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花/松本花]那谁

2021年花道生日贺文[堂本花]《独白》的兄弟篇。

松本稔的人生悲剧始于考进山王高中。如果让秋田的国中生听到这句话，松本稔估计会被骂“茶男”，因为山王是秋田最好的高中，是绝大多数秋田国中生向往的名校。那么松本这样说真的是因为他“茶”吗？并不，他说的都是心里话，没有一点作秀和显摆的意思。

松本稔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家里有一个很大的农场，他出生那天他爸爸梦到粮食大丰收，于是给他取名“稔”。他爸爸一心想让他子承父业，考个农业大学把家里的农场做成种植加工销售一条龙的农产品帝国，但一个小孩子哪能想这么多，他觉得篮球游戏要有趣多了。

在进入山王之前，松本无论各方面都一枝独秀，家庭条件身高颜值无一不是出类拔萃，就连篮球技巧都压周围同龄人一头。可以说，松本是在众星捧月的环境里长大的。但是，这一切都在进入山王后改变了。

进入山王篮球部的第一周，教练没有出现，高三的学长兼队长安排训练。秋田所有的篮球精英都在山王，松本只能从国中时绝对的王牌沦为冷板凳，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山王篮球部成员长的大多像未完全进化的灵长类动物，衬得他格外的眉清目秀。不过还没等他的虚荣心呼啸个够，他第一次看到了他的教练堂本五郎那张说不清哪里好看但就是很好看的脸。

“渣男脸”，这是松本见到他的教练后的第一个想法；“我不喜欢这个教练”，这是他第二个想法。

把松本对堂本的不喜欢推向最高潮的是他高一快结束时来找堂本的那个少年。那个少年个子很高，留着很夸张的朝天发，看样子不过是个国中生，却周身散发出气定神闲稳如老狗的气场，他斜斜倚在篮球部的门框上，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懒地问，你们教练呢？

“顶级渣男脸”，这是松本看到朝天发少年后的第一个想法；“我讨厌这个人”，这是他第二个想法。

“阿彰，你怎么来了？”松本看到堂本亲昵地跟少年打招呼。
“还不是我妈让我来的，说让你无论如何在春假要回东京一趟，她说有惊喜。”少年撇了撇嘴。
“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谁说不是呢，但是她说机器电话哪有活人电话管用，唉，伤脑筋呐。”少年摇了摇头接着说“对了，舅舅，我要去神奈川读高中，现在跟你说了就不再特意通知你了哈。”

甥舅两个，一对渣男，渣的程度一定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松本看着他的教练堂本和跟堂本说话的朝天发少年，心里的厌恶如火山喷发的热浪般炽烈。他本就不喜欢堂本，现在知道这个讨厌鬼少年居然是堂本的外甥，就更讨厌堂本了。他不愿意承认他讨厌这个少年是因为少年那张过于好看的脸让他第一次感到自卑，而且他隐隐感觉并不全是因为这个，还有其他原因，至于其他原因到底是什么，直到几年之后他才知道。

高二的时候，松本悲催地发现属于他的”山王篮球部第一帅哥”的称号被一个高一的小鬼抢走了。高三的时候，终于有资格上场比赛了，山王却破纪录的在IH大赛中一轮游了。这是自山王高中篮球部成立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怎么就摊他松本稔身上了呢？！不甘跟屈辱让他回秋田后夜不能寐，第二天，从不干农活的他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在田里拔了一天草。

在那场让他不堪回首又忍不住回首的比赛里，让他印象深刻的有两个人，一个是用“灵魂拷问”惊吓到他的三井，另一个是用身体素质和意志惊艳了他的红头小子樱木花道。

打小就是模范学生乖乖仔的松本第一次遇到樱木花道这种未知生物般的人，他对樱木花道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拔完草的第二天他就听到湘北败给爱和的消息，樱木没有参赛，去治伤了。

