点,笔直而安静地向东西两侧延伸。
这里是大学城宿舍区,忙碌了一周从甚嚣尘上的闹市区回到这里,安静优美的环境,低密度的人口,路上遇到的一张张青春的脸,让血液仿佛变成碳酸饮料,咕嘟咕嘟冒着压力释放的氧气泡泡。
我叫水户洋平,说来奇怪,我并不缺朋友,却独独想念这一个——樱木花道,上大学后,不,应该说是自从那家伙迷上篮球开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不久之后我同样有了想做的事,在一起玩的时间便更少了。其他人距离远了慢慢感情也淡了,可对花道啊,越是分离越是想念,这其中的原因我也不大明白。就像旁人不明白我为何早早选择承受创业的压力,搞得每个期末升级都十分惊险。为何不多享受轻松自由的大学时光?嗯……大概是中学时候为那家伙打工培养出来的赚钱爱好吧。
工作一周之后,我给自己放假的方式便是坐十站路回到学校来找好朋友花道约个饭聊聊天。花道很爱篮球,和我在一起也总是带着它。红色的篮球碰一声砸在石板路上弹起老高,总是在刚刚到达最高点正要下落时回到一跃而起的主人手中,然后或在他左右手间花样百出地来回换位,或在他的右手食指上轻盈地转圈。话题就在这时开启,“洋平你知道吗?”花道总是热气腾腾地这样说。侧脸专心致志的线条常常让我分心。
他的事我没什么不知道。但我是个很好的听众,所以每次都很捧场地说,“什么?”“诶,竟然有这种事。”
现在围绕着铁丝网的篮球场和我只隔着一个十字路口,此处的车流量连架设红绿灯都无必要,沿着斑马线走过去只要花不到十秒。我停下了脚步。在阵阵爆发的女性尖叫和男性喝彩的合奏中垂下脑袋:还是先发个讯息吧。
最普通不过的约饭短信,很快就编辑好了,然而我想了想,还是删掉,决定直接去等他就好了。将手机放回口袋,慢吞吞地准备过马路。这是类似近乡情怯的心情,刚下公交车时沸腾的气泡此时只剩一半。我喜欢他比赛结束之后汗津津地向我走来这个结果,却并不喜欢过程:进入篮球场,坐在看台一角,微笑着他和队友在场上并肩拼搏——他们中不论哪个都是女孩子尖叫风暴的中心,以及对赛后拥抱时间里那些个浑水摸鱼的豆腐犯视而不见。
等很久了?
没有,刚来不久。
嗯嗯。那洋平你一定没看到,刚刚那个臭狐狸竟然……幸好本天才急中生智,本天才就一个这样,再接一个这样……
这样的剧本我太熟悉了。只是稍微回忆便让压抑的疲劳感卷土重来,等待是我自己愿意,并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我其实等了很久,花道你却一次都没有看到。
我其实对流川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能不能别总是聊他们。
……这种话说出来实在太娘们气了。
由远及近的引擎声带着风滑过我耳边,速度快得只来得及看见驾驶员搭在方向盘上绣着文身的半条胳膊。那辆车在不远处熄了火。像一颗降落在球场边缘的黑色流星。
就算对车子没什么研究的人也能看出它与四周格格不入的气质,像将一把百元大钞撒入嫩草青青的花圃中一样刺眼。聚在门口休息的拉拉队员忍不住频频回顾和小声议论,毕竟在大学里最受女性欢迎的除了学霸,无非就是眼下这一款了。
车子迟迟不启动,偏偏停在一排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小姐姐面前,仿佛将一只闪闪发光的金龟丢进了鸭子堆,引发了一波又一波“他在看你”“才不是明明的是你”“是你”“是你啦”的你推我搡。我的朋友花道从这一堆嘻嘻哈哈的漂亮鸭子群里越众而出,像一颗滚动出场热腾腾的红糖年糕,裹在10号队服背心里汗晶晶的小麦色皮肤在香樟叶子一晃一晃的阴影下健康得发光。
我抬起手正要招呼,花道却径直走向那辆停在路边的车子。那副不用思考的样子仿佛和车主很熟悉似的。车主的花臂支在窗边,上面搁着一张被墨镜挡住一半的脸,不用看剩下一半即知是张花花公子的脸……笑得这么轻佻又会是什么正经货?而我的花道……我的朋友花道却满不在乎地照单全收,这情景倒不多见,我心中纳罕,嘴唇也不禁抿成一条线。要知道以往敢对花道这样笑的小瘪三不是被花道揍得满地找牙,就是被我揍得满地找牙。我可以确定这个男人是花道的追求者之一,自从来了东京这个大染缸,花道身边就不乏想坑蒙拐骗带他走这条路的瘪三基佬,呸!
