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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花]独自等待 - 页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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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盛夏光年 2020-09-23, 周三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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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花]独自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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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25 - 章 32
章 33 - 章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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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如果说三井寿之前连蒙带猜,怀疑樱木花道谈恋爱了,最近由于他们之间的对话太诡异,终于证实了樱木花道名花有主这个事实。
 
“花道,今天跟三哥去打小钢珠吧。”
 
“不去。”
 
“放学后一起吃饭吧,好久没一起聚了。”
 
“不吃。”
 
“花道……”
 
“不。”
 
“樱木花道,你皮痒了是吗?”
 
话音刚落,三井寿就被赏了一个头槌。
 
樱木向来对别人的事情很大嘴巴,自己的事情却藏得很深,对于这种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的品性,三井寿表示非常不满。作为交换,三井可是把这十几年的桃花债和盘托出了,虽然樱木一点也不想听就是了。
 
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硬是没有撬开他的嘴。
 
自己好歹是一位时刻关心学弟身心健康的合格学长啊喂!
 
滴滴滴滴,樱木的手机又响了。
 
粘的这么紧,打电话的那位到底什么时候瞎的呢,三井看着闪着白光的手机屏幕,想不通啊想不通。
 
樱木看着三井寿那探究的目光,没好气地说着:“我脸上已经美出一朵花了吗,看这么认真。”
 
说完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三井趁他一个没注意,一把抓过手机,打开通话。
 
“喂,小花,现在在干嘛呢。”
 
三井听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小心肝颤了颤,是陵南王牌仙道彰。
 
一种晴天霹雳的感觉浮上心头,三井只觉得心脏被戳了一刀。
 
虽然他一直都觉得樱木花道不怎么直,但是如果是被仙道彰这种花花公子掰弯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三井寿作为前流氓头子,虽然略欠文雅,但是抵不住他外表帅气,风流倜傥,没有少受女生的追捧,当然这是在仙道彰的魔爪伸到湘北之前。
 
这下好了,仙道那不要脸的混蛋居然还男女通吃,连自己最可爱的学弟都不放过!
 
三井寿眼神复杂地看着樱木花道,虽然夹杂了一点私心,但是还是为学弟敲响了警钟:“仙道彰啊,出了名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确定他不是玩玩的吗?”
 
樱木花道知道藏不住了,挑挑眉:“我不确定啊,但是我确定是在玩他。”
 
三井寿眼睛瞪得老大,不知道亲亲学弟还有这种玩弄少男心的炫酷技能。
 
陵南的仙道彰打了一个喷嚏,觉得后背邪风阵阵。他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越野宏明把一本一本物理习题册做完。
 
自从越野“出柜”后,声势难得盖过了仙道彰,成了陵南“撩骚圣手”,没少收到铅球部男生的情书,越野已经被骚扰到麻木了。
 
仙道彰无视外面学生一道道疑惑的目光,仍然和越野打情骂俏。
 
“做完借我抄抄啊,越野酱。”仙道彰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越野用手捂着作业本:“一道题30刀,不谢。”
 
“之前给你的小费这么快就花完了,你吸毒啊。”仙道没理他,反正抄不抄作业还是要看他心情。
 
说到之前的小费,这倒提醒了越野,猥琐的眼神一扫仙道彰:“所以你成功地把樱木花道拐上.床了吗?”
 
“你说呢?”仙道彰像是偷了腥的猫一般,用眼神扫了扫越野。
 
“怎么样?”
 
“第一晚我们做了四次。”仙道彰像是回忆一般。
 
越野怕他又开始十八.禁,连忙阻止了他:“具体的打码细节就不需要透露了。”
 
当然了,不透露细节的话,仙道彰怎么对得起他的负节操值呢。
 
“要勃起了。”仙道彰情色地叹息了一声,舔了舔嘴唇。
 
越野翻了一个大大的卫生眼,劝着自己要镇定。一口气在肚子里转了几个来回之后,终于有精神气补刀了:“你这次是认真的吗?毕竟是男的啊,真不怕你妈剥了你的皮?”
 