原来他伤得这么严重吗？看他从后面盖帽泽北时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啊。到底是怎样的信念让他的精神战胜了肉体？是责任感吗？但是那个红头小子看起来分明就是个不良少年，看他染的那头火红的头发就知道了，松本见过染红头发的，没见过这么红的。一个不良少年会这么有责任感吗？好奇，太好奇了，松本一边吃饭一边喃喃自语，还以为他因为比赛失败受打击太深的妈妈吓得手一抖，菜掉在汤碗里。

松本听从他老爸的建议，从广岛回来后便退部专心预备考大学了。暑假还长，湿热的天气让他烦躁不已，他跟他爸妈说要去外地研究一下当地的农作物和农作物市场，简单收拾了一点行李就朝新干线奔去。

“阿稔，说个具体的地方呐，你先去哪里？”他爸爸在后面喊。
“神奈川！”松本没有停下脚步。

哪个乖乖仔心里没有过做不良少年的想法呢，其实松本奔向的不是神奈川，是另外一个他一直想踏足却从不敢踏足的世界。

事实上，暑假剩下的时间，松本全都泡在了神奈川，他几乎知道了所有他想知道的事情。原来樱木花道不过是担了不良的虚名而已，连红头发都是天生的，因天生红发从小被霸凌，不甘被霸凌就发了狠还击，时间久了，顶级的打架能力自然而然就练出来了。不吸烟不喝酒，被女孩子拒绝也不纠缠，谁家不良少年这个样子呀？想到这里，松本忍不住笑了，被五十个女孩子拒绝，这是他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呐。

带着说不上是失望是欣慰还是其他心情，松本要在暑假的尾巴上返回秋田了。临走之前，他去了伪不良少年樱木花道养伤的医院。他没想过要跟樱木打招呼，他会以其他病人家属的名义进医院。

转完医院各个角落后，他没有看到樱木。算了，走吧。他低头走出医院，信步来到医院不远处的沙滩上。一阵欢快的笑声由远及近传来。

“臭仙道，看我抓到你怎么折磨你！”
“先抓到我再说吧。”

樱木花道和……顶级渣男脸！松本想，自己的记忆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居然很快认出了在沙滩上嬉笑打闹的两个高个子男生，而且他惊讶地发现当初令他十分讨厌的挂在渣男脸上懒洋洋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少年该有的明媚灿烂的笑容。

樱木抓不到渣男就抓起一把沙洒向渣男，渣男躲闪不及中招，樱木紧赶两步把渣男按在沙滩上，渣男看起来不太敢用力推搡樱木，所以很快就落了下风。

“好了，花道，停手，小心你的背。今天活动的时间够久了，咱们坐起来安静说说话好不好。”商量的语句，却不是商量的语气。

松本看到樱木真的就乖乖坐好了，渣男也从沙滩上坐了起来，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海风从他们之间狭小的缝隙里穿过，松本觉得这气氛好极了，他竟忍不住刻意停顿了几秒钟呼吸。

“花道，那边有人在看我们诶，你认识吗？”
“不认识。”樱木向松本的方向望了望，摇了摇头。松本看到樱木看他，下意识把本来面向樱木的脸转向大海。
“不会是你的迷弟吧？”
“那人看上去就比我老。”
“那是……迷兄？”
“你滚蛋吧，仙道彰！”

原来超级渣男脸叫仙道彰，讨厌的家伙连名字都这么讨厌，这两个人看起来亲密得很，他们是怎么搞到一起的？松本在心里卧槽了几十遍，却不知道该做什么。难道要他跑过去跟樱木说，你一个单纯的小红帽不要跟大灰狼（渣男）做朋友吗？自己一个只跟他打过半场比赛的人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手画脚呢？

松本悻悻地离开了沙滩，他没有注意到他潜意识里冒出来的“搞到一起”的“搞”其实可以有很多意思的。

“神奈川的人喜欢吃什么？”松本爸爸问。
“喜欢吃拉面，面粉在那里比较有市场。”松本说完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真的假的？”松本爸爸揉了揉下巴。