也许是感觉到我不满的视线,花道抬起头来,看到我后很明显地一惊,有点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他想掩饰什么?我的眉头加深,不管是什么,想掩饰已经来不及了。那条花花公子的手臂光明正大地搭在他的肩头,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
“谁呀,这么紧张……不会是前任吧?”先是花道那个炸毛的反应,再看到那人凑在花道耳边gay里gay气地说话,最后几个字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让我更想揍他,戒掉好多年的戾气隐隐有破土而出的趋势。
“比赛赢了?”我知道我面无表情这样说话的时候,在花道眼里就是个十足十的家长的样子。
花道甩掉那条花臂站直身子,老老实实答话,“赢了十二分。”校队大前锋的个子自然比我高出不少,却依然是个面对家长的样子,家长不说话,花道只好扁扁嘴,继续没话找话。
“洋平,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工作很忙吗?”
这话我可不爱听。为什么这么像出轨的妻子搪塞出差繁忙的丈夫?
“晴子想趁假期策划个聚会,约我帮着参谋,我就来找你了。”我靠,那家伙竟然抓着花道的手指玩,恶心不恶心?没看隔壁的啦啦队都吓得倒吸冷气了吗?(还有人拿出了手机?)
“嗯。行。”花道甩掉狼爪,乖乖地点头。
我一直观察对方的表情,觉得这个听到晴子名字连眉头都不动一下的花道真是长大了,作为看着其成长起来的朋友我内心里欣慰和担忧并存。青春期对女孩子的迷恋消退是成熟的标志,可是由此产生的“见多识广”“男大十八变”的联想不知为何又让我内心有点不安起来。
“你们说的是神奈川聚会吗?”这家伙是不是ky?关他毛事?无奈花道最铁死党的身份使我并不适合去搭理他——实在太自降身份了,我只当他作苍蝇,不想花道却扭头认真地问,“对,小三,这次你要参加吗?”
小三?这个外号有点熟了。
“好呀,回国以后还没见过老校友,好想念呢~”
仔细一听声音也不算陌生。
“……骗人,明明流川就在里面。”
“哈哈,那个臭小子就算了,学长我只要见到花道就心满意足啦!”
摘掉墨镜后的那张脸让不远处安静多时的啦啦队女孩们发出整齐的吸气声,也让我尘封多年的回忆慢慢苏醒。他好像才想起和我打招呼,露出整齐的八颗牙,“嗨,你是水户洋平吧,我是三井寿,高你和小花两届的学长哦。”
闭嘴吧,明明留了一级。我将插在口袋里的拳头放松,伸出去和对方交易了一个逢场作戏的热情握手。
呸,那种想揍他的冲动,果然不是随性而起,真的是渊源已久。
顺便我也明白了,花道那个被抓包的表情是在掩饰什么。




我一直看三井寿不顺眼。说起来他爸和我爸算是同行,都是搞零售的,只不过他家的超市遍布半个日本,我家的杂货铺却是全球仅此一家别无分店——但看他不顺眼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上高中后花道喜欢上篮球,我们这些朋友由衷地为他高兴和骄傲,他在篮球场上的姿态,不论是笨是帅,都是我青春相册里宝贵的一页页。只是所有事情都难免有副作用,花道和篮球产生的化学反应里,让我看不顺眼的副产品也有那么几个,流川枫就不提了,全校男生的公敌,好在他话很少,每次开口都让我想鼓掌,几句话就让花道超讨厌他,我只要顺着diss就好。倒是篮球队里有个学长老是黏着他,队里团训还不够他的,周末也常常跑来和花道约球。“奇怪,那家伙体力不是很差吗?”高宫几个从游戏机抬起头来一脸茫然,“你说谁啊?”“一个手下败将。”回想起那人在踢馆那日的表现,我又放下心来,决定不用把对方看得重要。我的朋友花道才不会看上这种弱鸡。
“洋平,不用等我了,训练结束我坐小三的机车回家!”不知何日开始,放学后花道总是迅速收拾好书包,丢下这样一句话一溜烟跑走。
一起放学回家的路上,也遇到过他们。花道的脑袋搁在三井的肩膀,红色的头发被头盔遮得严严实实,胳膊下夹着一颗篮球。一路欢声笑语。
“看起来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啊。”高宫吸溜着嘴里的冰棍如此说道。
大楠拍拍我的肩膀。
……什么啊?我感觉我不需要安慰啊,我这样的死党身份和个顺风车叫什么劲,有这个必要吗?
有次大课间我懒洋洋地把圆珠笔夹在嘴唇和鼻子的间隙,眼珠子转来转去,最终忍不住提醒,出于对挚友的关心。“花道啊,你还记得你刚上高中许的愿吗?那什么,想和谁一起上学下学?”