仙道彰想到这些就头大,还没想到万全之策,越野的另一个炸弹就丢了过来。
 
“就算你想一起过一辈子,樱木花道愿意配合吗?”
 
花道愿意吗?仙道彰疑惑地想着,自己一路风顺的恋情其实一直是自己主动出击,樱木却是被动承受。这个年头,连主动的人都难说会走到最后的啊,万一哪天花道撒腿跑了,自己哪里后悔去?想到这一点,仙道彰就惶惶恐恐,觉得自己身边全部都是情敌。
 
仙道阴沉着脸想着:水户洋平已经是过去式了,也撩不起什么大风浪;那个赤木晴子就是颗带着头的豆芽菜,固然不是自己的对手;流川枫嘛,讨厌的人他不想提。但是那个三井寿怎么看怎么可疑啊,看他那猥亵的眼神,莫不是看上自己家的花道了吧?!
 
想到这里,仙道觉得挠心伤肝。
 
恋爱就是这样,一会哭一会笑,敏感得很。这天仙道彰回到家,跟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一般,把扫地阿姨都惊到了。
 
仙道妈妈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丧气的儿子,声音还是很温和的:“去美国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
 
“不爱去。”仙道彰懒得再争论了。
 
“这个随便你,但是你爸爸说好久没见着你了。”仙道妈妈手里拨着玛瑙珠子:“好歹去看看他,顺带学习处理一下家族事务,就一个礼拜的时间,也不耽误你什么事。”
 
“几点的飞机票?”仙道彰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连忙告饶。
 
就这样仙道彰被打包上了飞机,虽然临时已经把樱木花道的日常都打理好了。
 
樱木还是愤愤不平,就冲着他这种崇洋媚外的品性,当时没有撂脸子已经算是温柔了,樱木一点也不想承认一个人的屋子冷清得发慌。
 
这天篮球训练结束,樱木寂寞地走到校门口。也不知怎么的,自从仙道彰频繁地往湘北跑,最近的湘北高校都变成T台了。
 
樱木看着眼前的男孩子,终于明白了“揠苗助长”的意味。
 
站在校门口的男孩,大概十二三岁的年纪,个子却老高,跟强行抽出的树苗子一般。男孩子家教甚好,穿着高档黑色的西装,长得颇英俊,脸色白皙,骨骼清奇,恩,的确是个撩骚的好材料。
 
可惜最近在叛逆期,剪了一个滑溜溜的光头。
 
即使发型减分一半,但还是帅到没朋友,还没站定就被一群女孩子闹哄哄地围住了。
 
樱木向来对比自己受欢迎的男人嗤之以鼻,心里呸了一声,没好好看就准备略过。
 
那个男孩子看着他经过,立马叫住他,把他往身旁的小汽车上拖,整一个拐卖良家妇女的路数,樱木被他这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都惊呆了。
 
这位少年还是很有派头的,刚刚坐定,拿下墨镜,开头就点题:“樱木花道是吧,我是你同母异父的弟弟。”
 
“恩。”樱木花道定定地看着他。
 
少年看到他接受能力这么强,继续说着:“我叫泽北荣志,之前花子有来找过你吧,花子知道你不愿意见她,所以就让我出马了。事情是这样的,花子已经和那个渣男离婚了,涉及到了财产分割问题,但由于我还是未成年,所以决定把财产继承权给你。”
 
樱木打开车门就想下车。
 
少年可能是被他刚直不阿拾金不昧的性格打动了,连忙拉住他:“还有一件事,花子得了脑瘤。”
 
樱木花道顿住了。
 
“她想见见你。”
 
(十八)
 
樱木看着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弟弟,浓眉大眼,确实是惹人怜爱,但是一想到这孩子抢走了自己所有的母爱,就对他很没有好感,尤其是他一只手摸上自己大腿的时候。
 
“花道,早知道你长得这么标志,我今天就好好乔装打扮一番了。”
 
樱木正视前方,当他放屁。
 
“花道现在居然这么高冷了,明明小时候很可爱的嘛。”
 
樱木拍开他的手:“老子小时候你还没生的吧。”
 