第二年，第三年，松本每到暑假就会去看IH赛，他的注意力一般都在两个人身上，樱木，堂本，但是这两个人从未注意到他。他并不介意堂本不注意他，反正他注意堂本也只是想看他输球。他很想上前主动跟樱木搭讪，但是每次都能看到渣男在他旁边，樱木输球了他去安慰，樱木赢球了他上去跟樱木拥抱欢呼。

樱木高三的时候拿了全国冠军，松本终于克制不住主动上去恭贺他，这一次，渣男同样在他身边。他心里暗骂了一百遍渣男退散也毫无用处。

“樱木花道，祝贺你拿到全国总冠军！”松本主动伸出手。
樱木先是习惯性地看了看他左边的仙道，然后笑着跟松本握了握手：“小意思啦，我是天才嘛。”
“你记得我是谁吗？”松本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樱木。
樱木挠了挠红色的脑袋，表示不记得。
“你高一的时候，我跟你打过比赛，我是山王队的，那次我们输给你了。”
“山王队我记得胖猩猩，肉丸人，图腾柱和浓眉大眼的小和尚，那个小和尚在美国偶尔会给本天才寄明信片来，说期待我去美国打败他，哼，本天才去不去美国都一样可以打败他……”
说起浓眉大眼，我的眼睛也不小啊，眉毛更是比泽北浓好吧？为什么只记得住泽北那家伙？！松本腹诽道。
“我不是你说的那些人里的任何一个，我叫松本稔。”
“松本…稔…好拗口的名字，好啦好啦，本天才记住了。”

松本看着樱木跟渣男一起走远。樱木不记得他在他意料之中，他意料之外的是泽北居然一直跟樱木有联系！泽北荣治，看来我要跟你搞好关系才行啊。

松本终于等到樱木花道来D城读大学了，这时候他已经是大三的老油条。离开了山王高中这个倒霉之地，他在大学混得如鱼得水，在不耽误学业的前提下，颇有商业头脑的他帮他的家族农场改善运营模式，扩大经营领域，甚至跟外商谈成了几笔大的业务，赚的盆满钵盈。小时候众星捧月的感觉又回来了。完美中唯一的不完美是每当他想起那个红头发的男生就是甜中带酸的感觉，只要甜就可以了啊，为什么还要有酸呢？是因为红头发男生旁边那个阴魂不散的渣男吗？听说渣男也在D城念大学的时候，松本默默在心里画了几百个圈圈诅咒他。

无论如何，能生活在一个城市里总算是个进步了。就在他摩拳擦掌想要跟樱木拉近距离时，他绝望地发现，渣男跟樱木居然成了邻居。看来想跟樱木拉近距离就必须要经常面对那张顶级渣男脸呐，他犹豫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他犹豫了几个月终于决心要跟樱木来次’偶遇’时,他听说樱木很快要去美国打篮球，并且，在去美国之前，他跟渣男“官宣”了。 

松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心情。这两个人果然还是搞在一起了啊，诶，不对啊，为什么会用“果然”这个词？原来他内心深处一直认为他们对待彼此是不一样的吧，原来男人跟男人也可以做情侣啊，这个认知让从小循规蹈矩的他顿时明白了他对樱木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什么。也好也好，虽然小红帽被大灰狼吃掉了很可惜，但是，知道了小红帽可以接受男人，就说明自己也是有机会的。事到如今，松本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松本这时候才终于明白了他看到仙道彰的第一眼就讨厌的另外一部分原因——因为宿命。

在樱木去美国之前，松本还是跟樱木来了次“偶遇”，毫无意外的，渣男跟樱木在一起。
“樱木，好久不见，在这里遇到真巧啊。”
“你是……那谁！”樱木大声笑着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那谁……
那谁……
松本把眼泪咽进肚子里，表面不动声色：“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吃顿饭怎么样？我请客。”
仙道刚要拒绝，樱木已经拉着他往前走了：“好啊，我带你去一家好吃的店，我跟阿彰经常去的店。跟我走就行了，那谁。”