“当然记得啦,晴子小姐太可爱了,如果可以和她一起上下学,我死也甘愿了!”
“哦。那现在呢?”我站起来伸了个神清气爽的懒腰,眯着眼斜他,“三井学长有比晴子小姐更可爱吗?”勿忘初心啊哥们。拍了拍目瞪口呆的好友的肩膀,我自觉功成身退上厕所去了。
可能是察觉出我对三井寿的敌意,花道之后便很少在我面前提起那人。放学的告别变成了“洋平,不用等我了,训练结束我自己回家!”切,说得好听,好像哪次没有那个瘪三陪着一样。
花道开始打篮球之后,大概耳濡目染,我经常做梦都是和这二者相关的。那一阵子由于三井寿的频频出现,终于有一天这个名字也在我的梦里出现了。
梦的开始和以往一样,红色的篮球碰一声砸在石板路上弹起老高,花道一跃而起接住它,一个漂亮的空中灌篮(其实那时候花道还做不到,可我已经提前预见了)后抱着那颗红色的篮球气喘吁吁地转头对着我笑。
“洋平你知道吗?”
我知道。
“我真的很喜欢篮球。”
知道了知道了。
我无奈地挥手,其实现实里花道很少用言语坦诚对篮球的喜爱,这便更让我珍惜梦里我幻想出来的这个花道了。像是抱着耶稣的圣母玛利亚一样爱心满满抱着篮球的样子真是满分可爱。
“那你一定不知道……”梦里的花道突然压低声音。同样低低的红脑壳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撇嘴。你的事我哪会不知道……
“我其实,喜欢学长。”
知道了知道了……等等,什么鬼?什么学长?什么喜欢?你不是喜欢晴子吗?
我他妈都要被他吓醒了,这家伙却还在摇头晃脑自说自话,“不是晴子,是小三……”
臭小子终于肯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雾蒙蒙湿漉漉,“洋平,怎么办,我好像喜欢小三……我,我想和学长一起上学下学……”
怎么办???吃药啊!!!!
我愤怒地从床上坐起来,胸口半天平复不下去。裆下干爽宜人,妈的,自从青春期开始,每次梦到花道我都梦遗(为此我还特意上网搜索,网上说男孩子青春期对同性好友这样子是正常的,是友谊坚固的证明,这才放心下来),三井寿这个败兴东西。
第二天我掩饰着余怒把这个梦妆点成一个玩笑讲给花道听,“花道你说好笑不好笑,怎么会梦到这种蠢事啊我的天哪,哈哈哈哈。”
这呆货却偏偏在这时候沉默了。我瞪了他半天他也不响,我气得拍他后脑勺。“喂,臭小子不会被我说中了吧!”他脑袋勾在饭盒里,我也勾下去拿审讯的目光盯他。
“怎么可能……”他最终向另一边扭开头。我生气了。不言不语恶狠狠得盯了他一阵,将筷子扔在饭盒里,两条胳膊挂在椅背上,叉着腿面无表情地看着樱花树下来往的学生。
高中时期我和花道的第一次冷战,就因为三井寿这个瘪三,你说他该不该揍?
顺便说一下,我们冷战了三节课。一放学就饿得互相搀扶着走进拉面店了。
说揍就揍,历史上我揍过三井寿两次。一次是众所周知的湘北的篮球场。一次是在机场候机大厅。本来中间还有一次的,我那半天啥都没干,联系好人准备放学操场见,问我什么由头?我黑着脸不说话。能说什么?午休去天台吹个风见到最好的朋友被人按在墙上啃?我说你们别管,就给我开揍。什么火候?生活不能自理。谁想计划不如变化快,那天下午花道球也不训了,久违地和我一起拖着书包走下学路。
我却并不开心。从花道的表情我看出来他想说点什么,还不是件让我高兴的事。果然信号灯从黄闪红的时候,花道开口了。
“我恋爱了,洋平。”
“哦。”
我们并肩看一节一节绿色车厢从面前经过,谁都没再说话。我无话可说。能说什么?我是他朋友,我又不是他妈。他爱和谁恋爱和谁恋爱,我他妈能说什么?!
樱木花道抽烟喝酒泡游戏室打群架,我是他损友,他学坏我向来乐见其成,要说我还很欣赏他学坏的样子呢。现在呢,不过多添一件搞基,不痛不痒……所以我他妈能说什么?