泽北见他终于理自己,来了劲儿:“请注意文明用语花道,还有,你小时候的照片我可是看过好多遍了,每天都摆在花子的床前。”
 
樱木顿时觉得没劲儿,小屁孩就是小屁孩,成不了什么气候,三句话不离妈。
 
泽北知道他兴致不太高,索性也觉得无聊了起来,掏起肾机开始切水果了。樱木看着这崽子跟帕金森似的手,鄙视起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幼稚。”
 
泽北一下子绷得老高,他最烦别人说他小孩子,自己好歹是智商一百八的社会栋梁,早就跳级念高二了,你这么说合适吗,简直是打击了他为社会做贡献的积极性。泽北荣治掀了掀眼皮,牙尖嘴利地:“幼稚总比单蠢好啊。”说完又想起了什么,舔了舔嘴唇:“恩,虽然人笨了点,但是你的美貌还是可以弥补的,而且绰绰有余。加油好好美下去吧,我看好你。”
 
“三句话不离美貌,你是开窑子的吗?”樱木花道非常火大。
 
? ?“我开窑子,肯定把花道捧成头牌。”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火药味非常浓重,连前面的司机都出了一身淋漓的汗。
 
车子终于是有惊无险地开到了一家大医院。樱木看着躺在病床上无比憔悴的妈,说不触动是假的,他还没铁石心肠到那个地步。
 
花道妈妈看着樱木来了,把泽北撵了出去。
 
两人大眼瞪小眼,尴尬得樱木都要生疮了。这个早年抛弃家庭的女人一改之前雷厉风行的架势,病怏怏倒在这里,确实是让自己动容的。
 
何况自己不是已经感受到了她的内疚和痛苦了吗,如果恨一个人是那么费力和苦楚,那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地恨?
 
樱木几乎是无能为力地原谅了她。
 
泽北荣治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看着樱木一脸平静地从病房里走出来,悬着的心终于慢慢落下。
 
花子一直隐瞒着自己的病情,任由泽北一个人胡思乱猜。
 
好了,樱木也没打算跟他坦白的架势,嘴里含糊其辞地说着不是大病,没什么事。这两兄弟互相打着太极,真是相亲相爱的典范。
 
泽北荣治知道他们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问也问不出什么一二三,干脆就随他们一起打太极了。
 
“我答应……妈,每个礼拜来看她一次。”樱木花道看了看泽北。
 
“花道,你就和我们一起呆在东京吧,这样跑来跑去很麻烦的。”泽北见缝插针,很明显他对这个凭空多出来的美貌哥哥印象并不坏:“湘北也不是什么篮球强校,不如转学来我们球队了。”
 
你说这个泽北吧,怎么就只擅长发挥一半呢。
 
果然樱木听了后半段话就不高兴了,本来樱木对他没什么好想法,眉间一簇,鄙视的意味溢于言表:“你省省吧,这次冬季联赛你们等着吃瘪好了。”
 
“花道,我可是为你好,你却总是噎我,到底是不是亲哥?”
 
“知道我是你哥就好,没大没小的,叫声哥。”樱木皱着眉头看着他。
 
“花道花道花道!”
 
樱木花道真想给他一个爆栗。
 
当时的樱木以为是小孩子的赌气和胡闹,才没有把他当哥哥看待,殊不知这个豺狼似的泽北荣治早就盯他好久了。
 
古人诚不欺我,真的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千金难买早知道!
 
 
(十九)
 
仙道彰已经在美利坚待了两个礼拜,说不想他是假的,所以樱木电话里都透着粘腻的劲儿了。
 
“宝宝,有没有想我呀?”仙道彰先发制人。
 
听着这么起腻的称谓,换着是平日,樱木花道肯定是暴跳如雷。
 
可能是许久不见,樱木也没觉得恶心,反而有一点甜蜜,说的话也有点温柔了起来:“恩,一点点。”
 
“就一点点吗,我可是很想宝宝的,每天都想。”仙道彰说到后面,语气里还参杂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可能要拖到下个月了,公司的事情有点棘手。”
 
樱木不知道他家到底什么事,但是觉出了差距来。仙道彰的确是家境良好,虽然衣服都没有牌子,但是听小三说是handmake的,很贵很奢侈。就说平时吧,仙道彰从不愿意去平民小餐馆吃东西,买东西也是最好的。
 
跟自己这个天天吃泡面的三代贫农生活品味还是有出入的。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樱木心里很不舒坦。慢慢的,又酝酿出了一种焦虑和愤怒的不甘,索性也不想搭理他:“喔,那你好好忙吧,我先挂了。”
 
“不要啊,小花花,我们再说几句嘛。”仙道彰已经算是恳求了。
 
“说什么?”
 