一顿饭下来，樱木跟松本已经熟络到称兄道弟了，不过称呼没有改变，还是叫松本“那谁”。樱木喝了些酒，如竹筒倒豆子般把他的情况一股脑说出来，松本一点一点记在脑子里，连细枝末节也没有放过。渣男很安静，松本猜不到他在想什么。装什么深沉，松本在心里暗骂。

走出餐馆，大街上的霓虹华丽灿烂，人流如织，樱木把身体的一半重量压在仙道身上，热情地跟松本道别：“再见哈，那谁。”
松本目送樱木跟渣男越走越远，他隐约听到这样的对话。
“不能喝酒就不要喝酒嘛，你一个人在美国如果也是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吗？”
“我跟你保证，去了美国，除非你在我身边，否则我绝不喝酒，行了吧？”

松本从这顿饭里得到最重要的信息是樱木花道会一个人先去美国，渣男要在国内办好转学手续再过去。松本知道转学手续一般要半年才能办好，真是天赐良机啊，他很快制定了详细的挖墙脚计划。

他情不自禁地想象樱木叫他“阿稔”的样子，然后笑得跟个痴呆一样。

长了一张那样的脸，除了是渣男没有其他可能。对付渣男太容易，给他足够的诱惑就行了。樱木不在他身边，孤单寂寞会让他更加忍受不住诱惑。松本的计划之一是花钱雇人去引诱仙道，像仙道这种人，不给钱都有很多人想倒贴，何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勇妇也行，总之男人不行就换女人，如果男人女人都行不通，那人妖也可以试一试。不过让松本大跌眼镜的是他雇的那些人竟然都失败了，不可能啊，难道那个渣男不是渣男？怎么可能，长了一张渣男脸怎么可能不是渣男呢？肯定是那些“诱饵”没用，松本下了论断。

在雇人引诱渣男的同时，松本也没忘攻略樱木，他连学业也顾不上了，不时请假飞去美国，衣食住行事无巨细地关心樱木，樱木嘴里不说，但是他心里很感谢松本，有一次樱木甚至跟他说：“那谁，你真好。能做你女朋友的女孩子真幸运。”
“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这么幸运。”松本用鼻音哼出这句话。
“嗯？你说什么？”
“我说，既然我这么好你就不要再叫我‘那谁’了吧？”
“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个称呼而已，不管你叫什么，本天才都认定你这个朋友了。”
“那你为什么叫仙道‘阿彰’？”压抑了很久的话，松本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阿彰不一样，他是我的人。”樱木脱口而出。

这泾渭分明的态度让松本酸涩的像没成熟的柠檬。

松本在美国大多数时间都围着樱木转，泽北也一直跟樱木有联系，松本跟泽北曾经是队友，三个人偶尔会聚聚，但是樱木每次都只喝饮料，无论松本和泽北怎么激怎么劝都不肯喝酒.

“除非你在我身边，否则我绝不喝酒。”松本想起这句话，猛灌一口烈酒。

有一次樱木没来，只有松本跟泽北，他俩就一杯接一杯喝酒。
“樱木花道那家伙无论如何都不肯喝酒，哪怕用激将法也没有用，他以前最受不了别人激他了。”
松本举起酒杯看着里面的液体幽幽地说：“他答应过那个人，如果那个人不在他身边，他绝不喝酒。”
“仙道彰？”
松本没回答。
“樱木怎么会喜欢那个只看脸就知道是渣男的人？像他那么单纯的人就该跟着我这么纯良的人才对吧？”
松本笑笑。
“我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奇怪？”泽北不解地看着松本。
松本轻轻摇摇头。
接下来两个人不再说话，只是更频繁地往嘴里灌酒。
泽北很快醉成一滩烂泥，他趴在桌子上，边哭边说：“如果早知道他能接受男人，我早就行动了，哪会让仙道彰抢先一步啊…..呜呜呜……”
松本看着哭的比挨大河田揍要厉害十倍的泽北，心里的不屑油然而生，还前日本第一高中生呢，就这么点出息吗？抢不到人就只会哭。仙道彰很快就要来美国了，既然日本人诱惑不了他，那就让西洋鬼子引诱他，反正他松本稔有的是钱。