世界安静下来。现在是绿灯。我终于可以走了。可那家伙在后面叫我,我只好又停下来。
“三井寿是我的人。”他昂着下巴的线条看起来像个真正的男子汉。我隔着一条马路麻木地对他点点头。
所以那次我没揍成三井。却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揍他。我不知道流川为什么动的手,总之一天团训后两个人就在更衣室练上了。流川虽然也是个小白脸,拳头可比三井这个娇养的白相结实多了,可惜花道很好地践行了对我说过的霸道总裁宣言,三井第二天便全须全尾出现在我们班的后门了,只眉骨贴了块ok绷。倒是流川枫请假好几天,不知疗的是什么伤。
要说那时候我真的蛮单纯的,刚开始别扭过一阵也就接受了花道这个“男朋友”了,虽说臭小子重色轻友,可对三井的放心之处在于,他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花道又不是女孩子,你们就“恋爱”去吧,男人和男人怎么折腾,顶多嘬嘬嘴,互相撸撸管,我对此嗤之以鼻,和花道冷战了半个月就开始心态超好地捏着鼻子把三井寿当竹杆敲了。
直到有一天,大楠在夜市买了堆盗版黄色光碟,其中一张丧心病狂地在20分钟 av之后无缝衔接衔接上了150分钟gv……苍天呐,我们当时只有16岁,还是一群孩子。被充斥屏幕的高清无/码脆皮鸡吓得脸如菜色。关掉电视机后面面相觑。又不妙地联想到三井寿每次把花道送回来时那种笑脸……就是男人得了那种便宜后心满意足的神态,妈的越想越后怕,我气得原地起跳,三个人抱住我劝,冷静冷静。花道不至于的,没那么傻。他还不傻?我气不打一处来。三井寿那家伙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家里钱多,和他樱木花道有什么关系?个傻逼还指望嫁入豪门不成?
他们仨不说话。我心里知道原因。怎么会没关系呢?别的不说,花道的背伤,若是没有三井的钞票,光靠我们几个,怕是难以恢复得这么快这么好。
我握紧拳头,又想到花道和我说“洋平,以后你别为我打这么多份工了。”的那种表情。
欠谁的不是欠?
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欠他的我可以慢慢还。
他眯着眼笑起来,轻盈得像任何一个无忧无虑的16岁男孩,对未来和自由充满向往,我才发现从前——我指的是花道和我们混在一起时——因为种种现实压迫出的早熟在他脸上一点点消失了。
我也可以。这句话被我压在舌头下。
自从那次录像带乌龙,我就常常做噩梦,梦里花道抱着篮球坐在三井的机车上,被载到各种地方。酒店,野外,教室,篮球场,谁的家。然后三井会提出许多糟糕的要求。梦里的花道总是像录像带里那个妖男一样,二话不说分开双腿,有次我实在受不了,拉住他问为什么,他抬起眼,还是那样湿漉漉雾蒙蒙,说的话也粘哒哒。“因为我欠他的啊,洋平……”
我粘哒哒地惊醒。在黑暗里捂住脸。
这样的噩梦一直持续到我们高二,三井寿这个祸害遗千年的家伙总算毕业,这就要去美利坚学习先进的供应链管理经验,以便更好地继承家业。我们樱木军团收到消息,立刻下楼去买鞭炮。尤其是我,嘴都咧到后耳朵根,那真是拨云见日发自内心的高兴。三井寿出国我比谁都开心。我再也不用在花道被他约走的时间里坐立不安了,我也再也不会做那种冒犯好朋友的梦了吧。可是谁能料到这家伙走还走的不让人安生呢?竟然还不肯分手,厚着脸皮让花道等他回来。你他妈算老几啊?我一年多来被他在梦里折磨的怒意这一来可算找到发泄出口,在各国语言的惊叫中对这厮饱以老拳,权且算是替花道送给他的分手礼物了。
“水户,你可真虚伪。”三井捂着肚子歪瓜裂枣地对我笑,“你只管做你的正人君子好了,我和你不同,我不会放开他的,”他挑起一边眉毛,“你们尽管骂我好了。”
我冷笑,一脚把他踢进安检区。



神奈川98到00届的聚会在一个月举行,晴子彩子几个策划人租了一间别墅,我的公司忙着A轮融资的事,自然没时间参加。半夜在租来的狭窄办公室里醒来,手机里是彩子在3小时之前发来的一条讯息。花道又和三井寿混到了一起,两个人毫不避讳地拿了双人房的钥匙,彩子在那张合照下打字,“管管你家花道啊水户,这家伙简直就像是罐行走中的人形蜜糖。不仅令狗作呕而且招蜂引蝶!”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彩子,我毕业了。
半分钟后屏幕亮起来:你做梦吧??再着急赚钱也老老实实等两年吧!别乱来啊。
我仰面躺在沙发上,看着黑洞洞的天发板。笑了起来。
只是从这一段朋友关系毕业。
从小到大,我们总是一起学坏。这一次又怎么能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