“就聊小花有没有想我嘛。”仙道彰色/情地舔了舔嘴唇。
 
现在的樱木在仙道彰的调教下算是老司机了,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方面,脸一下子就红了:“没有。”
 
仙道彰的声音里带了喘息:“我可是很想呢,想到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樱木听他这么说,慢慢也染上了情/色的意味,感觉下面也微微湿润了。
 
樱木索性就实话实说:“我也是。”
 
“花道,你摸摸我,我受不了了。”仙道彰没羞没躁惯了,下流话脱口而出。
 
“恩……”樱木拉开拉链,慢慢地开始套弄分/身,想象着仙道彰的手在自己
身上纵情抚摸的情形。
 
仙道彰听着樱木的情动的喘息声,一边动作着一边想象着樱木在他身子底下浪/叫的样子,突然有了极大的冲动。
 
两人一个电话打了两小时,有一小时五十分钟用来意/淫了。樱木到最后有点虚脱,叹了口气,果然男人就是下半身动物,时时刻刻想着怎么把人带上床啊。
 
仙道彰犹如饮鸩止渴,身上的邪火越烧越旺,只盼着早点回日本好好地翻云覆雨一番。
 
仙道妈妈确是如坐针毡,除了开会教育部下转移精力,剩下的闲工夫都放在了儿子的畸恋上了,不得不说是煞费苦心绞尽脑汁。
 
自己的确是喜欢这个红发男孩子的,长得精神不说,还特别懂礼貌,对长辈很是尊敬。但是想到自己的亲儿子和这孩子搞同性恋,她的邪火就蹭蹭蹭往上冒。
 
每个妈妈都不敢想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自己好歹还把樱木当半个儿子吧,怎么就和自己的宝贝儿子好上了呢。
 
想到这里,仙道妈妈就有一种被背叛的愤怒感。
 
(二十)
 
樱木不知道自己被最爱的阿姨恨上了,躺在沙发上巴眨着眼睛。
 
放寒假了,自己在准备冬季赛之余,在东京和神奈川两地跑,要时刻关注亲妈的病情,应付着傻逼弟弟泽北荣治翘家逃学的一系列破事,还要接听仙道彰的性骚扰电话,简直是累垮了。
 
滴咚滴咚。
 
樱木花道拖着他沉重的身躯来到玄关,开门。仙道妈妈站在门口,可能是因为风太大,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着,精神也有些萎靡。
 
从陵南江之岛赶过来的确是很花费精力的,樱木看着她大老远来看自己,疲惫一扫而空,心里是充满了喜悦。
 
仙道妈妈知道樱木家境困难,平日里也对这孩子有颇多的照顾,时常会送一些生活用品过来,还会带一些保暖实用的新衣服。
 
樱木看着这些东西,越来越感到惭愧了。睡了她儿子,又拿着她东西,有点良心的人都会羞愧的。
 
樱木支支吾吾地拿着这些东西,招呼了她坐下喝杯茶聊聊天,就做贼心虚送她出门了。
 
樱木总觉得这事做的不地道,想着仙道阿姨对自己这么好,越是寝食不安。他一改之前的混吃等死,想着一系列的策略,思来想去想来思去,差点就要到仙道家门口长跪不起让她原谅了。
 
(二十一)
 
没有仙道彰的日子固然非常难熬,多亏了泽北荣治那个破崽子天天的骚扰,自己也是没有空闲想着感情那档子破事儿了。
 
自从有了这个弟弟,自己也翻身当家做主,有了做大哥的威严和觉悟。樱木就在“大哥”和“宝宝”这两个身份里生硬地切换,都要精神分裂了。
 
幸好还有篮球这种运动拯救他的神经(病)。
 
这天天气晴朗,两人在小区的篮球场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泽北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嘴上说着垂涎天才篮球手樱木花道的球技很久,硬是要和自己one on one。
 
樱木花道心想着:老子会怕他?
 