仙道来美国的第三天，樱木带仙道去见他在美国最好的两个朋友——泽北跟松本。樱木跟仙道介绍泽北后，仙道对泽北说，你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国中时我遇到一个打篮球很厉害的人，他的名字跟你有些像，他叫北泽。
我就是那个北泽，泽北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反正他根本不介意仙道不记得他。

四个人来到酒吧，樱木第一个点了酒。
“你不是不喝酒吗？以前怎么劝都不喝的。”开口的是泽北。
“这次阿彰在，不一样。”
樱木一句话出口，有人欢喜有人愁。

松本一直没有放弃挖墙脚计划。数月之内，他找了十几个出色的男男女女轮番上阵勾引渣男。诱饵成功后他就可以带着樱木去捉奸在床，樱木甩渣男一巴掌然后投入他的怀抱对他说，还是阿稔你最好了。
好一出精彩狗血大戏啊！松本脑内的小剧场完全停不下来。

几个月之后，他雇佣的倒数第二个诱饵告知他计划失败，他突然萎顿下来，觉得很累。或许长了一张渣男脸也有可能不是渣男呢，不如就算了吧，他第一次有了这样的念头 。就在这时，他派出的最后一个诱饵打来了电话。
“雇主先生，猎物在床上，我会拍一段活色生香的视频给您的。”
“你是怎么让他上钩的？”松本不记得最后一个诱饵相比前面那些有什么过人之处。
“用一些手段咯，前面那些笨蛋太老实了。”
“赶快停止，否则我不但不会付你尾款，还会找你麻烦。”
对方显然没料到松本会是这个反应，过了好一会才又说：“混蛋，不守信用的蠢驴！”
“我让你引诱他，并没有让你用下流手段。他经受不住诱惑是他的错，怪不了其他人，但是你用下流手段就是你的错。”
“大不了我不要那些钱，但是我不能白费力气……”
“钱我可以给你，只要你马上停手……”
对方已经挂断电话。

松本根据来电显示查到某家酒店，然后立刻打电话给樱木，大致跟他说了一下情况，樱木只听了两句就挂掉电话赶往那家酒店，松本也立即驱车前往那家酒店。

他松本稔是特别希望看到樱木跟仙道彰分手，但是，绝不是以这种下流手段。经受不住诱惑跟被陷害有本质上的区别，前者可以让他毫无心理负担，后者……总之他不想后面这种情况出现，是的，不能让它出现。

等松本赶到的时候，他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诱饵，抱在一起的仙道跟樱木，樱木在哭，仙道在笑。
“我怎么可能跟不喜欢的人……能让我有那种想法的，只有你。”
“笨蛋，那也不要伤害自己啊。”樱木捧起仙道那只已经被他胡乱包扎好的左手，不停往那只手上吹气，好像这样吹着，仙道的手就可以疼得轻些。吹着吹着，樱木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松本这才明白地上的血迹原来大部分是仙道的左手流出的，地上还有一片沾满血的看上去像玻璃杯碎片的东西。
“没办法，只有痛才能让我清醒，我感觉不对的时候就打碎了杯子，捡起一小片握在掌心里……”仙道抬起右手揉了揉樱木的头发才又接着说：“别哭啦，以后你好好伺候我不就行了。”
“先去医院再说啦，笨蛋。”
樱木扶着仙道走向门口的时候才注意到松本，他给了松本一个“谢谢”的眼神。松本觉得他跟他们虽然同在一间房内，却像身处不同的次元一样，他们是同一次元的两位男主，而他，不过是个观众。

跟以往相同的是，眼前的事情让松本再次明白，无论樱木会不会知道“诱饵行动”的真相，他都只能做樱木的“那谁”，跟以往不同的是，以前的他不认命，现在的他认命了。