掳了掳袖子,准备狠狠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谁知道最后的结果却是自己落后了一分。
 
樱木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小子是职业的吧?若不是要继承花子那家破公司,自己却是一百个愿意让他去职业球队深造的。
 
樱木在不甘心之余,居然有一种“吾家有弟初长成”的自豪感。
 
“怎么样啊花道,被我炫酷的球技震慑到了吧?不要怀疑,我只是业余的。”泽北得意洋洋地转着球。
 
樱木对输了球还是很介怀,语气也不怎么好了:“少贫嘴,现在也不早了,赶紧滚回家去。”说着就要牵他上楼。
 
泽北荣治家住市中心的黄金地段,寸土寸金,放假了学校也没课,平日里就和他哥哥一起练练球。
 
樱木也不常常回神奈川了,就和泽北住在一起,对妈妈也有一个照应。
 
之前除了和仙道彰一些必要的“床上运动”,樱木一沾床就能睡着,今天却是累到了极致,眼睛无力地睁着,怎么也睡不着。
 
一阵密密麻麻地疼痛像是藤蔓一般从脊髓深处慢慢攀爬,让他的整个背部都直不起来了。
 
樱木紧咬着牙关,想着忍忍就过去了,这一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又不会死。
 
这次的疼痛比以往来的都要强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樱木有一种疼到极致到最后却毫无知觉的违和感。
 
泽北荣志洗完澡出来,看着跟虾球似的大哥,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半抱着他,被他的汗水占了一身。
 
两人火急火燎地来到医院,樱木花道就被送进了急诊室。
 
泽北荣治才十三岁,却跟个人精似的,把亲哥和亲妈都照顾妥帖了,开始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是自家的风水不太好呢,还是祖坟埋错了地方犯了七煞,怎么不是家庭不和,就是人人生病呢,改天还是找个老和尚来驱驱邪吧。
 
打了止痛剂的樱木惨白着脸,想到冬季赛,恨不得把床单抠出一个洞。
 
“患者错过了最佳的治愈时期,现在要完全恢复是不可能了。虽然在第一次脊柱受伤的时候及时的治疗,但是在尚未痊愈的情况下进行剧烈的运动,造成了严重后遗症,所以家属还是做最坏的打算吧,患者有可能瘫痪。”
 
泽北荣治惊出了一身冷汗,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亲哥,樱木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居然还非常平静。
 
“冬季赛就要开始了,我可不能放弃,已经跟晴子小姐说好了称霸全国了。”
 
泽北眼睛瞪得溜圆,以为他发烧了:“你这种情况还是好好养伤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没听医生说吗,你的情况很严重,不好好养着会瘫痪的。”
 
樱木不说话了,现在就像只霜打的茄子,丝毫没有了之前小强般的生命力,动一动手指就跟要了老命一般。
 
果然提前透支身体是会有报应的啊。
 
但是自己除了篮球,真的是什么也不擅长了!
 
樱木觉得眼前有点发黑,困困顿顿的,混乱狂暴的意识终于有了向现实低头的倾向,有了一点睡意,就招呼着泽北滚出去,自己先睡一觉。
 
只是睡得非常不安稳,梦里不是篮球的啪啪声,就是仙道彰搂着女孩子左拥右抱的场景,有时候仙道妈妈还会突然冒出来用怨愤的眼神盯着自己。
 
樱木被这些梦魇着了,仙道彰的电话都没有接到。
 
泽北荣治看着他这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帮他削了一个苹果核:“花道,放开一点,我们要做最好的准备和最坏的打算,横竖最多是瘫痪了,我来照顾你一辈子。”
 
“乌鸦嘴,谁要瘫痪了?”樱木花道确实是被他感动了一把,嘴里却还是那么硬气,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你个小破孩,还照顾我一辈子呢,不讨老婆了?”
 
“我说真的。”泽北荣治对上了樱木的眼睛,充满了真诚。
 
樱木看着他,想到这孩子跟他说的那番话,居然有点想哭。今天打完篮球,泽北勾着他的肩膀,像是惋惜的语气:“哥,为什么我们不能早点认识呢,至少要见证我的长大啊。”
 
樱木百味陈杂,这种姗姗来迟的温暖虽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自己却无法糟蹋这种真心。
 
滴滴滴滴。
 
仙道彰已经打了五个电话过来了。
 
樱木接了电话,那边已经是非常焦急:“花道,你怎么不接电话?”
 
樱木心情正在低谷,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恩了一声。
 
仙道彰一下子就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惆怅,却是不敢再问了。他太了解樱木花道的性格了,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要想从他嘴里逼出一句话,比登天还难。
 
手指在电话线上绕了绕,转移了话题:“小花,马上要冬季赛了,我一定会回去看比赛的,要加油喔,还有我给你带了好多美国的特产,你会喜欢的。最近天越来越冷,要多穿一点,千万别学那些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傻叉,天天露脚脖子……”
 
“恩,我知道了。”樱木被踩着雷点,右手紧紧握着手机,怕是要把肾机给拽坏了。
 
啪。
 
电话被挂断了。
 
仙道彰握着手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泽北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剥着橘子,却把通话内容听得一字不漏。
 
(二十二)
 
樱木接完电话就被带进了手术室,樱木感觉冰冷的仪器慢慢探入自己身体里,带着抽皮扒筋的震慑感,把自己的半个身子都弄凉了。
 
做完手术的樱木睡了一觉,麻药失效的疼痛感让他从梦中惊醒。樱木有意无意地皱着眉头,跟霍金似的瘫痪在床上,正准备强制自己再睡上一觉,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仙道妈妈拿着一个保温杯进来探望他。
 
樱木很诧异,自己受伤的事情除了泽北,应该是没有人知道的。
 
仙道妈妈笑着看着樱木:“这是阿姨熬得汤,那么大只的乌骨鸡才熬出一小碗汤,骨髓都碎在里面了,是大补,快趁热喝吧。”
 
樱木乖乖地拿起汤匙,忍着疼痛,慢慢喝起来。
 
仙道妈妈继续说着:“阿彰那孩子现在才开始学着打理公司的事务,忙得很,没时间回国,花道不要生他的气。”
 
樱木花道差点被噎着:“阿姨,怎么会呢。”
 
“阿彰之前就跟我说,你从小没爹没妈,生活得很艰难,我听了更是难过,想着这么小的孩子,受了这么多苦就非常难受,有时候晚上想着你的情况,就睡不着觉了。”仙道妈妈说到最后,声音都有点颤抖。
 
樱木看着女人要哭的架势,开始手忙脚乱,差点把汤给打翻。
 
仙道妈妈拿出了手帕,抽泣着抹眼泪:“当时就应该好好治疗的呀,现在怎么就来不及了呢,需要钱的话,花道一定要跟阿姨说。”
 
樱木看着他哭,眼睛也有些湿湿的。
 
仙道妈妈拉着樱木花道的手,语重心长起来:“仙道彰那孩子一直吊儿郎当的,从来都不正经,都是被我们惯坏了。他爸爸五十岁才生的他,算是老来得子,宝贝得不得了,一天到晚催着他结婚生子,就怕再过个几年自己就没机会看到了。”
 
樱木听着她这番话,总觉得听出了另一番意思。
 
“虽然他今年十八岁,但是山木家的大女儿对他喜欢得很,我们两家人也是非常熟络,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花道,阿姨求求你了,不要和阿彰瞎掺合了好不好呢?你们现在还小,正处在青春叛逆期,自己到底要什么都不明白,怎么能看清自己的感情呢。”
 
樱木花道听了这番话,脑子里跟浆糊似的,完全不知道怎么搭腔了。
 
仙道妈妈眼睛里闪着泪光,甩开他的手,在床头跪了下来。
 
“阿姨,你别这样!”樱木顾不得背上的伤口,连忙拉住了她。
 
(二十三)
 
真是操蛋的一天!樱木花道在日记上总结道。不被家人祝福的爱情,充其量只是一种自私的背叛和占有而已,仙道彰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有光明的未来,跟自己这个三级残废乱搀和个什么劲儿啊?
 
樱木在这边心乱如麻,仙道彰一个个越洋电话打得勤快。
 
“宝宝有没有想我呀,还有一个礼拜我就回日本啦,开不开心?”
 
没有回复。
 
仙道彰声音里满是喜悦,听着电话那头没有声音,还在自顾自说着:“这几天真是忙死了,幸好我如此聪明机智,很快搞定了客户,缩短了我和花道的见面的时间。我回去了之后我们一起去看职业篮球联赛吧,我已经买好票了。”
 
还是没有回复。
 
仙道彰心脏快速地跳了起来。
 
“花道,怎么啦花道,怎么不说话?知道我要回来,是不是开心得说不出话啦?”
 
“仙道彰,我们分手吧。”
 
(二十四)
 
所谓风水轮流转,如今的崛田德男再也不是那个围在三井寿身边的小混混了,高中毕业之后再次发育,加上最近流行的厚嘴唇潮流,迷死一大片office lady。
 
“三哥,今晚上哪逍遥快活啊?”崛田德男拿出打火机,殷勤地给三井寿点上了一支烟。? ?? ?? ?? ?? ?? ?? ?? ?? ?? ?? ?? ?? ?? ?? ?? ?? ??
 
三井一手支着烟,一手粗暴地摸了摸自己的刺毛头,吐了口烟:“老地方呗,天上人间走起。”
 
德男心知肚明,声音压低了:“行是行,不过要是让嫂子知道了,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你也知道她这个人……我操!”
 
三井竖起两根眉毛,一巴掌乎在了德男的后脑勺上:“你他妈草谁呢?!”
 
德男完全忽略了后脑的阵痛,跟活见鬼似的伸着手往前指了指。
 
一个红头发的男人站在拐角的甜品店,伸手接过了一袋子蛋糕。
 
德男半张着嘴,跟一条刚捞上岸的金鱼一般:这不是樱木花道嘛,其实自己对他印象还是很深刻的,樱木花道,人如其名,湘北高中撩汉一把手,这个五年前在县大赛上破了25个篮板球记录的天才篮球手,自己到现在时不时念叨他的帅气身姿呢。
 
三井寿看了过去,跟被摄魂了似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激动之余愤怒像火苗一般越窜越高。
 
“喔唷,这谁啊?”三井寿摇开了车窗,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
 
樱木花道回过头,看到了久违的学长,愣了愣,随即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可惜三井寿是一点都不开心:“之前一声不响地走了,我以为你赶着去投胎了呢。”就这么走了,杳无音讯,到底还拿不拿自己当兄弟?
 
想当年自己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拉着铁男诉了一夜的衷肠,哭了半宿,流了好几滴马尿,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他失恋了呢。
 
樱木花道咬了咬嘴唇,竟耐心地解释了起来:“家里有点事。小三,最近过的好吗?”
 
呵呵,最近到底是指一天,一个月,一年,还是这整整五年呢?
 
“挺好的。”三井不知从何讲起,平复了一下心情,吸了口烟。
 
三井让那口烟在肺里晃荡了几圈,仔仔细细地把眼前的男人看了遍:男人随意地穿着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个子还是那么高,可惜脸上没什么血色,身形也瘦削了很多,脸颊有些凹陷,让他的脸部轮廓更加突出,竟显出了性感和漂亮的意味。
 
不会是被什么富.婆包.养了吧。
 
三井寿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招呼着樱木:“好久不见了,今天就和三哥喝一杯,好好聊聊。”
 
樱木花道却是有急事:“今天不行,要去医院。”
 
三井寿皱着眉头:“怎么了?”
 
“我妈一直在住院,我赶过去看她,改天再聚。”说完就把名片递给了三井寿。
 
三井寿看着走远的学弟,觉得自己的心也走远了。
 
  S - 盛夏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